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司机的阳光带着透彻世情的洞悉，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无可掩饰，那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光芒，不由带了点疑惑，仔细打量了这个司机一眼，极端普通，跟常人无异，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这么的简单。
“好像，你对我很好奇？”司机微笑着道。
“有点，觉得不像外表这么普通！”墨夜一向喜欢直截。
“呵呵，小伙子，你的直觉真是敏锐！”司机看了墨夜一眼，淡淡的道：“我叫小二！”
“小二？”墨夜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印象！”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没印象才好”司机点燃根烟，吸了口后吐出青色的烟雾，似有所指的道：“你觉得我车开得怎么样？”
“挺稳当的！”墨夜做在那感受不到一丝的震动，冰姬在他怀中一直没说话，却感到了他全身肌肉已经微微绷紧。
“假如我换个飞机的动力，还是这么悠闲的抽着烟开车的话，你说会怎样？”叫小二的司机淡淡道。
“车祸！”墨夜露出一个笑容，道：“你想跟我讲明什么样的道理呢？”
“你快要出车祸了！”司机回头看了墨夜一下，笑道：“你现在装上了宇宙飞船的动力，却是用自行车的刹车和方向盘，你说，会出什么事情？”
墨夜的眼光顿时凌厉，看向这个司机，司机的目光仍是那么平淡，却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内心，笑了下，追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很看好你”，司机笑着道，“你的潜力很大，我不想看见你就这样毁了！”
“我很好，我哪不好了？”墨夜自信一笑，“我不会毁的！”
“是吗？”司机一手操作着车子在弯曲的盘山公路上惊险行驶，一边松出一只手道：“你跟我这一只手比试下，比手劲，招式，速度，都可以！”
墨夜怒意大起，他刚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还在兴奋当中，怎么可能怕这司机的挑战，一手伸出握住司机的手道：“我用一分力道就能将你的手捏成碎粉。
“不会的！”司机摇头，被墨夜握的手抓紧了墨夜的手臂，力道渐渐增加，道：“你甚至连我的一跟手指头都比不上，墨夜狂，他比墨夜更狂，同样也是淡淡的语气，却有着墨夜无法企及的霸气。
墨夜劲道勃发，左臂甚至因此胀大许多，咔嚓作响，冰姬甚至被他肌肉得生疼，连忙自动挣脱怀抱，小心的扯着衣服坐到他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较上劲的两人，她生性高傲，就算自己刚找到的男人可能会输，也不会去帮他。
不行的！”小二轻轻道：“你虽然拥有了这世界上最，甚至比我的力量都不逞多让，但如同是得到了亿万财富的叫花子，除了懂得拿着钱去大吃大喝一顿外，就只有暴发户的骄躁和狂傲，不可取！”
墨夜用足了全身力道，却捏不动眼前这个司机的手分毫，就像那夜和屠仁握手一般，只是自己的角色已经从胜者换成了败者，挫败感油然而生，司机的话虽然轻，却声声入耳，好像说到了他的心里，一点都没错。
“你除了靠这只手臂单纯的力量外，你还懂得什么？”小二的眼里有了萧索之意，“身有宝库而不自知，他能带给你的不止是力量，更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可在你的眼里自动忽略了，就像一个唐三彩的花瓶，别人当做无价之宝，你却当作夜壶！”
“你到底是谁？”墨夜并不想认输，他到现在为此从没有败过，更不想败眼前这个不断奚落自己的人手里。
“我是谁不重要！”小二控制着车子驶进了国道，公共车更加平稳起来，然后扭头看着墨夜道：“你还很年轻，谁都年轻过，我也不例外！我甚至比你失败得更多，多得我数不清了，但你还未败过，就算现在，你也只是和我平手”
“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墨夜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的道。
“因为我可以随手击败你！”司机笑道：“可能你的力道大得可以击穿一座山峰，但控制不好的话，你最多能发挥你力量的一点点，没用的！”
“那你到底想怎样？”墨夜仍在徒劳的调集自己的力量，打算一拳击扁眼前这人的脑袋。
“你的天资非常好！”司机笑道：“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为拔尖的好材料，但你没有好的老师，或者说你老师的教导跟不上你的实力膨胀，你等于是拿了仅剩一块钱却买中了几亿美金的大奖，从来没有人能够达到你实力成长的速度！”
“谢谢夸奖！”墨夜的脸上开始出汗，道：“但我不认同你说我是暴发户！”
“你本就是暴发户！”司机的语气里有着让墨夜信服的大气，道：“你练习刀法练了多久？”
“几天！”墨夜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道：“但我已经自创刀法了，而且也能模仿出最厉害的刀法”
“我知道！”司机笑道：“我能在你的身上看到过去，现在，但不包括未来，因为未来需要你自己创造，就连神也无法决定一个生命的未来，我当初练刀法，练了八年，那是一个游戏，能够将大脑运行的效率增加六倍，也就是说，我练了四十八年，分分秒秒的在练！”
墨夜这才知道这个青年人比自己要老上很多很多，但仍是道：“我不认为你的刀法比我强！”
司机笑了笑，松开扶着方向盘的手，随手拔起墨夜腰间的刀，道：“你觉得什么是刀的最高境界？”
“破碎虚空！”墨夜眼睛都不眨的道，这是刀道的最高追求，也是所有练武人的最高要求。
“呵呵！我破碎虚空给你看！”司机的手随意的拿着刀，一刀切开了方向盘前的车窗，然后抽了回来，看似平常，墨夜却为之大骇，就连默不作声的冰姬也拿眼睛看着这个奇怪的司机，看着车窗完好如初，没有一丝痕迹，但刀实实在在的穿过了车窗，到达过外边！
“这就叫破碎虚空！”司机做得漫不经心，对墨夜笑笑，道：“好久没刀子了，手艺有些生疏，现在你还怀疑我的资格么？”
墨夜此刻的脑子里全被这一刀的风姿给装满，明明有车窗在中间，但刀可以透过车窗，到达了另一边，只能说明，这一刀，在经过车窗的时候已经穿越了另一个空间，这不是破碎虚空！而是操纵空间！看着这个极普通的司机，终于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狂傲，心悦诚服的道：“请前辈指教！”而在他的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司机可以叫小二，更可以叫做方凌筑，这是一代传奇，现在他就这样以平凡的面目，不经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用这平淡的口吻给自己讲解着武道的奥妙，顿时心无旁骛，等着小二的讲解。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破而立
你只少一个东西！”小二轻轻的道：“你有了力量，制，不会控制力量的人是可耻的浪费，你现在浪费太严重了！”
“控制？”墨夜若有所思，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不知道改如何控制，我学武的时日太短，不明白，我连招式都是自己摸索的，我拜了丐帮鲁不莽做师傅，但他只教了我轻功，招式半点也没教！”
“呵呵！”小二轻笑起来，看着墨夜道：“他是对的，不教你才是对的！”
“对的？”墨夜睁大了眼，再无人前的意气飞扬，而是专心聆听小二的解释，强者需要尊敬，所以他的虚心求教并不是示弱，而是真正的学习态度。
“对，一块璞玉，只有经过宗师级的工匠才能雕琢成和氏璧，鲁不莽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教你招式，只教了他引以为傲的独门轻功，不错，那小子确实溜得挺快，轻功有成也是自然”小二好像想到了某些好笑的事情，对墨夜道：“他是故友的儿子，小时候很顽皮的！”
“谢谢前辈夸奖！”墨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问小二道：“我闯荡江湖这么久了，也接触到了武林中人，但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的优势，自己的弱点，也不知道我学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有何用处，很混乱，很迷茫的感觉，您能替我指点一个迷津吗？”
“任何东西在没有完全显现的时候都是充满了混乱的”小二淡淡的道：“人生总是这样，真实的东西未必真实，不真实的东西未必不真实，你的优点很多，你父母给了你一个非常适合练武的身体，给了你很多可贵的遗产，例如权力，金钱，刀君的位置，上古魔功《魔神策》，仇家给你下的毒虽然折磨了你十五年，却让你变得冷静，隐忍，让你时刻都想着怎么躲避危险，怎么忍受痛苦，蚩尤给了你一只充满着无尽潜力的手臂，这些都是你的长处，但是，他们也是你的短处！”
“为什么？”墨夜问。
“祸福相依！”小二解释道：刀君的位置是别人给你的，它带来的是权力，是金钱，让你贪图省事，生活在被人仰望的光环中，从而忘记了自己的定位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这些权力你并不会自如的运用，从而迷失在欲望中，也就是对自己的欲望失去了控制，而蚩尤给你的手臂是极大的好处，但它让你产生依赖感，他让你能够力举千斤，甚至万斤，但这不是你自己修炼来的，它能自动增加你体内的真气，保护着你不受走火入魔的危险，让你修炼的过程有如大道一样平坦，却忽视了你除了左手之外身体其他部分的锻炼，从而造成了身体力量的不均衡，这些都是坏处！”
墨夜听得冷汗淋漓，小二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却是身在局中，此刻回想，才发现自己浮躁了许多，好像在陶醉在实力的飞速增加中，而开始小瞧所有人，不由继续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抛弃他们！”小二笑道：“放下荣华富贵，放下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从最基本的做起，才有凤凰浴火涅槃，轮回成佛，你练习内功，那就不要靠你所学的那个功法，而是自己修炼，你学习刀法，那就找个最平常的武馆去学习几个基本的招式，例如每天劈一千遍，砍一千遍，削一千遍等等，或者自己想什么法子，加强你对自己力量的控制力，体验凡尘，要做人上人，就得从最基础的做起！”
“那我现在的力量这些，怎么做？完全封闭？”墨夜道：“我该怎么抛弃？”
“我不是叫你完全抛弃！”小二呵呵笑着，在红灯面前踩下刹车，对墨夜道：“他们都是好东西，都可以为你所用，但是，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才能用，而不是你这种浪费的方法，一亿美金的衣服有什么用么？他只是好看而已，为什么不拿这一亿美金去救助贫民呢？做好事不是伪善，也并不虚伪，只要是发自你的内心，魔门一脉并不是坏人的代名词，而是一个武道的流派，武功无正邪，人心才有！”
墨夜默不作声的思考了良久，才猛然点头道：“前辈一语点醒梦中人，墨夜
现自己错得离谱，实在惭愧之极！”
“我并没有给你什么，我只是给了你些经验而已！”小二重新开动车子，扭头对他道：“在我开始练武的时候，我所得到的是成百上千本的秘籍，以及流传很久的前人心得，最后失败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破而后立，最后大成，那是专属于我的道路，不适合你，所以我连一招刀法都不教你，你领悟而来的才是你自己的，但我希望你能超越我！”说到这，小二的眼光才第一次出现一个绝代武者才有的光彩，看着墨夜道：“我期待你日后亲自向我挑战，不败是很寂寞的！”
“挑战您！”墨夜的心脏因此飞快的跳动，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小二笑道：“你现在还未成熟，还有很多不足，但都会慢慢完美的，当年我是九破而立，九九合一才武道大成，你不适合这条路，因为你是魔门刀君，刀君贵在不破而立，必须一直做个不败的武者，永远站在最高峰，接受任何挑战，但你越站得高，就发现对手越少，但压力却越大，失败的风险更大，一旦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这是一种比破而后立更为凶险的修炼方式，体验那求一败而不可得的寂寞，但是，一旦成功，你的成就将会更高！”
“谢谢前辈对我的厚望，晚辈会加倍努力的！”墨夜看着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面孔，才真正明白一个道理，不是平凡就是最大的不平凡，而是不平凡就是最大的平凡，得到了一代宗师的肯定，这就是最大的鼓励了。
“呵呵！”小二看向墨夜的眼中充满了慈爱，突然道：“你有点像我！”
“像你！”墨夜道：“也许我的性格真有点像我！”
小二笑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你父亲是一代俊杰，相貌武功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你母亲也是绝色，但你却没有继承到他们那种风姿，也许是受了我的影响吧！”，然后不等墨夜继续问，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道：“墨园到了，下车吧！”
墨夜这才愕然，道：“前辈，你怎么知道我的家？”
“因为我可以看到你身上时间的印记！”小二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下次再见”
“再见！”墨夜转身抱起已经睡着了的冰姬，这条小母龙被他鞭挞一天，本来早就困了，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闭上了眼。
载着这个神秘司机的车子缓缓驶进黑暗里，墨夜才走向自己很久没回来的家中，肯定又是布满了灰尘罢，伸手推门，门已经锁了，就跳过高墙，到了里边，这才发现里边有隐约的灯光。
“这是你家？”怀中的小母龙早已经醒来，将小爪子搭在他身上，满是好奇的看向前方枫林中的房舍。
“恩！”墨夜托着她的臀，掌心感受着惊人的弹性，不由揉捏了把道：“以后也当做你的家吧！”
“我的家在东海龙宫！”冰姬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又很有兴趣的道：“那就是灯光吗？我出来溜达的时候就看过，难道你离家的时候没关灯？”
“我都很久没在家了！”墨夜走在没有一片落叶的林间道上，惊讶更甚，道：“好像一直有人住在这里！”
惊疑间穿过树林，能黑夜视物的墨夜便看见别墅的门开着，门口的灯光里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很有些瘦弱，呆呆的坐在台阶上，却是沙静子。
直到墨夜走到近前，沙静子才被脚步声惊醒，等看清来人是谁，便惊喜着慌忙站起来，紧走一步，正打算迎接的时候，却看见了墨夜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