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是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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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是鬼上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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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还是鬼上身?
作者:黑死笑笑


、一、徘徊千年的女灵?!

东晃晃,西飘飘。

着实无聊。

向晚在空气中漫无目的游弋一阵,忽然兴致一起,就着前方一个瓦亮瓦亮的后脑勺做了一个踺子后手翻转体180度接前直空翻540度,动作干脆利落,线条简洁漂亮如一道双曲线的弧面,稳稳落地。

“当当——!”向晚举臂挺胸,“perfect!”

可惜无人欣赏。

瓦亮瓦亮的后脑勺像一轮夕阳般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向晚喟叹一声。

怀想往昔,人们看到她不是伏地膜拜求保佑,就是耍棍舞枪跳大神,再不济惊声尖叫装昏倒也是一种反应啊,哪像现在,一个个把她当空气,视若无物,穿行而过。

算起来,向晚已经好像已经好久没遇到“知交”了,向晚所谓知交,又称通灵者、阴阳师、驱魔人、女巫、灵媒、法海等等,简言之,就是能看到向晚或者听到向晚声音的人类。

虽然多数时候,向晚都是一个人,不,一个灵无风周行打瞌睡,但是有时候闲得发慌,也会找能感知到她的人说说话、解解闷,顺便行点善、积点德。作为一枚在人世间徘徊了千年光景(大概,向晚没有认真数过年头)的资深灵体,即便不如阿拉丁神灯或者机器猫小叮当那么好用,“知交”的一点小心愿还是能满足的。比如,抓个没升天的幽灵回来伙同高考作弊,或者鉴别一下古铜钱或者古瓷器,再或者显摆一下不靠谱的预知能力、穿墙技术等等,也算是一个有贡献、有价值、有存在意义的灵体。

可惜自从上一个“知交”惊吓过度,一命呜呼(好在耄耋之年,也算寿终正寝)之后,向晚孤单单漂泊,久矣。

实在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一个个灵能力弱的不像话啊不像话。

无聊无聊真无聊,向晚打个大大的哈欠,伸个深深的懒腰,长发随着下仰的脑袋海藻般垂下,忽然,向晚的眼神顿住了。

与之视线交会的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看起来十岁出头,身着校服的女孩子,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无疑在那个瞬间穿过空气直直的定在向晚身上。只是一瞬,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子,又将视线轻轻悄悄的移开了。

向晚立时被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嗖一下窜过去,“你看到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女孩子一僵,依旧面无表情的侧身避开。

居然被无视了,被许久未曾遇到的“知交”华丽丽的无视了!?向晚一时间被勾起了斗志,你可以敌视我,可以鄙视我,怎么可以无视我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继续攀上去,对着她展示自己无敌温婉可亲的笑容:“小姑娘,我是上天派来实现你的愿望的,来,告诉我,你有木有什么愿望?”

无视。

换一张悲天悯人的脸,指着西方灰蒙蒙的天空沉痛状:“其实末日的钟声已经敲响,上帝很愤怒,佛爷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你要肩负起拯救全世界、拯救全人类、拯救全宇宙的使命,来吧,孩子!”

无视。

抹抹脸,狰狞扭曲、阴风阵阵女鬼状:“你不听我的话就会死,真的会死,一定会死,肯定会死,当然会死,果然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很惨,死的很有新闻美。”

无视。

向晚纠结了,利诱威逼恐吓三部曲宣告破产。

可是向晚不想放弃啊,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知交”,过了这个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逮到“下个店”,向晚竖起三根手指头:神明在上,搞不定这个小妮子,我向晚就去上海当电焊工灵!

于是,向晚长期驻扎,成了这个女孩子的“背后灵”。

这个女孩子,名叫许晴晓。


、二、许晴晓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自从初次邂逅至今,向晚的持久战已经打了两个月,几乎无所不用其极,许晴晓同学就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向晚,完败。

明明看得到,明明听得到,却当做不存在。这是冷暴力啊冷暴力,向晚蹲在墙角画圈圈。

唯一令向晚安慰的是,许晴晓这个孩子,不是针对她,而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一幅状态。

许晴晓是个父母离异的孩子,就在一年前,许晴晓初一的时候,父母离婚,原因是男方的出轨,抚养权归女方。母亲方兰虽然很努力的工作持家,但是毕竟受小三事件打击太大,积累了很多压力,甚至到了不敢面对长相酷肖其父的许晴晓的地步,再往后就是母亲想要再采取措施弥补,女儿却连开口也不愿意了;而父亲许文华,看似对许晴晓一直疼爱有加,为自己找诸多的理由,事实仍旧是在外面的二奶被扶了正,儿子都已经5岁,能打酱油了。

不过,许晴晓的不讨人喜欢、阴暗、孤僻,也不是从初一父母离异开始的,这件事只是加重了这种情况而已。事实上,小学五年级开始,许晴晓就已经变得不太爱与人接触、沟通,现在这个刘海覆面、毫无表情、不开口说话的许晴晓只是升级或加强版本而已。

至于深层次的原因,向晚就不知道了。虽然飘荡了这么久,多少有点灵能力,但对于人这种生物,向晚自认从来没有彻底了解过。

也许有的人生来就是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没有普通人的情感,或者就算有,也没有普通人的表达方式,即使努力模仿,到头来只发现自己形单影只,既可怜又可笑,于是连尝试和努力都放弃了。

只是许晴晓这样的个性,真是家长不疼、老师不喜,连同学也要孤立。

向晚“坐”在许晴晓的肩膀上,看着她一个人垂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夏天的空气有些闷热,广玉兰的香气混着别的不知名的味道在学校里飘荡,教室里三五一群的同学多数处于一种解脱的欢饮和热闹中,大概是刚刚经历完期末考试,对即将到来的暑假泛着一种心神荡漾:

“你这次班级排名又上升了,哪像我,回去肯定被老妈狠批。”
“我只是运气好,你也不差啊。”
……

“我暑假要去九寨沟玩,你们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不是回老家南京就是去周边一些比较近的地方吧。”
“我肯定不是去外婆家就是去奶奶家了。”
“哈哈,你外婆家不就和你家在同一个小区么?”
……

“小孩子嘛,就应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向晚弯出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弧度头朝下面对许晴晓,笑眯眯的劝慰。

许晴晓仿佛已经习惯了向晚的真空存在,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对向晚无视,对教室里其他的同学不闻不视。

一个女生在经过许晴晓的座位时,不知是因为速度太快还是动作幅度太大,撞翻了许晴晓摊在桌上的文具,家长联系本、暑假作业,还有没盖上帽儿的钢笔都随着女生飞扬的裙裾被甩到地上。

“啊呀,我的裙子。”女生惊叫起来,那白色的连身裙上分明沾上了钢笔甩出的蓝色墨汁,星星点点,仿佛一袭生宣被孩童涂了鸦。

“这下惨了,娇娇,墨水很难洗的,会有痕迹的。”又一个女生站过来。

“我爸爸刚买给我的……”娇娇女的眼眶红了,漂亮的大眼睛起了雾。

“都怪许晴晓,谁让她把笔乱放的,而且还是钢笔。”刚才说话的煽风女直接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沉默着捡起地上文具的许晴晓。

“许晴晓!”第三个女孩子立刻叉腰站到了许晴晓面前。

“诺,有人叫你诶。”向晚象征性的“捅捅”许晴晓。

许晴晓只是垂头看着因为和地面撞击而弯曲的钢笔头,表情晦明莫测。

“许晴晓,你要道歉,向娇娇道歉。”叉腰女拔高了音量,引来教室里其他同学的关注。

“许晴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你懂不懂尊重别人么?娇娇的裙子是她爸爸刚给她买的,你却把她弄脏了,赶紧道歉!”叉腰女气势凌人的俯视着尚半蹲在地的许晴晓。

“娜娜,还是算了吧,许晴晓也不是故意的。”娇娇女红着眼睛过来拉叉腰女韩娜娜的手。

“做错事怎么能不道歉?她以为她是谁啊?”煽风女一脸不屑,不依不饶。

“对,做错事就要道歉,许晴晓,道歉!”叉腰女立刻又被“正义感”笼罩,挺直了腰杆,甚至抬手推了一把刚起身的许晴晓。

许晴晓不防备,身子一晃,撞到桌角上,眉峰无声皱起。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许晴晓因为素来不招人喜欢,明显处于舆论的劣势。

向晚有些不耐,明明是那个娇娇女自己撞过来的,难道家里放着菜刀,人家爬窗到你家拿你的菜刀自杀,就要判你刑不成?“拍拍”许晴晓的肩膀,向晚诱惑道:“要我帮忙就说哦,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

这个时候,有人开口了,但不是许晴晓,“刚才是陈娇娇撞翻了许晴晓的文具,与许晴晓无关。”那个男生就坐在许晴晓的斜后方,五官端正,但总体并不是个特别引人注目的男生。

“秦江,你怎么能帮许晴晓说话?”叉腰女韩娜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一个十分反常的新闻。

“我只是实话实说。”秦江没有打算进一步搭腔,他只是一时看不过去,对女生的圈子和争执,没有兴趣。

“娜娜,算了。”娇娇女的脸泛红了,是那种面子上过不去的泛红。

“那也要怪许晴晓,东西不放好。”煽风女似乎对许晴晓有某种明显的敌对意识。

向晚轻飘飘绕到叉腰女身后,细长的手指搁上她的脖颈,“同学,不要随便给人当枪使。”还准备发作的韩娜娜忽然间脊背一凉,下意识伸手捂住脖子,开口的话立刻变得结结巴巴:“下……下次注……注意点。”

向晚倒是吃了一惊,唔,居然还有些灵能力,有趣。

眼看着陈娇娇和韩娜娜都准备息事宁人,煽风女转身前仍旧瞪了许晴晓一眼,“别人帮你也不懂得说谢谢,真没教养,怪不得你爸爸要抛弃你们!”话一出口,一直没有反应的许晴晓抬起了头,透过帘幕般散乱的刘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属于年龄的阴霾。

那一瞬间,煽风女,也就是姚艳同学,真的有些害怕,身体循着本能退后了两步,猛地转身离开,在许晴晓逼仄般的眼神中有些仓皇逃离的意味。

一场小小的风波到此为止,大家依旧各做各事,各说各话。只是,向晚忍不住叹一口气,许晴晓啊许晴晓,你最介意的到底是什么?是被抛弃的事实?还是父亲的背叛,亦或是,自己无力的报复行为?


、三、重生还是鬼上身?!

当许晴晓忽然冲出去的时候,只有向晚知道,她其实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徐文华和他新的一家三口,讽刺的和谐与温馨。向晚不了解的是,许晴晓跑出去,并不是去找他,只是要让他看到,看到自己的女儿,同样亲身的女儿,死在自己和另一个孩子的前面,要他们永远记住她的死。

只是很可惜,在尖锐的刹车声之后,在围观者的尖叫凌乱之后,他的父亲没有看到。像一出拙劣的八点档肥皂剧,女儿一身是血的躺在车道上,而父亲,为了追逐儿子没有握紧的气球,匆匆跨过了人行道前的台阶。

而许晴晓,就快要死了。

向晚蹲在她的身边,抬头望望西方刺目的白光,又低头看看濒死的许晴晓,“呐呐,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把你的灵魂藏起来不被他们发现,好不好?”许晴晓的灵魂尚幼,藏个百八十天的应该不成问题,唔,大概。

许晴晓睁着眼睛看着向晚,慢慢的启口:“这个身体,给你。”声音微弱,有鲜红色的血顺着嘴角溢出来。这是她对向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只是那大张的眼睛中仍旧有不安分、不甘心的东西在挣扎,强烈地传达着一个未曾说出口的信息——替我活下去,替我活下去!

向晚愣住了,对于“知交”的愿望,尤其是临终遗愿,向晚素来是慷慨的,但是这样一个愿望……

许晴晓仍旧睁着眼睛看着她,睁得很大,眼神中复杂又执着的情绪紧紧的抓着向晚不放,于是,向晚开口:“好。”

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许晴晓躺在血泊之中,闭着眼睛,面上却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

“病人失血过多,血压52,还在不断下降,脉搏114,呼吸频率8,昏迷指数10,左瞳孔4。0,右瞳孔2。0,怀疑颅内损伤,马上联系影像科和神经外科。”

“胸肺无异常,小腿处有骨折,轻度。”

“你好,小妹妹,听得到我说话么?”有人在耳边问,声音挺好听。

向晚一边努力同步许晴晓的身体,一边翻白眼,她想吐。猛的身体一颤。

“心室出现颤动,心跳变弱,48;42;37……”
“准备电击除颤。”
“电击除颤第一次,150J,准备,1、2、3。”
“不行。”
“电击除颤第二次,200J,准备,1、2、3。”
“还是不行。”
“再来,电击除颤第三次,200J,准备,1、2、3。”
……

向晚只觉得自己好像料理台上的生面团一样,不停地被摔打,电击又把她搞得头晕脑花,实在是……很想一走了之,但那似乎又不太厚道,好在三次之后,心率似乎恢复正常,而向晚,也非常顺利的被活活电晕过去。
……

等到向晚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离开手术室,躺在了病房里,大概是ICU病房。向晚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有人的脚步声,也有人的哭泣声,只是向晚觉得非常沉,非常累,好像全身的能量都被抽干了一样,只是稀里糊涂的应了几声,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再度拼接回自己的意识,向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闭着眼睛,仍旧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动了动胳臂,又伸了伸腿,唔,有点新鲜,有点沉。视线不太舒服,向晚抬手想抹掉鼻子上什么东西,一抬之下才发现自己被几台仪器“五花大绑”在病床上,活像遭外星人绑架。

向晚续了续气,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再利用灵能力移动物体了!?这难道就是做人的后遗症?亏了。没办法,只好挣扎着甩了右手的监护仪,解放左手的什么仪器,再把脸上的氧气罩拔了甩在一边,一时间,各种仪器的BB声响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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