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数50。”
安清源低了头,使劲张开右手又将他攥了起来,手开始抽搐了,甚至肉眼可见食指有一两下左右的晃动,阿木心疼地兔子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伸头蹭着安清源的手,忍不住说,“帮你,会开。”
几个长者纷纷站起来,准备陆续向外走,只是还没几步,就听见一个人惊奇地说道,“咦,站起来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都到了大屏幕上,屏幕里蓝鹰晃晃荡荡,最终站了起来,可以看见的是,他的胸口也就是操作仓的位置,瘪了一块,刚刚所受的冲击实在不小。
一旁的鹤鸣显然也十分惊讶,不过毕竟接受训练这么多年,立刻进入了攻击模式,这次他并没有用任何大的招式,而是一步步走过去,准备通过近战解决对方,蓝鹰刚刚起立,站立不稳,鹤鸣出手如闪电一把捉住了蓝鹰的右臂,向地上抡去。
只听轰的一声,蓝鹰再次落地。
只是蓝鹰并不气馁,在不过半分钟后,又晃晃荡荡准备爬起,如是三次后,安清河毕竟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孩子,心理素质远不如他的哥哥安清溪,见安清源竟然如此顽固,心中怒火一升再升,这次在蓝鹰落地后,则直接上脚去踹操作仓处。
监控室内的几个长者腾的站了起来,不喜欢可以,不待见也可以,嫁出去也可以,但是要安清源的命,谁都不能!这是一个家族的底线,在人类繁衍越来越困难时候,人是最重要的。
安裕成也变了脸色,立刻打开了监控器上的话筒,冲着里面冷声命令道,“清河,住手!”
与此同时,那一脚已然落到了蓝鹰的视线中,在所有人都以为蓝鹰会被踩扁的同时,蓝鹰却猛然伸出了左手,快速而准确的抓住了鹤鸣的脚腕,然后整个身体向后一滚,鹤鸣在站立不稳的情况下,向后仰着倒去,发出巨大的落地声。
随后,蓝鹰仿若轻盈的女子,一个右手支地竟然快速的跪了起来,左手依旧捉着鹤鸣的脚腕,身体骤然砸向了鹤鸣的操作仓,同时左手举起,一个反劲儿,只听咔吧一声,鹤鸣的右脚断了。
骤变不过瞬息之间,胜负已然翻转。
蓝鹰与鹤鸣的操作舱门迅速打开,安清河满面惊恐地爬了出来,而安清源则被阿木扶了出来,额头青紫,嘴角有血,显然刚刚受了不少伤。
安裕成带着诸位长者迅速进入了训练馆,啪的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安清河的脸上,骂道,“谁允许你那么做的?”
安清河这下才清醒起来,想着刚才的动作,要不是安清源有后招,此刻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他从小的时候,哥哥便曾告诉他,“你可以欺负他,但不能让父亲知道。”整个人便已经开始打颤,跪了下来认错,“父亲,我错了。”
安清源冷冷瞧着这一幕,虐待分两种,虐身和虐心,虐身不过是暂时的痛,虐心却让人一想起来就不舒服,譬如眼前的这一幕,只有真心关心,才会伸手教训吧,不希望儿子走歪,更不希望他给身后的安家长者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像他这样的,只要不死,他都不会分出一个眼神给你。
不过,瞧着这群安家长者,他怎会不明白安裕成的意思,他一个学了半个月的菜鸟,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打败,安家族长的位置永远没他的份儿,嫁出去也有理由,真是好盘算,安清源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冲着安裕成求饶道,“父亲,清河一向脾气暴躁鲁莽,管不住自己,我想,他不是想故意杀我的。”
你是承认他鲁莽,不堪大用?还是承认他想杀人?安清源说反话的本事是跟云安学的,如今还到他儿子身上,心中总算畅快了些。
安裕成脸色依旧晦暗,狠厉地眼风扫了安清源一眼,瞧见他一脸苍白神态恭敬,却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毕竟,安清河出手在先,他不过撇断了安清河机甲的腿而已。便点点头,“快去医务室上上药吧。”
安清源感激道,“是,谢父亲关心。”
安裕成还想说什么,安老爷子却闭了眼睛,捏着两根胡子,“老头子我上了岁数了,经不得吓。”
旁边他的儿子,安裕成的堂叔安耀辉则赶快接话道,“老爷子,您慢点,我送您回家。”
安裕成脸色难看之极,安老爷子作为安家辈分最大的人,又是他的亲叔祖,他走了,这家主的事情今天就泡汤了。
路上,安耀辉有些不解地问安老爷子,“父亲,都是他的儿子,哪个不一样?我们何苦得罪他?”
安老爷子眼皮微微睁开,露出条缝儿,哼道,“安裕成这是被狗屎蒙了眼,不过十几天,安清源便能操作机甲熟练喷跑跳跃甚至攻击,面对敌手,他能利用对方心理弱点,一直隐忍等待时机最后反攻,你以为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安清源可不过15岁。不是说清溪不行,但是安家不能只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过几天,待到他到了学校里,我去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无冕之王萨拉里
回去养了一日,地下机甲大赛月赛的时间就到了,因为刚欺负了安清河,安清源实在不敢将阿木自己放在旧楼里,就带着他一起去了薛家,由薛狂开车带着三人一个机器人过去。
这次走得却不是上次的通道,竟是在一个极为豪华的酒店前停了下来,瞧着两个混小子的诧异样,薛霸一人给了一下,只是到安清源这里被阿木拦住了,他使劲瞪了阿木一眼,才说,“你以为那些富人贵人们,能允许自己的脚踏入那种地方?”
说完,就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冲着酒店大门而去。安清源揉了揉阿木的兔耳朵,夸奖道,“干得好。”阿木眼冒红心,耳朵抖了抖,显然是受了表扬高兴了。
而薛狂则在一边不自在的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吐槽道,“艹,真难受,天天穿这玩意不得闹心死。”然后附在安清源耳边悄悄说,“我老头子那套,还是他结婚时穿得呢。”
怪不得这么复古。可惜薛霸已经到了大门口,回头狠狠瞪着他们,不能再说下去,安清源一把拽着两人,跟了上去。
果然,酒店漂亮的工作人员一瞧见三张贵宾票便在脸上堆起了笑容,知道阿木不过是个家用机器人,以为是带来服务的,便也没说什么,富贵人家的爱好总是奇奇怪怪,由她带领,进了一个电梯。
电梯里只有一个按钮,上面显示地下一楼,这当然不会是停车场。
果然,电梯门一开,入眼的则是呈弧度的通道,按着比赛场地来想,应该是整个通道为闭合的圆形,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入脚软绵绵的,仿若踩在云端,整个通道装饰十分明快,到让人感觉不到压抑,每隔十米左右,会有一个门出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
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足足走过四个房间,才停了下来。门外的服务员将房门打开,里面的样子就露了出来。与上次见到乾老大是一样的房间,落地窗,硕大的沙发,还有不菲的绿植。
只不过上次他们是从比赛通道进来的,直接进入房间,没瞧见走廊罢了。安清源走到落地窗前,整个铺满黄沙的赛场尽收眼底,而在他的周围和对面,还有9个这样的窗户,一共十个房间。
比赛马上要开始,依旧是十个漂亮的少男少女在挑高场内的气氛,外面的欢呼声虽然传不进来,但能够通过房间内的屏幕想象。服务员将手中盛有水果的托盘放下,恭敬的说,“先生,需要将场外声音接进来吗?”
安清源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整个屋子里都热闹了。倒是将一旁研究绿植的阿木吓了一跳,兔耳朵弹了弹,有些迷茫地看向安清源。服务员很快出去,随后,整个落地窗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景象晃动一下后,整个赛场便出现在了落地窗上。
安清源退后两步,挨着阿木坐在了沙发上,比赛开始了。
这次比赛的是四台机甲,上次赢过黑骏马的黑血已然不见,显然是输掉了。一共三场,四台机甲两两对战,赢得比最后一场,听说月赛的奖金是200万联邦币,只有第一名有,相当于普通人家四年的收入。
高危险高收益,所以很多人趋之若鹜。
先上场的一个叫做杀刀,一个叫做浴血,分别是1274型机甲和1269型机甲改装,都是重型机甲,在肩膀、手臂、腰侧、小腿处加装了武器,至于其他部分则看不出来。
薛霸指着浴血说,“你看他的肘部关节,”安清源和薛狂顺眼望去,发现其肘部关节略微突出,有些不符合机甲的流线型设计,薛霸讲解道,“他的肘部加装了可塑性喷模,里面装的是六级变异兽章鱼的喷液,在激发的当时,根据套模的样式瞬间成型。一般都是刺刀,对方防不胜防。”
别说安清源,就是薛狂也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问道,“爹,你怎么知道?”
薛霸老脸皱成菊花状,哼道,“你不看看老子是谁?!”不过,他随口又说道,“你别看了这些小动作,军队的人都死脑筋,想不到这些,这些小东西有用得很,你们几日后要去上学,潜心学着点,比书本上的有用。”
两人当即点点头,认真的看了起来,就连阿木也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安清源在休息时间瞧了一眼,顿觉有意思,伸手就揉了揉他的耳朵,“阿木觉得没意思可以看动画片。”
“有。”一个字,脑袋在安清源手中蹭蹭,眼睛又冒心心了。
三场过后,第一名就是浴血,他得到的荣幸是,今天可以跟萨拉里进行一场友谊赛,这下别说场外,就是安清源与薛狂也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萨拉里的出场十分炫耀,他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先是从人群中走过,惹出阵阵欢呼声,然后又从安清源他们上次下去的电梯进入的休息室。刚刚匆匆一瞥间,安清源倒是看清了他的长相,并不壮硕,反而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一头黑发如同有生命的海藻,卷曲着,张扬着,飞舞着,比起那腼腆的笑容,倒是跟他拉风的身份比较符合。
等待时间比较长,一个是浴血需要检修,二是萨拉里出场怎么也要做足气氛,外面的少男少女卖力跳舞,场上的人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安清源和薛狂瞪着屏幕中的休息室大门,生怕错过一秒钟。
偶像,向来都是让人疯狂的。
终于,当夜晚的钟声敲到10的时候,砰的一声,休息室大门洞开,一架金色的机甲缓缓走出,正是萨拉里的机甲金盔。腾腾腾的一步步落地声,仿若是敲在人们心头的鼓点,形成了整个场地的共振,“萨拉里!萨拉里!萨拉里!”欢呼声成为暴躁的海洋。
浴血也在另一面从新出现,与金盔隔空相望,蓄势待发,人们渐渐静了下来,不少人开始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是一边倒的压倒性胜利,还是技巧展现的一次喂招呢!
只听叮的一声,金盔猛然跃起,身上电磁闪耀,竟是在短短几秒钟内换了七八个地方,整个空中似乎都是他的金色幻影,没人能看出他究竟从哪里出现,浴血反应不慢,立刻下蹲,准备就地一滚,躲开第一次攻击,谁知道当他在地面停止滚动时,一把光剑出现在他的操作仓前,萨拉里柔和的声音通过金盔的扩音器放出,“你输了。”
不过半分钟,战斗结束。
安清源和薛狂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而薛霸则是哼哼道,“不过是加米特狐步的升级版,看着炫耀罢了。那个金色,啧啧啧啧,真骚包。”
薛狂不敢置信地问,“这也是加米特狐步?”加米特狐步是中级难度动作,只要进行一定的训练,不少人都能做出来,可能达到这个效果的,却没见过。
安清源也觉得是,安清河上次使用的就比萨拉里的差远了。
薛霸还未回答,便听见有人啪啪啪的拍了下,烟嘴男不知何时进了门,有些殷勤的笑道,“果然是薛厂长,还是您懂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交易
薛狂皱着眉不悦道,“难不成这次又要将我们押到哪里去?”
“不不不,怎么会!”烟嘴男恭敬地看着安清源,“大少爷,我们老大想找您聊聊,您看方便吗?”
乾老大这个人,乃是滨海区的黑道头目,为人狠辣,手段多样,一般人都不愿意与他有接触。薛霸和薛狂都给他递眼色,示意他拒绝,可是安清源心里明白,乾老大送了票来,可不简单是为了上次的事,必定是要跟他聊聊的,便点了点头道,“将他们三个送出去,我去见你们老大,”转回头揉了揉阿木的耳朵,又冲着薛霸说,“薛叔,阿木在你那里待会儿,我回去就去接他。”
乾老大倒是省事,就在隔壁,还是抱着那只狗,颇为惆怅地看着绿植上的一个黄叶子,那应该是盆没变异的韭菜兰。
瞧见安清源来了,便转回了头,倒了杯酒,放在安清源面前,“听说你在练习机甲,我这里倒有不少人,要不要给你找个陪练?”
上次还呲牙咧嘴呢,喊打喊杀的呢!这次就和煦如春风了,安清源将那杯酒拿在手中并不喝,直截了当地说,“乾老大有什么话吩咐,还是直接说的好。否则我年纪轻,不一定能明白,误解了就坏事了。”
乾老大倒是意外他干脆,直接将手中的狗扔下地,坐在了他对面,夸奖道,“大少爷的确快人快语,深得我心啊!”这次确实认真谈了,“东南学院的机甲陪练、改装、保养、维修,外带一千万联邦币。”
不是大手笔,安清源有些放下了心,抬起了眼皮,仔细地瞧着眼前的黑胖男,他倒是知道分寸。“让我做什么?”
“如果你嫁进云家,替我搭根线,我想见见云家掌事的人。”乾老大滋溜一声唆了口红酒,缓缓道。
安清源却是笑了,“八字还没一瞥的事,乾老大太着急了,”他站起身来,少年的身子挺直如竹,漂亮的很,乾老大眯着眼看着,又喝了口酒,“不妨,若是没成,这笔钱照样送给你。”
安清源挑挑眉,并不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乾老大放下酒杯,很是自信地说,“我乾老大别的不说,说话却是一个唾沫一口钉,从不虚言。何况,山一程,水一程,你早晚也要嫁人,交个朋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