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cerely,呵呵,是我。”杜子藤搓了搓手,老实忠厚的农民伯伯也习惯这样的动作,搓手是劳动人民的本分工作,在愧疚的时候搓手在兴奋的时候也搓手。“是这样的。”
可杜子腾先生暂且没有想好演讲稿,虽然做的是出版社的生意,但自己本身墨水却不多,他只知道有人告诉他,Sincerely的东西能卖钱而且很值钱,于是便冲着投资一把的心态不遗余力的去炒作。
“杜先生可以放心,等会儿的问题我都已经准备妥当,无需担忧。”华曦沫了然的笑了笑,“我先出去一会儿,杜先生可以在这里休息。”
杜子滕当然乐意留在这个避风港了,他还巴望着找机会留下来,却没想到华曦沫自己主动提出,真是求之不得。于是便欣然的答应了。
华曦沫替他带上了门,锁上门的那一瞬间似乎感应到了走道里的一道视线,但等她望过去之时那视线又瞬时间消失不见了。摇了摇头,手里拿着外衣,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出来只是一个借口,她不想和一个男人呆在一起。
想起或许22层会有不错的葡萄酒,华曦沫动了一点心思,她想要提前下去混入宾客中,品一下好酒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何况——
拿着衣服的手忽而一紧,华曦沫抿了抿下唇。
何况她或许也在其中……
☆、冤家
各式各样的宴会华曦沫见识过不少,她知道哪里会有免费食物哪里会有好东西,尤其是对于红酒这东西,如果方圆十里内有红酒出没,她的鼻子立刻化作了歇洛克邻居养的那只牧羊犬,闭着眼睛顺着雷达“比不~比不~”就能摸到那酒。
这倒也不是说华曦沫有多喜爱,她凭的纯粹是一种爱好。像她这种纯粹不把RMB放眼里的人,压根儿不知道RMB是为何物。
于是乎2011年某日,华曦沫从楼顶休息室内坐了电梯到22层宴会厅,一路上磨叽磨叽今天自己的打扮有些不入流,一边对迎面而来的小服务生微笑,羞的小伙子差点端着食物就往墙壁上撞。
是妖孽就到哪里都是妖孽,但妖孽始终会败在某位伏魔妖道上,譬如说白素贞遇上了许仙,再譬如聂小倩遇上宁采臣,诸如此类许多不多赘述。
华曦沫端着一杯气泡蓝色爵士,坐在宴会大厅最角落,中间的光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会过于强烈的照到这个地方。这也随了华曦沫的愿,她一个人慢慢的抿着酒,偶尔玩心大发的端起高脚杯,透过爵士酒有些透明的蓝色液体去观察大厅中交头接耳的男男女女。
这似乎并不像一场记者见面会,而是一场盛大的高端交际会。接到请柬的大多数是W城内最知名的杂志主编或者副主编等高级人士。这是华曦沫的意思,她想让这场宴会越轰动越好,越激烈越好,这样或许会遇见那个人。
浅蓝色透明的爵士后,有些人的脑袋被放大,变成一个个哆啦A梦。有些人的臀部被放大,化作了未出声的葫芦娃。
“噗哧……”华曦沫忍不住想笑。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人群,她有些晕眩。揉捏了一下脚踝,穿着的高跟鞋不听使唤,有些想要脱了它的冲动,但终归等一下便要上台去应付这些非人类,华曦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今日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开襟很广,前面有些许的褶皱,丝绸质料。腰间的收身将她娇好的身材衬托的越发妖娆动人。若不是她静静的躲在这里品尝美酒,有灯光线的掩护,否则定然有许多不知好歹的苍蝇围着转。
她又抿了一口爵士酒,在细细的回味。却不想有一团温热的物体靠近自己,那人才注意到角落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后者享受的同时,慢慢的靠近,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蛋,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弯腰,双手撑在座椅上,将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严严实实的围住,就等她睁开眼。
“终于找到你了。”那人略带得意地说,声音近在咫尺。
华曦沫慵懒的睁开眼睛,瞧见一张放大的脸噙着奸笑在自己面前。略微愣了愣,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在皇家邮轮上被自己推下海的女孩—沈卓怡。
“你找我干嘛。”华曦沫打了一个哈欠,心想果真人性是可以养成的,一到白天就困,晚上精神到不得了。不是说变不死人不用睡觉的么,看来这都是假的假的。变不死人是假,变蝙蝠才真,若不然怎的平白无故长俩黑翅膀,还老爱日夜颠倒?
沈卓怡见自己果真没认错人,心下高兴,但又被华曦沫这么一问,还真不知道自己找她是要干啥。猛然一看对方近乎于无辜的脸,瞬间也以为是自己无理取闹。但幸而小老百姓就爱斤斤计较,她看见那杯子爵士猛然想起维多利亚港那美的不得了的蓝色海水。于是一把抓住了华曦沫的手,尽量将话语说的重一些。
“休想蒙混过关,你把我推到海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华曦沫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从娟娟睡意中解脱出来。她怀念家里的那床被窝,怀念家里带着薰衣草香的枕头。用手背蹭了蹭眼角,脸上因为酒的缘故带上了一点熏红,可爱的紧。
“你很困?”沈卓怡莫名其妙的心软了,忍不住出口问。她忽而发现面前这个人真的非常漂亮,即使打哈欠也显得有一定的修养。
“嗯。”华曦沫似乎心不在焉,眼角余光越过眼前的人瞅见了宴会厅的那边角落,有一个身着阿玛尼西装的男子,正端着一杯XO面带笑容与身边的女士打趣。
沈卓怡一愣,“算了,今天暂且放过你。”
她的眼睛像是扫描仪一般精确无疑的扫描下华曦沫今天的装扮,好家伙,光衣领上的这颗纽扣就好赔光她一年工资。顿时开始鄙夷起华曦沫来,心想她这么年纪轻轻的要么就是富二代官二,要么便是某家大款包的二姨太。但瞧她姿色应该属于后者的几率比较大,但沈卓怡仇富归仇富,决然不会真把华曦沫那么看,因为华曦沫身上这种贵族气质那些个几姨太是几辈子都学不来的勾当。
放过我?
华曦沫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中文,话说她活到了这个年纪有什么语言不能动,法语英语意大利语啥的不在话下,一百多年的时间她够学了也学够了,但普通话听成这样也算是破天荒,她着实是佩服了现在年轻人的奇怪思维。把中华文学发扬的非常“光”和“大”。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计较。”沈卓怡没来得及顾上华曦沫脸上的淡漠表情,其实后者早就已经走神到印度洋海啸了。
他来做什么?
华曦沫疑惑者,困惑着,但这个问号在她大事敏锐小事糊涂的脑袋里转了一圈,显然是没有得出答案,但人家沈卓怡就这么杵着等她回答,她总不可以在推了人家下海不计较之后还忤逆人家的好意。况且——
华曦沫似乎瞧见了那边的男人循着自己的视线瞧见了自己,略一犹豫,决定还是借着沈卓怡离开为妙。
刚想要起身,才发现沈卓怡依旧以一个俯倾的角度看着自己,一个尝试已经让双方的距离差点儿由10CM变成负CM。
“你躲开点。”华曦沫说。
“哦。”沈卓怡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过于暧昧的嫌疑,“不好意思。”她想要直起身子,但腰部似乎喜欢上了这个位置不肯挪动。沈卓怡咬了咬牙,以强权政治迫使腰部屈服,但后者也用其强硬的态度否决了大脑的提案。
“咔嚓……”
华曦沫愕然的仰头看着一脸黑线的沈卓怡,心想你不是吧。
沈卓怡不但用眼神回应了她,而且中肯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刚闪了腰了。”
“喂,你帮我个忙。”华曦沫并不是在看沈卓怡,而是似乎在看她身后的什么人。
沈卓怡正要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却不防被她的双手碰住了脸。
“唔——”
这年头似乎流行强吻。华曦沫的吻来的这样猝不及防,虽然这并非两个人之前头一次亲密举动,但每一次亲吻似乎都能够给沈卓怡带来不同的感受。动作也由起初的抗拒变成了半推半就。但华曦沫似乎并不专心这个吻,两个人的嘴唇也只是紧紧贴上,并无更加深层次的动作。
天啊……
沈卓怡的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这两个字。
她绝对是妖孽,如来佛祖上帝或者二郎神亦或者阿狸,你们随便来个神灭了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去考试了,现在恢复日更
☆、逃跑
沈卓怡啪嗒的带上门,使劲的在喘气,胸脯一起一伏。扭头看着坐在床沿悠然自得的华曦沫,沈卓怡觉得这家伙应该不是人类,哪有人连跑十层楼不喘气不哆嗦不累的趴在床上,反而有闲情逸致的拉开怀抱着鹅毛枕头发怵盯着地上的绒毯?
“你是不是吃了那啥‘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沈卓怡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呼吸,但心脏还在猛烈的突突乱跳,“我陪你亡命爬到这里为嘛只有我一个气喘?”
华曦沫不以为意,将怀里的枕头箍的更紧,直到上面起了一些褶皱。瞥了瞥眉毛道:“平时缺乏锻炼。”
瞄了一眼墙壁上硕大的时钟,离正式的出场还有一刻钟。华曦沫眯了眯眼睛,在想方才那男人为什么也跟到这里来,之前自己在旋转餐厅做的的确有些过火,但那也是为了吓唬他让他死的远远的,可却没想到如今却像大尾巴狼遇上了小白兔、厚脸皮的黏糊上来遇挫越勇。
又很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华曦沫真心的有些怀念此时不知道在哪里收拾残局的段与成,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是挺贴心的一个管家,虽然管的多了点,但好在做事情干净利落。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有——你是谁?”沈卓怡不淡定了,在宴会厅吻完这个女孩之后,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蔓延,像是蔓藤一般紧紧束缚着自己,深深的扎根。而这女孩时而出现在维多利亚皇家游轮上,又时而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否则又怎么能弄到32层房间的钥匙?
华曦沫漆黑的眼睛里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在晃动,而那个影子便是眼前的沈卓怡,她突然觉得这家伙有些可爱有些单纯,但未免也是太傻。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慢慢开口道:“你有喜欢过谁吗?”
沈卓怡一愣,“啊?”
华曦沫收回手,笑了笑。“算了,你还不懂。”她微微叹气。
在华曦沫这一句话过后,沈卓怡并没有开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会儿,沈卓怡心里空空的。很显然,在眼前的这个女孩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对她看起来非常重要的人。沈卓怡莫名的心疼了……
“对了你是哪个杂志的?”沈卓怡勉强笑着开口,“我忽而想到你也该是记者吧?”
“嗯?”华曦沫挑眉,歪着头看着她。
“别想蒙我了。上回在维多利亚,还有这次在金茂大厦,两个地方都有你而这两个地方又同时出现了我们的目标人物—Sincerely,所以我断定,你是哪家的记者。我早该想到了不是吗?”
沈卓怡越说越起劲,似乎一切都如她所说的那般简单。
“既然是同行我就明说了,”沈卓怡诡异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华曦沫,“你觉得Sincerely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或者说你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情报?”
华曦沫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她随意的摇了摇头,任由沈卓怡讲下去。
还有十分钟,她想。
“看起来你是新手嘛,看在我们共患难的面上,我就给你一些小道消息如何?”沈卓怡本着前辈的骄傲,越发的得瑟,如果人类还没进化完全而她身后还有一条尾巴的话,那么那条尾巴此时肯定已经不停的摇摆起来。
“什么小道消息?”华曦沫为了赶快结束这个话题,随口的接了下去。
“Sincerely作风不检点,她显然是一个富二代而且,应该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啊?”华曦沫原本继续自己的哈欠,却没想到沈卓怡如此这般形容自己,于是余下的半个哈欠愣是被吞了回去,吞回去的后果就是眼里带着些许的泪花,盈盈的闪着光,一脸茫然的看着那边说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惊天地泣鬼神的沈卓怡,心下腹黑她不当XX部新闻发言人真是国家的损失,否则多大的兜子都能够给卷回来。
沈卓怡见她用这种眼里带花的眼神瞅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去安抚一下对方过于激动的心理,却没想到客房里叮咚一声响了门铃。
“谁呀?”华曦沫慵懒的喊了一声,声如蚊蚋。这让沈卓怡很担心门外那位听不见她的声儿。但好在这种地方够安静,门外的人很快捕捉到了这气若游丝的声儿,回答道:“客房服务。”
客房服务这四个字可谓引人非议,若是放在没有星星的酒店旅馆,你入住的当晚便可能会接到一通甜腻到不行的女声打的电话,对方会问:先生,请问需要客房服务吗?心下了然这样的交易市场,而大多数房客可能会中招,如果是女宾接到这样的电话,那对方的心里可能也会严重挫伤——因为情报有误。
当然,华曦沫所在的地方断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挥了挥手示意沈卓怡去开门,而自己则迷糊着眼睛依旧抱着枕头一付昏昏欲睡的模样。
沈卓怡自然听话,乖乖走过去开门。隐约从背后传来一声咔嗒,沈卓怡也来不及去反应那女孩做了什么,待到门一拉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追到了面前。
“是你?”
对面那人一身笔挺的阿玛尼,额前头发用定型水高高立起,鬓角留着整齐的裁剪,显然一付典型的韩式造型。
“你好没来得及介绍,我是亿家丛,请问方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姐还在吗?”
沈卓怡认识这瘟神,自己和那女孩逃到这里就是为了躲避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追到这里来。对付这种富家贵公子沈卓怡觉得自己是有必要有义务保护里面那位看起来柔弱的女孩的,于是才大义凌然的想要关门将这人挡住。
“对不起她没在。”用最快的速度带上,却不想那人的动作更快。
亿家丛一只手紧紧的推着门,一边想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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