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你祖宗个球的**!秀兰深呼吸了几次,伸手推开皇帝,勉强笑道:“五郎可找见月亮了?你瞧天上有几个月亮?”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借酒装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皇帝的手指从天上划到湖面,又从湖面划到秀兰的眼睛,最后凝视着秀兰的眼睛傻笑起来,“太真,你的眼睛真亮。”一点一点靠近,最后轻轻吻在了秀兰的眼上。
秀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眼皮上有温热的触感,还有热热的酒气喷在额头,接着那温软的触感从眼皮移到了鼻尖,停留了一会儿又很快滑到了唇畔。她微微睁开双眼,见皇帝侧着脸正在亲吻自己的唇,他微眯着双眼,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俊美。
这种感觉很奇异,秀兰能清晰的看到他唇边的一根根短须,可是却并没有投入到这个吻里,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旁边,在看着自己和人接吻,连感官上的接触都没有让她有任何真实感,她想:昏君此刻在亲吻的人真的是她么?还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太真?
唔,疼!这个魂淡怎么开始咬了?秀兰伸手想推开皇帝,他却不肯放手,将秀兰抱得更紧了一些,用力去吸吮秀兰的舌头。
好吧,现在秀兰可以确信他亲的是谁了,可是有必要咬的这么用力么?秀兰心里愤愤,在皇帝怀里左躲右闪,最后躲不过,也回咬了他一口,皇帝这才捂着嘴松开了秀兰。
“别闹了,叫人看了笑话!”秀兰指了指宫人们那边,拉着皇帝起身,“月也赏过了,酒也喝过了,总该回去了吧?”
皇帝还是用手捂着嘴,略有点委屈:“回去就回去,你做什么咬人?”
秀兰怒:“你先咬我的!”装什么可怜,瞪圆了双眼看着皇帝。
皇帝哼了一声,很不满:“你一直神游,我不咬你一下,你都不理会我。”
……,秀兰觉得头痛,伸手扶住皇帝的手臂,认错:“好好好,是我错,我头上插了这许多金簪,重的很,现在头都疼了,咱们回去可好?”
“头疼么?我给你揉揉。”皇帝这次终于肯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给秀兰揉额头。
秀兰实在是哭笑不得,拉住他的手哄道:“回去再揉。”总算是哄着他上了轿子,两人一起回了逸性堂。秀兰让关续等人服侍皇帝沐浴,自己先去拆了发髻,然后也更衣沐浴。不料刚洗到一半,穿着里衣的皇帝就钻进了净房,就地跟她洗了一回鸳鸯浴,折腾到了半夜,最后实在累极了才睡。
第二日起来,秀兰跟皇帝复述他昨天做的事,他却不肯承认,一再说自己不记得了,没有做过任何失态的事情。惹得秀兰反而好奇起来,当着皇帝就问关续和彭磊等人,以前皇帝酒醉之后可有做过什么荒唐事,那两个人哪里敢说,只笑着不答话,最后都被皇帝给赶走了。
中秋过后,秀兰又提着心等了些日子,可是宫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也许太后已经没兴趣收拾她这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了,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与秀兰的悠闲不同,皇帝那里的事情多了起来,首先是大臣们来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其次夏起也几乎是每日都到,皇帝常常是见完朝臣就要见夏起,有时候也会两拨人一起见,于是陪着秀兰的时候少了许多。
她在皇帝跟前想法试探了几句,得知近日确实是诸事繁多,又恰逢乡试年,各省考试情况陆续报来,皇帝再不管事,这等国家抡才大典也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不过这些和秀兰不相干,她也就享受起了难得没有皇帝搅和的清净生活。上次中秋夜宴见了许多大太监,她还想了解一下各人的背景,就又拉着香莲给她科普:“先头光顾着问夏起的事,没顾得上旁人,难得眼下有空闲,你也给我说说旁人,就从近的说起,听说你和章怀云是同乡?”
“是,章大人与奴婢同为溧水人,只是章大人进宫更早。”香莲脸上的表情总是那恰到好处的三分微笑,标准的跟新闻联播播音员似的,“章大人今年三十有六,进宫已有二十一年了。最早在尚衣监当值,后辗转尚宝监、尚膳监等处,在郎君封太子后到东宫侍奉。”
也是昏君的老相识,秀兰翻了翻手里的话本,又问:“那章怀云是什么时候执掌内官监的?”
香莲答道:“回娘子话,章大人自两年前开始执掌内官监。”
“唔,那么黄国良呢?他做提督太监多久了?早先是在哪处侍奉?”秀兰接着问道。
香莲还是笑微微的,答:“黄大人在提督太监任上已有七年了,早先就一直在内官监。奴婢听说,当初司礼监出缺,黄大人本有望接任的,但太后推举了张大人,黄大人这才一直在提督太监任上。”
这么说,黄国良不是太后的人,不过这个人也很有本事,不是太后的亲信,也不算皇帝的亲信,竟然能稳坐内官监的头把交椅,掌管着内宫人事,实在是个人物。
秀兰并没打算深了解这些人,于是顺着说:“原来如此,听郎君说,彭兴也是自先帝时就在御马监任上的,可我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起御马监的时候,却没提过他,只说了刘群振,又是为何?”
香莲微笑答道:“彭大人年纪大了,已经不大理事,御马监诸事多交由刘大人等去处置。”
“这样说来,彭兴和夏起私交不错?”秀兰问完看香莲神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挑眉追问:“怎么?难不成还另有隐情?”
第40章 海棠姑娘
香莲很快恢复了先前的表情,答道:“隐情倒也谈不上,只是本来御马监所部的羽林卫,是由彭大人的亲信掌领的,后来刘大人进了御马监,渐渐拔了头筹,彭大人又确实年老多病,这才将诸事委于刘大人的。彭大人和夏大人有没有交情,奴婢却不知晓了。”
原来是鸠占鹊巢,夏起胃口不小么,不过看彭兴的模样,好像真有点无意和夏起相争的意思,秀兰心里默默寻思,一时没有再问话,香莲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安静侍立。
秀兰自己琢磨了半天这几个大太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看皇帝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手上的话本也翻过两遍了,实在没什么可再看的,就起身去书斋里,想挑几本书看。中秋之前她的“识字课”一直是按时上的,所以她挑几本差不多的书来看,也不会再引起旁人的怀疑了。
这日皇帝回来的早些,看见秀兰手边放着的是《五代史记》,很是惊讶,问:“你现在都能看懂史书了?”
“看不太懂……”秀兰说的是真心话,神色也是非常真实的窘,她前世文言文学的就不咋地,更不用说那书里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字,秀兰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真文盲了。
皇帝失笑:“那你挑了这本做什么?还不如看《论语》。”坐到秀兰身边揽住她的肩,“读书要循序渐进。”
秀兰垮下肩说道:“我知道了。”又问:“你今日回来的早,可是都忙完了?”
皇帝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我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今天就好好陪着你。来,哪里看不懂,我讲给你听。”伸手拿起了那本欧阳修编撰的《五代史记》,给秀兰讲起史来。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史书,彭磊进来问晚膳,秀兰心血来潮,拉着皇帝说:“难得今天有空闲,不如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碗面吃如何?”
“你会做面?”皇帝有些意外,“那自然是得好好尝尝。”
秀兰让皇帝等着,自己去换了一身朴素窄袖的衣裳,然后叫彭磊带着她去厨房,彭磊得了皇帝的旨意,带着秀兰去了逸性堂后面的一处做点心的小厨房,又叫里面当差的内侍和宫人听秀兰吩咐。秀兰要了白面,然后自己和了一块面,又问厨房可有什么菜能做卤。
内侍扳着指头数了一圈,秀兰都嫌不合适,最后叫人去膳房要了一坛酸笋,取出来一些用清水泡了,又亲自动手切了肉丁,再去和面擀面条。她不让别人插手,自己动手擀面饼,又拿了刀去切成宽面条。香莲和云妆两个紧张的在边上看着,不住口的让她当心别伤着。
擀好面水也开了,秀兰把切好的面条下进去,叫了宫人帮她看着。然后让人把泡过的酸笋洗净切丁,又在另一口锅里烧开了油,将肉丁放进去翻炒至半熟,再放笋丁进去一起翻炒,最后舀了几勺高汤倒进去,就盖上锅盖等煮熟。
彭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几回,还传达皇帝的嘱咐:“郎君请娘子当心,千万莫烫着。”
“知道了,你让郎君放心,这些活计我在家里常做,无事的,让他等着吃面吧。”秀兰打发走了彭磊,看着面煮的差不多了,就捞出来放在凉开水里,又把已经炒好的酸笋肉丁放好调味品盛出来,让人装好了提着,跟她一起回逸性堂。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秀兰自己闻了闻,跟云妆嘀咕:“果然一进厨房,身上就有味道。”
香莲特意挑了一套熏好香的衣服给秀兰换上,然后跟云妆簇拥着她去见皇帝。“如何?我做的面香不香?”秀兰进去坐到皇帝对面,亲手给他盛好面,又加了酸笋肉丁卤,看他吃了一口后问道。
皇帝细细咀嚼后点头:“香,原来娘子深藏不露,有这等好手艺都藏着不叫我知道。”
秀兰自己也端了面,笑着回道:“这是我们乡下人家的饭,难登大雅之堂,从前我哪敢做了给五郎你吃?就怕你嫌粗糙不合口呢。”
皇帝连连称赞,要秀兰教给御膳房的人做,然后吃了三碗面才放下筷子,又问秀兰可还会做别的,秀兰就把自己以前在家里做过的饭菜讲了讲,最后说:“我们乡下人吃饭简单,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五郎必定吃不惯的。”
“偶尔换换口味也无妨。”皇帝觉着吃的有些多,拉着秀兰要出去走走,路上一直仔细查看秀兰的手,确信并没伤到才放心,“以后还是让下人去做,你去做了一回面,我倒多担了半天心。”
秀兰笑话他:“所以才多吃了一碗面么?现在撑的要出来走,真是没出息。”恨得皇帝捉住她要搔痒,却被早有准备的秀兰脱身逃跑,两人在外面你追我躲,玩闹了好一会儿才回房去。
秀兰本以为自此以后皇帝就会恢复之前的悠闲生活,却不料第二日起来,他还是要去励勤轩,据说大臣们不常来了,但是几个大太监常来,也不知为了什么事。秀兰心里纳闷,问了皇帝几句,皇帝就说确实忽略了她,第二日哪也没去,跟她腻了一整天。
倒让秀兰有些不好意思,说若是有正事还是只管去,她自己有事情打发时间。于是皇帝就又开始整个白天都呆在励勤轩,只有晚上才回逸性堂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重阳节前,重阳节皇帝要去紫金山登高,秀兰不能跟着去,于是这天早上也没跟着起来,由着关续等人服侍皇帝穿衣出门,皇帝临走跟她说下午再回来陪她,让她先睡着。她睡的迷迷糊糊,随意答应了一声就睡过去了。
皇帝走后秀兰又眯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饿了才爬起来,懒洋洋的穿衣吃饭,跟云妆两个说些早前在家时过重阳的趣事,两个人正说得高兴,香莲忽然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秀兰和云妆都是满面笑容,又立刻顿住脚步,闭口不言。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事?”秀兰看香莲神色不对,就问了一句。
香莲欲言又止,秀兰皱眉,让其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又让云妆去守着门口,然后把香莲叫到身边,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娘子,”香莲的神色鲜见的有些紧张忐忑,“奴婢刚去水榭找蔷薇说话,回来的时候想去给娘子折几支桂花,这时恰好有两个内侍捧着东西往外走,奴婢听他们说什么新来的海棠姑娘,心里奇怪,就探头看了两眼,瞧着这两人十分眼生。等他们走了,奴婢又问后面过来的宫人,才知是从励勤轩进来领东西的。”
她抬眼打量秀兰的神色,有些艰难的说:“可励勤轩一向少用宫人侍候,也没有称呼海棠姑娘的……”越说声音越小。
秀兰已经明白了过来,内侍称呼宫人,再尊敬也很少会叫某某姑娘,多是称呼姐姐,除非这个宫人跟皇帝有那么一腿、且妾身未明,就像当初的秀兰。再想想最近皇帝整日都呆在励勤轩里,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无踪,“彭磊今日没出去吧?”秀兰沉默半晌后问道。
香莲点头:“彭磊今日不当值。”
“去叫他来,就说,我有样东西找不见了,让他来帮忙找找。你别亲自去找,叫冬梅去。”秀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好像一直在往下坠,从骨子里透出些淡淡的恐慌,却不知自己在恐慌什么。
香莲答应了,转身出去找冬梅,守在门边的云妆听了只言片语,看秀兰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出声,只老老实实守在门口。
秀兰脑子里转的飞快,如果事情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皇帝在励勤轩里藏了个新欢,她要怎么办呢?
第41章 拷问敌情
她还没有怀孕,没有名分没有靠山,这么快就要失宠了么?不行,她不能失宠,曾经的宠妃失宠后会是什么命运,秀兰不用想也知道,她不想苟延残喘的活着,最后还要被逼着给昏君殉葬。她得想办法先摸清楚真实的情况,秀兰使劲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彭磊来的很快,云妆出声通报的时候,秀兰心里还乱着,她回过神,示意已经回来的香莲进去内室,然后深呼吸了几下,扬声说道:“叫他进来。”云妆请彭磊进去,自己却没有跟着进去,依旧老实的守在门口。
秀兰看着彭磊给自己行完了礼,说道:“前日郎君让你送过来的菊花簪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模样?今日起来我要戴,香莲她们却找不见了,我本待说不戴了,又怕郎君回来问,就把你找来,帮着她们认一认。”说完扬声叫香莲。
香莲捧着首饰匣子从里间出来,将匣子放到秀兰跟前,然后退到旁边站着,彭磊则上前一步,低头在匣子里辨认了一会儿,才指着中间底部说:“若是小的记得没错的话,应是这一对。”
秀兰亲手取出那包裹着绢帕的金簪仔细看了看,“是这一对么?瞧着也没什么特别,怪不得找不见。彭磊,你可知这个花样的簪子,一共打了几对?”
“回娘子话,小的不知。”彭磊发现今日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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