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河山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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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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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七界的暗杀之后,换了任何一个别的国家,只怕早已陷入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建立全新的且更加强硬的权力机构,以期抵抗外敌。

  青夷则是个彻底的例外,尽管也有少数人对现今状况感到无比忧虑,但苦于得不到有力的支持,松散的状态就这般持续了数个月。

  直到外敌进犯,青夷的所有百姓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当世最可怕的两支军队以不可阻挡的其实跨过边境线,硬生生的踏进了祖祖辈辈生存的土地。

  没有任何抵抗,也不知该如何抵抗。

  自诩为天神遗族,那些引以为傲的预知能力在铁骑面前咩有如何用处。就算预先知道明日会遭不测又如何?到了明日,一样会丧命于利刃之下。

  所有风族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两支军队进驻之后,丧命可怕的事业没有发生。没有屠杀,甚至没有打扰到他们平静的生活。无论是牧野军,还是羽檄军,都严格的恪守着军纪,没有一起违规事件。

  青夷国土地势平坦,虽然受到气候干燥的影响,可供耕种的土地不算太多,然而随处可见一望无际的草原。枯黄的秋草足有一人多高,就在那些枯草的掩映之下,两支军队各自选择了合适的位置安营扎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激烈的行动。

  两军对峙的情况持续了五日有余,按照距离来说都处在对方的监视范围之中,但是彼此又默契的维持着空白的缓冲地带,互不侵袭互不干涉。

  风族百姓先是满心恐惧,渐渐的发现军队不会堆他们产生什么影响之后,恐惧就渐渐转为了疑惑。甚至有些胆大的百姓悄悄潜入军营的警戒范围之内,想要探查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被发现之后也只是遭到驱逐,虽然免不了举动暴力,不过到底是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疑惑得不到解答,最终就慢慢被忘记。看上去,那两支军队似乎只是为了选择一个共同的聚集地罢了,而这个地方恰恰就是青夷。既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老百姓也自认没有赶走他们的能力,索性也就不管了。这草原上什么特别之处也咩有,呆腻了之后他们自然就会走。

  当这个想法不断蔓延,几乎所有人都认同这个推论之后,事件陡然发生,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事件的导火索真要说起来,可谓十分简单。

  牧野军晚间派出的一支十人的警戒小队,直到第二日总务都没有回营。焰赤对军队的训练一向都十分严格,对于士兵来说为了完成命令甚至不惜性命,这般超过规定时间还没有回营的情况兼职是无法想象。

  直至等到中午,依旧没有得到这支小队的任何消息,其直属长官小尉刘民判断此事非同小可,一边命人将消息上报,一边带人准备前往敌营询问此事。

  刘民的做法严格来说,并无太大过错。两军对峙,自己的战友失踪,任何人率先想到的就是想敌人要人。他的错误在于做法过于冲动,如果能够再等上半日,或许此事结果会有很大不同。

  但是,心情激动等不下去的人不仅只有刘民一人,还有他的部下。失踪的那十个人皆为袍泽兄弟,既然当初并肩痛赴战场,也希望有遭一日能够同归故里。如今兄弟落入敌人之手,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等待上级的命令。对他们而言,早一步行动,就多一分救回同伴的机会。

  “糟了。”当这条消息经过层层上报终于到了赫连远遥手中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事态严峻,“刘民等人出发多久了?”

  “回赫连将军,已有一个多时辰。”赫连远遥以焰赤盟友的身份留在牧野军中,没有任何明确的职务,众人只以将军相称。

  计算了一下两军驻扎地之间的路程,赫连远遥的心一点点凉透。果然,来不及了么?这是烈熠第二次郑重托付,同样是为了牵制汐蓝的羽檄军,上一次为了某些私心他彻底辜负了他的信任,这一次赫连远遥再也不愿令他失望。

  努力克制直到今日,都未曾与敌军发生任何冲突。至于汐蓝一方,不知为何也默许了这种诡异的焦灼状态。

  难道这便是独属于烈熠与滟昊汵之间的默契?赫连远遥再如何不情愿,也不得不作出这般猜想。

  想象不出他们两人所做这一切的目的,赫连远遥还是不得不嫉恨他们之间的默契。风族长老留下的字靖录直到传扬天下之前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烈熠与滟昊汵也没有机会事先商讨好应对之策,在事发之后他们竟能协调一致做到如此地步,这需要对彼此信任到怎样的程度?

  目的不明,事实两军只是维持着平和的状态。不管这种平和是否仅是表象,至少没有真正闹出乱子,赫连远遥也总算得以顺利的完成着烈熠托付的任务。眼下这个突然爆发的危机,又怎么不令他焦躁不安。

  “立刻集结一支千人的轻骑。”一边整理着混乱的思绪,赫连远遥一边下令。

  “将军,要开战了么?”传令兵的声音与表情都是一致的兴奋,没有任何作为在青夷草原驻留至今,全军上下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股无从发泄的杀意。况且今日是敌人先行挑衅,尽然对焰赤的警戒小队下手,是在是欺人太甚。

  “只是交涉。”赫连远遥的口吻变得异常严厉,他不希望对方误解自己的意思。“命令轻骑不对将武器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传令兵有些讪讪,最终还是被不甘心站了上风。“将军,属下不明白,为何要一直与汐蓝僵持?我军来此难道不是为了攻占青夷么?”

  如今的汐蓝已经彻底得到了百图与景阳两国,版图已经扩大至过去的两倍有余。虽然焰赤依然与之并称当世两大帝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力量的对比开始逐渐失调。如果青夷也落如汐蓝之手,只怕汐蓝将会成为当世不折不扣的第一强国。

  天下,将再无宁日!

  “攻占青夷?”陡然听到这四个字,赫连远遥心中一惊,就连一个小小的传令兵都会张口说出这样的内容,可想而知在全进的范围,这个想法是如何深入人心。“擅自猜想主帅意图,这不是你的身份该做的事。”

  “属下失言。”被狠狠斥责的传令兵,慌忙行礼退下。要是慢上半步,他毫无怀疑自己会小命不保。正如将军所说,主帅意图的确不是他能揣摩的东西。

  千人的轻骑很快集结完毕,赫连远遥控马巡视一圈,即使这支军队不是由他组建,却也是他亲手训练过的,他无比了解这支轻骑,不,应该说是整个牧野军事如何训练有素。

  然而正是这种了解才更令赫连远遥不安,传令兵无意中泄露的真实心情,恰好代表了此时军中的普遍心情。已经将服从命令的观念深入骨血的士兵,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擅自对主帅的目的进行无礼的揣度?

  果然,这就是世仇么?

  再如何铁血的几率,也敌不过血脉这种继承的仇恨。甚至,在数百年之后,如今的汐蓝与焰赤人民,甚至都记不清当初是为了怎样的理由令彼此不共戴天。

  “出发之前,我再次重申一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动手。”赫连远遥本不是啰嗦之人,只是这一次,他不得不一再强调这一点——即使做到这个地步,他仍然无法确定,真正与敌军面对面之后,状况是否还能在控制之中。

  

  第七卷 第十章 仇恨连锁

  越是到了深处,草长得越是茂盛,远远超过了成人的高度。密集的枯草遮挡了一切窥探的视线,无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被人知道。

  “想不到这一次的事,进行的如此顺利。”料定了不会有人发现这次密会,男人的声音并无刻意的收敛,带着几分得意,也带了几分畅快。

  “赫连远遥的千人轻骑已经全部折损,距离两军正式开展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回应的是一个女声,要是景阳的前君王景宣再次,一定能够听出来,这个女人赫然就是给他提供情报的那个神秘的人。

  隐身在暗处的男人笑了起来,笑声绝对说不上难听,然而却怎么也掩不住其中的阴寒之意。“不过是十人的警戒小队,居然可以引起如此大的风波,将十几万人都卷进来,拼杀个你死我活。”

  说起那十个人,女人被提醒一件重要的事,“那十个人的尸身呢,你可隐藏好了?”

  “放心罢,都被埋在荒野之中了。”杀人姑且不论,埋尸却是相当不快的工作,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不满。“我不明白,为何非要将尸体藏起来。让牧野军看见他们同伴的尸体,不是更容易引起他们的仇恨么?”

  “仇恨?”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本该是无限讥讽,到了尾音的部分竟化作轻风般的一叹。看不见她的脸,谁也不知此时她的表情是否也呆了几分悲悯。“焰赤与汐蓝之间,仇恨的积累难道还不够多么?无论哪一个帝国,都恨不得将对方彻底吞噬干净。”

  无法否认这一点,这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既然两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总有一天会打起来。我们又何必在其中做这些手脚?”而且,又苦又脏的活全部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她只是动动嘴皮子。

  “他们还欠缺一个开战的理由。”她判断不出滟昊汵与烈熠究竟处于何种目的才维持着胶着状态,但是现实却是两军都被长官极力约束,即使同处青夷,过去整整五日也未见任何冲突。以常理判断,两军之中的多数士兵一定对这个情况极为不满,只是苦于不得开战的命令。既然如此,那她就给士兵们一个可以冲破命令的借口。

  而且,还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为了同伴报仇——没有什么比这更容易点燃血液中的疯狂与嗜血了。

  “将警戒小队的尸体扔到牧野军的军营前面,不也是个很好的理由么?”

  “是很好,不过还不够。”她当然也考虑过类似的情况,然而,这不是一个完全的法子。“不要忘了,牧野军的指挥是赫连远遥,他并非焰赤人。”

  赫连远遥乃蛮族的琅邪王,这一点自是人尽皆知。“不是又如何?”

  “赫连远遥没有深入骨髓的仇恨。”原本也想过直接将尸体展示在牧野军面前,考虑到赫连远遥的存在之后,她便更改了计划。“以赫连远遥的敏锐,他不会那般轻易被蒙蔽。见到尸体之后。他不会立刻想到报仇,反而会想法调查背后的真相。”

  “就算赫连远遥不是焰赤人,只怕他心中也同样满是仇恨。”断臂之辱,对那样一个高傲的一国之主来说。又岂是会轻易忘却的过往?

  “可惜赫连远遥仇恨的并非汐蓝这个帝国,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只有滟昊汵一人。”

  恍然大悟。

  在多数时候,滟昊汵就等同于汐蓝,皇帝的意志也代表了这个帝国,两者之间并无太大区别。但是对于赫连远遥来说,滟昊汵与汐蓝之间还是有着不同。“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挑起双方的猜忌。”

  既然仇恨早已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那么,猜忌就会成为其爆发的导火索。

  “当一切成真之后,很连远遥会尽最大的可能调查真相。而只有没有任何根据的猜忌,才会令他无从下手。加之赫连远遥本不是焰赤人,在牧野军中也,没有任何官职,平常的只会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时候要控制局面,他就会感到无比吃力了。”

  “同时对于汐蓝一方来说,焰赤突然上门要人,而这件事他们确实没有做过,羽檄军的士兵会自然而然的认为牧野军事解雇找茬。双方都心存不满,都认为错在对方,冲突的爆发便是谁也无法避免的了。”

  就在刚才还带着得意的男子,瞬间陷入了沉默,只能听着自己的同伴分析一切。明明是冷酷而残忍的内容,从她嘴里道来,不知为何依然带有一种娓娓动听的味道。是因为她的声线么,与生俱来的柔媚?

  “赫连远遥带领轻骑前往羽檄军军营,他的出发点没有错。千人的轻骑只是为了达成威慑的目的,在战场上实力代表一切,若是他只身前往,大概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出发之前严令属下不准随便动手,赫连远遥原本的目的只是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有什么令人满意的答复?”

  随着她的描述,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牧野军挑选出的千人轻骑,不得不说都是身手了得的精英,但是他们错就错在深入敌营,人数对比的悬殊注定了这支轻骑有去无回。即使在一开始还能遵循赫连远遥的命令,当言语的摩擦越来越激烈之后,终于咩有人能够再忍耐下去。。。。。。

  冲突,终于演变成但发面的屠杀。

  如果是之前的十人警戒小队失踪,还只是一场每一偶根据的怀疑,那么这千人轻骑的覆灭就是不折不扣的血债——必须算在汐蓝头上的血债。

  汐蓝与焰赤之间无可弥补的鸿沟又在悄然之间崩裂的更加深刻。十人到千人,千人到万人,不断重复的一个怪圈,命运的进程已然失速流离。

  “如此一来,就看两国的皇帝是否有本事力挽狂澜了。”尽管眼下那两人都不在青夷境内,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怕也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列挽狂澜?他的这个词还真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要说有什么变故能够超出她的计算,大概也只有那两人了。女子笑笑,清脆的笑声夹杂在风声之中,莫名的像极了勾魂的风铃。“滟昊汵与烈熠么,到底会怎么做呢?我还真得拭目以待啊。”

  “想不到有一日,熠会亲自替我上药。”布满全身上下的伤痕令赫连远遥只能躺在塌上,四肢百骸无一不痛,提不起丁点力气,便是想起身也不行。唯一能够做到的动作,就是偏过头看着那道正在忙碌的身影。

  不是听不出对方的嘲弄,烈熠只是装作不觉。继续手上的动作,先是将布巾洗干净,再绞干多余的水分。完成准备工作之后,烈熠在对方的注视中一步步走进床榻。“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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