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
“好诗,好诗啊,此诗可为传世之经典,为后人知!”
高台之上的王昌龄意外的开口,他是大诗人,德高望重,经他这么一说,自然没有人会怀疑这首诗歌的质量。
众人四处望去,不远处的杏园处,的确有棵手腕粗细的枯藤,上方一颗乌鸦的确矗立巢穴,水流东去,经过石拱桥,有一户穷苦人家,此刻生起炊烟……
向着周围打量了一番,有人纳闷:“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都有了,可古道之上,怎没见瘦马?”
周围人吃了一惊,皆是顺着河流看去,发现了一条古道,不过却并没有瘦马的影子,众人诧异,皆是看向北辰。
北辰深意一笑没有说话,高台上的王昌龄却是一声淡笑:“他说的瘦马,并非真马,而是借喻于人,迷离在古道西风中之人。”
神色平静的盯着北辰,王昌龄淡淡的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断肠之人是你吧?”
“不错,正是我,我若一匹马,现在已是骨瘦如柴,迷失在古道西风之中……”北辰一脸的迷惘,别人不知道他的忧愁,他很明白,家乡可是在另一个时空,怎么回去?
这时候,迫于压力的赵刚面目涨红,盯着北辰大吼道:“北辰,我是一位学习边塞诗的文人,你老拿出讽刺诗,形容诗什么意思?”
深吸了口气,赵刚咬牙切齿:“有种,你就在边塞诗上和我一较高下!”
“你确定?我边塞诗很厉害的!”
有些意外的盯着即将暴走的赵刚,北辰眨了眨眼,他脑海里的边塞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每首都是经典,这的确有些欺负人。
“我确定!就用边塞诗!”
北辰的迟疑,令赵刚信心暴涨,在他眼里,北辰这是怕了,不敢应战,什么边塞诗厉害,孟浩然是山水田园派诗人,压根就不会边塞诗。
“唉……”
围观的人皆是叹息,他们碍于王昌龄王阁老的面子,没有直说,其实从赵刚开口要比拼边塞诗开始,就已经输了。
诗歌是百家齐放,诗歌是盛世繁荣,又怎会只有边塞诗一派,若论起来,只能说各有千秋,并不能说哪种风格的诗歌就不行。
高台上的王昌龄面色淡然,无喜无忧,没有人知道他再想什么。
感受到赵刚的轻视,以及周围人投来的可怜目光,北辰很无语,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的边塞诗真的很厉害。”
只不过这时候,明显没有人相信他。
“我们谁先来?”赵刚冷笑着上前,边塞诗他有自信碾压过北辰,这种信心来自于实力。
北辰看到没人相信自己,上前一步:“刚才你没对上来,当然我先来。”
话罢,他继而昂声道:“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第十二章疯狂之举
一个杏园之内,霎时间雅雀无声,来的人都是文人,自然分辨的出好坏,只是这一开口,大家就可以分辨出,这年轻人在边塞诗上的造诣很高,非常高。
赵刚傻眼了,本来准备好好的诗歌也堵在了嘴边,不过他庆幸没有拿出来,不然的话高低立判,丢人那真是丢到家了。
高台之上,神色安然的王昌龄第一次露出惊容,哪怕是他,也没有想到,一个年轻人的战斗意念那么强悍,不说别的,仅仅一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就足以傲视群雄!
只是这诗的寓意……
“该你了!”
北辰明显没有打算放过赵刚的意思,瞥了赵刚一眼,端坐在石墩之上,翘着二郎腿,喝着闲茶,好不自在。
“我……”
“那个……”
唯唯诺诺,绕是赵刚准备好的诗歌,也不敢拿出来了,不拿出来,还有一丝脸皮,拿出来,那才真的是颜面尽失,名声扫地!
“你快点啊,我等的花都谢了。”
摆摆手,北辰不耐烦的催促,这可把赵刚给急坏了,额头上冷汗密布,后背都湿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众人围观之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此刻竟然骑虎难下,开口斗诗的话,名声不保。不开口,众目之下难以善了。
“这位小友,你的诗歌慷慨激昂,句句大气磅礴,热血沸腾,的确是战斗诗,不过嘛?”
高台上的王昌龄微笑:“诗虽好,但并不是边塞诗,他体现了我辈诗人那种藐视天地的雄伟气魄以及不畏艰难的精神,是首不可多得的经典之作。”
“啥?不算边塞诗?”
北辰听到王昌龄的解释,又想起大学文集里的注释,还真是如王昌龄所言,这是一个歌颂诗人的诗歌,算不得边塞诗。”
另一旁,赵刚颤着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狠狠的瞪了北辰一眼想要退走,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一点斗志都没有,北辰在他最擅长的文采上,狠狠的碾压了他,令他一败涂地。
正在思考的北辰眼光一撇,看到想要退下去的赵刚,嘴角顿时露出一抹冷笑,云淡风轻的道:“我让你走了吗?”
转身欲走的赵刚身子一震,他此时已经怕了,沉声道:“北辰,你既然不会边塞诗,我们之前的赌约自然不作数!”
“谁说我不会边塞诗?”
北辰咧嘴一笑,这可惊住了围观的众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北辰,边塞诗与田园诗不同,只有经历过军营生活的诗人才能写出那种氛围,这小子能行?
只不过北辰此时明显没有想那么多,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赵刚,心里冷笑连连,这小子想什么好事呢,装了逼还想走。
赵刚深吸了口气,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时候他自然之道自己不是北辰的对手,再留下去只有自取其辱。
“留下来吧,听听北辰小友的边塞诗!”
周围的人倍感意外,开口令处境尴尬的赵刚留下的,竟然是王昌龄,所有人捉摸不透,不过也有人想到了一种可能,紧紧盯着剑拔弩张的战场。
眸子紧缩,北辰想起了一种可能,他回过头,看向身旁的一个老学究,轻声问道:“前辈,不知王昌龄王阁老年岁几何?”
“哦!”
老学究愣了愣,不过北辰的一口前辈倒是令他心猿意马,他稍微算量,便开口道:“王阁老的年岁已五十有一。”
“五十一……”
喃喃一句,北辰心底有数了,他看着面前表情淡然的王昌龄,如果说赵刚只是一个蝼蚁的话,那王昌龄则是一颗参天大树了,在边塞诗上功底之深,少有与之媲美者!
只不过那又如何?
北辰西北望,高声道:“QH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一顿,北辰看向面色发怔的王昌龄,气势雄浑的吼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围观的人彻底惊呆,这诗歌,这寓意,只是听闻,就令他们热血沸腾,仔细琢磨,他们身子更是巨震,诗中的雪山,便是河西走廊南面横亘廷伸的祁连山脉。
诗中的QH玉关,东西相距数千里,是整个西北边陲的防线,却同在一幅画面上出现,诗中以一城将士遥望来玉门关口,点出了将士浓浓的思乡情。
其最后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众人是似乎感受到了,在恶劣的环境下,边防将士抗战的勇气和决心!
“该你了……”
望着惊呆了的众人,北辰心底那个得意,特别是面对王昌龄时,他更是笑的开怀,小样,拿你的诗来对付你,看你还能翻出多大浪花。
“师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刚,他已经被愤怒所笼罩,完全没有了品鉴诗歌的兴趣,见到师傅发愣,赵刚顿时急了。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在众人耳边,王昌龄扫了眼自己的爱徒赵刚,有气无力道:“你输得不怨,就是为师面对这个年轻人,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能来杏园的人都是文人,他们此时齐齐沉默,这一刻他们很能体会王阁老的心情,一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年,竟然作出一首接着一首的经典,这令他们惊愕的同时,也为之无奈。
“这怎么可能?你是前朝阁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怎会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
只不过王昌龄的话明显刺激到了赵刚,他瞪大了双眸,发出凄厉的咆哮,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对方比自己年岁还要小,诗歌上造诣却已经和师傅并驾齐驱。
“放肆,输了就是输了,敢作敢当方是大男儿血性!”
王昌龄闻言,顿时怒不可揭,看向赵刚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失望。
到了这时候,很多人都看明白了,特别是此时此地,北辰和赵刚站在一起,高低立判,不论是从学识上,还是品德上,都相差甚远。
“他本就该死!”
清脆的响声忽然响彻此地,众人看去,尽是大惊,只见赵刚红着眼拔起护卫的长剑,一剑封喉,杀向北辰。
赵刚此刻完全丧失了理智,让他承认自己的败果,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可是真的败了,还是老师亲口所言,铁证一般。
脸色狰狞,赵刚红着眼盯向北辰:“我要你死!”
“古人云: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只是,北辰依然云淡风轻,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慌乱,手里,还端着一杯香茗,升起缭绕的雾霭。
“好狗胆!”
怒声呵斥惊动四方,王昌龄怒了,胸口起伏明显被气的不轻。
第十三章麒麟才子
伴随着王昌龄的怒吼,一旁的身穿金甲的护卫立刻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将赵刚按倒在地,兵器散落一旁。
“嘿嘿……”
盯着我这戏剧的一幕,北辰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之所以不担心,就是因为王昌龄就在面前,作为朝廷派来主持洛阳诗会的官员,岂能放任凶手行凶?
赵刚失去理智的暴走,这事倒是令北辰挺意外,赵刚如此做法,即便是作为老师的王昌龄,定然是最难做的一个。QH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你玩我!”
赵刚依然在奋力挣扎,他双目通红的盯着北辰,杀意正盛,到了现在他自然知道,北辰从一开始就是在戏弄他,对方的文采早把自己甩出了几条街。
而对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让自己颜面尽失,名誉扫地!
这让一向争强好胜的赵刚焉能不怒?
“我就是玩你怎么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凭你,也配做我的对手?”
北辰一脸的嘲弄,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两天前的一幕,还有今日,对方还想杀了自己,他怒了,一点面子也不给赵刚留,尽情的嘲讽。
闻言,周围的人虽然感觉用词不妥,可也没有开口劝阻,毕竟一切事出有因,是赵刚斗诗失败后,暴起杀人在先。
“我一定要杀了你!”
只不过围观的人平静,赵刚可不行,他涨红了脸,狰狞的嘶声咆哮,那模样,恨不能将北辰生吞活剥。
“放肆!”
胸口跌宕起伏的王阁老开口,他盯着赵刚的眼神直冒火,嘴里怒意的道:“赵刚,这可是洛阳诗会,皇上钦点,你胆敢扰乱诗会进行,公然行凶杀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你眼里……还有皇上吗?”
一道道冰冷的质问,令赵刚心怯不少,整个人也缓缓安静了下来,只不过王昌龄明显依然高声呵斥:“狂妄小儿,老夫若如实上奏,纵使你父亲也保不了你,难逃一死!”
身子一震,赵刚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看向王昌龄,喃喃道:“老师……”
“别叫我老师,师生情分就此结束,哼……”
一甩长袖,王昌龄冷冷的看着赵刚,以前在他眼里天赋卓绝的学生,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发现了也好,品行不端,纵使学文再高,也是一个危害!
王昌龄的话,令赵刚愣住了,双眸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一样。
“小友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狂妄之徒?”
不再理会赵刚,王昌龄将眼神落在北辰身上,眼睛里有些深意,北辰立刻会意,拱了拱手,客气道:“既然是前辈的学生,北辰理当给与薄面,就此离去吧……”
点了点头,王昌龄眼神一撇身后失神的赵刚,冷声道:“还不快滚!”
赵刚走了,他在所有人鄙夷的眼神下,落寞的离去,在杏园门口的转角处,他微微回头,对着北辰露出憎恨的神芒,而后消失了踪影。
他的眼神北辰自然注意到了,只不过北辰一声嗤笑,并没有在意,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小友年岁虽小,可才学令人吃惊啊,不知名师何人啊?”
此件事了,王昌龄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此前有人言北辰是孟浩然学生,可见识了北辰诗歌的厉害,王昌龄并不怎么相信。
第一,北辰的诗很杂,每门每类都略有涉及,与其说是山水田园派诗人,不如说是大杂烩来的更确切一些。
还有第二点,看北辰的表现,对自己并没有敌意,这不符合常理。
北辰一怔,眨了眨眼,沉吟道:“认真算起来,我有很多老师,抛开幼儿园的不算,怕也有不下于三四十位老师。”
“难怪……”
王昌龄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这年轻人的诗那么的杂,原来是跟过那么多老师的缘故,这下他就放心了,拉起北辰的笑,和蔼的笑道:“只要不是那个老混账的徒弟就没关系,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探讨一下边塞诗歌!”
最精彩的斗诗环节,这一次变得异常安静,只因整个诗会上,北辰的一个人的风头便盖过了所有人,他立在高台上,和王阁老谈笑风生,璀璨夺目,光芒耀眼。
“是我们老了吗?”
杏园内一位老学究盯着高台上,神色感慨,背影落寞,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可很快,他旁边的一位中年人便凝重的开口。
“我们还没老,只是他太妖孽……”
周围有很多人都沉默,无言以对,也有一部分人准备离去了,文人相轻,都感觉自己文采不俗,可在这一刻却不想和北辰同台竞技。
很快,杏园内发生的事情轰动了洛阳城,大街小巷,商家小贩,还有官人府邸,无不都在议论这件事。
“你听说了没?洛阳诗会上出现一位年轻人,一首一首经典诗歌镇住了不少人。”
“当然听说了,我听说长安四大才子之一的赵刚都被打压的体无完肤……”
“对了,小菊,赵刚不是你的白马王子吗?哈哈……”
这件事太令人吃惊,很快便风靡全城,就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