《一世长梦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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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梦付芳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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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梦付芳华
作者:静默成树


简介

故事起源于二十年前姜国与魏国的一场大战,那一战姜国失利,二十万将士无一生还,大皇子公子姑苏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八年后,姑苏向那一场战争的主宰者罗刹复仇,并屠了一座山村的所有人,以为罗刹也丧生在那场大火之中。
那场战争过后不久,姜国皇帝再添一子,名曰陌琪,天资聪颖,有帝王之才,姜王意欲禅位于他,由此引来一场皇位之争的腥风血雨。
而女主角看似平凡,身份却扑朔迷离,甚至于乱世中至关重要的两人皆有极其不凡的关系。
一个普通的戏班子,其成员却来自不同势力的三派,这样的他们结局到底会是怎样?
乱世之中谁能决定霸权的归属?他们都有自己的棋要下,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去抗拒,去争斗。


作品标签: 温馨清水、帝王、美男、唯美

长梦歌(一)
更新时间20140108 18:07:57。0  字数:5112 

楔子:
花之眼
盛开的原野之花啊
请你一定告诉我
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以致争纷不断呢
凌然绽放的花啊
从那里能看到什么
人为什么连互相原谅
也做不到呢
盛夏的雨后
映照出一片蔚蓝
仿佛浑然一体
你轻轻摇曳
在我的面前
默默不语
对渐渐枯萎的朋友
问生命之终结意义何在
无言以答
唯有在那尽头
把爱意传达
告别夏日
清风拂面
合二为一
有我讴歌那些生存过的印记
为了我那无名的好友
“我看见了穿着纸衣的小仙女,树叶翩翩把她掩盖了……”
黑色的天鹅羽片片落下,漫山的野菊花随风起舞,血色的夕阳渐末天边。山坡下,是连天的烽火狼烟。
世界失去了它所有的颜色。
“我失去了流着眼泪的小仙女,晚风轻轻把她吹走了……”
她就那样睁着一双大眼睛,望遍了一切世间最残酷的事。歌声从她的口中缓缓传出来,洒落在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里。
巨大的秃鹫飞过她的头顶,身后枯树的的枝桠上,小女孩的尸体被它们啄烂了开来,散了一地的内脏和鲜血。
“盛开的原野之花啊,请你一定告诉我,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以致纷争不断呢。”
这是妈芒常唱的一首歌,歌声飘渺而伤感,那是所有亡魂的哭泣。
她倒在一片红色的凌霄花中,耳旁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是停下来的脚步。
有些轻微的颤抖和不安。
姜国庆元公十五年。
Chapter1长梦
“我一直认为,记忆才是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明,而我的生命中有一片空白,那是我触碰不到的地方。”——静音
当我回过神来时,正看到夫子一脸吞了臭鸡蛋的表情,握着戒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迷茫的望向旁桌的慕青君,只见他正无辜的挠着后脑勺,眼里的天真无邪倒是真真切切。
年老的夫子大概气得不轻,缓了半天都没缓过来,颤抖着手指指向慕青,抖出来一连串的“你,你,你……”后,就两眼一翻,背气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室里突兀的安静了几秒,然后就是不知道哪位同学发出的一声大吼:““不好啦!李夫子被慕青气死啦!李夫子又被慕青气死啦!”
紧接着,全私塾一下子炸开了锅,彻底沸腾了起来。也难怪,这已经是李夫子第三次被慕青活活气死过去了,不可谓不稀奇。
有几个男生手忙脚乱的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夫子,临走时还不忘朝着我大吼一句:“静音妹子,钥匙!”
我哦了一声,赶紧从衣袖里掏出家门钥匙,大吼一声:“接着!回来时记得锁门啊!”然后就把钥匙朝他们扔了过去。
余下的同学眼巴巴的看着李夫子被搀扶着离开私塾,渐渐的,房间里开始安静下来,大家该看课外书的看课外书,该喝茶的喝茶,该打牌的打牌,该断袖的断袖,一派祥和景象。
我敲了敲慕青同学的桌子,由于刚刚本小姐神游四海山川大地,似乎错过了很多精彩的内容,须得仔细打探一番心里才能得以平静。
慕青侧过头来,看了看我,声音萌的要死:“何事?”
我轻咳一声,尽管已跟慕青同学早夕相处两小无猜度过十载岁月,他的声音对我来说还是这么有杀伤力,这货简直是,天生的萌物啊!
我问:“你又怎的招惹夫子了?”
他甚无辜的看着我,末了还绞了绞手指,低着头说:“人家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嘛……”
我脸皮抽了抽,夫子哪次不是被你的实话气死的?
我看他这一副小女人家家的做派,心里甚是不爽,忍不住怒声道:“你再不速速细说来,信不信老娘抽死你?”
结果这没控制住音量,余音绕梁,三秒不绝,于是,不论看书的仁兄,还是嗑瓜子的仁兄,还是闷头沉睡的仁兄,还是断袖情深的仁兄,皆抬起头望着坐在私塾最角落里的我,一脸的怪异。
没办法,在这么个男尊女卑的年代,敢说一巴掌抽死男人的女人,还真是不多见了。
我尴了个尬,赶紧埋下头去,之前还不忘愤愤的瞪了慕青一眼。
等我觉得全部的怪异目光都从我的身上转移开来过后,才以袖遮面慢慢抬起头来,瞧着大家都已淡定的各忙其事后,心里终于长舒一口气。
我偏过头去,慕青兄正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眼里盛满关切。
我咳了咳,对他说:“没事,你继续。”
他又绞了绞手,才缓缓开口:“上次的考试,我不是得了个负分儿么,夫子今早甚语重心长的问我‘慕青啊,你这么个青年俊秀,每天真的过得快乐吗?你难道真的愿意这样整日吃喝,什么事也不做,碌碌无为,像个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梦想,安逸乏味的度过这一生吗?’”
我问:“你是怎么答的?”
慕青回道:“我先是沉默了五秒,在心里十分慎重的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给了夫子一个最灿烂的微笑,如实回答道:我当然愿意啊!”
我嘴角抽了抽,慕青兄这样天真无邪的国之人才,将来必成大器,必成大器啊。
他仍然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开口说:“怎么了?我难道说错话了吗?难道大家都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我干笑两声,拍了拍慕青兄的脑袋,开口说:“你没错,你没错,错的啊,是这整个世界。”
他甚迷茫的看了看我,然后偏过头去思考‘为什么这个世界错了?’这个千古未解的话题了。
我以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前面两男同学在课桌下偷偷牵手的行径,其中一个男生白了另一个男生一眼,声音娇滴滴的:“讨厌,坏死了,在上课了啦~”
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思绪又回到刚刚走神的那个时间段上,我那时,到底在想什么来着?
实在是想不大起了,于是只好绞尽脑汁拼命回忆,回忆着回忆着,就又走神了,且还不知道到底走的是哪门子神,这真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好比我的人生又被无缘无故的剥夺了几刻钟的时间一般,因为那里没有任何确切的回忆可以挖掘,而我一向认为,回忆才是存在过的证明。
老实说,我这个人确实十分大咧,也确实十分健忘,我五岁的记忆几乎全部为零,着实令我觉得十分遗憾,小时候常缠着我阿爹问东问西,阿爹常常被我搞得不胜其烦,指着房前的流水对我说:“静儿啊,你看这条溪流,它只顾浩浩荡荡的奔向下游,这样终有一日能到达那大江大河,完成一生的使命,若它走过这方的时候,脑袋里还在想着前一刻到底处在何方,于是又三步一回头,这样它永远也到不了远方了。所以啊,珍惜眼前的时光才是正确的,明白了吗?”
我摇摇头,对他的话不是很赞同,开口说:“阿爹,这条溪流是通向山下的那块稻田地的,它本来就到不了大河大江啊。”
阿爹:“……”
阿爹姓忆名悔,是一位智者,还是这方出了名的智者。比方说,村里别人家取水都是将桶置于深井里,待灌满后再用力的提起来,甚是费力。我阿爹却不这样做,他发明了一种装置,将其置于井上,主体是一个大大的木制圆轮,上面缠满麻绳,我们取水时,只需转动圆轮的把手,盛满水的桶就自行起来了,很是方便。又比如那年村里大兴土木的挖山时,很多巨大的石头很是让人头疼,十个大汉都难以撼动半分。父亲打了个响指,含笑走过去,用一根铁棍和一块鹅卵石撼动了巨石,也撼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这样的事情着实多如牛毛,总之我父亲在村里的人望确实是不能再高了,无论哪家遇到棘手的事情时,都会来找他,久而久之,大家发现他几乎无所不能,小到缝纫,大到接生,只要找忆悔,总能一次搞定。
只是我阿爹有个毛病,就是懒惰得很,忒是嗜睡,这不,我上午的课程都要结束了,估计他老人家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且是雷打不动的躺着。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同学们离开时要向我索取钥匙的原因,夫子前几次的背气,都是找我父亲解决的,我阿爹嘛,你非得闯进他房去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才行,否则任你在屋外叫破嗓子也没用。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我阿爹的,也很爱我阿爹。阿爹说,阿娘在我三岁时就得病去世了,他带着我来到这个村里,是他一手把我拉扯大的,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多么的不容易啊,且是一个这么久都再没续弦的男人。至于我阿爹为何不续弦?这确实是个未解之谜。阿爹长得很是好看,又是这么个全能手,我记得小时候,来我家说媒的媒婆那是一波一波的,先是为各种各样的寡妇说,然后我爹笑笑拒绝,于是接下来又是为各种各样的待阁黄花闺女说,我阿爹依然笑笑,从容拒绝,终于有媒婆黑着一张脸,对阿爹说:“人家张家小姐貌美如花,又是员外千金,哪点配不上你这么个带着个丁点大女儿的鳏夫了?”
再然后,有传闻说我阿爹拒绝那些说媒,是因为他欢喜男人,是个实在的断袖。于是又有各种各样的断袖之人整日在我家房门前晃荡,吹口哨扔石子什么的,更有甚者整日在那里含情脉脉的朗诵些酸诗,比如什么:“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断袖;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被我阿爹打下了山。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哪个是配得上我阿爹的。管她张家小姐还是李家少爷,都配不上阿爹。有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因为我这么个存在拖累了阿爹,让他迟迟不愿寻找人生的第二春,当我扭捏着向他说出这些话时,他笑着拍拍我的头,说:“静音啊,你阿爹这么个人,着实没什么照顾他人的天分,我觉得上天能赐给我一个你已经是万幸之事了,再去奢求什么就过头了些。”
我红着眼睛想,我一定要对阿爹无限无限好。
正胡思联想着,就看到脸色转好的夫子被几个男同学搀着进了屋。
一时间,看课外书的同学赶紧收拾收拾正襟危坐,睡觉的同学赶紧抬起头来抖擞精神,牵手的断袖赶紧移开目光一脸严肃,只有慕青同学依然抓耳挠腮,似乎还在思考为什么全世界都错了,就他没错。
夫子被搀扶着坐在老檀木椅上,眼光扫视了一圈屋里,视线扫到慕青那里时,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抽。我叹气:“哎,夫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淡定一些呢?”
不过这是着实怪不了他,你想想,像我这么一个从小就和慕青一起朝夕相处,思想还格外先进的人,到如今十六岁,偶尔都还会被他雷得外焦里嫩。何况夫子这么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思想保守的老年人呢?
夫子扫视完后,轻咳了一声,开口说:“同学们,夫子我在生死之间徘徊那一阵,心里想的全是你们,夫子我这么一生,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你们培养成姜国的栋梁之材,你说若我就这样撒手西天了,以后你们的教育问题,可怎么办啊?夫子我九泉之下,可怎么能够安心啊?”
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底下早有同学热泪盈眶,大喊着:“夫子大义!没齿难忘!夫子待我们如此之好,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报答夫子的栽培之恩!早日成为姜国的有用之才!”
于是大批同学附和着大喊:“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我侧过头望了望,见慕青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又要出事了。
果然,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甚迷茫的对着夫子说:“夫子啊,你若撒手西天了,我们的教育也不会出问题啊,因为我们可以再去请一位别的夫子啊。”
室里又突兀的静了五秒,夫子看了看慕青,眼一翻,腿一蹬,又厥了过去。
恰在此时太阳公公悬到了中天,外面有个报时的童子敲了一声锣吼道:“午时已到,午时已到”
我赶紧卷了书袋,拉着慕青的衣袖冲出了教室。
身后传来同学们的悲愤声音:“李夫子,李夫子,你醒醒啊,这学期的学费我们可是真真切切的交足了的啊!”
慕青边跑边满脸无辜的看着我说:“这帮傻瓜,夫子刚刚问的问题明明是‘若我就这样撒手西天了,以后你们的教育问题,可怎么办啊?’他们答的是什么啊!怪不得夫子如此生气!”
我差点腿一软给他跪下,嘴里不得不说道:“对对对,这帮傻瓜。”
心里却想着:“慕家不知又得给私塾交多少钱才能让他们的少爷得以继续接受教育了。”
说到慕青君,就不得不说说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说过,我阿爹是村里知名的智者,唔,这知名度一上来后,就连山下大城镇里的大户人家——慕府也闻名派人来到我家,想请我阿爹去为他们的大少爷看看病。
来人那个声泪俱下啊,直说的他家少爷就快要命归西天了似得,他瞧了瞧阿爹,阿爹也淡定的瞧了瞧旁边的我。那年我六岁。
他问我:“静音啊,想不想去城里逛逛?”
我对着阿爹甜甜的一笑:“有糖葫芦吃就想去。”
于是我们收拾收拾就跟着慕家派来的人去到祁月城了。
哪晓得他家少爷除了单纯得过头了一点外,身体可棒着呢,那白白胖胖的模样,明显是营养过剩的样子。
再一打听,得知他家少爷的病就是——七岁了还尿床,还不会说话,更莫消说自个儿穿衣或者读书写字了。
阿爹抱着这么一个胖小子诊了半天脉,对慕家老爷说:“你这儿子的病,确实很难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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