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青儿,你觉得招惹了我,你还能全身而退?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薛青衣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双手,他却握得更紧,步步紧逼,把她逼到了车角。
薛青衣惊恐地望着他,他的目光仿佛要吃了她般,狂野而又炽热,那个清冷的人完全变了,霸道而又偏执,薛青衣的心跳开始不正常起来。
“我萧锐的人谁也别想夺走,崔源不行,姬彦更不行。”萧锐勾起了薛青衣的下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努力压抑心中的怒气和狂吻她的冲动,在她耳语喃喃道,“青儿,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萧锐在薛青衣惊惧不定的眼神中松了手。
要不是她现在是以萧玉的身份行走在他的面前,萧锐绝对会用嘴堵住她那边无情的小嘴,把她狠狠压下身下,尽情地拥抱,亲吻。让她在他身下娇喘,看她还如何说出那些狠心的话来。
这个无情的小娘子真是把他气得狠了,只差一点点他就忍不住对萧玉这张脸强吻下去。
这个可恼的小人儿差点把他逼疯了,不能再等到三月初三,萧锐看着薛青衣,这小狐狸,说不定又打什么主意,想着怎么逃离他的身边。
他必须马上把她带到他的身边,牢牢地把她粘起来,好好地宠着。
不过她的身份始终麻烦,萧锐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到目前为止,他碰到的最有挑战性的事情,也唯有这事了,怎么样才能让青儿和萧玉的身份恢复如常。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薛青衣的表情也松驰了下来。以前她能在萧锐面前肆无忌惮,那是因为她知道萧锐一直在迁就和忍让她。可现在他明显不打算再这样做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就轻易放过她。
薛青衣看着萧锐沉思的脸庞,皱了皱眉头,她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不该去招惹萧锐的。
萧锐似有所觉,抬起头,对她伸出了修长的手。
这时,夏荷的声音在布帘外响起,“小娘子,庄子到了。”
“我这就下去。”薛青衣逃也似地站起了身,独留下萧锐伸着手站在车内。
薛青衣下车后,萧锐也下了车全程黑着一张脸,害得夏荷低着头惴惴不安,不知道俩兄妹刚才在马车上闹了什么不愉快,才惹得郎君如此生气。但愿等一下在卢氏面前,兄妹俩不要如此才好。
事实证明,夏荷是多担心了,庄子门口到主屋也不到一柱香的距离,很快的她们就到了主屋。
一踏进房门后,萧锐的面色就柔了下来。“母亲,听夏荷说你不舒服,我叫了一个郎中过来,现在让他给你瞧瞧?”
“锐儿,你来了母亲就好了。这几日不见你过来,母亲想念的紧。”卢氏说着,笑盈盈地握住萧玉的手道,“还好有青儿一直陪着我。青儿这孩子还真是孝顺,不但天天过来陪我这个老人儿闲聊家常,还送了不少厚礼。”
萧锐瞄了萧玉一眼,萧玉尴尬地红了脸,卢氏见了还以为萧玉是害羞,抿着嘴低头笑个不停。
萧锐薛青衣和萧玉都揣着明白当糊涂,为了卢氏开心,误会就误会吧。
萧锐示意郎中上前为卢氏把脉,又温声向卢氏解释道,“锐儿这几日公务繁忙,所以没能来看望母亲,还请母亲见谅。”
第二百八十四章 崔源的心思
卢氏伸手,让那郎中把脉。看着萧锐一脸笑意,“公务再忙,也不要忘了多抽点时间陪陪青衣,男人在外打拚固然重要,不过不要忘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今日中午你就留下,陪大家一起吃一餐再走。”
萧锐在卢氏面前从来都是温顺的不行,这次自然也是如此,卢氏开了口,萧锐点头就应下了。
卢氏自是开心的不行。
郎中把完脉,开了一副安神的药,薛青衣就吩咐夏荷送出了门。
这时候小花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和卢氏问过好后。小花儿走到薛青衣身边,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在众人诧异地目光当中,小花儿开口报出了崔源的名字。薛青衣做梦也想不到,崔源竟会找上门来。
众人的神色的不一,卢氏看着薛青衣的目光带着探寻,卢妈妈则是一脸的欣喜。
薛青衣下意识地睨了萧锐一眼,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完全是暴风雨来临之势,无比地阴暗和恐怖。
薛青衣心中暗恼,来不及多做解释,就急急地拉着小花儿出了主屋。
“锐儿,你知道这个崔源是谁吗?你妹妹怎么和他认识的?”也难怪卢氏好奇了,一个外男这么直接找上门来要找萧玉,有哪一个做母亲的不感到好奇。
“母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看看。”萧锐说完,也不等卢氏反应,绷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卢氏望着萧锐的背景若有所思,她转身对着“萧玉”问道,“青衣,你和玉儿平时玩得最多,你知道这个崔源是谁吗?”知子莫若母,刚才萧玉和萧锐的神情都有点不对劲。她们两个不说,她只好问身边的“萧玉”,或许她会知道点什么。
“伯母,我只知道这个崔源是金陵书院的一个学子,其余我就不清楚了。”
这次萧玉总算没有乱说话。
萧玉吱吱唔唔,含糊不清的。卢氏到底不放心,吩咐卢妈妈也一起跟去看看。
“他人在哪里?有人和他一起过来吗?”薛青衣边走边问,崔源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如此胆大,找她都找上门来了,他就不怕被太子殿下发现从而怪罪于他。
有什么事让他甘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前来见她?
薛青衣微微蹙了蹙眉,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什么事都凑到一起了。
“我把他安排在东边的院子里,那里清静。那人独自一人前来,还戴着帷帽,怕是不想让人知道。”小花儿答道。
薛青衣冷冷一笑,难怪他敢冒险出来见她,原来是戴着帷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东边的院子,这里平时堆着庄子里的杂物,鲜有人过来。薛青衣看到一身黑衣负手而立的崔源时,遂低头交代小花儿在不远处守着院子。
崔源似有所感,转过身,看到薛青衣灿然一笑。当然因为戴着帷帽,崔源的笑容薛青衣看得并不真切。
眼前的“萧玉”穿着莲青斗纹锦上添花的鹤氅,下穿一条桃红色的长裙。锦衣华服,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晶莹玉润。离腊八节短短时日,萧玉好像出落得更美了。
崔源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佳人,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难得有了一丝紧张。
“不知道崔家郎君匆匆而来,却是为了何事?”清脆地声音传到崔源的耳边,惹得他心神一荡。
崔源几步上前,激动地道,“腊八节与小娘子匆匆一别,在下回去之后一直夜不能寐,我……“薛青衣退后几步,与崔源拉开距离。在他还未说完前,就打断了他,“崔家郎君应当知道,小女已经和宁国公府脱离了关系,和母亲单独住在这庄子上。人言可畏,小女子来见你已经有违常理,如若崔家郎君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小女子就告辞。”
见薛青衣急着要走,崔源忙从怀里兜出事先准备的一万两银票。
“小娘子对崔源有大恩,崔源一直铭记在心。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不能表达在下的心意,还望小娘子能够收下。”崔源说完,把银票递了过来,情真意切地道,“小娘子家中的情形,在下已经听说了。所以在下此次前来,除了表达感激之情,就是希望小娘子能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以后能够照顾小娘子母女,报答小娘子的恩情。”
薛青衣看着崔源低着头递着银票的样子,心中想笑。他不会想借着这一万两银子和报恩的由头把她圈养起来吧,崔源这是对她动了心思。
“崔家郎君看来很是得太子殿下的厚爱,这万两银子轻轻松松就拿出来了。就不知道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见崔源听了她的话后,握着银票的手抖了一下,薛青衣接着道,“我看,崔家郎君还是把银票收起来吧。说实话小女也不缺这区区银两。以后崔家郎君还是不要再来庄上,免得流言伤人。小女子的名声不说,明年郎君就要春闱了,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郎君为了小女子耽误了学业,小女子就是罪该万死了。”
“薛青衣”的反应完全出乎崔源的意外之外,原以为她们孤儿寡女的,他只要送上银钱,好言几句。“薛青衣”必会投入自己的怀中,毕竟是她在迎客来先对他产生好感,非但赠送了他那么多的银两,在他酒醉的那天还吩咐小二把他送到客房,这在崔源看来她对他不说情根深种,但妥妥的是有男女之间的好感的。
在她们母女落难之时,他及时的伸出手,再表示他的好感,她不是应该欣然接受,感动涕零,从此对他忠心不二吗?为什么她的反应会不一样?
而且她还提到了太子殿下,这让崔源心中如芒刺在背,太子姬礼是崔源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提到有人提到在他面前提到太子他就会特别敏感,深怕被人发现他和姬礼不正常的关系。
崔源一时惶惶,但看薛青衣随意的样子他想应该是他想多了,她不可能知道他和姬礼的关系,应该是腊八节那天看到他和姬礼在一块才会提到太子,一定是这样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碾压
俗话说的好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而越是得不到就拚命想得到。薛青衣的话不但没有击退崔源,反而更是激起他想把她纳入自己怀里的想法。
从来都是在女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崔源,对自己深具信心,她相信无论是“薛青衣”还是世上的任何女人都是逃不了他的柔情攻势的。
而“薛青衣”怕流言又正中了他的下怀,他也怕流言,在他没有成事前他怕这些流言传到太子的口中。薛青衣能如此想反而更好。
崔源心里把“薛青衣”的拒绝当作了她对他的婉转娇情。他收回了手中的银票,透过帷帽望着寒风中如花一般绽放的娇儿,诱惑道,“小娘子既然怕流言,那在下以后谨慎行事便是,绝不会让人发现我和小娘子交往的事情,还请小娘子放心,其实在下一直对小娘子念念不忘,今天斗胆前来……”
崔源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周身一道寒气袭来,接着他的身体就被人高高地抛了出去。
“咚”地一声撞在院墙之上,又坠落到了地上,就连帷帽也被撞飞了出去。
崔源的五脏六肺如同错位一般,绞了起来,气血翻涌。
“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崔源痛的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听到一道轻浅的脚步声不急不徐地向他走来,来人每踏出一步,都如同踩到他的心口一般。崔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他甚至忘记了周身的痛楚,来人所带给他的压力让他莫名的感到恐慌,这种如坠深渊万劫不复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崔源全身的细胞都崩得紧紧的,一双黑色云纹朝靴踩在他的手上。
崔源吃痛惨叫了起来,他颤着身抬头往上望去,来人穿着朝袍,容颜绝世,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地可怕。望着他的目光轻蔑,不屑,如同看着世上最渺小的蝼蚁一般,那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眼神甚至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崔源的额头和后背全是汗水,即便如此,在此人的威压之下,他却是丝毫不敢乱动。
萧锐看着脚下的崔源,如此胆小卑劣之人,竟然妄想暗中偷偷与她的青儿约会,他的目光森冷,脚下却是越来越用力。
崔源在萧锐目光之下心惊胆战,如果他再不开口,他相信今日他这只手肯定要废在此人脚下时,于是崔源抖着声壮着胆开了口。
“阁下是何人?在下乃太子幕僚,深受太子器重。”他原为只要报出太子的名头,那人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没想到那人脚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他居然连太子殿下也丝毫不惧,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崔源毫不怀疑如果他再说下去,他就能直接把他的手给废了。
心神电念之间,崔源想到了“薛青衣”,他的目光巴巴地向她望了过去。
而薛青衣也不负他的重望,站了出来。对来人道,“萧锐,你放了他。我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萧锐?他就是宁国公府二房过继来的郎君,崔源牢牢把他记在了心中。基于形势所迫,他现在不得不对他低头,不过若有机会,他定当报今日之仇,崔源低着头,脸上一片阴霾。
一息,二息,十息,崔源脸上的汗珠一滴滴掉落在地上,这每一息对崔源来说无比的漫长,就在他的意志快要崩溃时,碾压在他手上的脚终于松开了。
萧锐俯身捏紧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要是我再见到你接近玉儿,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记住我说的话。”说完,萧锐松开了他的手,嫌弃地拿出锦帕擦了擦捏过崔源下巴的手,把锦帕扔在了崔源的脚边,好像他是什么脏物一般。
这种碾压和羞辱崔源自从跟了姬礼以后崔源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如今匍匐在萧锐的脚下,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轻视的绝望滋味。
崔源忍着痛,尝试着爬起来,又无力地跌了回去。他顾不得疼痛,只想赶紧逃离。反复多次以后,崔源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在薛青衣和萧锐的面前拖着身体慢慢地爬了出去。
即使爬得很远,他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冰冷的视线,崔源趴在地上的手紧紧地抠着地上的小石子,直到抠出一道道血痕,他的牙齿紧咬着下唇,阴郁的眼眸闪过阴森的光芒。
而守外庄子外的车夫,看到崔源的样子,吓得一跳,忙急急把他搀扶进了马车。
匆匆赶来的卢妈妈刚好看到崔源爬出庄外,不禁皱了皱眉,对着薛青衣和萧锐,道,“娘子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这人怎么回事?”
薛青衣上前拉了卢妈妈的手道,“阿母等着一定担心了,卢妈妈我们回去再说。”说完,拉着卢妈妈就往主屋方向走去。
卢妈妈回头望了还坐在原地,一脸冷峻地萧锐,道,“郎君,娘子已经吩咐人摆好了酒席,你也赶快过来。”
几个人回到主屋时,卢氏就吩咐夏荷去厨房把做好的小菜搬到了屋子里。卢妈妈则是体贴地拉着小花儿等人到和血狼几个一起在庄子的大食堂吃饭,给娘子一家人留了点私的空间。
这一餐吃的并不开心,在场的除了萧玉之外,每个人都怀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