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伦笑:“想得美,现在是王子与王子过着披荆斩棘的生活。”
肖伦的身型保持良好,以前的那些衣服也都还穿得下,而款式的话,经典款永远不会过时;至于容安竹,则全过程抱着胸靠在落地窗旁边,看着肖伦从平装变金装。
待到肖伦穿好了衣服,回头看看容安竹,挑起眉来想了一想,然后上前,拉着人出了卧室,却不是径自下楼,而是左拐右拐到了一间房门前。
容安竹不言语,不知道是什么惊喜在等着自己,索性等着肖伦献宝似的开了门。
……容安竹看着面前的一切,玩味地转头看向肖伦。
肖伦毫不在意的走进去,边四处看着边说:“这些是我爷爷年轻时穿的衣服,爷爷那时的身型倒是和你差不多,你试试看能穿得下不?”
“……”容安竹环视一周,紫金、靛蓝、朱红、鹅黄、铜绿等色的中式或民国式棉麻衣服一应俱全,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细节处理巧妙得当,金丝银线明纹暗绣龙飞凤舞,春夏秋冬四季依次陈列,熨烫整齐带着塑料保护罩,数十个大衣架,几乎摆满了整间房。
“怎么样?”肖伦回头,看着容安竹,像献宝的小孩急欲得到家长表扬似的笑问。
“你爷爷会杀了我的。”容安竹认真地说。
“哪里会,这些衣服这么挂着才是浪费,如果爷爷看到有人穿着让它们重见天日,不知会多高兴!”肖伦灿烂地笑。
七点整,肖家长孙生日宴会开始,主角却迟迟没有现身。
并不是故意要制造悬疑紧张气氛,只不过两人思量了一下,宴会进行时必然没有时间吃饭的,便偷偷地从另一侧楼梯下到厨房,先找了点食物垫肚子。
七点半的时候,两人才稍微满足地又回到二楼,再从二楼款款而下。
当人们陆续注意到他们从楼梯上出现的时候,全场渐渐地安静了。
或者说寂静。
另几个肖家孙辈看着那两人,努力控制嘴角不要抽搐或者变成O型。
肖伦的父辈叔伯婶姨则各自表情精彩却不敢妄动,因为老爷子就在身边。
而老爷子……仍然一副如如不动的姿态,全场犹自镇定的人,除了那两个混小子,大概就只有他了。
肖伦很是满意全场的焦点目光都在容安竹身上,他虽然西装革履一派社会精英人士,但容安竹一身暗青色镶金线翡翠扣唐装,才是真正从容霸气。
“大家晚上好,欢迎来赴宴,请大家尽兴。”肖伦笑着开口,看看容安竹。
“肖总你好,祝您生日快乐,事业有为更上云霄,”还是不乏反应快捷之人,立刻接话,更是立刻问出全场人的心声,“请问您身边这位……”
“是我的贵人,”肖伦笑道,“也是我的合伙人与挚友,硗笁文化的总经理。”
“原来是容总,失敬失敬。”便有一群人向他们问好。
又客套了好几轮,两人才穿过人群到了沙发上坐着的老爷子跟前。
“堂哥,生日快乐!”肖佳佳穿着小礼服,陪坐在老爷子身边,俏皮可爱。
“谢谢。”肖伦笑答,然后上前,向老爷子恭敬中带着不羁道,“爷爷,不孝孙过生日,爷爷可有红包给?”
肖老爷子翻起眼皮看他一眼,然后手指向坐他对面的几个长者:“这几个世家爷爷来给你捧场,还不好好给我伺候着?”
“遵命。”肖伦耸耸肩,转向。
不止几个老头子,还有几个大美女。
“我们这把老骨头,哪里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陪,”其中一个老人笑道,“不过我这孙女刚从美国回来,对国内还不熟,肖家小子要是不嫌弃,就帮帮忙介绍介绍?”
……原来在这里等着。
大美女已经开始落落大方自我介绍起来,肖伦正要带着容安竹一起,肖老爷子发话道:“容先生能赏脸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爷子喝喝茶吗?”
于是容安竹丢给肖伦一个“爱莫能助”和“你看着办”的眼神,然后对肖老爷子说:“是晚辈的荣幸。”
肖佳佳主动把位置让出来,并且笑嘻嘻地提裙给容安竹福了一个礼。
“年轻人气血方刚,你们够胆量。”老爷子慢悠悠说。
“一辈子没有穿过锦衣华服,难免好奇,请老爷子见谅。”容安竹道歉。
“衣服没人穿便也没有价值。”老爷子摆摆手,“为什么挑这件?”
容安竹看看袖口,那里有几个毫无瑕疵的补丁和线迹:“因为这件比较旧,穿着合身舒服。”
“眼光不错。”
“所以挑了小半辈子,挑中了肖伦。”容安竹笑笑。
“所以不是肖伦挑中了你?”老爷子反问。
“是他挑中了我。”容安竹想想,觉得也是。
“你不是轻易能停留的人。”肖老爷子淡淡说,“不是轻易能被抓住的。你以为我反对你和肖伦是因为你的出身,或者你的性别?”
容安竹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面容听着。
“我担忧的是你最终会伤了肖伦的心,让他一败涂地。”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紫砂壶,与大理石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安竹看着不远处正在和美女品红酒聊天的肖伦,久不言语。
老爷子冷哼一声,不再催逼着开口说话。
放佛过了良久,容安竹一直没有动,直到看到美女被人不小心撞到,肖伦扶住了她的腰。
两人对视一笑,礼貌放开彼此。
容安竹垂下眼睑,再抬起来时看着老爷子:“我们有着成熟的感情和观念,不逼迫不怀疑,从容渐进,彼此信任,也都一直坦荡。”
“但是我会吃醋。”容安竹说,冲老爷子勾起嘴角笑笑,“所以恕我先行告退,去将那小子解救回来。”
肖老爷子瞪大眼睛看他,他却从容起身,向老爷子颔首致意之后,转身向肖伦那方向走去。
容安竹走近的时候,许多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来,带点好奇带点敬畏似的。
不是他长得多英俊不羁帅气逼人(相反是稳重中带着清淡柔和的),也不是他穿着富贵华丽,或许是由于他之前那么低调,这次出场效果却一鸣惊人。
终于站到那两人面前时,肖伦含笑看着他:“怎么,爷爷准许你过来?”
容安竹耸肩:“他不许。”
肖伦哈哈大笑,美女有些不解,却也礼貌地跟着笑笑。
容安竹于是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好意思,可以把他还给我了吗?”
肖伦不知他在耳语什么,只是看到美女兀自睁大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然后了然地笑起来:“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陪我跳舞。”
容安竹说:“我不会跳舞。”
美女说:“撒谎。”
容安竹无奈,只得看看肖伦,后者喝了一口酒道:“恩准。”
拥着美女Elis滑入舞池的时候,肖伦有意无意地在他后腰上抚了一把。
容安竹面不改色,同Elis随着慢曲缓慢摇摆旋转,舞步娴熟,动作绅士,连本来一身唐装的突兀也减去不少。
“怪不得刚才Nicola语气轻松自然,脸上潇洒从容,却连眼神都没有多给我一个。”Elis轻轻笑说,“还以为我不是他的style。”
容安竹看着她的大波浪卷发,卷翘的睫毛,流光闪烁的眼睛,笑说:“你是他的style。”
Elis摇头:“我与你可不是一个类型。”
“你也没有我了解他。”容安竹带着她一个旋身。
“你们相爱很久了吗?”Elis问。
容安竹笑笑,答:“很久。”
“为什么选他?”Elis又问。
“为什么都这么问我?”容安竹勾着嘴角。
“你要怎么和他在一起?”Elis歪歪头,视线越过他肩头,扫了一眼坐着几位大佬的那边。
“强强联手所向无敌。”容安竹说。
“哈哈,”Elis有趣地看他,“人生精彩的时光多的是,何必为了一棵树与一座大山为敌?”
“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权当作是大挑战。”容安竹说。
“成又如何,败又如何?”
“若是失败了,就回老家卖馄饨。”容安竹淡淡笑道,“若是成功了,便是找到那一人,不易,却足矣。”
“又为何告诉我这些?”Elis真心好奇,两人萍水相逢,却容忍自己如此八卦。
“你又为什么问这些呢?”容安竹还是淡淡微笑,正因萍水相逢,无关紧要之人,才是无关紧要之事。
两人相视一笑,静静跳完最后的舞曲。
待到尾声渐隐,两人礼貌放开彼此,正要回到原来位置,转身之时容安竹却撞进一个怀里。
“我也要跳舞。”肖伦坏笑道。
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相拥大跳慢舞,饶是见多识广之人,也不免停下手上动作,看着舞池中那两人。
仿佛聚光灯正打在他们头上,肖伦嘴角挂着毫不在意的微笑,目不转睛看着正与自己共舞的人。
“闹大了啊……”容安竹似叹。
“谁叫你与她跳得这么开心,聊得那么有趣。”肖伦挑眉。
容安竹自然知道他不会是这般理由,却没有说明,只是笑着看着他。
“再这样看下去,我会忍不住吻下去的。”肖伦缓缓拉近两人距离,语气氤氲。
容安竹眯了下眼睛,说:“这样下去,两个极端,我们被承认,或者被所有人否认。”
“你需要别人的承认么?”肖伦反问。
“你需要。”容安竹说。
肖伦看着他,微微皱眉。
“你回肖家,”容安竹说,“你出来够久了,原石早已历练出了自己的光泽,现在需要精工雕琢。回去肖家,继承集团大业,争夺你的天下。”
肖伦看着他良久不语,才笑了一笑,说:“你的顺序反了,是要先争夺,才能继承。”
容安竹耸肩。
“虽然我不问也知道,”肖伦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但是你会在我身边吗?”
“你不问也知道。”容安竹勾着嘴角,回答。
这是一个夜不寐的时代,半夜十一点的时候,肖伦的生日party正在最high之时。
好大一个三层蛋糕被缓缓推出来,肖家老爷子端着紫砂壶,同自家子孙站在最前面,难免要讲两句。
“我这不肖孙,承蒙各位厚爱,今天看得起他,来出席这个庆生会。”老爷子缓缓开口,“三十而立,是好男儿的大好年华,无论他多离经叛道,但不可否认,今后的世界,是他们的。”
肖伦嘴角噙着笑,肩膀挨着容安竹的,听老爷子瞎扯。
“众所周知,这小子翅膀早就硬了,迫不及待要同我这老头子撇清关系,自立门户。我那时就说,由着他去,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样子来。”老爷子看一眼肖伦和他身边那位,“我也说实话,没少给他打压,逼急了他,可以和那个姓容的小子住在一个屋里打地铺。”
周围一片真真假假的笑声。
“老头子眼睛还是清亮的,他虽然至今没有成什么气候,但是人给磨出来了,至少是成型了,我和他爹妈也老来欣慰。”老爷子点点头,嘴边微微翘着,“还是那句老话,三十而立,立业需先成家,今天老头子我也不矜持,肖伦至今未有谈婚论嫁之人,今天我就来给他征个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视线自然聚焦在了肖伦身上。
肖伦忍住嘴角抽搐,用肩膀撞一下容安竹的:“原来在这儿等着。”
容安竹嘴角含笑,眉眼轻垂,不搭理他。
老辈们先散,其余的年轻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直玩到午夜两点,才三三两两驱车离开,走时不忘同寿星抛个飞吻媚眼。
肖伦最后也拉着容安竹要走,被肖俭叫住:“这么晚,就在家住下吧。”
肖伦整个人挂在容安竹身上,笑嘻嘻道:“怕声音太大,吵到你们。”
肖俭嘴角抽搐,看一眼自家兄弟,这个脸皮厚自不消说,再看一眼他身边那个,竟然一副淡淡笑着也不脸红的样子,不禁感叹外表上看不出,但内底里果然还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待最终回到肖伦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四五点的时候,两人直接进了浴室,开了热水冲了澡,容安竹自己吹干了头发后,又去帮已经开了电脑在看国外新闻的肖伦吹干头发,两人才打着呵欠掀被上床。
纯睡觉。
(人都不是铁打的,肖家哥哥是你自己想歪了呀。)
容安竹当然不擅长作息颠倒的生活,早上随着阳光自然醒来是他的习惯,不过偶尔能安静的赖床,尤其是大冬天的时候,身边有个天然暖炉。
从喉咙深处逸出呻吟,颤抖着睁眼的时候,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从自然色的薄棉布窗帘外面透进来的光影得知大概是下午两三点,容安竹吞咽一下喉结,用手将垂在脑门的头发梳到后面,挺了挺腰,掀开了被子。
正埋首在他腹下腿间的人挑起眼来看他一眼,魅惑十足。
“也不怕闷着……”容安竹笑笑,从床头柜拿过空调遥控器,摁了开关。
接着,便是好好享受的时间了。
“啊……哈啊……”半眯着眼睛,偶尔逸出两声舒服的低吟,一手撑着自己半坐起来,一手探进肖伦的头发里,仿佛鼓励似的爱‘抚着他的头皮。
被人用这种方式叫醒,无疑是最令男人满意的浪漫。
肖伦已经熟知他的每个弱点,舌头卷起来上下舔舐火热的皮肤和凸起的经脉,偶尔用牙齿轻轻咬啮顶部下端柔嫩的皮肤,双手也不曾空闲,一手揉‘捏着两个鼓胀的小球,一手的两根已经悄然探进去双臀间的密缝抽撤抠挖。
“嗯……嗯啊……你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容安竹挺起腰来,随着他口腔的收缩轻轻摆动,“不,不行了……啊啊……”
一声沉重的叹息,容安竹落回柔软的枕头,重重喘气,头脑中暂时一段空白时间。
随后他看着肖伦抿着嘴,含着刚才他出来的东西,嘴角有一丝白沫。
容安竹舔舔嘴角,勾起迷蒙的笑来,张开双腿,向男人露出了股间的密处。
肖伦低头,缓缓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滴进那经过方才开发,已经泛红松软的地方。
随后不容他歇息,一记有力的顶入,让他身子都移了半寸,容安竹抓紧床单,闷哼一声。
肖伦终于吻上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