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确实是像卫嗔,连那颗痣的位置都一般无二,但假的总归是假的,她晓得自己,也就个破性格,哪里能舍得住人家顶着卫嗔的脸做那种事,自欺欺人这玩意儿,她玩得可多了。
知道人家不是卫嗔,到底免不了给自己找点安慰,告诉自己个荒唐的理由——许是她把陈乔给救了,卫嗔在下面也过得好了。
照片——清清楚楚,当时上面有几个人,她自己都在那里,当时都昏了过去,叶则拉着卫嗔,这是真,不止是她、叶则、卫嗔三个人,还有更多的人,他给看的不是一张照片,是一张张照片,把细节处弄得很清的照片。
她看得心肝儿都颤抖了,连个脸色都变了,惨白一片,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她要是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第一张到最后一张画面没有明显的变化,她只知道在后面的消防战士上来之前,叶则的手拉得紧紧的,战士越上前,他的手越松——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就松开了,卫嗔没了——
“你别说他手酸了,拉不住人,也不就两三分钟的事,能拉不住?”柳东泽的话就往她心窝子戳,戳得叫一个疼的,脸上那全是胜利者的笑意,“他是军人,连这点时间也撑不住?我到是不相信了!”
叶苍泽与叶则不对盘,这叶家捡来的狗也咬人,闷声不吭的把他给坑了,让他一个人在四九城把地儿都快翻遍了,才晓得人被他拉走了,叶家上下就没好人,他就这么想,没一个能叫人看得顺眼的。
她到是激动了,把照片一丢,随便照片飞到哪里,她不管,她到是发凶了,一整个儿去打柳东泽,不管不顾了,两手握成拳,直往他脸上打,往他眼睛打,脚也乱踢,踢他的小腿肚了——
双手被他给抓住,她到是用牙齿咬,咬他的脖子,嘴里都有股血腥味,还不敢松嘴儿,她心里头堵得慌,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就想狠狠地咬人,咬得他疼死才高兴。
细胳膊细腿的,真没有力道,柳东泽根本没把她那点力道看在眼里,见她跟疯了一样,到底是有些稀罕的,缩头乌龟还能爆发了?
“哟哟哟——你咬得我都硬了——”他呀,这人都没有下限。
这一听,陈碧立时放了开,头发都乱了,她还放下头发,还把头发绑回去,结果到叫他一把扳住双肩,脸就对上他,冲出吐一口,那一口唾沫,都带些血色,也就一点点,落在他脸上,瞅着那么乍眼。
他不慌不忙,抽出纸巾来,往脸上一擦,再那么一丢,冲她无耻的扯开笑脸,还露出洁白的牙齿,手往下落在裆间,那里确实是怎么也掩饰不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想掩饰,“看看,是不是硬了?”
他有脸说这种话,她都没脸听,“叶则真没睡你女人,真没——”
她就是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写内容提要了——
主要是我懒——
是的,我就是个懒人——
昨晚没更,很抱歉实在是太困,春天总爱犯困,估计我年纪大了的缘故哈哈——
说真的呀柳东泽这个人呀就是个记仇的——
其实我想哭的是——短短个懒人——叫你睡——叫你睡,睡得早了——昨天的小红花没了——我的小红花呀——我咧个去
、056
“听听,这话说得好听;他没碰了?”柳东泽笑得更亲切;一脸呀贴近她,虽说不怎么疼;那脸上到是红了,谁的脸都不是铜墙铁壁,就算他脸皮厚点;也架不住她突然那么几下,那呼出来的热气跟弹钢琴似的地撩拨着她纤细的脖子;“那他碰谁了,说来听听?”
脖子间有点痒,有点酥,真叫酥□痒一起上;她恨不得把脖子都往衣领子里缩,又不是真乌龟,难不成还真能把脖子给回去了——问题没敢回,眼珠子胡乱看别地,就是不肯对上他。
这叫什么呀,就一个心虚的样儿,谁见了都能猜得她没讲出来的话,也对,她不敢,有些事她做了,不一定能张着嘴儿说出来,张嘴都是张嘴,张上头的嘴与张下头的嘴,真不是一个事儿——
下头的嘴儿不由她心意,上头的嘴儿,她还能管得住,被他一制住,刚才那点气势跟鸡飞蛋打了般,半点也找不到了,都说她是程咬金也就是三扳斧的劲头儿,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柳东泽那人呀,哪里肯消停,对着脖子“弹弹琴”,手就拉着她的手,她一躲,他拉得更紧,将她往他那里按,不按还好,这一按,她差点跳起来,腰间可系着安全带,想跳也是跳不起来——
谁手碰着那么个东西,能不惊了?那么红果果的动作,她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就是做过百遍千遍,她也适应不了,口味太重了,就算是前头司机看不着后边的,她还是心虚呀,上次的后遗症明显还留着,生怕后面又不道谁的车子一撞上来,她那个神经绷得都快直了。
她明显一愣,也是很快的事,她赶紧把那想法从脑袋里剔除,巴不得忘记的一干二净,她要是再想起那事,就是二百五!
谁曾想,柳东泽个眼尖的,个眼利的,哪里能没发现她那么点的神色变化,心里瞬间就微恼了——
“你说他碰谁了?”他不依不饶地问她,事儿门清,偏就故意问她,最爱看她想说不敢说的模样,那个脸都通红着,面皮薄得很,胆子又小,居然还走神?他那个手指就勾着她下巴,迫使她对上自个视线,“不就碰你了嘛,碰了你不就碰我女人?”
陈碧明显惊了,都让他的话都给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她都成他女人了?话还好,惊也是那么一回,一会就过去了,就是她的手,被他的手压着,手心处滑不溜啾,比她的手都还嫩点——
覆在她上头,让她的手也动不了,她那手心儿,就避无可避了,跟着底下的物事儿碰个正着,坚硬都快跟铁一样了,叫她的手都快颤抖了,隔着裤子,里头还能叫她感觉到灼热的触感,要了她命了。
她果断是在做梦的吧,这梦太凶残了,她就这么想,那眼神儿都有点看神经病的意思了,“你胡说什么呢,谁是你、你……”
这话她真说不出来,别人那么说,她可跟喉咙里堵着什么块东西一样,愣是说不出来话,天大地大的,还没有这件事叫她这么惊的。
“哎哟,你别惊,这一惊一乍的,到叫我疼——”他嘴上说得疼,那表情也真是疼,到是按着她的手往下按,按得可严实了,分明不叫她再动了,脸上的笑意更深,“我约你,你怎么不来?”
最后这话叫她不明白了,怎么说他约她了,她怎么没去?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反看着他,“你几时约过我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跟他也不是挺熟,也就是见过几次面。
“我叫叶则……”他急了,分明不相信她,心里这么些年早就有了定论,现在刚一出口,他到是怔怔地定住了,忽然间想明白了,“叶家都是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他这样子,跟叶家人挖了他祖坟一样,到叫陈碧看不明白了,她一贯是反应慢的,也没能从他的反应里精明地闻出什么来,到是傻啦吧叽还问,“你别骂人行不行,到底是怎么了?”
柳东泽这么些年来,一直以为自己叫人看不上,也就歇了那个心,谁曾想衣橱外就这么个人,他心里是两重天,看着她与叶则就不高兴,一来踩叶则,二来他是真想了,“先下手为强”这道理他是懂的——
“那天不是你妈结婚嘛,我叫叶则约了你,在雍和宫等你的,等了你一晚,你没来……”他索性说了,没有什么可丢脸的,他是干这事儿。
想当年,他也是青葱少年来的,都说少年情怀都是诗来的,他心中也有那么一首叫人蛋疼的诗,结果诗飞走了,跟别人好了,见了面,都当不认识他,心里一恼,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啥也不理了。
陈碧真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心里头跟个乱麻似的,叶则真能做那样的事,她到是不怎么怀疑,到是柳东泽,她心里惴惴那个不安的,哪里能切切实实地相信下来,更感觉在梦里一样了,不知道高兴还是烦恼,总之那腿都开始要打飘了,要不手心底触着的那玩意儿,她估计就当自己在做梦了。
“我跟你,不可能的事儿——”她咬咬牙,到底是强硬了回,垂着个眼睑,不敢看他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她自个儿的手,手全叫他的大手给覆住,隐隐地露出手指,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背一紧,她想往回抽,却让重重地按住,怎么也脱不开来,“不管以前也好,还是现在也好,都不可能的事——”
缩头乌龟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
呃,也不是特理直气壮,她还低着头,没敢跟他的视线对上,话也不是特别强硬,比起她平时来是强硬了点,不得不说简直都快算得上跨时代的壮举——呃,这话有点过头了,她在心里想,过头的都过分了。
开天劈地头一回,她这么想的,索性脑补了起来,腰杆子都硬了。
柳东泽是跟她叙旧来的吗?显然不是。
“那你要叶则?”他追问,不管她什么态度,就追问一个人。
她腰杆子是硬了点,但是抬头对上人家视线这种举动太有难度,她没做,头皮间麻麻的,被他的目光盯着,坐立不安,更何况手还让他按在那里,上下不得,眉头一皱,“谁说要叶则了,我他妈的谁都不要行不行?”
她出脏口了,自认是叫他逼得没法,心里恨恨的,那些照片能说没影响她吗?有的,影响可大了,她那心就纠结,叶则做不来那样的事,照片清楚,两种态度在她脑袋里直打架,打了半天架,没一个能占上风的——
能不烦吗?
她烦死了,非得叫她选个人出来吗?
“你都谁呀,凭什么非得叫我选,我都不要行不行?”
真怒了,都说泥人都有三分性,她毕竟是人,性子比泥人要多点,给绷得太紧,也快断了,这一快断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跟个愣头青一样,什么话都敢讲了。
柳东泽到是冷笑了,一手把将她的手给挥开,弯腰去把照片捡起来,有些事,到底是明白了,他不在她心里,所以摆出来即使是明摆的事实,还没能叫人相信,她要是把人放在心里了,什么事都是相信。
“看来卫嗔在你心里不值点什么东西——”他冷哼,声音到是跟没力了一样,“你天天儿跟叶则在一起,活活把卫嗔给气跳楼的……”
“啪——”
他的脸歪了半边——
而她扬着手,手还没有收回来,即使是她下意识地挥出去那一手,还是有点震惊自己的反应,手心里十足的疼,她的手慢慢缩回来,还死鸭子嘴硬,“你别往我身上推,卫嗔是家里败了,才跳楼的,你别给我胡扯……”
还真疼,疼得他的心都揪了,再碰到时,他一度都对自己说所有的事都是为了踩叶则,他的呀真心呀,都埋在心里头,不肯叫人看出一丝来,仿佛藏着、藏着也真就跟没事人一样,直到她突然间找不着人了——
他才晓得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一直就没有变过,甭管他想怎么骗自己,一直就没有变过,“我胡扯了?你问问叶则,谁把卫嗔天天给拦住,不让人见你一面?谁去打击卫嗔刚起的小事业,你去问问,我到底有没有胡扯?”
他不止是为卫嗔,更为了自己,卫嗔那是他表弟——当年他家人没对卫家伸出过手,眼睁睁地看着卫家倒下,卫嗔那绝望,他哪里能不记得,就跟他现在一样,她眼里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嘴里到是念着卫嗔的名头,心里头恐怕早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哈哈,我太坏了,怎么赶脚有点虐的味道?
其实我真写的是欢脱文
、057
一句句话,一张张照片;那么明显摆她面前;让陈碧一时真跟哑巴一样,什么都讲不出来;到是想为叶则辩解一下,话到嘴边,又觉得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还能说服别人?
她低着身,手去捡照片;将从她手里掉落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上面的画面那么刺眼,刺得她眼睛都疼了,冷不丁地——眼睛一眨;泪珠就滴落了。
真不想哭,也就那么一滴落眼泪,她也就控制不住了,整个人都来了情绪,是委屈还是怎么的,她说不好,手紧紧地拽着照片,就连把照片都弄皱了,她都不在乎,渐渐地,被她弄皱的照片再次从她手间无力地掉落,双臂慢慢地抱紧自己——
真是冷,冷到心底了,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颤,手脚都冷成冰片似的,即使身在车里,暖气足得都能让人单穿件薄薄的衬衣也就够了,可她冷得脸色都青了。
“卫、卫嗔——”
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嘴里出来,像是被封存了千年,连名字都是冰冷的,冷得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地眼里涌出,即使用双手捂着眼睛,湿意还能湿了她满手。
那年,她十八,真的是十八,正好是高二年纪,叛逆的不像话了,初时一听爸妈离婚的事儿,那三儿还是她把人当亲弟弟的陈景和他妈,她想不开了呀,一跑就跑得老远,连家都不肯回。
她出门身上就几千块钱,她家有钱,零用钱她爸给的多,她这一离家出卡,身上的那些卡全都给冻结了,也就身上几千现金,她平时手头太大,根本没有自己私房钱。
在外头她还像模像样的租了房子,刚租房时她还不知道房子得付三个月的押金,结果一租房,钱就去了大半,她当时根本没想着她爸妈没来找她怎么办,大手大脚惯了,哪里吃过一点苦,根本就是还跟在家里一样享受——
想也知道这几千块根本不当回事,没钱了,爸妈又没来找,她没脸自个儿回去低头,当时不止埋怨她爸外头养女人,还埋怨她妈抓不住她爸,中二少女的想法就是这么蛋疼的说。
她去找了卫嗔,那是她同学,对,卫嗔就是她同学,她念的是外国语学校,一年的学费贵得惊人,也幸好她爸有钱,根本没把那点学费放在眼里,卫嗔家不简单,她是知道的,那家伙别看长得好,心眼儿可坏着呢。
“卫……”
她站在小店门口,拿着公用电话对着纸条上的号码打过去,刚听到那么点懒懒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想哭,满肚子的委屈,可是——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让人打断。
“陈碧你脑袋有毛病是不是?还学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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