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归功于鬼医所特有的一项令众人都望尘莫及的天赋技能,他会定期将他觉得没有用的东西从脑中清除掉,就像是季节更替一般,学了之后忘记,忘记之后再学,将这种过程不厌其烦的在大脑中周而复始。
其中包括差不多除了医学知识以及身边人名字之外的所有。鬼医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清理内存。说只有把没用的东西抛弃才能够记住该记住的东西。
鬼医说的大义凛然,众人听的嗤之以鼻,如果说没记性可以这样解释,那么鬼医逐渐显露的色狼本性就是表明他为老不尊的血淋淋的事实。不管是殇,还是梵,抑或破晓以及圣修还有楉安,无一不是万中挑一的美人。
但在朱邪的面前,就只能够甘做陪衬。朱邪的美丽是没有任何瑕疵的,无论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都充满着只属于他的风情。
和众人熟悉了之后的鬼医,就喜欢呆在朱邪身边方圆十米的任何地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对完美事物的推崇与追寻,但他在朱邪心中的地位瞬间从旷世神医变为了绝世色狼。
所以当朱邪终于忍无可忍的问出这个问题后,鬼医特别受伤的攥着地图默默的走到了队伍的后面,眼神随着小白左右摇摆的尾巴晃啊晃。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跟着我们啊?”有些胆怯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鬼医低头看到梵躺在小白的背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问。那楚楚可怜的神色丝毫不像是在撵人。自打那日对着破晓喊出了一句我不怕之后,梵虽然还是懦弱,却已经渐渐能够说出一些特别想说的话了,鬼医没记性,却也知道梵会开口询问意味着她已经默默的想了这件事好久。
这种认知霎那间让鬼医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正想为自己鸣不平,突然停下的小白让就他结结实实的摸了一把老虎屁股,还未待他有所反应,白色的老虎已经悠悠然的将它的大头转过来,慵懒的虎目中充斥着明显的不满以及嘲笑。
“你的性格还是那么恶劣啊,年纪都已经那么一大把了……”鬼医正在用极其痛心疾首的语气教育着小白的时候,负责断后的破晓施施然的从他身边经过,小白撒娇的用大头蹭着主人的胸口,破晓虽然还是一副没什么情绪的表情,但神色显然没那么冷了,从身旁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些糕点送到小白嘴里,主宠两个完全的无视掉了一旁的鬼医。
这种丝毫不掩饰的鄙夷让鬼医已经有了想要翻药箱找刀的冲动,却及时的被破晓的话所制止,只见破晓似乎是无意的瞥着鬼医手中的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说:“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啊。”那种特有的陈述性语气让殇有些分不出他是在询问还是在表达,走过来夺过地图还不忘送给鬼医一个白眼,仔细的看着破晓所指的地方。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殇的表情变得很纠结。“我们似乎是在这里,可地图上明明有一条路能通往牧城,陈述说这条路是最近的,但你们看…”鬼医顺着殇的手指看过去,满眼的荒草与石块,哪里看得到路的踪影。
“这石块好新。”楉安似乎已经观察了很久,喃喃的说了一句,发现众人都在看他,将手中的石头放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继续说:“你们觉不觉得那山有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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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摧毁山脉的力量
更新时间:20111115 13:30:01 字数:2123
牧笙国以农牧业为主的经济特点是由其地形所决定的,连绵不断的巍峨山脉注定它的交通不可能像位于平原的鸢尾国那样发达。这从殇几人已经离开了麦城这个边境城市几天依旧走在山中就能看出来。
交通成本过高决定了存在于这个国家的交易行为就要增加许多的附加成本,于是反而不如在山边或者山上开垦出一块荒地从此一劳永逸的自给自足来的方便快捷。
圣修说牧笙国的先祖曾经也有考虑过自牧城所处的盆地开始修建几条通往外国甚至另一片大陆的官道,不仅造福了百姓也能够使整个国家的消费成本降低很多。然而这种开源节流的利民政策最终没能实现。
原因无它,只是就算效仿古书之中的愚公去移山,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千百年估计也就能挖空那么一座。然而山外有山,山连着山,这样一座浩大的工程,不是有着意志力就能够凭空而起的。
可此时,殇几人面前那葳蕤起伏的山脉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缺口,自打楉安发现后,殇就愈加的觉得那缺口可疑的很。
不等她开口,火红色的身影已经腾空而起,绝色的男子逐渐幻化出朱雀鸟的形状冲着那缺口振翅而去,现在的朱邪变身战斗形态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完全不需要念出那冗长的咒语,这让破晓到现在也笃定的认为朱邪在纽阳山腰的变身是为了耍帅,其实不然。
念咒语是一种使灵力与自然力产生共振的方式,咒语的长短与念咒声音的大小是由施术者的能力决定的,朱邪虽然是学习术法的天才,但毕竟修习的年限太短灵力薄弱,所以当时的只能够用那种方式使他有限的灵力发挥到最大的限度。
而纽阳山腰纯正的火元素恰好弥补了朱邪最大的短处,变身这种基础的术法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不需要依靠念咒来催发。而高级的术法念咒时间是极短的,因为高级术法对施术人的要求极高,如果灵力达不到一定的体积和密度,就算是靠念咒使自然力与之共振,也永远达不到那个等级术法所应当产生的力量。
而什么等级的力量能够使一座山峰拦腰而断。
朱雀鸟的形态慢慢褪尽,朱邪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点点清晰,习惯性的微笑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翻腾,在殇几人的催促下轻启朱唇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所有人都沉默了,朱邪的问题,或者说他在问题中给出的答案太过震撼,殇慢慢思量着,就算是当初纽阳山巅合他们几人之力引下的滚滚天雷,也只能够震慑了山大王白菜而已,纽阳山依旧伫立在那里,如同此前的千百万年一样,沉默却坚定。
但纽阳山巅毕竟是由灵兽旋龟的背脊形成的,与这样的普通的山没什么可比性。如果自己没被安寂大人封印也不必顾及空城的禁令,在全盛时期冒着灵力枯竭而死的危险使出自己唯一能够驱使的圣级术法,说不定能够也摧毁半座山峰,可是……
殇死死的盯着眼前纷乱散落在地,堵住了他们前路的那些虽然不算新,但明显比地表浅了几个层次的土块。
她绝对做不到靠灵力的余波将碎块震到这么远。不仅仅是殇几个人,连楉安的脸色都变得极为严肃,他们会这样早的离开麦城其实并不是为了早点到达牧城,解决了破晓的事情后殇便一直惦记陈述提交上去关于青城战役的战报。
几天前陈述找到她,说牧天倾亲笔回信,表示会从皇都派遣十万军队由他指挥与在鸢尾国攻城略地的牧梓白等人汇合,言辞中不乏对陈述的欣赏与提拔之情,隐隐有委以大任的意思。这本是陈述期盼了半辈子的内容,如今却让他如坐针毡。
殇当机立断将赫连绯留在了麦城,将自己的计划交代好后让陈述将最短距离到达牧城的地图后连夜出发。她必须确定这十万军队是由谁带领的,这样才能继续下一步行动,而且她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尽快去牧城。
去牧城,确定牧梓白没有回去,就算回去了,也绝对不能够让牧梓白或者牧思宇见到牧天倾。不知道为什么,殇从看到牧天倾的亲笔信后就开始不安,而这种不安在此刻尤为强烈。她知道牧梓白一定会回来的,虽然至今没有任何事情表明出这种迹象。
可她就是知道。
“我好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打楉安发现那山不太对之后,鬼医就一直在那些土块中挑挑捡捡,甚至还趴在地上闻一闻,对他的间歇性神经病见怪不怪的殇几人只当他癫痫又发作了,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此时就算他看似十分慎重的开口,殇也做好准备听他说出类似于“这样浪漫的景色经常在我的梦中出现。”这种让人想要把他埋到土里的话。发现没有人理他,鬼医不满的喊:“我真的知道。”
“这种事对你来说难道不会浪费内存么?你怎么可能记得!”鬼医的呱噪让殇莫名的头痛,不禁烦躁的吼了回去。
鬼医委屈的瘪瘪嘴蹲回了土块里,像是一个没有吸引到大人注意的小孩子一般嘟嘟囔囔的说:“我真的记起来了的。”
殇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鬼医虽然神神经经的,但毕竟是前辈,无奈的蹲到了他的对面,像当初哄哲宇那样装作兴致盎然的问:“你记起来什么了?”
鬼医指指手中的土块,那土中还残存着一株由于失去供养而发黄的植物,但除了快要死了之外并没什么特别。鬼医将那植物的叶子展开,认认真真的说:“这是一种很罕见的药物。”殇几乎想立时翻出个白眼给他看,又听到鬼医继续说:“我会来到这边,最初就是为了在那座山上采这种药,可惜现在山被人砍倒了,这种药绝迹了。”
殇的表情不再那样不屑,她开始有些相信鬼医说的话,毕竟对他来说这种有逻辑的话如果不是经历过,是根本说不出的。朱邪等人也凑了过来,众人的关注似乎让鬼医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孩童一样指着殇笑着说:“你们是在考验我的记性吧,这座山不就是你砍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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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楉安该有的诚意
更新时间:20111116 13:30:17 字数:2115
鬼医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殇的表情更是瞬间倾颓了下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话。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鬼医郁闷的开始清理手中那株植物根部的土,它虽然枯黄,但毕竟还是具有药物所应有的作用的。
殇抬起手,想给低落的鬼医一些安抚,但又恍然鬼医并不是哲宇那样的孩子,不管他有着多么不可理喻的个性和多么差劲的记忆力,本质依旧是那个以“牛鬼蛇神”之名横行了大陆十几年的鬼医。他所有古怪的行为都因为他有着强大的实力做后盾。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呢?
抬起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殇出神的看着鬼医手中的药材说:“我相信你,相信你看到了。”殇的话让鬼医有那么一霎那的喜悦,那种神情让他平凡的面容有了光。殇的表情却依旧很艰涩缓缓站起来继续说:“可那个人不是我,她只是和我长得很像。”
鬼医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朱邪适时走了过来说:“鬼医或许记错了,这人不一定是牧梓白。”刚刚变身过战斗形态的他身旁有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暖意。
殇摇摇头,她知道朱邪只是在宽慰她而已,鬼医或许擅长忘记,但那种忘记是他自己选择的,一个长期研习医术的人,对于事情的准确性比一般人都要执着,何况鬼医已经达到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境界。
可鬼医所说的那个人不是她。那么就只能是目前不知所踪的牧梓白。那个和她长了几乎是同一张脸的,或许一母同胞的女人。
然而她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力量。
殇远目眺望这座被拦腰截断的山峰,它并不是独立的,连绵不断的山脉一直纵横到了目不能及的远方。“这座山和青城边上的山是属于同一条山脉吧?”殇看了一会,转过来问圣修。
圣修点点头,在进入牧笙国之前,他曾回到虚空之镜的书阁对牧笙国的地理环境进行了透彻的研究。
他的回答无疑是为鬼医的话做了做好的例证。殇带着梵仔细翻检着那些土块,不时的询问,梵却一直摇头。“她如果已经拥有了这种力量,隐藏气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开口的是一直蹙眉沉默着的楉安,他实在看不过去殇这种妄图以证明其不存在来逃避现实的行为。
殇睇了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个动作站在那里的楉安一眼,拉着梵走回来,半晌轻轻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在让梵辨认牧梓白的气息。”每说出一个字,殇的目光就凌厉一分,她确定自打进了鸢尾国,就再没让梵用过她的能力。哪怕破晓被抓的时候,也没有用过。毕竟这能力太过让普通人惶恐。
楉安楞了一下,习惯性插在袖子中抱在胸口的双臂不太自然的垂到腰际,进而转过头的动作更加让殇确定他是在有意回避些什么。
殇的胸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这个所谓的商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而现今所有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事情仔细探寻过去似乎都与他有关。从进入鸢尾城那一晚,他以楉安堂老板的身份出现在几人面前,不管是处处透露出主人特色的装潢还是堂主那著名的三不住,无不诏示出此人的与众不同,而他好像也无意掩盖自己的与众不同。
地狱那一刻,他对着赫连彬躬身沉眸,那动作诏示着他是如何心甘情愿的臣服于面前的男人,并且以此为荣。于暗处统领着北衙奔波于全国,只为了实现那男人的梦想。
这张看起来永远诚恳的面容下究竟有着怎样的一颗心,殇自问她看不出来,正因为楉安并没有掩饰什么,反而让人无从下手。这个人的身上找不到缺点,做事情没有任何死角。完美的诠释着这个世界赋予他的所有角色。
可人是不可能这么完美的。
殇觉得自己的脖子上被套了一条绳子,这条绳子一路指引着他们去为了实现一件又一件看似与他们无法脱离干系的事情而疲于奔命。而每一件事情中,都有着这个喜着浅色衣物的男人,他从不参与,又如影随形。
殇觉得自己真是笨透了,一直一直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到了这种地步才发现。这种认知让她觉得愤怒让她觉得无法接受。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被推到了这种没有前路也不能后退的地步。
“我问你为什么啊!”殇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冲着楉安大声的喊,“我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在让梵辨认牧梓白的气息,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你不要拿我们当傻瓜啊!”
可楉安并没有像殇以为的那样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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