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事事料中的感觉真是很差劲啊,不过,暂时本大爷是无所谓了!
餐厅对面是一条深深的巷子,走到门口,一股略强劲的穿堂风迎面吹来,入江抬起脸,惬意的把头发往后一掠,“好舒服的风啊,这里离健身馆很近了,不如我们跑着去吧,就当是热身?”
“跑着去?”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以及自己和入江身上浅色系的运动装,迹部稍觉为难。
“怎么,两三公里的路途,对迹部君来说,是不是太远了?”
太明显,太拙劣的激将法,可迹部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笑话!还没有人敢在本大爷面前炫耀体力!”
要不是为了一会儿还要入江陪自己练球,迹部连后半截话也不会打住:特别是你,这个体力值才2的家伙!
“那好吧,一二三,开始!”趁着迹部不备,入江突然拉起他的手,大步冲了出去。
迹部恼火的抽手,却没打算认输,甩开阔步抢在他头里。
入江哈哈一笑,又提速追了上去。
就这样,两个分明看着俊朗,干净的少年,在喧嚣噪杂的街道上,你追我赶的一路飞跑。
到达健身馆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薄薄一身汗,入江竟然还能谈笑风生,连气也不带喘的,“迹部君很厉害啊,教练把你的体力值评为5,还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迹部喉头一噎,难道自己刚才腹诽他,也被看出来么?这家伙真的是鬼,能钻到人的肚子里去偷窥?
不过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和那低的可怜的体力值,怎么看也不相符,不可能在教练面前,他也能大玩演技吧……
进入室内网球场,迹部二话不说,搁了球袋,取出球拍,走到入江面前,摊开手掌,“拿来。”
正在喝水的入江,笑嘻嘻的把一瓶矿泉水塞给迹部,却被他一巴掌拍开,“够了,本大爷没空开玩笑!”
“咦,不是要水么,那迹部君要什么呢?”
“少废话,当然是蒙眼睛的布条!”
入江一愣,随即格格的笑出声来,好像听到了太有趣的笑话,冲迹部连连摆手,“不,不是吧,迹部君也会这么拘泥于形式?真可爱呀!”
被他这么一说,迹部立时无语,没错,自己的要求的确是有点儿犯傻……
啧,看来本大爷是太心急了么?
迹部有点儿恼火的一甩球拍,率先走上球场,两脚分开,蹲低身位,摆出稳健的接发球姿势,却阖上了眼睛。
“来吧,今天让你先发球!”
“那好,我不客气了哦!”
入江也不回头,将矿泉水瓶随手向后抛出,瓶子竟然稳当当的落入敞开的挎包,简直就像一个空心灌篮!
入江望着对面闭目凝神的迹部,唇边浮起一抹顽皮的笑容。
他将网球在拍面上停了一会,忽然“咻”的大力挥拍,却没有击打到网球,而是快速的第二次挥拍,才将球高速送出。
面对他的二度干扰,迹部不屑的一声冷笑,未卜先知似的,抢到这个沿长弧线行进的上旋发球后方,啪的将它打了回去。
“哎呀,没有上当吗?那再试试这个球!”
又是爆裂般的撞击声,可入江回的,却是一个轻飘飘的网前短球。
迹部纵然看不见,也不禁心头凛然,他挥拍的幅度,击球的力量都不小,却能打出这种球,如此惊人的控球能力,换了是自己,固然也可以做的到,但能做的一样好吗?
激烈而奇特的练习赛向前推进,两人互有得失分,入江倒是打得一板一眼,见招拆招,伺机进攻,不再特别抖弄他引以为傲的“演技”。
说来也奇怪,入江没有打出什么十分刁钻的球,力道也是平平,但那柔软到极点的身体和关节,细腻到极点的处理球的方式,无不叫人产生不寒而栗的感觉。
面对着这样一位对手,就好像无处不在的风、雨、游丝,毫无知觉的潜入对手知觉、内心,甚至是灵魂深处。
他所打出的每一球,不论是路线还是落点,总是最难以应接的,无法想象可以再精准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和u…17集训时,那场综合了技能、毅力、体力,还包括演技的比赛不同,迹部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精神力和技术合二为一后,所能到达的极致。
这就是技术性网球的最高境界吗?或许真的可以称之为完美?
然而,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完美,即便完美如本大爷,也有过痛悔至今的失败!
哪怕是最最难以洞悉的死角——技术的死角——它也一定是存在于某时、某处的!
入江前辈,多谢你的启发,这一次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也非要打败你不可呀!
就从这里开始!如果我不能在这里突破你,就没有资格站上更华丽的舞台!
胸口在热烈的沸腾,呐喊,在入江一个轻灵的撤步,魅影般的飘向后场的瞬间,迹部突然睁开了他的眼睛!
正文 55恋爱档案所有权
“就到这里吧;不打啦。”
“这么快?再打一盘吧?”
冰帝的网球场内还很热闹,越临近关东大赛,大家的练习越勤快;卖力表现的同时,也尽量提升自己的战力,好在即将出炉的正选名单上,占据一席之地。
忍足嘴上问观月话;眼睛却是瞧着坐在监督席那边,纵观全场的那个人。
“我还有要紧事做,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观月冲忍足摆摆手;收了球拍,进入活动室。
临走前,他也向迹部瞥了一眼,心里默默的说,部长马上也要离开了吧?这几天他的作息时间再规律不过了,先是来指导大家联系,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先行离开。
凭观月的情报,知道迹部是找那位入江前辈练球,可也就这么多了,至于他们练习的具体细节,或者还有什么特别内幕,就不得而知了。
视情报搜集为平生最大兴趣的观月,一想到这里就心痒难挠,明明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怎么就没法给它彻底挖出来呢?
哎,要说起这件事,真比迹部的“恋爱史”还要神秘啊,后者的话,自己至少还掌握了详实的第二手资料。
算啦算啦,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观月只好强自按捺了好新奇,搬开椅子,坐在会议桌前,从挎包里拿出纸纸笔,以及厚厚的一叠资料。
他认真的翻看资料,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认真考虑之后,又揉掉重新来过,如此反复,异常的慎重、专注,直到忍足悄悄的推门进来,站在他身后,都没有察觉。
忍足俯身,望着纸上的一溜儿名字,还有横七竖八的线条,不由的乐了,“什么德川、武田、上杉的,帝大附属的网球部,整一个战国武士集团嘛!”
观月吓了一跳,看清是忍足,被他这么一说,也忍俊不禁,用笔挨个点着那些名字,“你还别笑话,这些家伙真是名实相副,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啊。”
“你这是在推演第二轮的对阵图吗?”
“是的,不过,有几种可能性,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啊。”
忍足似是很羡慕,又失落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在这方面,小景对你还是很信任的,冰帝的排兵布阵,肯定会听取你的意见。”
“干嘛这么长吁短叹的?排兵布阵迹部会参考我的意见,可要讲到实战,他还是比较倚重侑士你吧?”观月的语气中固然不无骄傲,同时充满理解拍了拍忍足的肩膀。
“呵呵,或许吧。”忍足还是笑的有点儿勉强。
他掌握的情报,也只到观月的程度,但受刺激的程度,就大不相同了,身为受到迹部“倚重”的队员,却连做他赛前练习对象的“资格”都没有……
“嗨,别这样,我印象中的侑士,可一直都是潇洒迷人的。”观月挤了挤眼睛,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神秘兮兮的塞给忍足,“这就是我们说好了的‘好处’,不要客气的收下吧!”
“这是什么?”
“嘿嘿,看了就知道,保管你喜欢!”
忍足总算稍稍提起些精神,打开文件袋,抽出里头的东西,才看了第一页,就整个人趴上去,紧紧按住,一脸不可思议瞪着观月。
观月则得意洋洋,“怎么样,这个‘好处’够大了吧?一会儿你也得跟我说说,裕太的情况。”
“观月,你可真行,哈哈!”忍足一下子振奋起来,在观月的背上嘭嘭擂了两拳。
跟着也拖过一张椅子,和观月并排而坐,喜孜孜的一头扎进那叠“好处”里去了。
忍足把照片捧在手里,痴痴的反复端详着,画面中的少年穿着一模一样,时尚又精神的运动装,一个风采飞扬,一个洒脱含蓄,都生就两张俊俏的脸蛋,肩并肩的站在一块,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般配养眼啊!
观月这家伙,简直是太神奇的人儿,竟然连自己跟小景“恋爱体验”的绝密资料,也可以弄得到手?
既然如此……等一下!
忍足一把扯住观月的袖子,急不可耐的问:“关于上一次活动的资料,就只有这些了吗?”
观月埋头用功,正算到关键处,于是敷衍的嗯嗯两声,“是的,只有这些了。”
“不对吧?”忍足怀疑的问,虽然答案大有可能刺心刺肺,但现实必须正视啊,“整整五天的‘恋爱体验周’,小景也不是一直都和我呆在一起的……”
“哦哦,那些情况么,嗐,侑士,你就先看自己这份呗,其他的等我算完了,回头再说行吗?”
“不行!还有多少,都给本大爷拿出来!”
这一声喝叱,把观月和忍足唬的齐齐从椅子上蹦起来,一个脸蛋发白,一个脸蛋泛红,背靠背挨的更紧了,仿佛互相壮胆似的,盯着不知道何时摸到身后来的迹部。
“这一份本大爷先没收了!”迹部劈手夺过忍足手里的东西,又把巴掌摊开,捅到观月鼻尖下,“都拿出来,要是胆敢弄鬼,本大爷让你高中三年,都别想打正式比赛!”
“我,我真没带来啊。”观月两手一摊,这么恐怖的威胁,他也只好老实坦白了。
“那好,回去就给本大爷统统销毁!”
“是……”
见观月答的有气没力,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忍足也不再指望他,至少自己这份要保住,这可是自己和小景的爱情档案,绝对不能被销毁什么的!
“小景……”
“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共犯!”
被迹部锐箭似的眼光盯死,忍足也是一阵心虚,但爱的力量终究站了上风,令他鼓起勇气,指着迹部手里的东西,“这个的话,我,我也是有一半版权的吧,你不能擅自就销毁……”
“什么?你跟本大爷谈版权?”迹部觉得真新鲜,不气反笑了,还没人敢在冰帝的地盘,说他不能“擅自”处理什么事,现在头一个反抗的,居然是一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侑士?
“是,是的,这个东西,应该属于我们两人共同所有!”踏出了第一步,忍足的底气和决心,也越来越充足。
观月悄悄吐了吐舌头,侑士好大的胆子……
“啊嗯,好像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迹部一时无话反驳,不过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忍足称了心,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主意,抄起资料,照准忍足脑门一拍,“好吧,只要你在关东大赛一场不输,回头本大爷就给,嘿嘿,版权?”
“什么,还要等到关东大赛比完了那么久?”
“闭嘴,不追究你们这种恶劣的私下交易,已经很不错了,别给本大爷讨价还价!”
迹部往刚才忍足坐的椅子上一靠,指头笃笃的敲打着桌面,“都别废话了,谈正事,观月,把你预测的对阵形势,先跟本大爷说说。咦,侑士,还杵着干嘛,你也要提供意见!”
“是是!”忍足赶紧另外挪过一张椅子,紧挨着迹部坐下,难得今天小景不去找入江了么?
观月把自己推演的初步结果,推到迹部面前,仍有点儿犹豫。
“帝大附属是一个全员都很强的球队,他们中的部分成员,没有参加u…17集训,是因为参加了国外的,或者准职业级的特训,真的很难根据实力强弱,来判断他们可能的出场顺序。”
迹部仔细浏览了一遍,也从裤兜中掏出一张纸,和观月的资料并列展开,“这是越智监督预测的出场顺序,和你推演的相差不少啊?”
观月无奈的一摊手,“你看吧,所以对于全国优胜的队伍,我们只能拼实力,不能靠运气了。”
“不,有一点本大爷非常确定,绝不会错!”迹部啪的一巴掌盖在两份资料上,冷笑几声,“德川和也肯定是第一单打,从小学开始,他在团体赛中,就没有担任过第一单打以外的位置!”
观月兴奋的一拍掌,哈的笑出声来,“没错啊,我怎么把迹部你和他青梅竹马,这档子事给忘了?最了解德川前辈的,也只有你了。”
“岂止是这样,冰帝能对付他的,也只有本大爷了!”迹部把视线转向观月,下颌抬起,嘴唇一点一点的上扬,露出他招牌式的傲气、自信,不容置疑的笑容,“我不管你怎么排,把本大爷放在第一单打就对了!”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两颗脑袋凑一块,趴在网球部活动室内的大桌子前,对着摊在面前的一张纸,指指戳戳,嘀嘀咕咕,不时还高声争论几句。
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则面对面站在活动室外头,一左一右的靠着窗户两边,也在嬉皮笑脸的讨论着什么。
“仁王,你觉得不觉,最近真田越来越敢跟幸村叫板了?”
“啊哈哈哈,色胆呗!”
“咦,你刚才说啥?”
“我说他们争第一单打的位置好无聊啊,爱情跟战斗,才没有绝对关系!”
“怎么你说的,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嘻嘻,柳生,你装纯洁少年的话,可不大像啊!”
仁王把小辫子甩到脑后,两手插在裤袋里,缩头迈步,用一个比较滑稽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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