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的极意缓慢的浮现出来,库洛洛冷冷的看着谢尔,语气却温和:“那你就死吧。”
没有人反应过来。谢尔倒地。
→→恭喜,第一个报了下名字就死了的人。
←←【谢尔幽怨状】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酷拉皮卡抬起头,愤怒的大吼,眼睛是璀璨的绯红。
库洛洛收起盗贼的极意,脸色有些苍白,他靠着墙,中指揉着皱起的眉心,眼睛半闭,淡淡的回答道:“没有为什么。我生气了。他该死。就是这样。”
“可他……他没有做什么……”
库洛洛抬头看他:“流星街的规则。”
酷拉皮卡一时失语。
库洛洛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正好我现在虚弱的很,要不要现在就杀了我?”
提到这件事,酷拉皮卡瞬间冷静下来,他问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做那件事?”
库洛洛眼睛四下一扫,然后席地坐下来,微笑着说道:“旅团做事不需要理由。我们是蜘蛛,想要的,就不择手段夺取。你和你的族人,只是运气不好被看中了而已。”
没错,这就是来自记忆中的,关于窟卢塔族被灭亡的真相。
因为幻影旅团看上了这个种族。
至于里面更加隐晦的关于团长、十老头以及猎人协会的约定……切,那关他什么事。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这孩子的心收回来继续杀自己。
果不其然,酷拉皮卡又一次愤怒起来:“就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我们被灭族?!”
啧,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激动,挑动起来也没有成就感。
库洛洛意兴阑珊的回答道:“对,正好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要不要杀我试试?”
酷拉皮卡深吸了一口气:“……至少,等我有把握的时候。”
库洛洛敏锐的发现,这个孩子眼中对自己的那稍许亲昵消失了,在他心里,灭族之仇已经彻底占了上风。
库洛洛垂眸笑笑,说道:“这样也好,”他站起身,“等你以后确定了可以杀死我,再来找我吧。”说着,也不顾酷拉皮卡,自顾自向前走去。
身后,少年的眸子一瞬间明艳如火。
可不可以,不死呢?洛……洛!
酷拉皮卡蓦地抬头,震惊的看着远去男人的背影,神情中有着一种近乎懵懂的憧憬。
但随即,他的眼神重归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
他抿了抿唇,匆忙的追上去。
一路上,库洛洛再没有出过手。
酷拉皮卡一边赶人,一边注视着库洛洛。
等我……等我杀了你,我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到达终点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
库洛洛回头看了一眼,勾唇笑笑。
这些考官们不怎么负责嘛。
塔内某个隐秘角落,一个男人拿着手机给自家会长打电话:“是的……按照您的吩咐……那个男人已经出去了……没惹什么事情……尽量把流星街的人都避开了,只有一个被他杀了……对就是那个被抛弃的男人……好的,我会告知下一位考官。”
挂掉电话,某人长舒了一口气。
另一边,库洛洛走到西索身边,看着他有些萎靡的样子,挑了挑眉,转而问道一旁的伊尔迷:“这是……?”
伊尔迷歪了歪头,说道:“西索说没有好苹果。”
“……”库洛洛换了个话题,“十老头解决了吗?”
“好了。”伊尔迷认真的点头。
西索忽然冒出一句话:“大苹果~★碰我打一架吧~~那些腐烂的苹果太讨厌了~~”
库洛洛把视线移开,平淡的说道:“找你家伊尔迷去。”
“小伊~”
库洛洛隐约注意到,伊尔迷耳根的红润。库洛洛在心底暗笑。
“对了,之前他和我说,等到下场试验开始之前,他要和你谈一谈。”伊尔迷忽然转头对库洛洛说道。
“安兮夜?”见对方点头,库洛洛一怔,随即说道,“我知道了。”
伊尔迷看着库洛洛,隐约皱了皱眉,想想,又说道:“要不要就现在?”
“可以吗?随你吧。”库洛洛点点头。
伊尔迷闭了闭眼,睁开后扫视了一下四周,把趴在自己身上的西索揪下来,随意的笑道:“跟我来吧,还有一段时间。”
“那我呢~?”
“呆这儿吧。”安兮夜随口说道,拉着库洛洛离开。
库洛洛觉得莫名其妙,等到安兮夜停下来,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大概快要离开了,所以过来辞别,”安兮夜笑着说,笑容中带着几分异样,“跟你不同,我是上头派下来的,”他指了指天,“任务完成了,自然要离开。”
库洛洛没有问是什么任务,他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没有关系吗?”
安兮夜一愣,随即笑了:“放心好了。另外,旅团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库洛洛撇开脸:“幻影旅团不缺团长。”
“没有库洛洛鲁西鲁的旅团,还能称之为幻影旅团吗?”安兮夜反问道,看看库洛洛的脸色,语气又缓下来,“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对了,还有这个,”安兮夜从怀中掏出一条挂坠,“这是窟卢塔族的信物,你记得交给酷拉皮卡。”
库洛洛皱起眉,不接:“为什么要给我?”
安兮夜一窒,又笑道:“难不成我让西索去给吗?”
库洛洛看着安兮夜,良久,伸手接过。
安兮夜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在心中对自己yes了一声,任务完成~
库洛洛撇了撇嘴,转身向考生处走去,考官似乎已经来了。
身后,安兮夜微笑。
团长啊团长,你说,这个男人会愿意接受你的位置吗?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允许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景似和库洛洛·鲁西鲁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真正的团长是一个合格的流星街人。
尽管凌景似也拥有部分这样的特质,但到底,凌景似不会如团长一般,【至少现在】不会为旅团付出一切
真正的团长对于外物,只有重视和不重视,但凌景似却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
☆、所谓同房
往回走的库洛洛,在心底问自己,有没有可能真正成为幻影旅团的团长。
真正的库洛洛鲁西鲁,哪里有他这样的?
优柔寡断、一心求死。
但事实上,团长也不是万能的吧。
库洛洛鲁西鲁这个男人啊,外表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强悍到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还在团里规定什么蜘蛛头的生死不重要,但到底不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别人离不开自己吗?
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回到聚集地,又一次登上飞行船,来到一个小岛上。
库洛洛在心底不屑的皱眉。
猎人协会只会弄些什么孤岛吗?
一千万的住宿费?
库洛洛瞟了瞟不远处的西索,犹豫着要不要再坑某果农一次。
算了算了,还是乖一点的寻宝吧。
中途,伊尔迷过来找库洛洛,塞了一颗什么东西在他嘴里,库洛洛猝不及防,直接吞了下去。
他蓦地睁大眼睛,问道:“那什么玩意儿?”
伊尔迷隐约一笑【……小伊居然笑了?】,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库洛洛看着伊尔迷远去的背影,虽然知道这家伙不至于害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疑惑。
总算凑够钱,库洛洛拿着房间钥匙上楼,推开门,下意识怔住了。
屋内,少年正在脱衣服。
上衣脱完,酷拉皮卡无意间往门口一扫,看见呆愣的男人,惊叫了一声,拿着衣服冲进了洗漱间。
库洛洛无奈的笑了笑,走进房间。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剧情?……算了,就当老天也在帮自己好了。
等到酷拉皮卡小心翼翼的从洗漱间出来,看到库洛洛呆在房间里,瞬间涨红了脸,问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有房间钥匙。”库洛洛好整以暇的拎起手中的钥匙。
酷拉皮卡无言以对。
“那么,我先去洗澡了。”库洛洛温和的笑着,和酷拉皮卡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无法抓住。
酷拉皮卡坐在床上,心中有些忐忑。
只有一张床诶……
他心中既紧张又恼火,听着洗漱间内哗啦啦的水声,甚至有些……期待?
酷拉皮卡吓了一跳,心中的思绪越发纷杂起来。
直到某一刻,他听见洗漱间内蓦然传来了压抑着的喘息。
酷拉皮卡觉得内心某一根弦突兀的绷断了,他机械的站起来,走过去打开洗漱间的门。
里面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进来干什么?”
酷拉皮卡看着那张脸,脑海中突兀的出现了许多画面,心底某些情愫占据了上风,依着记忆中的内容,他柔和的说道:“我来帮你。”
库洛洛一怔,嘴唇就被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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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西索和伊尔迷坐在楼下喝茶。
“小伊给大苹果吃了什么呢~?”西索依旧是星星与泪的妆容,他看着伊尔迷,问道。
伊尔迷瘫着一张脸,冷静的回答道:“春药。”
“……”西索蓦然改变了语调,“他和谁在一起?”
伊尔迷看了眼西索,瘪了瘪嘴:“酷拉皮卡。”
→→小伊吃醋了吗~~
←←我很好奇西索为什么会改变语调。
→→……有逻辑关系?
西索恢复嬉皮笑脸的神情,说道:“小伊~人家只是好奇~~”
→→西殿你妻管严了吗?!
←←人家【扭腰】只喜欢小伊呢~!
→→……一个个都答非所问!!
而某个【不知道被伊尔迷坑了的】团长,正在上面滚床单。
凌晨。
库洛洛看着眼前狼藉的景象,扶额。
原来他是这么禽兽【饥渴?】的吗?他活了这么就居然不知道……还是说这具身体对那具身体【……】太熟悉了?……还是说是伊尔迷给自己吃的东西?……还是说有人陷害?……
库洛洛揉了揉太阳穴,弯腰抱起昏睡的少年。
总之,先解决这个东西【……】吧。
给酷拉皮卡清理好身体,洗过澡,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某团你很贤惠哦……】,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挂坠,放在床头柜上。
库洛洛最后看了一眼酷拉皮卡,转身离开。
出了旅馆,库洛洛随便找了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想起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男人。
那个时候他是下位。
他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去找男人。
是因为凌景歌。
凌景歌订婚,自己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在网上查了资料,于是恐慌自己会不会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他笑起来。那个时候,多单纯。
喜欢上自己的亲生哥哥,他害怕的不能自已,他想着,是不是只要有别人就可以解决了。
于是,酒吧,419。
其实他那时候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就这样沾惹上了一个冤家。
是冤家。就是那个男人,强迫自己学会计谋诡计,强迫自己看清世事纷纭。
谁说的,曾经的凌家二少,虽然暴躁但是单纯,虽然嚣张但是干净。
库洛洛靠在树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冷的说道:“出来吧,安兮夜。”
“景似。”安兮夜微笑。
“装什么,”库洛洛脸色平淡,“闫禾洌,你当我不知道吗?”
“什么?”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上面派下来的?呵,闫禾洌自己说的,上头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再派一个?开玩笑。”库洛洛顿了顿,又说道,“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没有你。”
安兮夜垂眸,随即笑道:“但我不是闫禾洌。”
“至少你也和他有关系是吧?”
“他就是我上司。”
“伊尔迷呢?”
“他不是。”
库洛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还有谁是?究竟谁是那个真正的被穿越的人?”
“金富力士。”安兮夜笑道,笑容中有着一种近乎惨烈的情绪。
库洛洛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让伊尔迷给你下药的话……没什么理由,因为需要。”
“什么意思?”
“闫禾洌吩咐的,”安兮夜近乎嘲讽的笑起来,“他说,你需要一个理由不死。”
库洛洛抿了抿唇。
不、死?
说的轻巧。
下一次药,让他和一个人上一次床,就可以让他把对方当成生命的意义了?开什么玩笑。
“当然不能,但你需要一个契机。”安兮夜挥了挥手,往回走,“总之,明天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了,眼不见心不烦。”
库洛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为什么要死?
骄傲被不停的摧残,自尊被无情的捏碎,被人踩在脚底,被人无数次的进入,卑微的讨好,努力的配合……这些,不是换了一具身体就可以忘记的。
凌家二少凌景似,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禁脔。
哈!说出去也难听。
库洛洛笑着,眼中闪过浓烈的仇恨。
他厌恶那段往事,所以一心求死。
只有死,才能够忘记。
把一个人当成是自己生命的意义?
没有人可以救我,只有我自己,来救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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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酷拉皮卡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他不想动。关于那三年,他最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他现在脑海里充斥着的,只有刚刚那肮脏的夜晚。
肮脏。脏透了。
从胃里翻腾起一阵恶心感,酷拉皮卡顾不得身体的酸软疲惫,连忙下床。
等到他脸色苍白的从洗漱室里出来,酷拉皮卡几乎整个人无法站稳。
为什么会这样?昨天自己居然……那个男人……明明是被下药了。自己只要……只要离开……不,不能离开,如果离开,他会怎么样?……可是,他怎么样和自己有关吗?……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思绪纷杂的酷拉皮卡,忽然瞟到床头柜上那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