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你初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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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你初妆-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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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一晚上都坐在床边的小桌台上看台本,看累了就趴在那儿睡了。
我像是一只被剥了刺的刺猬一样,虚弱无力浑身被刺痛着的爬回来,爬回到温暖的窝里来,本来以为这安稳温暖的窝可以好好的让我疗着伤,谁知道,回来后才发现,窝被人弄脏了。
到处都是脏的,漫天遍地的脏。
在火车上我几乎没怎么睡着,现在是困的脑袋都快要被浆糊封上了,撞见了这样的事不说,本来想要洗洗就睡了,但一推开洗手间的门,我心里的那团火啊,真是快把我的心都快要烧焦的不透气了。地上随意散乱的三只拖鞋,竟还有扔在地上的女士内裤,浴缸周围漂浮的白色泡沫,一屋的散乱。
看到这个就已经不经想出,他们是怎么个激情法,是怎么从浴室一路到房间里去的。我心里压的那个火啊,实在是释放不出了,但我又不能开口去骂秦政,他一定会比我说的话更狠,我也不能去打秦政,动不了手,就已经被他撩那儿了,所以我只能忍,忍无可忍仍需再忍的忍。
我先回自己的房间把床单被套统统都换了扔进洗衣机里,又将床上挂着的宫廷帐扯下来统统洗了,房间里一切能洗了都拿去洗了。虽然我的房间没人动过,但我也觉得脏。
又回到洗手间收拾,将里面一切能扔的都扔了,包括我的沐浴乳、洗发水、日用品一切都扔了,往地上泼了水,从镜子边擦到墙根,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然后一遍一遍的往地上泼水,擦了一遍又一遍,我觉得脏,一切都脏。
我要把客厅里也擦了,将桶里接满了水,等把洗手间收拾好了,去提桶,一个偏力,桶边上的提手脱了出来,桶一侧歪,倒到地上去了,泼出的水湿了我双腿,我低斥了一声,一脚就往倒在地上的桶上踹了去,桶受力往一边滚,我更是气,又是一脚用力的踩上去,一脚不解气,就一脚又一脚的踩,边踩着就哭了,刚开始是眼泪叭叭的掉,然后就是小声的呜咽,最后渐次循近,就大声的哭出来,脚上已经踩的没有了力气,但我还是往上踩,生要把那桶踩扁踩碎。
不知何时秦政已经过来,他一把从背后将我揽住抱了出去,被他一抱,我怒意更甚,觉得身后一阵发毛,使劲儿的后背着胳膊推他,他刚一将我放到客厅的地板上,张开的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我一脚狠狠的踩到了脚背上,我那一脚狠的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知之空气的阻力一起踩了上去,还用力的碾了两下,只见他脸色瞬间就黑了,然后转变为无血色的苍白,他将我推开,蹲了身下去使劲儿的揉脚,怕是疼的狠了,他皱成一团的脸一直紧紧贴着膝盖。
我低头俯瞰着他缩成一团抱着脚的模样,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沉静静的声音却是狠道“你不要碰到我一手指头……我嫌脏”。
客厅的昏暗里,他蹲在那里搂着小腿揉着脚,却在一阵疼痛的隐忍后,低低的笑起来,笑的凶戾罗刹。他缓缓站起身,脸上仍是挂着那个鬼魅一样的笑,在苍白的脸上,更是阴森恐怖,我快速起伏的心脏泄露了我的惶恐,他定睛的看着我,俯视着我的脸,眼神幽邃的像是要把我从骨头开始粉碎了一样,而他却是不达眼底的提了提唇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没再出来。
今天的寿星可是秦政,他人气可真好,家里来了很多很多的朋友啊,亲戚啊,当初上学的同学啊都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围坐在一起吃水果看电视聊天。
我热情的上前招待着客人和同学,秦政进了厨房帮忙做菜,他可是烧的好几个拿手菜,今天我们也都等着一饱口福,他让我去杂物间将平底铁锅拿来,说是要烙饼吃,我欢欢喜喜的就去了,推开杂物间的门进去,里面有两个女同学在聊天,我对她们很是热情的招呼〃你们在啊,一会儿吃烙饼,秦政要做〃,说着我就去拿了铁锅要走,却不知身后的女同学不屑的对我窃窃道“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长的又丑又神经,秦政怎么就娶了她”。
我这本来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的那个生气啊,紧揪的我难受死了,我将平底铁锅往地上一扔就从杂物间里跑了出来,跑啊跑啊,我冲着厨房跑,秦政正在里面和其他人准备盘子,我跑到厨房门口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秦政,生气的喊道“秦政我要回家”。
窗外呼呼的嘈嚷声和汽车经过的声音,我静静的醒来,因刚刚的梦现在心里还是憋闷的,同时还有一种道不明的滋味在心上盘旋着,盘旋,无处可依。怎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梦呢。
拉开窗帘,太阳正烈,昨天晚上将家里收拾到凌晨五点才好,凌晨六点才睡下,到现在也不过才睡了五个小时。我去洗手间洗漱,经过秦政的房间,他早已经出门了,房门如旧是敞开的,与阳台那边开着的窗户正对,顺溜的小风正吹过来很是舒服,而我却越看这个房间越是觉得不干净,上前抓了扶手将他的门关上了。
煮了一个南瓜粥,简单的弄了点儿咸菜,不感觉饿,只是为了身体还是要吃。
我记得小寺说过这么一句哲理性的话,她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吃饭是一种享受,后来到了南京吃饭就是吃饭,现在到了北京吃饭,我是为了,活着”。
我轻轻卷起的唇角,笑意浅浅冒在眼角,粥很是美味,南瓜的甜味,呷一口咸菜,再舀一勺米粥,却吃着吃着,心中一阵苦涩,一滴眼泪掉进碗里,接着便一滴接着一滴,调羹里甜美的南瓜粥变成了苦涩。
不知道钟长汉所把我想象的如此丑陋不堪,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我当时气在头上,便也就顺着气他,他是从谁那儿听来的关于我和秦政的事,又怎么会开口骂我一句“婊子”?这不像是他说的话,而且我只是去面试一个群众演员而已,我去面试演员也只是一时吃他和艾尚美的醋,也想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能和他出双入对罢了,他怎么就会认定了我是贪图富贵和名气,又怎么会知道我去学跳舞学英语,这一切都是谁告诉他的?
我当时真应该解释,如果我解释一切就不会成这样,我后悔了,为什么不解释解释,解释了或许一切误会就解开了,我可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自己放不下,还要故做逞强,真的该解释的,在想要挽留的面前,自尊心又算得了什么。
遗憾,我深感的遗憾。现在都分了,再说什么都多余了,都显得矫情了。
但若他相信我,我又何须多此一解。说明了,他的心里不够在意我,若是在意,定就信了,信了也就不会说出那些狠绝的话来伤害了。
但我还是悔了,悔当初还是解释给他听的,不管信还是不信,我解释了,让他心里有个明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分了,那些过去的美好记忆就都抹去了,调成了一块儿脏兮兮的抹布。
遗憾,我深感的遗憾。
嘴角的眼泪蜿蜒进嘴里,更是苦涩的张不开口,窗外强烈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照的满眼的水波粼粼。
就如现在坐在‘水吧’那个固定的位置,眼睛里还是没抹的去那些波光,方正卓就坐在我对面,他淡淡的笑了笑“李耀都告诉你了?”。
我噙着汪汪一滩的眼泪看他,当是心如止水“秦政这么做想得到什么?”平平的音调,没一点儿波澜。
方正卓一贯的冷漠,几淡的弯了弯唇,压的低低的声音透着狡黠“你第一时间不肯信秦政,不知道这个让他知道会怎么样?”他说着就将手中的手机向我示了示,正在通话,秦政。他将手机盖合上,低着眸冷冷的笑着,他说“你捅秦政的那一刀,就是我最想要的”。



 、 伍拾叁


今晚的月亮只是细细的牙儿挂在当空,路边来往的车辆匆忙穿梭,闪着明亮的车灯照在地面映着前面的路。
我和钟长汉之间的关系是一个瓷,终究逃不过轻易就碎裂了的观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好像很久远的事了,我还自己觉得情侣间适当的争吵是能增进感情的,这句话其实没错,只是以我和钟长汉之间看来,我们一开始就是一个精致的青瓷,容不得一点儿磕碰,或许从那个时候就有上裂纹了,我没去注意,只是一味的沉溺在了爱情的甜美中,这么甜美的东西,我就一直以为可以是永远的。
再过几天就是李耀订婚的日子了,李耀的身体根本没受到任何伤害,这一切都是方正卓做的。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方正卓是秦政的心腹,方正卓做的一切都是经过秦政默许的。可是上午时在‘水吧’时,方正卓不是这么说的,我看他的眼神,也看到了平时沉寂下的另外的东西,那是什么,深不可测,深的是我不能捕捉到的东西。
“你为什么,你跟秦政到底是什么关系?李耀根本就没出事,是你把他从南京接到北京,然后让他按你的吩咐骗我说他已经不能生育,让我以为是秦政做的,去杀了秦政,都是你做的?”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方正卓,以前那个对秦政忠心耿耿的,正直有义的方正卓,好像脸上被化了妆,一下子变的可怕起来“你为什么……”。
但见方正卓只低笑不语,突然他抬起眸子看我,想要从我脸上探出什么似的,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眼光很复杂,什么都看不出。这样想来,以前的种种都冒进我的脑子里,之前看似不经意的事现在好像更是无解了。我不安的动着脑子“那次张行长的事后,你让我跟秦政说‘反正又不是没被人摸过’什么意思?秦政说我没忘,说我报复他,什么意思?”我恍然意识着,这一切好像都是方正卓的阴谋,他看似是秦政的得力助手,实则秦政的一切安危都是他在操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蒙古草原开始,他就一直在秦政身边。
方正卓眼神锐利,打量了我一眼“上次你们没把这件事说开?”说着他兀自点了点头“怪不得秦政一直都在说报应”。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开始醒悟这里面有事了,事情是一环一环的。
但方正卓始终只是盯着我,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掏出一百块钱放到桌子上就要起身走,我见势伸了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还没说清楚”,却见他站在对面低头看我,鄙夷似的笑了笑“看看你身后是谁?”。
在‘水吧’里再见到钟长汉,他仍是往常一样的戴一只棒球帽,一如往常的和蔼笑颜,只是少了一份亲近。
他和朋友一起,进‘水吧’的时候,视线落过来,显然看到我了,但视线只停留了几秒,我听到方正卓的话回头的那几秒,其中有一秒我们的眼神正撞上,然后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恍惚的收回来。只是看到一个陌生人,撞了一下眼神,然后收回自己的视线。
出‘水吧’从他们桌边经过时,我知道我是不自然的,腿里像嵌了钢筋的僵硬,但我脚步快,应是掩饰住了。
外面的阳光太刺眼,抬头看久了,就会流泪。不,低着头看到地上折射的太阳光的影子,都会流泪。
他就在身后,真想回头去看一眼,不知是出于什么所求,就是想回头看他一眼。但我忍着,极力的忍着。
我问方正卓说“你这么做算是背叛秦政了吗?”。
方正卓笑了笑“你之前为了小北的事去警察局告发秦政买卖人口,我也是事先就知道的”。
还记得我随秦政一起去参加他朋友的生日聚会碰到钟长汉,我和他发生的剧烈冲突,他醉后跟我说的“如果我说今天的宴会我让你去参加,只是想你陪着我一起,我事先并不知钟长汉也在宴会上……你信吗?”。
头顶的树叶轻轻的哗啦啦的一片响,立秋了,一早一晚的还真是有些凉了,裙摆在腿上轻轻的翩来翩去,月亮隐去薄雾里,显得黯然起来。
就如华嫂给我打来的这个电话,隐在薄雾里,显得黯然,华嫂略有忧虑,她说“李小姐现在方便来趟秦先生的别墅吗?秦先生刚刚突然胃痉挛倒在客厅里了,陈叔在出差,联系方先生的手机也打不通,我一个人照顾不到秦先生,现在秦先生吃了药好多了,只是还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您能不能过来帮帮我搀搀秦先生回楼上?这个时间家里的佣人也都走了”。
说来说去,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而当我到别墅时,却见方正卓正坐在沙发里,华嫂也在,见我来了,迎了上来“李小姐来了”回头示意了眼方正卓“方先生也是刚到,要不是还麻烦您跑这一趟”说着就要接我手中的包。我谢过,换了鞋进去,在沙发前脚步还是顿了一顿,才慢慢的走过去坐了。
华嫂端来了杯咖啡给我后便退开了,客厅里的大灯永远都那么亮,许是我住习惯了现在客厅里没有大灯的房子,突然适应这么亮的灯,确实刺眼。
“刚刚扶秦政上去的时候醒着,现在应该还没睡熟,上去看看吧”方正卓不动声色的腔调,视线落着别处并不看我“别跟他动脾气,他现在还很虚弱”。
我点了点头“我就不上去了,既然你来了,华嫂有个人帮衬,我就回去了”说着已经放了咖啡,就要起身。
方正卓却突然叫住我,他往楼上看了看“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他吧”。
秦政躺在床上静静的,许是刚才的疼痛,华嫂虽然给他擦拭过脸,但脸上还是一层薄汗,我拿纸巾倾身上前给他擦了擦。
我不知怎的,坐在他的床边不再想动,就想这么坐在这里看着他。只有床头的这一盏小灯,朦胧下他看起来很是安详。
听华嫂说他以前就一直有这个毛病,我却是从不知道,况且之前他胳膊上受伤住来我家,我都没有给他好好做过一顿饭。华嫂说他最近饮食不是很规律,今天是回来吃晚饭,刚回来在门口换鞋时就突然犯了胃痉挛,闻着好像是喝了点儿酒,华嫂上前扶他,晃晃荡荡的扶到沙发上就走不动了,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当时华嫂急的要拨电话叫救护车,秦政制止了说没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吃了药就一直躺在沙发上没再动,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要起来说要走了,幸好华嫂上去迎了,谁知道他刚一站起来就差点儿磕到茶几角上。秦政几乎无力呼气一样的吐出一句话“给方正卓打个电话……她一个人睡不安全”。
我以前从没在意过他们之间的事,只知道方正卓一直是对秦政忠心耿耿的助理,但以现在的事看,或许连秦政都不知道,方正卓一直都在背叛他。
他一个人不安全?指什么呢?方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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