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翔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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戬翔云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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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混乱的当口,他顶着雷击硬是挤进了岌岌可危的时空大门,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既然能够醒来,那么是被救了吗?泽琰在哪里,安吉洛又在哪里?】云翔想要站起,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头发突然之间变得那么长,而地上七倒八歪的鞋子,款式更靠近古代?
  “展护卫,你终于醒了!”公孙策急忙上前,“你重伤未愈,还是静卧休息为好。”他不容分说地按着云翔再度躺下,同时三指搭上他的手腕诊脉。
  “到底年轻力壮,底子摆在那里,再将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好了。”看着一副与他熟稔得很的中年文士,云翔满肚疑惑,想要开口,然而他的嘴却不受控制地说出另一番话:“有劳公孙先生了。”
  “唉,就是白义士……”公孙策摇摇头,突然觉得不好让同样受伤不轻展昭过于烦心,咽下后半截话,“你多多休息,我去吩咐他们把药端来。”
  “是泽琰吗?泽琰他怎么了?”一个“白”字,说话的控制权被云翔重新夺回,见他一脸焦急,公孙策自悔失言,虽然有些奇怪展护卫竟然如此亲密地称呼白义士的字,但依然解释道:“你带白义士回来的时候,他只剩下半口气,当时我们谁都不敢肯定他还有救,如今虽然性命无忧,却一直昏睡,学生于岐黄之道只是粗通,对于白义士如今的境况着实无能为力。”
  “我要去见他!”云翔激动得站起来就想往外走,然而没几步就身子一软,差点摔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重新修炼的一身法力不见踪影,难道他又换了具身体借尸还魂?急怒攻心之下,他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是掌灯时分,云翔犹豫再三,挣着身体起来,鼓起勇气看向铜镜里的自己,令他愕然的是,镜中那人虽然憔悴苍白,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不过那长相,依旧属于展云翔,或者说杨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翔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巨大的、可怕的阴谋,镜子里却突兀地传来问话:“阁下是何人?为什么会在展某的身体之中?”
  云翔有些惊讶,原来自己不是夺舍吗?只是两魂共用一身,这种事实在不可思议:“在下展云翔,遇上一些麻烦流亡至此,不知何故,竟会在兄台的身体里,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展昭见云翔表情口气真诚不似作伪,加之包大人常常需要日审阳,夜审阴,决断人间幽冥冤狱,遇上这事也不觉得特别奇怪,便道:“原来如此,只是兄台可有应对的法子?毕竟我二人共用展某的身体,总是不方便的。”
  云翔苦笑:“在下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如何出去更是毫无头绪,恐怕暂时就要麻烦展兄弟了。”
  预料到这样可能性的展昭反而转口安慰道:“无妨,且看看情形,实在无计可施,我们可以同包大人、公孙先生商量对策。”
  “敢问包大人是?在下并非此间中人,不知展兄弟可否为我解说一番。”
  展昭笑道:“自当细细道来。不过我二人同姓,如此称呼难分彼此,不如展某腆颜称一声云翔大哥,大哥称呼在下表字熊飞如何?”
  “那我便托大了。”对于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云翔很有好感,同时在他的解说下,了解了时空大门将他送到了哪里。
  这里也是三千小世界的某一处,此时正是北宋仁宗年间,明君在位,贤臣辅弼,天下升平,偶有奸狡之辈作乱,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展昭展熊飞原本是江湖草莽,人称南侠,钦佩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刚正不阿、秉公执法,自愿在他身边当一个普通侍卫,护卫一方青天,协助包大人破获了各式匪夷所思的奇案,和他因为同样目的聚集在包大人身边的,还有公孙策公孙师爷,以及王朝、马汉、张龙与赵虎四位江湖好汉。
  “那么那位白义士又是?”云翔有些担心自己恐怕认错了人。
  “白玉堂白兄吗?”展昭的表情有些自责,“白兄一向冲动,虽然解开了猫鼠一事的心结,却不肯放下争胜心,襄阳王谋反,上冲霄楼取盟书原本是展某的责任,却不知是谁向他泄露此事,害得白兄只身前去身负重伤……”
  云翔不解地问道:“猫鼠?”
  镜子里的展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官家使禁军考较过展某武艺,龙心大悦下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赠号‘御猫’。不料白兄及其四个义兄居陷空岛,雅号‘五鼠’,白兄为锦毛鼠,受了奸人挑拨,阴差阳错同我结下了荒唐的仇怨,不过如今已无事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不打不相识。”云翔失望道。
  展昭却疑惑:“云翔大哥不认识白兄吗?刚刚大哥如此亲密地称呼白兄的表字,我还以为你们是旧相识呢!”
  “你说泽琰是那位白玉堂的字?”云翔得到展昭肯定的回答后,脑海里将白五一连串的奇怪行动联系在一起,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朝着展昭微微一笑:“熊飞兄弟,恐怕那位白玉堂,真是我的旧友,只是我一直只知道他名唤白泽琰,平时周围人只叫他一声白五爷,一下听了‘白玉堂’的名字,却是不知。”
  “真是无巧不成书!”展昭笑道,“早日养好伤势,我二人也好早日去探望他一番。”

  第 64 章

  “白兄醒了?”展昭一脸惊喜,公孙策含笑点头:“吉人天相,白义士总算苏醒了,我待会还要同包大人去说一声。”
  云翔在展昭身体里,也是急不可耐想要去见见对方,公孙先生想想展昭的伤已无大碍,便同意了。
  一进门他便大大地以外了:“白兄——这是怎么回事?”展昭大惊失色地冲进房内,“四位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钻天鼠卢方指挥着三个兄弟牢牢按住不断挣扎的五弟白玉堂,手里举着方砚台,将敲未敲之际,满脸犹豫不忍,一见展昭,大喜过望:“展大侠来得正好,快快帮忙一起摁住五弟!”
  展昭忙道:“卢大哥,白兄伤势未愈,怕是经不起你们如此折腾。”
  卢方大摇其头:“展大侠你有所不知,五弟身上的伤算什么,他脑子伤得才厉害呢!”
  彻地鼠韩彰道:“正是正是,五弟刚醒,我们还没来得及乐,他居然疯言疯语,又是问咱们兄弟四个是什么人,又是说些听不懂的怪话,像什么古装剧,演员之类,我们疑心他当时在冲霄楼,恐怕连头部也受了重创,所以人糊涂了,听老三说脑子坏了想要治好,可以试试再敲坏一次,说不准就拨乱反正了。”
  穿山鼠徐庆苦着脸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五弟一直在说胡话,前面还大叫着说我们这四个做哥哥的是骗子,还说自己不是什么白玉堂,还说我们再耍他就报案,那样子可吓人了!这不没奈何吗,我们几个就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云翔只觉得这古怪的情况似乎另有隐情,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更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一进入这个房间,他似乎就没法从展昭那取得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不知道是房间另有玄机,还是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的缘故。
  “不好了,老五伤口又裂开了!”翻江鼠蒋平慌张道,“三哥快来看看,二哥快去请公孙先生过来!”抱着晕过去的白玉堂,陷空岛另外四位当家乱成了一锅粥。
  公孙策急忙赶来,检视一番,不由责怪道:“白义士昏迷多日,刚一醒来,神智难免有失,四位当多多宽慰解释,那‘以毒攻毒’的法子,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四鼠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地应下,公孙策想想终究觉得有些不放心,自己要协助包大人处理繁冗的公务,日常难免疏于照应白义士,若陷空岛这四位有想出什么古怪的法子折腾病人,却是不好。考虑到展昭的伤情已经大为好转,他便拜托道:“白义士可能是久病之下,有些记忆混乱,不过昔年随家师行医四方,我也曾遇到过久病重病之人,病瘥后浑忘前事的‘失魂症’,怕只怕白义士也是这种状况,展护卫同白义士素来惺惺相惜,肝胆相照,若能时常来探望开解,应该能对白义士有所帮助。”
  展昭自然一口答应:“先生放心,展昭得空便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展昭对于云翔身份疑窦全消,更佩服对方的渊博学识,离开白玉堂的房间后便急着在心中询问对方可有办法医治“失魂症”。
  “不急不急,且等那位白兄下次醒来,观察一阵再说。”云翔劝慰对方道,“何况那位公孙先生也说了,那位白兄或许只是病糊涂了而已,熊飞勿要太过忧心。”
  展昭敏感地问道:“那位白兄?难道云翔大哥并不认识白兄?”
  “也许,我来得太早了……”云翔感叹道,却不愿多做解释,任凭展昭再三呼唤,也不肯再回答,展昭心想云翔大哥断然不会对白玉堂有恶意,便也不强求,自去安歇。
  而云翔此刻思潮涌动,他几乎可以确认,此时白玉堂的身体,恐怕装着的并不是原先展昭认识的那个人了,而自己当时认识的“白泽琰”,却不知是不是他~这大概就是穿越时空大门的后遗症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会穿越到失控的哪一头。
  【不知道我认识的泽琰,现在何方……】想到这点,云翔顿时伤感起来,对于泽琰的感情,他明白却一直没有好好回应过,一想到对方也许正焦急地在未知的哪处寻找他,心里就会觉得很痛。
  这是喜欢吗?他不确定。对于当初月亮上那个人的感情,好像已经很少会回想了,那么长久的岁月下来,也许自己早已经从喜欢变成习惯去喜欢,骤然有人打破了惯xing,害怕改变的想法隐隐占据了上风,就这么蒙上了自己的真心,耽搁了对方的情意……
  【如果,倘或能再相遇……不论如何,我欠你的答案一定会给。】云翔如此想到。
  第二日用罢早饭,展昭便前往白玉堂的房间,其他四鼠都不在,不知是对昨日所为不好意思,羞于见兄弟,还是想了其他新奇法子预备折腾他。
  白玉堂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听到声响不由戒备地盯住门口看到是展昭,先是一愣,突然间神色便变得古怪起来,含糊道:“你……早啊……”
  这样反而让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素日里见了他,不动手也要耍嘴皮子功夫抬杠,虽然有时会觉得困扰,不过这样安静的白玉堂,实在太古怪了:“白兄……你可还记得我?”
  白玉堂一脸迷茫:“敢问兄台是何人?对了,还有昨日那四位又是谁?可真的是我的兄长?我……兄台可知我又是谁?为何我什么都记得了~”
  云翔旁观,反而看得透彻,那个“白玉堂”的第一反应,明明是认识展昭的,此刻装傻怕是因为对于展昭虽然认识,却所知甚少,怕露出破绽,索性推了一干二净——这人,应该是后世之人,且相隔时间必然不短,才会如此。
  展昭却不疑有他,一直觉得本该去冲霄楼的是他而自责不已,如今见白玉堂这情形更是疚心:“白兄……若想不起来,且莫心急,展某必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白兄的一切如实以告。”
  “多谢展兄!”白玉堂真诚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展昭,是白兄的知交好友。”
  白玉堂大声咳嗽起来,慌得展昭忙问道:“白兄可还好?要不要我去请公孙先生过来?”
  “我没事,你请继续说,刚才开始你一直称我白兄,昨天那四人也说我是什么白玉堂,这白玉堂可是我的名字?”
  云翔有些奇怪了:【这人为何要发笑?过后又用咳嗽掩饰,熊飞同泽琰的关系难道并没有熊飞说得那么好?】展昭并未同他提过,自己和锦毛鼠白玉堂虽然是朋友,平时的相处模式却是跟有仇一般,而现在的“白玉堂”很清楚这一点,故而忍俊不禁。

  第 65 章

  “白义士无恙否?”展昭连忙上前施礼:“见过包大人。白兄,哦,白兄现在恐怕也不记得包大人吧?”
  看到来人额头上的月牙,下意识出于对这位古往今来最出名的青天大老爷的敬畏,“白玉堂”刚想说话,但被展昭一打岔又慌忙止住,连忙让自己适当地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样:“包大人?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完了完了,五弟果真伤了脑袋,这让我等兄弟如何是好?”韩彰哭丧着脸,对着公孙策长揖不起,“还请公孙先生帮帮五弟,韩某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孙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公孙策慌忙扶他起来:“韩义士休要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只是?”徐庆总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心惊肉跳。
  “只是这失魂之症,并无对症之药,只能徐图病人自己恢复记忆,一辈子无法重拾记忆的例子比比皆是,还请陷空岛四位义士,做好心理准备。”
  卢方咬牙道:“五弟的身子这次能完全康复不落残疾,我们做哥哥的还能强求什么?不记得咱们没关系,咱们还记得五弟就是。”
  白玉堂继续装傻充愣:“你们,我是你们的兄弟?”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接着变得茫然,最后变得痛苦,“我好像认识你们,可是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云翔几乎失笑,这家伙的演技还真不错~起码不管是展昭,还是包大人、公孙策和他的四位把兄弟都颇为动容,徐庆扑过去搂住白玉堂嚎道:“一世人,两兄弟!五弟果然不会把咱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你看看我是谁?”
  “嗯……你是……”白玉堂犹犹豫豫,徐庆猴急道:“我是你三哥!”
  “哦!原来是三哥!”
  蒋平黑着脸用力敲了下蒋平的头:“你脑袋也受伤了?这样还不是你告诉五弟的,根本对他恢复记忆没有帮助啊!”
  “两个都别嚷嚷,五弟,你还记得你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吗?”卢方恶狠狠扫了三弟四弟一眼,看向白玉堂的时候却变得十分温和。
  白玉堂诚实地答道:“展兄说我是白玉堂,其余都想不起来了。”
  “展兄……”陷空岛另外四鼠面色变得古怪,就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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