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是宗盛大人送来的。』虎姬扬起灿烂笑靥,人比花娇,美艳动人。
燕遮愣愣地呆看着,觉得她身上有着与宗盛大人同样的气息……
她突然想起自己应该要回礼。『可以帮我回礼吗?』但她能送什麽?
『喔,好啊!那只纸鸟给吾。』
虎姬拿起纸鸟,犹豫了一下,走到花丛旁,摘下一朵绽放的紫菖蒲,与纸鸟一起放置燕遮面前。
燕遮无言地看着那朵美丽的菖蒲花儿,要是主子知道这是虎姬从羽田府中随意摘下的,不知会做何感想。
『现在的我,什麽都没有。但,总有一天,我会像这朵花一样,回到他身边。』她说着,她相信总一有天,大人会来带她回去。
燕遮歪着头看向她。『终於说了句人话啊……』鸟喙轻啄纸鸟两下,纸鸟缓缓飘起,卷起菖蒲花飞往天空,消失远处。
虎姬望着消失的鸟影,回头正要与燕遮答谢时,却发现它也不见踪影。来无影,去也无踪。
她低下头,柔柔地凝视掌心中的梳篦,回想着宗盛大人曾用修长的手指拿着它,温柔地帮自己梳发,那时俊眸里的专注,彷佛只看得见她一个人……那是,如此的让人心动。
作家的话:
假日脑袋也跟着放空Orz
梳篦(ㄅ一`)是细齿梳,上一章一直想不起来那个叫啥,後来查到了……就是梳子,也是可以拿来装饰头发的饰品。
这章写完,真觉得那只嘈杂的鸟侍神还蛮抢眼的……
7。30 删了後半段约五百字,那时听的悲歌让我不小心暴走,该开心的硬写悲去了。
犹豫一天,还是决定重写後半段
、三十、一段谈话
书房内,泷宗盛珍惜地轻抚着置於木桌上的紫菖莆,眉眼嘴角不自觉地泛起温柔的笑。
那模样在燕现看来,简直傻呼呼地不像自个儿沉着清隽的主子,反倒与之前那只憨憨的小幼虎有丝相像……
『喂喂,现,主子收到花了吗?主子的反应如何?有没有气得拍桌子大骂出声啊?』遥远处传来燕遮的心音,急躁的问话方式依然串如珠炮,老让人想缝了它那张鸟嘴。
『收到花了,主子在傻笑,没生气。』燕现懒得说太多。
『嘎?』远方的燕遮发出疑惑的惊叹。『不愧是主子,反应就是与吾想得天差地远,竟然没生气呀!要是吾,早生气的把那一点用处都没的花甩一边去了。』
燕现气得想猛啄燕遮的头……真所谓心灵相通不一定想法相通,燕遮老是搞错重点。
重点,重点是──主子竟然在傻笑啊啊啊!一点也不像平常冷静睿智的主子!
泷宗盛没发现自己的侍神正私底下注意自己的反应,仍沉浸於收到花时的雀跃里。
他从没想到从她那里收到回礼,竟会让他如此愉悦,比听到升官升薪俸或者学成一道新咒术,还要来得高兴。
「少爷。」恭一郎於门外轻唤。
泷宗盛眉头一挑,知道恭一郎没事不会打扰待在书房内办公的他……虽然他现在一点办公的心情都没有。「怎麽?」
「清姬前来求见,少爷要见她吗?」
清姬?森兴作方离去不久,她就找上门来,难不成森兴作还特地交代她些什麽事吗?泷宗盛暗忖着。「好,让她进来。」
恭一郎朗声允许清姬进入,旋即清脆的微弱铃声,规律地随着来者的脚步晃荡响起。
泷宗盛皱起眉头,听出这铃声响得不太自然,隐隐察觉出这是种咒术,应是想用声音留下聆听者对她的印象……森兴作到底想做什麽?
恭一郎拉开纸门,清姬伏於木廊,恭敬地问候:「泷大人。」
「有什麽事?」泷宗盛早已歛起笑容,淡漠地看着她。
清姬抬起头,一向清冷的姣好面容,此时却泛着一抹不自在的淡淡晕红。她不发一语地起身踏入房内,将纸门反手拉上关闭,然後莲步轻移地走至泷宗盛身旁坐下,柔软的身体亲密地紧挨住他的身子,女子身上的馨香轻易地盈入男人的鼻端,诱惑着男人的感官。
「泷大人……您……」她欲言又止,脸上的红晕更为醉人,美眸柔媚地勾着他深邃的眼。
他沉默回视,按奈下想将身体抽离开她的冲动,内心猜测着她这番举动的用意。
两人间静默一阵子,清姬受不住,有些尴尬地启唇问道:「大人……您……不想要奴家吗?」她的身子都如此紧贴在他身上了,为何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呢?她以为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但从进入泷府至今,泷宗盛却未曾出现於她的寝房。
泷宗盛皱起眉头,淡淡睐了娇颜一眼。「我不喜欢被硬塞过来的女人。」
清姬脸色倏地刷白,难以接受地问:「但……那时森大人问您要不要清姬……是大人您答应的。」
「我答应,并不代表要你。」
她脸色难看地抿着唇瓣,心底惶然,原以为泷府里仅有她一名侍妾,应该会被受大人宠爱,但……泷宗盛的意思,却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她。
「难道,大人……忘不了虎姬?」她试探地问。
「我该忘吗?只要是男人都很难忘记虎姬,不是?」他挑起眉头,漠然的神情多了丝嘲弄的轻佻。
清姬难堪地微俯低头,明白他的意思是她比不上虎姬吸引人……
「你腰侧挂上的铃铛,是森大人给你的?」泷宗盛观察她好一阵子,尚看不出她有何其他意图。
她一怔,回:「是……森大人说,女人配戴些特殊的饰品……应该……会比较吸引人。」
她直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或许是感到他的注视有抹诧异,她清冷的脸颊泛起一丝苦笑。「我的个性并不讨喜,每位服侍过的大人不是对我没印象,就是不喜欢我的服侍……但,一点也好……如果大人肯给我机会,我会努力让大人满意……」
这番话,让他看出她冷淡面具下的自卑,原本不应轻易相信人的心,软了几分。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待在泷府时,我不会限制你太多。如果你有看对眼的家仆,我可以帮你做主。」
「泷大人……」清姬仰起头诧异地看向泷宗盛。一般的府内主人都视侍妾为所有物,就算侍妾不受喜爱,也不容他人觊觎,但他却……
「铃铛给我吧,你不需要这种多馀的装饰品,也不需要巍巍颤颤的看人脸色。」
清姬愣了愣,解下腰侧的铃铛递给他,当铃铛的重量由自己的手心移走时,她突然觉得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也跟着消失,连呼吸似乎都跟着轻松起来。
「我……真的可以吗?」她努力维持着冰冷的表情,怕泷宗盛如果回覆否定的答案时,自己会承受不住的崩裂。
「没什麽不可以,就算是侍妾,也同样是人。」他凝视着清姬听到他的话而泛亮的眼眸,想起虎姬同样柔亮的水眸。
他忍不住握紧手中的铃铛,希望……这些事赶快结束,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作家的话:
不忍心对她太坏Orz
、三十一、那个术
「我说玉姬,还好咱们俩没那女人的骚劲,不然到处伺候男人这种浪荡事就落到咱们头上了。」打扮艳丽华贵的瑶姬掩嘴笑道,一双媚眼不时地瞥向那名正满脸好奇地挑选首饰的虎姬,有意无意地暗示话中未指名道姓的那女人。
「说的是,我看羽田大人对她的迷恋也消退了,近日几名大人上门央求要她服侍,羽田大人本来全数拒绝……今日终於答应某位大人的邀请,要送她过去呐。」玉姬幸灾乐祸地说。
虎姬专心挑选羽田大人特地召请商人带来的首饰,对於同样为羽田府内侍妾的瑶姬、玉姬所说的话不作任何反应,心里明白她们是忌妒自己的特殊待遇,但……羽田秀之对她看似宠爱的纵容,也不过是要讨好那些看上她的人罢了,真不知她们是在忌妒什麽?
想不明白的虎姬,以为羽田秀之讨好的赠礼、甜言蜜语是他一惯宠爱女人的方式,舒不知以往的羽田秀之视侍妾为物品,想交易就交易,想享乐就拿来享乐,从来未做过讨好的事,也难怪待了数年的瑶姬与玉姬看到羽田秀之特别宠爱虎姬的情况会万分眼红。
「呵呵,之前那女人不就是被交易来的吗?我看过不久,那女人就又会被交易出去了……难怪要趁现在狂捞一笔,啧啧,算了,别让咱们沾上秽气就好。」瑶姬挥挥手,彷佛在挥去什麽不乾净的东西。
「羽田大人待咱们极好,我可不想被交换去服伺那些老色鬼。」玉姬拧起好看的眉头。
「虎姬。」一声轻唤打断她们的凉言凉语。
羽田秀之面色阴沉地踏入房内,开口就是叫唤那让他搁於心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女人,并未注意到那见着他後,即面露喜色的另外二人。
「是,羽田大人。」虎姬若无其事地回应。
「羽田大人……」瑶姬和玉姬扭着娇媚的身子,黏上眼前英伟俊挺的男子。
羽田秀之却眉头一皱,不耐烦地伸手挥开她们,对她们跌於虎姬面前的狼狈模样视若无睹,更对她们虚假娇气的哀疼声不予理会。
他走向虎姬,沉默地凝视她良久,才满眼歉意,涩然地低声说:「你今夜至佐河大人那服侍。」没想到那家伙竟以一些公事上的小过错来压迫他……要不是佐河清和那家伙这次升官,他或许还能从中斡旋……
这次,他完全体会到了泷宗盛的无可奈何。
「是。」虎姬勾起浅笑,并不以为意。在她的想法中,那名叫佐河大人的,与羽田秀之无所差异……
『是吗?羽田秀之已经答应佐河清和了?』泷宗盛倚靠着木廊上的柱子,肩膀随意地披着挡风外衣,任微凉的风儿拂过自个身子。
『燕遮亲耳听见羽田秀之交代虎姬今晚前去服侍佐河大人。』燕现说着。
『嗯。』他轻应。
「那个术」终於要开始启动了……
双眸不经心地看向正与恭一郎玩着鞠球的清姬,想起虎姬那时也是如此单纯愉快地玩着……明明不过是不久前的事,为何会像似已过了好几年呢?
「宗盛大人!」清脆惊喜的呼喊声响起。
泷宗盛回过神,看向清姬。
「宗盛大人,要一起玩吗?」清姬漾着笑意,神情不再强装着冰冷傲然,退去伪装的她,如一名方成年的少女,纯粹直率地於眼底表达出她的爱慕。
泷宗盛当然注意到她那不该有的心思,冷下脸,不发一语地冷漠离去,未见女子在他转身时所显露的失落与恭一郎的尴尬。
三日後,佐河清和被府内家仆发现其暴毙於寝居中。
、三十二、狩猎祭典(上)
近日宫廷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筹备着两年一度的盛大狩猎祭典。
一名官职的意外殒落,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埋没於喜庆之中。
泷宗盛一身狩猎劲装,弓弦後背,骑乘於马背上。
他微拉骏马缰绳,让马儿原地踏步着,双眸遥望眼前翠绿连绵的山峦,一片蓊郁树林层层蔓延而下,偶有几只大鹏老鹰飞掠过,苍劲鸟啼声呼啸,更添几分山林森幽清灵之气。
宁静祥和的洁白气息,让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白虎时的洁白颜色。
「泷大人,今日尽请候教啊!」一名同样身穿狩猎装备的男子,嘴角噙笑地与他打招呼。
泷宗盛淡淡睐了此人,隐约有印象,但想不起名字。「彼此彼此。」对於非目标外的人物,他有些敷衍地回应。
狩猎祭典共持续七日,今日是第一日,而他的目标,仅有第一日与第七日才会出现。
很久以前,他就打算利用狩猎祭典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可惜过去自己的官阶不够高,无法参与此等狩猎,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不想将注意力浪费在其他地方。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今日是最重要的一日,他必须在第一日就受到注目,否则等到第七日时,已是过迟……他有能力,但没有足够的人手与财力争取到猎物总量的第一。
「唉,宗盛,怎一身紧绷?难道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麽大的狩猎祭,所以很紧张吗?」朗朗笑声传来,熟悉地让泷宗盛微挑眉头。
「羽田大人。」泷宗盛收敛情绪,缓下神色看向那名信心满满的俊朗男子。
羽田秀之笑如清风,眼神却锐利含刃。「祝你今日有好表现啊。」今日的山明水秀,让他想起他们最後一同狩猎的那次……那时,泷宗盛不过是个不足言道的小官,想不到仅仅数个月,这人竟能跃升至此……
真的仅仅是因其幸得那名女子,所获得的庇荫吗?羽田秀之的脑海突然浮现前几日佐河清和暴毙的消息,有股奇异的违和感,但又想不出那里怪。
泷宗盛听着羽田秀之言不由衷的话,并未起太大反应。「谢谢,同样祝大人成果丰硕。」
忽地前头传来通报与欢呼声,他们两人的目光旋即被吸引过去。
一身淡金色御礼服,头戴缀上珠宝珍珠礼冠的男子,从容地从驾笼走下,眼神睥睨,姿态凛然,赫赫威仪如其身分──他们的天皇。
泷宗盛漫不经心地松开紧绷的弓弦,箭矢疾飞,命中一只奔窜於草丛中的幼鹿,幼鹿侧身中箭,哀鸣几声,挣扎着想逃开,但旋即被後补的一箭射中要害,一命呜呼。
「少爷百步穿杨!神准啊!」恭一郎兴匆匆地跑向前,将这只不小的猎物放入身後背负的竹笼内。
「你何时变得如此狗腿?明明失准了才需要再补上第二箭。」泷宗盛摇头淡笑。
恭一郎耸耸肩。「就我看来,所有阴阳师中,就属少爷的箭法最准。」
「尚比不了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泷宗盛有自知之明,但他的专长本就不在此,也就不甚在意。
恭一郎像是想起了什麽,拧起眉头说:「话说,好不容易那个开始了,却被这事打断……」
「无妨。」泷宗盛眼眸沉为深暗,依虎姬受欢迎的程度,那个术不会永远停在一次。「已启动的事不会结束,今日我的任务是要让那个人注意到我。」
「那个人?」恭一郎愣怔,未曾听闻今日有何计画。
『主子,选好操控目标了。』燕现透过燕遮的传音,传递进度通知泷宗盛。
『嗯,告诉我现在那个人在哪?』泷宗盛回问。
『是,那个人在吾们的东北方……』
泷宗盛拉紧缰绳,将马头转至东北方,迅速下达指令:「恭一郎,上马,跟上!」
「唉?喔、喔!」恭一郎匆匆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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