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一听那娼字，瞳孔猛的一缩。身居当家主母多年，顾老太太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就是不能，咱们也能建议啊。横竖顾家现在人人喊打，顾家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想来也是极其简单的。更何况，顾家女子那般喜欢抢人夫婿，只怕以后还能混个头牌啥的。”莫青叶默默的在后面添了一句。
生生惹得那些女子浑身发颤，甚至有不少人在低低哭泣。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是王家嫡女，才嫁来顾家半年。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出去！”也不知是哪一房新嫁进门的媳妇儿，顿时崩溃了。这些日子她娘家也不是没出力，却都被人强势拦住了。这几日，她这心里也越发凉了。
“你们都是恶魔。都是吃人的恶魔！我要出去！我不要流放，我不要为娼！”那个女子满脸的惊慌，此时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老鼠，在顾家妇人中间穿行。又是惹得一番尖叫和哭泣。
最让人崩溃的还是顾清婉，那老鼠，竟是直接顺着她宽大的绣袍爬进了她身上。吓得她面色惨白，感觉那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身上蠕动，她甚至觉得那老鼠还咬上了她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顾清婉顿时惨叫一声便眼皮一番。昏死过去。把那顾家大夫人心疼的直哭。嘴里不住的叫着，冤孽啊冤孽啊。
顾老太太似乎也没想到会突发这种状况，见得牢狱中一片混乱，也不知谁还踩了她一脚。只觉五个手指尖隐隐发烫发疼，只怕还伤了骨头。
江家人，看着顾家的狼狈和撕扯，老太太满是沧桑的脸上，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闺女啊，你可看到了。当年害你的那些人，要遭报应了。顾氏，你还挨得住么？
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 恐惧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 大仇得报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二缺欢乐多
苏谨言抱紧两个孩子，眼中望着莫青叶。这四人的气息掺杂在一起，很是和谐美好。突然众人都有一种自戳双目的即视感。
连江锦辉都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存在感。略心塞啊。
“谨言来了，快坐快坐。尝尝叶儿亲手做的什么，什么蛋糕。我这老太太都吃好几块了。”江老太太笑眯眯的，浑身轻松，灵台清名。今日多年冤屈得报，心里那口郁气也吐了出去。整个人都看着精神了。
苏谨言神情温和，与当初初回京时的满身煞气简直判若两人。依着与家中长辈见了礼，这才挨着莫青叶身边坐下，一派坦然。
见桌上白花花还带着几分奶香的大蛋糕，一屋子人不分尊卑围坐一块儿。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许多年，不曾在今日热闹过了。
苏黛今日眼眶一直是红着的，这时见哥哥看着她，又差点没绷住哭出来。这些年，她心里说不委屈，那都是假的。甚至她自己都是埋怨自己的。也许没有她，母亲便不会死。
今日这般景象，便是在梦中她都不敢想。不敢去想顾家会下了大狱，不敢去想当年那般嚣张的顾氏竟也栽了跟头。不敢去想那些人，全都遭到了应有的报应。不敢去想，她也能在今日这个日子与家人同坐庆祝。她再厉害，也是个姑娘，也有心中柔软的一片。更何况，图恒这几年，已经渐渐抹平了她心中的伤。
苏黛已经十九，在京中都算是大姑娘了。图恒滞留大周好几年，甚至许多时候来来回回赶着往大燕跑，却也从不曾放弃过她。也许，她真的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看着大哥抱着两个孩子，身边是陪伴自己相携一生的如花美眷，她心中飘过淡淡的艳羡。和某人望着她，从不曾转身的身影。
“肉，肉。兔几。。。”汤圆瞪着大眼睛，看着桌上的吃食。
江景夕是四房幺子，如今才十三岁。从旁边听得几分，便笑着道“早晨时这丫头饿了，便哄着我抱了她去小厨房。恰好小厨房送了庄子上养的鸡鸭鱼还有一群兔子。汤圆抱着便不肯撒手了。直闹着要抱回去，那会儿忙着喂早膳，便放在地上忘了。吃完饭，方才她又去了厨房一趟。那时恰好遇见兔子下锅。这孩子，简直，简直。。。。。”江景夕忍了忍，似乎想要憋笑。每每想起那丫飞速冲到灶台边，一脸悲伤的看着只剩一张皮的兔子。
好家伙，那时把他和厨房里一干人脸都吓白了。若说杀了也就杀了，待会儿找个补上就是。偏生还让这小不点亲眼见着了。不过后来证明，他只想吐槽一句，次奥。
这会儿他这话，倒是那群不知其意的江家人都吓得面色微变，毕竟是这么点大的孩子，生怕她吓着了。血腥的东西，孩子哪里沾染的。
大夫人不赞同的瞪了眼江景夕，生怕他吓着孩子了。四房夫人更是直起身便拍了他一巴掌。“你这混小子，汤圆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你以为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啊！”
大夫人怕莫青叶两人起了隔阂，便笑看着眼巴巴望着肉的汤圆，“汤圆若是喜欢，待会儿便带些兔子回去。保证一个比一个更可爱。”
元宵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手上也抓了块肉斯文的吃着。只不过那速度比起妹妹丝毫不慢。
江家老太太没忍住，连夹了好几块肉给汤圆。汤圆嘴里啃着，粉嫩的嘴里包的满满的，眼睛水汪汪的别提多憨态可掬了。活像一只使劲儿啃松子的小松鼠。这会儿听得大夫人说话，还一脸迷茫的抬起头，嘴里的肉都没吞下去。吧唧吧唧嘴，“唔，味道，还比这个，兔几，好吃么？”
嘴里包着一包吃食，说话颇有些不清不楚但满是奶气。
不过却也把一群人惊得半响回不过神来。这，她说啥来着？味道，比这个兔子好吃？好吃？！！
江锦辉憋着一口气，总觉得今日自己有些受刺激。从打开大门遇上大祭司抱娃回来时刺激就没断过。
身为大家长，江家顶梁柱的他，干咳一声，似乎想要摆起一副温和长辈的样子。面上更是还扯起了几分狼外公的微笑，把他亲儿子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艾玛，从未见过爹这模样啊！！
江锦辉压低了几分声音，似乎想要显得平易近人一些。哪知更是让人纠结了。“咳，怀瑜，那你要兔子是做什么啊？”江锦辉突然很是好奇。
倒把府上的江景运江景山一辈被吓着了。不忍直视啊。
汤圆睁着迷瞪瞪的大眼睛，吞下了嘴里的肉肉。面上还满是同情，“大舅公真可怜。你都布吉岛兔几是拿来吃的么？娘娘说了，万物有灵但相生相克，兔几可以养，也可以吃哒。”说完还满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江锦辉。
偏着脑袋想了想，居然还伸出油乎乎胖乎乎的手，把那肉肉给递了过去。“大舅公，你次。”眼中满是诚恳，和同情。
“噗。”江清影顿时笑出了声。还捂着唇肩膀不停地抖动。
哈哈，江家大爷居然被个一岁多的奶娃子同情了。连带着在座的老夫人都没忍住才蹦起来的脸，笑的直抹泪。
倒是汤圆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家，着实不懂大家在笑些什么。
莫青叶略尴尬啊，拍了拍那丫头小脑袋。“这孩子自幼便吃得多，让大家见笑了。”语气却有些自豪。横竖自家姑娘哪里都是好的。
不过唯一让她有点心塞的，就是小闺女那一手能掰断桌椅板凳，以及那莫名其妙的脑回路了。
“握瑾怀瑜很好。咱家孩子是最好的。”女儿控的苏谨言定定的点着头。一脸的严肃。别人若是不懂，那肯定是她们眼神以及心眼有问题。
众人一见苏谨言那难得的情绪外露，还护犊子的模样，更是笑的欢快。
只有元宵看着自家小妹迷迷糊糊的吃肉，不禁感叹，自古二缺多欢乐。至于啥叫二缺他不懂，只听得娘亲常常。但他觉得，肯定就是妹妹那样的。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 一饮一啄
江家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张灯结彩，连下人们都脸上带着笑意。走路极其轻快。
京中世家们都是知晓江家的，往年越到今日，便越发低调。甚至有时候全府都穿着素色，在顾家和侯府面前晃荡。
江家几个朝臣，性子也是阴晴不定。偏生每次也不阴阳怪气的跟你吵，人家背后就仗着儿孙多，偷摸着把你打一顿。这简直是哔了狗了。
江家自江氏死后，一度成为京中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家。
不过大家隐隐知晓些，江氏当年被顾家姐妹踩着尸体上位，这也是当年京中最骇人听闻的一件事。但侯府和顾家两边闭紧了嘴，丁点不敢承认。甚至还不允江家查，江家那时是文臣，可给憋屈坏了。
不过区区十来年，人家成功转型。如今，虽然看不出江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力弄死那两家，但却是真的把顾家给生生熬死了的。
一时间，人人都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还真是报应不爽啊。说不定哪日就报复到你脑袋上了呢。京都每年临近年关都是让祥武帝最不敢掉以轻心的，今年，却是极其轻松。
人人都夹紧了尾巴做人。倒把皇帝乐得接了苏谨言进宫唠嗑。虽然没摆明看戏，但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可欠揍了。
江家更是放出话来，今年布置十个施粥点，搭建百十个棚子，供城外过不了寒冬的贫苦人家吃食。为期一个月。
城内外百姓简直要挂鞭炮庆祝了。纷纷大赞，顾家还能再倒十遍么？咱们还能客窜群众演员，给他们扔臭鸡蛋和烂白菜啥的。
莫青叶气运本就昌盛，随时感应天下万民气机。年关，她的香火越发鼎盛。莫青叶得到的回馈也越来越多，她甚至觉得自己这近二十年间面容绝对不会有半分变化。这都是天下万民给她的。
葱白的手指一掐，江家形势大好，早已冲破瘴气一飞冲天。顺应民意，天道所致。
许多时候民意便是天意。
莫青叶趁势便遣了如意馆，各地开始行动。但凡有如意馆遍布之地，便广施白粥，御寒之物。一时间，大周边远地区的贫寒百姓，也解了几分严寒。
莫青叶还趁机上书皇帝，皇帝大开粮仓，直接点了常家大爷带着六皇子随着粮食出发。务必在一月之内把粮食送往严寒地区。
这两人都是一丝不苟又极其严谨之人，还更是连带着拐了一脸不愿的白子晋出京。国师府之人，比什么都管用。
一时之间，大周那祥瑞之气越发显现。莫青叶远远观一眼六皇子，已见他三尺之上紫气缠绕，周身更是生机遍布。早已有了主宰生杀之相。再看旁边越发沉稳的树哥儿，眉眼间早已带上了几分睿智，一身月白色衣裳站在六皇子身后，遮挡了所有人窥探的目光。
莫青叶长叹一口气，苏谨言站在城门边上，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莫青叶心里酸酸的，“终于，长大了啊。”
她穿过来时，那孩子不过六岁，瘦瘦弱弱，常常惊惧的看着周围。兴许是应了智者多体弱的话，树哥儿更是三天两头便病怏怏的。待她进京时，树哥儿已显了聪慧极妖的本事。不过八岁，便站在了六皇子身后。一步步走到今天。
四年，已经十三岁的少年撑得起一片天。
“他心里有数，可比你聪明。”苏谨言轻笑道。
六皇子四年前还只是个胖呼呼嚣张异常被人养废的皇子，莫青叶略一点拨，树哥儿便跟了四年。如今，这孩子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走进众人视野的地步。三皇子，只怕要疯掉。
六皇子可是所有人眼中最没威胁，最以为无法承继大典的一个废子。如今那小少年，也不知谁能挡得住他的脚步。
莫青叶撅了撅嘴，就你知道！哎，看着亲手养大的孩子跟着别人跑了。心里不好受啊。
再想想屋里还有个闺女以后要嫁人，莫青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六皇子机遇，也是他的磨难。三皇子想来不会善罢甘休。”莫青叶接了句嘴。到底有些放心不下。
苏谨言笑着给她撸撸毛，也知道她就是一时的不舍，便笑而不语。
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六皇子和那小舅子，脑子能甩寻常人一个大京城的距离啊。
两人送完树哥儿，京中已经开始飘起了大雪。
往年大周过冬后总会冻死不少百姓，年后流民也会增多。今年，想来真是个丰收之年了。只怕祥武帝也能睡个好觉了。便是中间三皇子想要使坏，只怕也得顾及祥武帝几分。
“国公爷，夫人。小小姐又被国师带走了。”南云嬷嬷正提着个粉色的小包裹，打算送件衣裳过去。生怕汤圆受了凉。
苏谨言挑眉，南云嬷嬷忙道“恰逢大国师往门口路过，小小姐便钻了。。呃，钻了个洞爬出来。抱着国师便不肯撒手。就被国师大人带走了。”南云嬷嬷没说的是，这几日大国师倒是常往门口过。明明这么多年大国师都不怎么出府的啊。这几日见得，比她长这几十岁见得都多。
更忧伤的是，小小姐一爬出来，便顶着一脑袋的碎叶啥的，抱着大国师大腿。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苏谨言面色黑了好几圈，莫青叶好歹记得大国师孤独了数百年，便也拉了拉他的手。“给姑娘收拾几件衣裳，把姑娘的饮食习惯写在纸上，给大国师送去吧。”就是不知，大国师怎么带奶娃娃。
南云嬷嬷面色皱了皱，便应下了。虽然心里不放心的很，但也只能待会儿把姑娘的习惯写清楚。
当然，她可不会预料到大国师看着那几大张满满当当的信纸，到底是何种表情了。
苏谨言软香温玉在怀，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却是想的，晚上探探国师府，看闺女都玩些啥呢。偷偷师，说不定就能得女儿欢心了呢。
女儿控，简直伤不起。
即便是明日圣上定罪顾家人，此刻他都觉得还是女儿更重要些。
莫青叶躺在她怀里，思绪纷飞。似乎远远地，还听见了牢狱深处夹杂着怒骂哭泣的shenyin。周围还布满了yingdang的调笑声，顾氏，送你的大礼可喜欢？
至于苏谨言那没什么出息却又极渣的苏大老爷，想来，更是能体会到更美妙的感觉。这事，可不是她们两口子授意。
莫青叶也自当不知晓。苏谨言那里，她更不会去提醒。再如何，他也是亲爹，莫青叶知晓他恨，但有些东西，到底为人子，不能做。但江氏，却又因他而起。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天不定，我定。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床“塌”
握瑾怀瑜两人是一胎同生，但两人性子离了十万八千里。
元宵性子沉稳不喜闹腾，常常安安静静坐着但眼睛里偶尔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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