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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去，林蕊就看见了我。霎时，她的脸就变了颜色，手也立马从男人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我冷冷地瞟了瞟林蕊一眼，然后对着她身边的男人很有礼貌地笑了笑。接着，我便转过身去另一边挑选东西了。
靠在衣架这边，我贴着耳朵去注意林蕊那边。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林蕊刻意压低的声音，“萧霖，你和董乔认识？”
“谁是董乔？”看来那个男人叫做萧霖，声音嘛，很娘啊。我忍不住摇摇头，不是我看得上的。
“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她还对你笑了，不是吗？”林蕊连质问都那么细声细语的。
“没有啊。我没注意。不过我的确不认识什么叫董乔的。你认识？”
“没，没……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走吧。”林蕊，果然我们已经成为陌生人了吗？
“好。”一会儿，林蕊和萧霖便走出了ＬＶ的店。我从衣架后面站了起来，原来一个人真的有很多张脸。不同的外表之下是不同的内脏，什么样儿的都有。我印象里的林蕊是一种，刚才的林蕊又是一种，我想怕在雷笑跟前的林蕊一定又不一样吧。
这一场好戏，我真是期待啊。
×××
结婚那天，我没有做什么。全部是关昊覃在做，他的所有亲戚朋友都来了，整整坐了八十桌。而且他还在一旁给我抱怨，什么菲丽宾的舅舅、马尔代夫的姑母、新西兰的表妹等等都没有来。要知道，连带我家，就已经坐了一百三十多桌。也就是说，我敬酒也得一百三十多杯。
圣母玛利亚。
“你能别在那抱怨了吗？关昊覃，我给你说，你等会自己给我想办法，我可不会和你去敬酒。”和关昊覃相处越久我越来越发现以前我对他的恐惧完全消失不见了，而且还有了新的认识，非常全新的认识。现在的关昊覃在我的眼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被我给完全吃死了。每回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我就会想到当初他怎么欺负我的，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就会相信了这么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呢？竟然还被他给强Ｘ过？天啊……
“董乔，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女人味了。我警告你，作为关太太，你必须要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我是你的老公，你不能没大没小的。”关昊覃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看起来帅呆了。我想这样子一定骗了不少人。
“你说得很对。结婚之后，我不需要你三从四德。你只需要做到一点就行了。”我抱起双臂，额，裙子不太方便，最终还是把手给交叉放在小腹上。
“那一点？”关昊覃把头递了过来。
“我需要你时，你要马上出现；我不需要你时，你要等着我需要。记着了。”我转身补了补妆。照镜子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面的关昊覃霍地一下扑了过来，顿时吓了一大跳。我扭过头，瞪向他，“你疯了？关昊覃！”
“啊，你这个女人啊。你现在已经完全吃死我了是不是？啊？完全不把我这个即将成为你老公以后还是你孩子爸爸的男人放在眼里是不是？啊？董乔，你说话啊！”关昊覃对着我就是一阵乱喷，口水喷了我一脸。
我咬紧唇肉，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和他发火。深呼吸了两口，我尽量镇定，“你最好聪明一点，现在放开我。”
“不放。这关乎我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会放？”关昊覃说着还刻意收拢了一下胳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扭了扭脖子，随即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向关昊覃的右脚。当下，关昊覃就惨叫了一声。我转过身伸出两只手抓着关昊覃的两只耳朵，睁大了眼睛瞪着关昊覃，“什么？男人的尊严？啊？我是吃死你了怎么样？我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怎么样？”
对着关昊覃狂吼完毕之后，我对着他的脑门就用自己的头给撞了过去。只听咚一声后，又是关昊覃的惨叫声。我虽然也很痛，可心里更痛快。见着关昊覃苦哈哈的样子，我简直爽翻了，于是便松开了他的耳朵。
“你是女人吗？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一只小白兔，娶回来得却是一只母老虎呢？”关昊覃跳着脚对着我狂吼，右手还一直揉着自己的脑门。
如果有一个女人从小白兔变成了母老虎，那么也是因为曾经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过。我知道我现在的张狂全部是关昊覃给予的，他在无形地惯着我，我比谁都清楚。因为有他，我可以在公司里为所欲为；因为有他，我只要一想到过往的不愉快就可以用他来消气。我曾经一直认为他是一条毒蛇，他世界上唯一能让我变得铁石心肠的女人。可是事情总是变化无常，谁又能猜得到结局呢？
关昊覃变了，他把他所有的利爪都在我面前收敛了。如果说我是由小白兔变成了母老虎，那么他则相反。关昊覃爱我吗？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他是一个接近于完美的男人，相貌、架势、就连温柔他也有。我在结婚之前也有过退缩，如果是这样的关昊覃，那么和当初的于向阳又有什么区别？难保我不会再一次陷入这样的温柔陷进里，变回那个软弱而下／贱的董乔。
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着。这是关昊覃对我说过最为感性的一句话，他想要陪伴我。那一刻，我以为我见到了黑色翅膀的天使。我一直都说过我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女人，所以，我还是选择嫁给了关昊覃。我相信，我会和他幸福。
这时伴娘来了，说时间到了。关昊覃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全是柔情。他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抬起，然后低下他骄傲的头吻了上去，像一个骑士一样，“我等你，我的公主。”
那一刻，我相信，关昊覃是爱我的。
站在教堂中央，台上是神父，台下全是满堂宾客。神父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地严肃，“……董乔小姐，你是否愿意站在你身边的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并与你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我昂起头，直视神父的双眸，那是一双带着金色光芒的眼珠子。微笑，我回答，”我愿意。”
“关昊覃先生，你是否愿意站在身边的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并与你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我愿意！”关昊覃的声音响亮极了。
神父对向众人，“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作证？”
“愿意！”众人齐应。
神父对向我身后的父母，“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
我听见了我父亲的声音，“她自愿嫁给他，带着父母的祝福。”
真好，带着父母的祝福。我该感谢，多么幸运，我的婚约是被祝福的。所以，我也一定会幸福的，不论我的过去如何，我的未来一定会幸福。
……
“……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赐予你们洪恩；你们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新娘与新郎站起身来面对面。”
我听从神父的话转过身看向关昊覃，他对着我笑了笑。瞬间，我也笑了起来。
“董乔小姐，关昊覃先生，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当神父刚说完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了关昊覃眼里的狡黠。我还没来得及防备，他就一把搂过我狠狠地吻住了我。哗地，满堂掌声响起。
第18章 抢亲？！
我曾经以为爱情可以取代一切，到最后我才知道有时它毫无力量，一击即碎。我在长达十年的备胎生涯中盲目地坚守着爱情，可惜，结局却是那样的惨不忍睹。嫁给关昊覃，我以为这样的婚姻可以填满我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这段本就不单纯的婚姻。破碎的爱情换来的婚姻，注定了它破碎的结局。不单纯的婚姻换来的生活，也注定了它满是遗憾。
婚礼进行得那么美，美得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可是，那幸福却维持不到一天得时间便“砰”一声，支离破碎。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当时正在酒店的房间里换礼服。做我伴娘的是我母亲不知道多远的一个侄女，以前见过几面，可却从来没有说上过几句话。
“表姐，你今天可真漂亮。”伴娘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她长得很清秀，但一笑起来我就找不着她的眼睛了。
我看了看镜子里面的人，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这是敬酒要穿的。抿抿嘴，我还是好心情地回了她一句，“谢谢。”
或许是见着我没什么热乎劲，伴娘笑了笑也没再说话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琢磨着该出门了。可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却被人狠命地敲打了起来，发出了“砰”“砰”的声音。伴娘脸色有些变了，她皱着眉头说了句，“谁啊？有病呢？”说着，她就已经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门开的那一刻，我刚好扭过头看了过去。哐当，真是不可思议，出现的竟然是雷笑。雷笑穿得一身斯文，脸上却戾气十足。伴娘显然被他给吓了一跳，转过头求救地看向我。我对着她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伴娘会意，怯怯地退了出去，顺带还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顿时，整个房间就只剩我——和雷笑。多少次的设想，多少回的美梦，我穿着嫁衣，等候着雷笑。如今，情景如真，但意义却变得面目全非。
我多么想，多么想他是来抢新娘的。我还是属于他，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希望能到永远。可惜，我已经决定放手了。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就是我恨你。或许算了吧，以及对不起。如今再见，我也只能说，“你来了……你好吗？”
那一瞬间，我见着了本该如天神一般站在门口不动的雷笑晃动了一下，那细微地颤动究竟隐藏了他内心多大的波动我无从得知。但我却明白，此时此刻，绝不是我们刀剑相对的时候。我希望他祝福我，尽管我曾经诅咒过他的婚姻。
沉默贯穿了整个房间，无声地渲染了一种类似于将要发生大事的前兆。我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一身红色的旗袍在我的眼角下。我不敢去想雷笑突然地爱火重现，他不爱我那么多年，伤害了我那么多年，我也已经麻木了，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跟我走。”突然之间，沉默被打碎，雷笑猛地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一声跟我走说得不卑不亢，却声声震地。他对着我伸出右手，将整个手掌都平摊开来，掌心对着天花板，作出了邀请的姿态。
他，在等我吗？我被这样的想法给冲击得一塌糊涂，现在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真还是假？站在我面前的人真的是雷笑吗？他竟然出现了，在我和别人的婚礼上如此气势斐然地出现了。他站在几步之遥，却又同我面面相觑。我看着他，我上下狐疑地打量着他，这是真的雷笑。但是，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摇了摇头，我拒绝了雷笑，“你在耍什么把戏？”
爱火，是不应该被点燃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却万万不该在我决然放弃又决心从头再来的时候发生。雷笑是不爱董乔了，多少年来这个事实人人皆知。我不敢想，也决不能想。
“我后悔了，董乔。”雷笑说得那样理直气壮，他看着我，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悔意。
“你后悔什么？”我扯开了笑，这情景真是可笑之极。
“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捡走。况且，我还没有把你扔掉。”雷笑果然还是那个狂妄自大又没有心的禽兽雷笑，说得话永远那么刺人。
我吞了吞喉咙，止住一切想要破出口中的脏话。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怎么样也不该冒那些不干净的话来。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所想，真是……更加鄙夷我自己。从来就爱多想，偏偏还那么自以为是，董乔啊董乔，你还真是学不乖啊。
不过，同一个人，是没法给我相同的痛苦的。当他重复地伤害我，我的伤口已经习惯了，感觉已经麻木了，无论在给他伤害多少次，也远远不如第一次受的伤那麽痛了。所以，此刻我也没有多大的悲伤，只是忍不住自嘲两句，“雷笑，你就把我当成破烂被人捡走了行吗？难不成你还想把别人用过的破烂捡回去吗？”
雷笑的脸色变了，变得迅雷不及。他搁在半空中的手霍地收拢握成拳头，然后退回到他的胸膛前。咬紧牙齿，雷笑皱着眉头，语气狠厉地发出了威胁，“董乔，你最好别逼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雷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最好别逼我。”我挺起胸膛，鼓足了气势，这一刻，容不得我有丝毫的怯意。
“你认真的？”雷笑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些骇人。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雷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甚至，我希望我们以后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最好不要打招呼。”我说得是真心话。曾经我那么用力那么努力地爱过雷笑，如今我拼命地想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这过程当中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哈，哈哈，哧……董乔，你在跟我放屁吗？”雷笑耻笑了三声，突然他向我扑了过来。而就在我防备不及之时他已经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肩膀，很用力地抓着，让我感觉他仿若想要掐进我的肉里。我想挣扎，可雷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坠入了冰窖之中，“你想让我们的关系公布于众吗？”
我一怔，完全没有明白雷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我还是疑惑不解，“你，想要干什么？”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会找你的新郎谈谈你的过去，或者找些录像带什么的给你的宾客娱乐一下。”雷笑勾起了嘴角，坏坏的，眼里却是狠劲。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总算想起来雷笑是个什么样得人了。因为这段时间关昊覃对我的纵容，让我以为世界还是一样美好如初。可是我忘记了，雷笑是个多么冷血而无心的男人。就像他所说的，他不爱我，却也容不得我和别人过得幸福。或许这里面有我得罪过雷明的缘由，但更多得应该归咎于雷笑的脾性。他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你不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