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书多,尽是经管方面的八股文类。怎么样?这小屋简陋吧?”李芳玲梳理完毕,转过身来。
“不错!屋如其人,一个真正的才女佳境。”
石维民从墙上取下那把二胡,夹上琴码,仔细地调了一下琴弦,而后演奏了一曲《二泉映月》。“石头哥,真没想到你进入官场好几年了,二胡竟然还没有生疏。”李芳玲喜逢知音惊喜地说道。“见笑!见笑!只能说是会一点,我的二胡实际上拉得很一般。只有竹笛还可以,只可惜你这里没有笛子,不然的话,我又可以现现丑了。”“那就吹箫管吧。”“算了。虽然萧管和笛子的演奏指法大同小异,但我对它还比较陌生。”当年李芳玲与石维民同学时,曾几次在学生会举行的演出中合奏过二胡,石维民总觉得李芳玲比自己拉得好,“铃子,你能不能再奏一曲让我欣赏一下,学习学习。”
“石头哥不要见笑。”李芳玲接过二胡,擦了几下松香,又将琴弦重新进行了调拭,然后端坐着拉开了架式。片刻刘天华的那首著名二胡独奏曲《良宵》,就像那天籁之音缓缓飘来。李芳玲拉得萧潇洒自如,秀发飘逸。悠场动听的琴声如歌如诉,直听得石维民神魂颠倒,如醉如痴。琴声嘎然而止,石维民仍陶醉楞在那里,“真好,拉得真好!更成熟了。”
“石头哥见笑了。”李芳玲收起二胡重新挂在墙上。“是在房里坐还是在客厅坐?”“还是在客厅说说话吧。”出了卧室,石维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李芳玲从电视柜里拿出一瓶云南干红和两只精巧的酒杯摆在茶几上。
“石头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喝酒的,为了庆祝我们老同学分别多年的重逢,今晚我要好好陪你喝上几杯。”李芳玲开瓶倒了两杯酒。石维民说:“要敬也该我,感谢你为泰平人民立了大功,没有你的支持,西子江生态旅游工程很难上马;没有你更谈不上会有机会让深圳市与泰平市结成帮扶对子……”李芳玲笑了,“石头哥,今天我们不谈这些。我是主你是客,我们只谈友谊。来,我先干为敬。”石维民也只好干了。
李芳玲又倒上两杯酒,“很久以来,我没有像今晚这么痛快过。心里有许多心里话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向你当面倾诉,今天终于有了这次机会。”“铃子,谢谢你的信任。你一个人在外孤孤单单的,有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在心里真诚地为你祈祷和祝福,祝你开心快乐和幸福。你也该有个家了,有意中人了吗?”石维民流露出一种真诚的怜惜与关怀。“世界上的事往往就这么阴差阳错,你苦苦追求的你往往得不到,你不想要的却往往摆脱不了……”语气哀怨的李芳玲起身走进书房拿出一本影集,翻开几页递给石维民,“你还记得这个人吗?”石维民一看,见是当年曾在同一个试验室实习、早自己一届的德国同学恩斯威,笑了,“这个人在我印象里相当不错。高高大大,温文尔雅,涵养很好。”“就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在追我,但我心里并不怎么喜欢他。”石维民表情严肃起来,无语。
“石头哥,我知道你非常痛爱林姐,她比我福气好。假如中国允许一夫两妻制,我一定要嫁给你,而且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和林姐相处很好。所以我心里有时很苦。唉,不说了。我在想,你当个市长确实很累,如果要为老百姓做成几件好事,那就更累。如果你哪天不想在这个位子上呆了,想挪个窝了,你就吱个声,兴许我能够为你帮个忙。”
你?铃子?你还有那个能耐?石维民感到惊疑,但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
“再如果你觉得已在官场呆腻了,想出国,或回京城,或从事科研,也对我吱个声。再如果你想经商,你也可以来威尔,你当这个芳子公司的老总,我当助手,这里的产业包括这套房子全送给你。你只想要你一辈子开心……”李芳玲眼中泛出了动情的眼花。
石维民只若轻若重地道出了两个谢字。又互敬了几杯,李芳玲已是满脸潮红,艳若挑花,尤显可爱。“石头哥,我的脸红得难看了吧?”“春风沐浴,人面挑花……好看。”石维民本来只想说声好看,张口时却突然冒出了前面的两句诗词来,自觉有点冒昧,那张国字型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红晕。谁知李芳玲却冒出了一句“人逢知己,花开更红。”石维民的心咯噔地一下急剧地跳动起来。他按住了酒瓶奇怪地问道:“铃子,你酒量可以的,怎么今天才喝了半瓶红酒都要醉的样子?”
李芳玲执意打开了第二瓶葡萄,又满满地倒了两杯,然后端起酒杯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来!我们俩兄妹再喝。喝它一个一醉解千愁,喝它一个一醉方休。”李芳玲像是真的有点醉了,说的真像是酒场上许多醉汉子的话。“铃子,我们都不喝了好吗?”石维民起身将第二瓶已打开的酒瓶放进电视柜里,重新泡了一杯浓茶端过来,接着又倒了一盆开水搓了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让李芳玲擦了脸。“好舒服。石头哥你再去搓一把也擦一下,真的好舒服。”石维民接过毛巾说声好就直接擦着脸。“你怎么也不搓一下毛巾?”“不用搓,才香呢。”石维民竟用鼻子闻了闻那毛巾,李芳玲娇嗔地说道:“想不到,石头哥你也坏呢。”石维民搓了毛巾,连同脸盆一起端进了洗漱间又坐在沙发上,不经意之间李芳玲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石维民浑身的血液腾地一下快速地流动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牵起了李芳玲那双纤细白哲的双手抚摸着。李芳玲就势靠进了他的怀里,浑身颤抖着柔柔地哼叫着:“石头哥……我爱你……兰哥……我好想你!”石维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揽起那具柔软的胴体抱在腿上,双手捧着那青春荡漾的脸庞,望着那已经微闭的双眼和微微抽动着的小嘴,脑海一片空白和错乱。眼前突然闪现出妻子林家珍温柔的笑容,他想放下李芳玲,立即告别走人,但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似地不能动弹。石维民再也不能顾忌什么,对着那张樱桃小嘴不停地亲吻起来……
李芳玲全身不停地颤抖着,紧贴着石维民胸膛的一对丰满的乳房开始膨胀起来,连衣裙早已被自己撩开,一双修长而匀称的玉腿,毫无遮掩地裸露着,昏沉中石维民清楚地看见李芳玲胸前项链形如石头蓝宝石坠子里嵌着自己的照片。“石头哥……我想你抱紧我。当年在国外,在你并不清醒的时候主动给了你,今天我要你主动要我一次,哪怕这只是最后的一次,我也感到心满意足了。”李芳玲不停地呢喃着。“玲子……其实我也喜欢你。”石维民小声呼唤着,抽出右手在她的乳房上、大腿上抚摸着。两腿间一件红色的丝织小内裤早已潮湿了一大片。“石头哥……你快要我吧……”李芳玲哼叫着,一双玉手情不自禁地急切地在石维民的身上游动着。
一番天昏地暗的云雨过后,李芳玲这个曾历巫山非云雨的美少妇,只有今天才真正享受了那美仑美奂的性爱高潮。石维民看了表,已是深夜十一点半。她轻轻拿开李芳玲紧紧抱在脖子上的双手,“铃子,我要走了,已经太晚了。”“石头哥哥,不嘛……我想你陪我一个通霄!”李芳玲喃喃低语着。石维民侧身又亲吻着李芳玲“玲子……今晚不行,以后我再陪你好吗?”李芳玲似乎已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对。明天你就要返回泰平了。”俩人穿好了衣服,李芳玲从坤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前段时间写给你的一首小诗,不要见笑。”
多么渴望听到你那雄浑的歌声,像那春天枝头的鸟鸣醉人心弦。多么渴望听到你那爽朗的笑语,像那夏天山涧的溪水甜在心间。Iloveyou,不知今生与你是否还有缘?你的声音伴随我直至永远。
多么渴望看见你那矫健的身影,像那秋天的田野给我无限希望。多么渴望看见你那英俊的笑容,像那冬天的阳光温暖我的心房。Iloveyou,不知今生与你能否朝夕相伴?你的身影伴随我地久天长。
也许有一天你突然不再理我,也许有一天你突然把我遗忘。我的心里却依然永远有个你,那是一个谁也无法替代的偶像。Iloveyou,哪怕是天崩地裂啊海枯石烂,也不能熄灭我心中的渴望。
“谢谢!”石维民看完诗稿反身和李芳玲拥抱吻别。“时间不算晚,我也住那边,还是坐车一起过去,顺便你再参观一下我那边的房子。”
宝马车载石维民很快进入了芳子公司大院的职工宿舍。走进室内,李芳玲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红着脸低着头,轻轻地问道:“石头哥,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走就住这边?真的,我好想你能留下来。”那声音几近哀求。望着这个有点怨艾的李芳玲,石维民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头,跟随着李芳玲直接走进卧室。
第043章 喜外之烦
今天天气真好。秋高气爽,蓝蓝的天上飘动着白云,阳光温柔地映照着苍萃的大地。十点的飞机,时至八点,这石维民这五位客人和送客的一行就已经登上了深圳市政府专用接待的大面包车。依然是来时的阵容,依然是来时的座次。龟缩在后座的贺长生掩不住昨日的疲倦,斜靠在真皮沙发坐椅上,嘀溜着一对小眼睛扫视着前几排的男女们。今天毛小伟已不在怯生了,和两位漂亮的礼仪小姐嘻嘻哈哈说着活儿。刘中义、周达顺与接待处仍然谈得十分投机。石维民、李芳玲、侯南军三人也是谈笑风生,两位男人时不时爆出爽朗的笑声。
贺长生瞟了一眼一直侧首笑对着石维民的李芳玲,那张秀美的脸庞上一直闪着丰润的光泽。贺长生暗自笑了:这朵迷人的鲜花一夜间更加鲜艳夺目了,肯定是让石维民那只海龟滋润了一回。海龟就是海龟,跟自己这只土老鳖档次就是不一样。
昨天下午玩得那个俄罗斯洋妞又算个什么?只是有点丰满、野性,而且主动,花样多,也不知道与人操练了多少回?就像一只发情的老母鸡,只会咯咯地笑,要么就会说两个汉字“痛快。”都说洋鸡好,好个什么?松松垮垮,就劲大点,没有多少情调,一个纯粹赤裸裸的性奴。好在自己早就准备好两宝:中国的伟哥,美国的避孕套。这年头开放了,想玩时腰杆子不硬,玩不起,扫兴。得了个爱滋化不着。多少年想开洋荤总算妈的开了一次,算算帐也他妈划不着,才脱下裤子就开价六百,外加正台费一百,一瓶红葡萄酒就搓出四百,两盘开心果五十,还有毛小伟那臭小子浪费了一百,总共一千二百五,够一个月的工资了,也够买一条金顶链了,如果放在泰平,够玩他妈的十多回。玩了个把小时,那俄罗斯婆娘先还是香气喷喷的,后来竟然还冒出了狐臭,简直熏死老子了。唉,一千二百伍,就这样开了一次洋荤荤。除了一千,就是二百五,我他妈的也真成了一个二百五。贺长生自嘲地笑了笑。
这年头还是海龟好,你瞧石维民那幅春风得意的模样,只怕是还在回味昨夜春风已渡玉门关吧。这只海龟真有风彩,要是他能让老子这样潇洒地活人,再亮出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他究竟要迷倒多少个靓姐玉妹啊。你看那两个礼仪小姐边和毛小伟说着话,那两对晶莹的媚眼儿还时不时朝他身上抛啊。要是赶在昨天下午他敢去那个涉外的歌城,只怕那些俄罗斯的、欧美的风骚娘们纷纷掀开石榴裙,一个个扑上来扒开他的裤子活吞了他。
你看他多自在多逍遥啊,他可以一分钱不花就能玩高档的。李芳玲够档次的了,这年头像她那样年轻、漂亮的女人,能有个洋博士的头衔,还是千大老板而且还那么娇柔、妖娆、善风情的的着实不多。如果能和她这样的女人风流一夜,也不枉做了一回男人、活了一辈子人啊。贺长生又瞟了一下风情灿烂的李芳玲,明显地感到身体起了化学反应,他吞了一下口水,轻咬着舌头,抑制着膨胀的身体,赶紧低下头继续胡思乱想着。
宝安机场到了。今天没有轮到贺长生拧包包,石维民和刘中义的包包早就让两个礼仪小姐抢过去了。到了安检站口,例行握手告别,贺长生分明看见李芳玲一双雪白的玉手紧握石维民难放,待放下手这五个前行时,贺长生偶一回首,又分明看见李芳玲仍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那对好看的凤丹眼中清清楚楚地滚动着惜别的泪花。可惜,这朵诱人的花儿只怕也要枯萎几天了……贺长生来不及细想,收起登机牌、身份证,将包儿塞进了滚动的安检输送带……
贺长生真的累了,上了飞机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再也没有什么精力去胡思乱想什么海龟与土老鳖的事了,直到林省锦绣机场时方才朦胧醒来。罗林森副市长和秦正联受史树友书记委托,带着小马开着市政府的面包车已在机场等候多时。互致问候喧寒,石维民一行五人乘车,沿林泰高速公路于两个小时后抵达泰平。
石维民不愿休息,史树友将原定第三天才召开的市委常委会提前到当天下午召开。刘中义、周达顺、贺长生、毛小伟列席了会议。会议由史树友亲自主持,石维民详细介绍了南下深圳与威尔公司草签投资协议及与深圳市结成帮扶对子的工作全过程,以及下步工作的打算。史树友高度评价石维民这次南下所取得成果对泰平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强调各相关部门要雷厉风行,紧密协作,继续抓好后续工作,认真做好迎接威尔芳子公司和深圳市政府实地考察的各项准备工作。会后市委常委会在江天大酒店为石维民一行接风洗尘。罗林森终于找了一个机会,询问贺长生“暗中监视”的结果。贺长生抵近罗林森的耳朵说昨天晚饭后石维民坐上女同学李芳玲的宝马车一夜未归。罗林森奸笑了一下,极其小声地嘀咕道:出卖一夜能换来五个亿,划得着,划得着。贺长生礼节性地为几位市领导敬了酒,匆匆吃了一碗干饭,然后急匆匆地提前下了席。
石维民回到家时,林家珍去医院上夜班,客厅里只有母亲在看电视。见儿子出差回来了,老太太喜笑眼开,马上泡了一杯茶为儿子端到茶几上问长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