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他怎么知道我没有过过生日?万年不腐?倒是是件好物件,现在金丝楠木有市无价。这是什么?”
“册子上是前来参加葬礼的名单。还有他们近期的照片,小姐你要尽快的了解。”
“我要唤你什么名字?”
“天王寺。”
“我还要分家比较活跃的人的名单。”
他从和服中掏出一份名单,压低声音说道“过目。”
我大概的扫了一眼。“听说北海道养老不错。听说天王寺在那里一直没有心仪的房子可以购买。近卫名下有一套,里面还有一个泉眼。等稳定下来,就去那里吧。”
“老朽一定不遗余力,辅佐主子。”
“下去吧。”
我望着一帘之隔的分家们。
该有动作了。
到时候就去上香,扫了眼册子,迹部氏也会有人来吊唁。真田,大江,熊本的手冢本家。我心中笑道,这就热闹了。
直至晚上,我都没有进过一滴书一粒饭。
帘子一掀,三叔进来。“丫头不吃饭?”
“不饿。”
“是不饿,还是在怄气。”
“此话怎讲?”
“大哥是包办婚姻,所以帮你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说的好听点官方点,是因为为了近卫家。说的不好听呢,上面的老人们自己的找不到自己的爱人,只好祸害下一代,以寻求下安慰。”
“照这样说,三叔你有喜欢的人咯。”
“有,被大哥的人恐吓的,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耸耸肩。
我笑道“三叔,你比我爸还不正经。”
“我是老小,本来就没得争,大哥只是巩固了自己的权利把我放到国外而已。我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倒是你爸。没有心理变态已经很不错了。”
“呵~”我冷笑道。“你怎么知道?”
“难道说……”三叔皱起眉头。
“三叔你的话,难得来一趟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里挺好的,帮我看着人也挺唬人的。”我说道。
“丫头,你这算是威胁我?”
“不是。”我眯起眼睛。“是算计你。”
“咱们怎么算都是嫡亲的叔侄关系啊,不带这样的啊~”
“所以要同心协力啊。三叔,咱们做笔交易如何?”
“不要。”
“三叔,你没得选。你觉得在我的地盘上你做的主吗?”
……
第二天四点钟,我站起来,老管家帮大伯擦身子。我帮大伯穿上寿衣。本来想把那串金丝楠木的佛珠放进去,但是,想想老贵了。有些心疼,就搁下了。
棺材抬到灵堂的间隙,我和分家的人一起用了餐。餐桌上免不了被一些好奇的人打量。
我喝了一口味增汤。“田次叔叔的股票的最近玩的怎么样啊?”
被喊道名字的人一愣,然后赔笑道。“小玩玩的。”
“小玩玩,”我笑了声,“叔叔啊,我记得你的小玩玩可以抵得上你的全部收入了?婶婶怎么还有钱去会所美容啊?”
桌上的人全部噤声,气氛很凝重。我悠然自得的继续喝着汤。说“我对股市一直很向往,可一直不太懂。以前叔叔的赚赔就不算了啊,以后有消息带带我就行了。”我笑道。然后对桌上的各位说道。“我知道各位叔叔阿姨们以前忙什么,以后只要什么都带带本家就行了,常回来本家看看嘛。你看本家多大啊,这么大我只把我三叔留住了养老,其他的尽管来,最好能多凑出几桌麻将来。”
一旁服侍的管家,眼前一亮。微微的笑着,这次近卫家不会完蛋。
我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意思就是让你不要背着我搞小动作,就你们那点小动作,我一查就知道了。近卫家大的狠,我既然能把我三叔软禁起来,你们这帮和我搭不上亲的人,我照样做的来,大不了一起软禁了凑桌麻将打打也挺好的。
大家笑道“当家的,真会开玩笑。”
我擦了擦嘴。“我觉得我的亲和力和我的狠是一样的,大家要不要试一试啊?”
大家摇手“不用不用。”
“呵呵~和大家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灵堂正中间上方放着死者的黑白照片,两侧放着荷花灯、花篮、鲜花、水果等。棺材放在前列。我一袭玄色暗纹仙鹤的丝绸振袖,长发盘起,虽然有些看老,却显得气势十足。挺胸昂头精神之气盖过了两夜没睡的萎靡。
爷养你
我一袭玄色暗纹仙鹤的丝绸振袖,长发盘起,虽然有些看老,却显得气势十足。挺胸昂头精神之气盖过了两夜没睡的萎靡。
虽然才四点四十正院里已经站买了穿着黑色的衣服的人们,有西装和和服。左上靠灵堂的是日本皇室派来的慰问团,也算给我们这个五摄家之首给了三分面子。紧接着是九条氏,鹰司氏,二条氏,一条氏,真田氏(日本大名姓氏),织田氏,岛津氏,橘氏(哎……大佛竟然是天皇赐姓。)大江氏后面的我不多说了都是什么栖川、大后、闲院、武内、苏我、物部、藤原、井上、田中、松下、渡边、山口、竹下、近藤个个的本家家主亲自过来。
右一边站着的就是以迹部财阀为首的,一些近卫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后面依次都是三井、三菱、住友、安田四大财团还有第一劝业银行、三和垄断的掌门人。
我微微的算了下,要是这里发生大一点的地震,这些掌握着日本的经济命脉,控制着日本的大量公司的天之骄子们,全部得挂在我这不到400平方的院子里。
这可不是单单的一句:信春哥,得永生这么简单的。
我再不着痕迹的望了望周围的安保工作,好吧,很有战斗力的私人武装。
管家提了一盏长明灯,低低的在我的耳朵上说:“出去喊两声。哭着进来。”
爸爸在旁边结果长明灯说:“记得是喊爸。”我看了他一眼,“搞得像你去了一样。”
“到时候你也这么喊吧~没准你爸听见就回来了。”三叔压低着声音打趣道。一旁的老管家轻叹一声,摇着头离开了。
我哀叹一声,心想这么多人,总觉得他妈的丢脸啊。
我望了一眼位列的大江美枝,美枝对我眨眨眼。
灵堂的钟撤去了,爸爸点点头,我在路上不断的酝酿感情,最好能挤出两滴眼泪出来给他们看看。
“爸……回来啊~”
“爸……回来啊~”
声泪俱下,不过如此。
迹部景吾挑挑眉毛,好久不见这货貌似演技越来越好了。
大江抽搐了,这货……
良景忍住自己的笑容,眼睛一汪春水泛出涟漪。
喊完了,我佯装体力不支,撑在一旁尾随的三叔身上。
“丫头,好演技。”三叔压低声音说道“你就不怕大伯来找你?”
“要找便找,与其困在这里,不如死了干净。”我乘着拭泪的空挡说着。
“好吧。”
我站在左侧,陪着鞠躬。要不是底子好,我估计这腰快鞠断了。
前面一帮人基本上算不认识,到和你自来熟,“现在在哪里读书啊?马上考大学了吧?节哀。”
我不自然的挑挑眉毛。不熟啊。
良景到我跟前摸摸我头,“受苦了。”
我望着他说“师傅,还好。”
“长大了。”他再摸摸我的头笑道。
到了迹部家的时候,我彻底郁闷了,迹部家,和近卫家很熟吗?卧槽来了多少人?你们家一家子都来了吧?今天是星期二耶,迹部景吾啊,你来了高三了吧?还是高二来着?
好吧,迹部他爸爸更加的自然熟。“丫头,记得叔叔吗?”
我摇摇头,“迹部叔叔倒是笃子第一次看见。”
“哦?叔叔倒是见过你很多次了啊。”
“宏然,你抱她得时候她还小。”爸爸在一旁出声。
我囧到了,我小时候被他抱过。卧槽。
“听说你在东京读书,多来叔叔宅子走走。景吾和你认识的。”最后他亲昵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美佳,你觉得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多一点?”
一旁长发挽起的美妇说道:“我觉得像爸爸。”
“阿景你留下陪笃子,你们反正认识。”迹部叔叔说道。
“恩。”迹部很自然的站到我旁边。
迹部一声纯黑色的和服,在光的反射下会泛出珍白色的光。一看造价,哎……低调的奢华配上那个泪痣,倒是相得益彰。
他站在我身旁之后,我就不再说话,谦恭有礼,低眉顺眼,倒像是他的媳妇。而他就很娴熟的应付着个色各样的人。
大家有点在心中盘算,不愧是近卫信一,留了一手好牌。本准备葬礼后发难的人,有点犹豫,有些干脆取消。
真田,手冢,加上迹部,即使没有京都的分家支持,这宗主的位置,让我这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做的够稳了。
出殡的时候发现天气不对劲,三叔在旁边感叹。“这雨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再下啊。”
出了门,父亲提前调动了警力,一群记者长枪短炮,愣是没有敢拍。我捧着牌子首先出来,后面是跟着棺材,当大家看见抬棺的人阵容,不会骂脏话的人都要说一句。“真他妈的豪华,赶得上温美玲了。”抬棺有六个人,我爸,三叔不用说了,后面是迹部他爸,真田良景,刚在德国职业网球崭露头角的手冢国光(代表他爷爷的,主要是他爸爸实在没有什么名气),三菱重工的CEO一把年纪了亲自要上的。
大家对这种锦上添花的事情总是很热衷。
而我出了感叹,都喜欢凑热闹。
摇摇头,捧着牌子上了悍马加长。
“想什么呢?”
“我死了要有这排场,我估计会活过来。”我见偌大的车子里面就我和迹部两人。
“呵呵。”他笑道。“别想不吉利的,你想想你结婚的时候,要这排场多好啊。”
“算了,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何尝不可,热闹嘛必须的。要是包办的,这显得有点像闹剧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哦?”迹部显然没有把我这带有攻击性的话语放在心上。“我倒是觉得那些当时很喜欢,最后分道扬镳的比较讽刺。还不如包办的,最后互相喜欢上了。从前都是包办的,离婚率也很低啊。”
“……你琼瑶看多了,还是言情小说总裁系列的看多了。”我笑道“难不成你也看什么冷酷总裁,纯情妹的故事。”
“你还是那样。”他挑开遮住车窗的黑纱。“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倒是觉得你这般平静不是你的作为。真的甘愿给我当媳妇了啊恩?~”
“呵呵,阁下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才高八斗貌似天仙玉树凌风赛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人送外号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美貌与智慧并存、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在下高攀不起。难不成阁下有心仪之人想草草将在下丢弃?”
“若是,在下的心仪之人是阁下的话,阁下能安分吗?”
“不好意思,在下已经有心仪之人,大爷你还是去天涯寻别的草把。”
“你真不会说话,在商场上你就应该先把我哄住了。达到你的目的让我再将我丢弃。”
“虽然,在下有这种想法,很多人也劝我。但是,天涯之大,与阁下相聚一场,缘分二字,不想欺骗。”
“阿翔,你会吃亏的。”
“阿景,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
“我从来没有想在你身上拿到什么,我只要一个机会而已。”
“……”
“若是那人比我好,他尽管替我照顾你,若是那人不如我,或者和我一样,不如就跟了我吧。爷养你。”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下葬回家的一顿饭,天就开始下起了暴雨。
桌上摆着大鱼大肉,穷尽极奢。我的表面平静,实则心中挂不上的讽刺。刚刚还抱在一起哭的人,现在又在喝酒就差没划拳了。
特别我分家的年纪和我相当的小姐,通夜的那天晚上,还颤抖的说:“姐姐,你说大伯的魂魄会不会在这件屋子里面。我好怕。”
我还安慰她,“你敬爱大伯,大伯就会爱你,大伯多喜欢你啊。”
她颤颤抖抖的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平安符,念念有词。我那个囧啊。
而现在呢,对着手冢国光娇羞啊。而手冢却一脸镇定的吃着饭。淡定帝手冢国光。
我不经有些好笑,望着那些刚刚痛哭流涕的傻B们,现在恢复酒肉生活的嘴脸。我不经摇摇头,然后拣菜。
死吃活吃时一定的要的,为毛,他们出了那么多白事的礼金。放在是我处在那个他们的位置,我一定吃的比他们还有猛,最好早上还喝了点酸奶开开胃呢。人就是这样,自己越是厌恶的事情,自己却做的格外的得心应手,人就卑劣在这里。
虽然都是些什么相当好吃的刺身,还有做的寿司,而我却觉得无从下筷。真的不是我的菜,前几天野外生存踢被子,不像在家里有爸爸半夜起来到我房间看看,一路的都是像我这种麻痹大意的人,虽然没有感冒发烧,但是胃弄的不舒服,估计山里面的露水比较重。寿司什么都偏冷,早上喝了点汤还好过点,想到父亲以前那么对我,又想到现在父亲在背地里的那些动作。于是刚刚吃了一个寿司,胃又有点隐隐作痛。我眉头一皱,放下筷子。说了声“各位继续。”然后匆匆离席。
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
爸爸在我的房间前的竹帘后候着,我挥挥手让他不必多礼,直接上来吧。
一位中年妇人把我擦拭着头发,我挥挥手让他下去。
爸爸过来的时候说:“翔子,对于前几天晚上闹场子的人,今天得处理了。”
“今天?”我手按着胃。
“今日事,今日毕。”
我揉揉太阳穴。“晚上的话,让三叔带亚久津去吧。”
“胃疼了?”
“恩。”
爸爸走上来,搂住我,“翔子,这段日子要苦了你了。”
“没事,爸爸,还过多久我就能摆脱这个生活啊。阿翔要的不多,我只要一个平平常常的高中生的身份,考个东京大学,让你这个爸爸平平常常的过下去就行了。”
“翔子,会的。相信爸爸。”
我却暗自闭眼,一个篡改遗嘱与迹部家达成联姻协议的你,一个已经计划好让我妈妈的死激起我对近卫家仇恨的你,一个让我血洗近卫家成就你与爱人远走高飞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的爸爸。那个晚上替我盖被子的爸爸,那个牵着手从良景家走出来的爸爸,那个和我谈笑风生,成为我支撑这走过一个一个困难的爸爸,一个从小引以为豪的爸爸。
我该如何相信你?
若是鬼神的存在震慑着凡人卑微的心,那么人心的可怕无非是自己卑微在作祟。
算计,计算,威胁,两面三刀,城府。无非是让自己爬得跟高,然后不受别人约束,最好连鬼神都要惧怕三份。
想到这里,我就更没有了力气。软软的躺在垫子上,让父亲去处理别的事情。
医生把完脉,我让人唤良景过来。
我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散发在身上,随意的单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