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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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动心-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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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我和莹然的婚礼,”他顿了下,还没说完,于夕便皱眉打断他:“呃,宫又颀,关于你们的婚礼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什么都不需要跟我说。”混蛋,还想在她面前炫耀吗?想告诉她在哪一天吗?想邀请她当伴娘吗?想跟她商讨细节吗?统统不要听!她已经忍得够多,脑子里回放出杂志上那张极般配的双人照,胃里的酒气又翻腾上来,顿时触发了醉意,愤愤地想,再刺激她小心她一怒之下去他们婚礼上砸场子。

   宫又颀咳了下想继续:“你听我说……”

   “不听!”酒气怒气一起爆发了!咳什么咳!你甲流了?!“我听烦了你的解释,听厌了你的道理!你对她歉疚,你向她补偿,你跟她结婚,你爱干嘛干嘛去!你们上天入地卿卿我我死去活来都别告诉我!”某女最近积攒了一肚子闷气,忍无可忍决定借酒耍一次疯:“宫又颀,我好欺负是不是?你当我多伟大?我凭什么要等你三个月?你欠了她为什么要让我一起跟着受罪?你以为我没反对心里就真的不介意你跟她结婚吗?你这个傻瓜!笨蛋!烂好人!没脑子!黑社会……” 

  宫又颀再反应迟钝也听出她又喝多了,又好笑又叹息又心疼地问:“你现在在哪?”

   于夕骂完了缓着气,四周望望很冷笑话地答:“在路上。”

   “……”他揉了揉额头,耐心地问:“什么路?” 

   “很宽的一条路。” 

   “……”宫又颀一想到她绝无仅有的酒品,已经火速拿了外套往外走:“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

   她摸了摸身后的树干,继续可爱地答:“有棵樟树。”

   好吧,难为她还能认出那是棵樟树。

  “……”宫又颀觉得头开始发胀了:“你先待在原地,不要乱走。” 

  “唔,”于夕应了声,头越来越沉,慢慢靠着树蹲下想吐,低头干呕了一会,眼前忽然出现了四只大头皮鞋。

   她盯着鞋帮呵呵笑:“你的鞋有点脱胶了。”然后顺着黑皮鞋看到黑色裤管,再往上看到黑色风衣,再往上……还没看到想象中同样配套黑色的脸,觉得后颈一痛,失去了直觉。 

第50章

   宫又颀开着车在一条条种了樟树、街面宽敞附近又有酒吧的路搜寻着她的身影。下楼时她的手机忽然挂掉,再拨已经关机,他心里有种隐隐的焦虑。不知道她是手机没电还是故意不想让他找到,但他一定要见到她。

   亲口告诉她他的心境。

   那天老妈跟他谈过后,心里就再难平静,又想起她今晚的酒后直言,他确信自己又在无意中伤了她。他只顾着自己的立场,以为尽快还清对莹然的亏欠后就能尽快跟她在一起,却没想到,他这样做会让她有那么多的为难。

   一扯上爱情,他平日里的冷淡就全成了青涩的莽撞,自己越是小心,却又错的越多。这些天受尽相思和担忧的双重折磨,想真实地看到她碰触她,又担心她真的生气惹恼她。他左右为难,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可以直接闯到她面前用力抱住她拐走她用自己的唇堵住她拒绝的话,宣誓他的思念他的占有他的爱有多深刻。可是他已经伤害过她,怕自己稍微的强迫都会再吓到她逼走她。

   他如此隐忍,却没想到仍是伤了她。

   他顾及莹然,只是出于补偿的角度,也知道的确已经没有人再能帮她,却一时糊涂,以为婚姻真的只是种行式,能好聚好散。他没想到女人没几个会不在意那种神圣的相互宣誓,没预想出如果跟莹然结了婚小夕会被置于怎样的处境。

   那天家宴结束时肖楚楚只跟他点明了一句话,却让他恍然自己差点会犯上多大的错误。

   “夕夕绝不是那种愿意跟别人分享爱情的人,哪怕是暂时的分享,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所以如果你爱的不是她,请早点放她自由。”
 
  他沉思,猛然惊觉。

   即使三个月后跟莹然结束,小夕可能会被当做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按小夕固执的性子,到时怎么会背负破坏别人婚姻的骂名,只会冷笑着祝福他们,再看都不看他一眼地潇洒离开。联想到那样的场面,他几乎当时就无法承受。他怎么还能再放她逃离,也许再一次放手,就会成为永远无法挽回的终身遗憾。

   他怎么会这么傻。于夕当时那么强烈的反对,他就该猜到这些,却只想着能尽快毫无负担地跟她重新开始,当小夕怀疑莹然的动机时也丝毫没在意。也许出自一种私心,他不想相信莹然会把一场婚姻的得失计划那么周全。而如果莹然真的是如此设计,结婚后就让他难以脱离婚姻的枷锁,他恐怕也要让她失望了。

   除却对爱情有点无措,别的地方他也不是什么太善良的人。他不想再伤害苏莹然,却也绝不会因为她而再伤害小夕。也许苏莹然曾占据了他内心某处,但现在他谁又占满了他整颗心他亦清楚得很,没有谁能再替代小夕的位置,他觉得每过一天,都会对那个女子的爱恋更深一分。这样的感觉让他惊喜且慌乱,觉得自己触到了生命里最深刻的一场爱恋,又怕自己没掌控好而留下遗憾。

   患得患失,又酸又甜。

   他本来是想告诉她,他和莹然的婚姻,决定为了她而取消。

   从何时起,他的脑海里就满满印上了那个女子深深浅浅的影子。

   第一次,她浓妆艳抹歪打正着跟他签了契约,一副钓到大鱼的花痴表情;

   商场上,她游刃有余搞定难缠的客户,跟他邀功被他冷冷撇开时窘然的样子;

   公司里,她勾心斗角做了他的小秘,按着花瓶的技能一下一下戳键盘的可爱;

   宴会上,她表演恰当替他挡下麻烦,被揭穿身份偷香不成咬牙切齿的悻然;

   舞会时,她火辣劲暴的热舞引起他身体的骚动,对她跟别的男人共舞莫名起怒;

   化妆间,她一时情急吻上他时触燃了他体内某跟导线,让他再无法拒绝她的香甜;

   公寓里,她素颜乍现对他引起惊天动地的触动,那种莫名的诱惑全化作要扑倒她吃掉她的冲动;

   卧室里,她欲拒还迎时而青涩时而热情,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激情浓烈,让他甚至放纵自己漠视那是她的第一次,一遍遍沉溺在只有她才能拯救的火海;

   他怎么还能容许她笑意盎然的“不动原则”,他只是不敢默认自己已经有了留下她的想法;   
   他怎么还能淡定她跟陆仁杰那种暧昧的姿势,在她休息后又返回,只是想无声警示她,她只能是他的;

   他怎么还能安然地享受她刻意为他和莹然提供的机会,他以为眼里只有莹然,却不由地在会场寻着她的身影,看到她跟陆仁杰出去后忽然像被堵了心,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离开时竟然毫不犹豫找了借口离场又下意识去找她;

   他怎么还能不怀疑她根本不是办公室那个敷衍无能的花瓶,她的千面娇媚,她的百变清纯,她的万种风情,怎么还能让他不为之注目暗自上心;

   他怎么表达在孤儿院看到她干净纯洁如同阳光的笑容时的美妙心动;

   他怎么抑制想把那颗“水晶之心”送给她时连自己也没察觉的心思; 他怎么形容她拒绝接受时心里重重的恼怨失落;

   他怎么忘得了他因矛盾自私对她施暴时她第一次惊慌无助的泪;

   他怎么忍得住看她向别的男人寻找怀抱和安慰,他忍不住夜夜在楼下守着她,他忍不住先放下面子主动去找她,在看到她醉酒时心无抵制地痛了,自责了,恨自己怎么就那样伤害她;
 
  他怎么会笨到能一边心疼着享受着她醉酒娇憨的美好,却还不肯真正面对自己的心意; 

   他无法释怀对莹然的歉疚,甚至逼自己对莹然负责到底,怎么就没注意他也霸占了她,却始终没想过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他无法接受她又挑逗别的男人,暗中警告过方浩不许再动她,在她当着苏莹然的面 洒走人时只想跑上去拦下她;

   他放任了自己两天不去找她,却心慌意乱终于还派人查找,找到她半夜就赶到了孤儿院,在车里一直等到天亮才装作无事似地进去接她;  

他说服自己必须留下她,私自扣了她的证件派人暗中跟着她,知道她还是想逃时越发盯紧她,他的矛盾时时扰乱着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还是做得强硬无理守住她;

   他在佑帮找到她时真的想自此 紧牢笼时时带着身边才安心,那样惩罚只是再次告诫她和自己,即使错了,他也已经放下了;

   他因为苏莹然又再次误会她,明知道她不可能有那样的心机,却还是以此作为借口来麻痹自己的理智,让他能再有勇气留下她;

   他看着她终于撕掉所有伪装,展现出她原本倔强自尊的性子,他只能发现自己更深地沦陷,更加不愿放手。他那么紧地拥抱她无休止地要他,看着她哭,听到她终于在他身下哀声求饶,他只能掩起自己的心疼,掐着自己手心,多少次在她昏睡后一遍遍吻着她无奈叹息:对不起可是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你。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在她失踪的日子里看清了一切。他曾迷恋莹然,是因为自己先迷上了爱情,跟莹然所仅有的回忆跟她相比是那样苍白。她的影子她的声音他的气息都已经渗透到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让他动辄就陷在对她的想念里。

   他却又那么自私,从没想过也许只要他放弃莹然她就可能真心接受他,他为着自己的歉意赎罪,却拉着她一起承担,甚至还把自己的负担推给她承受;他以为对她承认了自己的爱她就能安心留下,没想到却更深地伤害着她,无形逼迫着她离开。

   他是全天下最笨的男人,能拥有她时不要她,失去她时还不知道珍惜,找回她后还要伤害她,自以为是的爱居然很可能让她再度远离。他再不能为了过去犯的错,而赔上他和她未来的幸福。

   他也许醒悟得有些晚了,但愿还来得及。

   他的车沿一条条街道寻找着那个身影,心里默念着要对她表达的话语。

   小夕,我想马上见到你。对你说千万个对不起。以及, 然醒悟后只要你能跟你在一起就可以放弃其他一切的决心。

   小夕,对不起,我爱你。从此只要爱你。

   真冷。空调看来又罢工了。

   她蜷了蜷身体,身下的床冰冷坚硬,跟她的手一样没有温度,喉咙干的像灌了沙子,真是不能宿醉啊……麻烦谁递杯水来。

   于夕睁眼,满目黑暗。这回头脑清醒得比较迅速,一是她通常都会在房间里留一盏小灯,二是这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方实在不像卧室。

   她先没急着动,努力回想着她昏睡前最后的记忆。只想起有两个一身黑的人,不记得样子,微微转了下头,后颈上还残留着麻木的痛。

   看来她遭绑架了。

   镇定,要镇定。她努力想先辨认下周围的环境,不过还是一片黑暗。心里一惊,她的眼睛不会看不见了吧?使劲眨了眨,也没有痛感,应该是这地方太隐蔽。动了动有些冻僵的手脚,都在,也没有被束缚,呼一口气,还好。她摸了摸地面,是冰冷的水泥地,伸手向四周探探,都是空气。

   自己昏迷了多久?这里是哪?抓她的人又会是谁?她慢慢坐起来,头还有些昏沉,看来酒劲刚过,最多也就是早上。这里可能是地下室?她胡乱猜测,阴冷潮湿,抱了抱双臂,恼怒地发现自己外套不见了,怪不得这么冷,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稍厚的长T恤。哪个混蛋想就这么冻死她,做了鬼也要来报仇,说起谁跟她有仇,于夕第一个就想到了陆初元。

   看来八成是那个恶人,这两天没给她打过电话,原来是在策划绑架她。不会杀人灭口吧?她打个冷战,又觉得要灭口也就不必让她有醒过来的机会了,至少会跟她问个话什么的。

   不过这地方实在不好熬,她清了清嗓子,使劲大声喊:“人!来人!我要喝水!”没人应答,她又用粗哑的嗓子喊了一遍,才听到远处有细微的脚步声。

   侧前方有开锁的声音,她眯着眼怕忽然遇到强光。几米远外突然射入的微光先透出一扇低矮的门的形状,又被一个黑影挡了大半,沉闷的声音很不耐烦:“还没天亮喊什么?提货的人还没来。”

   提货?这个“货”是指她么?于夕无名火起,醉意虽然没了,怒气还在。踉跄了下想站起来,没想到这地方很矮,刚直了半个身子就被撞了头顶,痛的咧嘴:“这是哪儿?是谁抓了我?”这才借微光看到这间低矮的小房子似乎是个小储物室。

   那个看不清脸的黑影烦躁地答:“天亮你就见到了,我们只负责拿钱抓人。” 

  哦,只是为了钱?那就方便商量,她脑子一转,想先套套话。 

  “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不瞒你说,咱也是混的,在道上也认识几个门派,什么青蓝红绿各个帮咱都熟悉,对了,大名鼎鼎的黑道佑帮你知道吗?那个宫帮主可是我好哥们。

 ”管他知不知道,随便哈拉能扯上门道就行,再不济也得先唬住他。

   黑影果然愣了下,“你跟佑帮很熟?” 

  看来有戏。于夕搓搓手,呵呵一笑:“那是,关系很好呢,这位兄弟也清楚佑帮的名气吧?能不能让我出去说话?这里太窄太冷,咱出去坐下好好聊。”

第51章

   黑影果然愣了下,“你跟佑帮很熟?”

   看来有戏。于夕搓搓手,呵呵一笑:“那是,关系很好呢,这位兄弟也清楚佑帮的名气吧?能不能让我出去说话?这里太窄太冷,咱出去坐下好好聊。 ”

   戏果然是有的,不过可不是什么喜剧。那个黑影一听到她说跟佑帮关系匪浅,匆匆叫来了黑影二,二黑嘀嘀咕咕了半天,似乎意见不合其中某个还恨声咒骂。然后黑影二忽地开了手电筒照过来寻她的位置,于夕忙用手挡住了眼睛,心里怒骂:你白目啊?没一点护眼常识!

   黑影二弯腰进来把她拉了出去,她慢慢让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灯光,估计外间大概真的是个地下室,角落里堆了些废旧家具。两个绑匪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头上也戴了黑色头套只露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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