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被你和苏美人郎才女貌的绝配风姿倾倒了。”又想起他身上的伤,这几天应该消肿了吧。
“你挖苦人的本事那么厉害,莹然怎么是对手。”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低头帮她拂着伤口上的碎石渣。
她猛地抽回手大方地笑:“谢谢宫少赞美,我这不是给您创造了安慰美人的机会嘛,苏小姐还在等着,您快去。”
宫又颀眼神暗了下又亮起来,牢牢握住她手腕靠过来在她身上装作嗅了嗅,嘴角含笑:“我怎么闻到醋的酸味了。 ”
“您的嗅觉真是堪比某种动物,佩服。”没想到她充满敬仰地点头承认:“人家今晚的确喝了几口老陈醋,有根鱼刺卡在喉咙,没办法只好吃醋了。”
宫又颀很是无语,叹了口气让她稍等,进了旁边一家便利店也只买到棉签和创可贴,回来把她拉到路边角落里的长椅上,继续清理她伤处。他小心翼翼擦掉污血,低声问:“疼吗?”
他温暖的掌心包着她的手指,雕像般的俊容此时少了平时高不可攀的冷漠贵气,多了种平易近人的亲切。于夕觉得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这样温柔,温柔起
来也是这样迷人。她歪头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天才开口:“宫少,我还是不习惯你这样。” 宫又颀愣住,抬了下头微笑:“不习惯我哪样?”
她语塞,无法形容。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雇主,从不会考虑她的想法,说话的语气都像下命令,她所作的也只有配合和服从。她也想象过他有这么温柔贴心的一面,但那个对象也只有苏莹然,而现在她也升级能享受那种待遇时,傻姑娘竟然一时受宠若惊承受不起觉得太别扭了。
手机突响,于夕看到号码,下意识瞄一眼宫又 才站起来转身接通。陆仁杰已经把车停在步行街口,要进来找她。于夕没让他过来,说十分钟后就赶过去。
头忽然被抬起来,她看到某人一脸阴沉,刚才春天般的温柔已经恢复了跟此时季节相应的冷冽。她很有些被奴役惯了冒出想法,唔,这种表情似乎才是她认识的宫少。
“夕夕;”宫又颀捏着她下巴,眼里阴晴不定地看着她,霸道的话脱口而出:“你是我的。”
一句话话又让两人同时想到他们以前的相处方式,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隔了好一会他又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质问他和苏莹然的婚礼,她越淡定,他却越心慌,终于忍不住先提出来。
于夕拿开他的手,表情平静:“你想告诉我早就说了,不想说也是因为太为难,我干吗多此一问。”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呢。
“可是我正在期待你的多此一问。”他反抓住她的手带她入怀,低声解释:“我欠莹然太多,这是她唯一的要求,她已经跟我说好,这个婚礼只是个形式,也不会公开,三个月后我们就会离婚。”
她沉默了几秒,哼了一声:“不公开?我怎么觉得苏美人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就冲他们今晚在各大珠宝店一晃,下期的商报绝对会八出这条新闻。
宫又颀也沉默了几秒,没有提苏莹然的这种做法,只专注地看她:“等我三个月好吗。”
“不好。”于夕没好气,嫉妒他袒护苏莹然。
他抵上她额头,笑问:“难道你怕我结了婚就脱不开身了?”
她被猜中心事,恨恨瞪了他一眼,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种担忧,觉得他们一结婚,就会木已成舟永远在一起了。又忽然发现了自己这种怪异心理一一她不是一直愿意成全他们吗?又怎么会有这种担忧?烦躁地看着他,都是这男人,在她潇洒退出时又不断给她希望和遐想,不断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让她不知不觉开始有了某种奢望和期望。
他还在继续调侃:“或者你比较介意到时我已经是个结过婚的人?”
“我就是十分介意!”她凶悍的回答:“你们结婚,是要当着双方家人和神父的面宣誓的,就算是演戏,在别人眼里也永远最原配的一对。”
那时他们两人天造地设的形象已经先入为主留在了每个人心里,就算到时他们想离婚,双方家人就会一点都不反对吗?再加上到时的社会舆论压力,这婚就那么容易想离就离吗?
她脑中一闪,想到这不会正是苏美人的目的吧!要先跟他入了围墙,能不能出来还是问题,最好就那么相互纠缠吧,没准就又缠出感情再续前缘了。而苏莹然虽然说不公开,但明显地已经会引起八卦记者的注意,到时再加上娱乐商圈长时间的炒作,双方家人亲友也绝不会同意轻易就让他们离了。这种潜移默化的迂回战术,可是喜欢扮无辜的苏美人的拿手绝技。之前想起栽在她手里一次,这回更加肯定了她有这种想法。可是,聪明如宫又颀,连她都想得通的道理他难道就不明白吗?但是这男人对苏莹然的歉意太深,肯定知道了也不会揭穿,不情愿也会去做,那到时苏美人泪眼婆娑着恳求说:“不离了好么”,他会不会就心一软头一低说个“好”。
于夕觉得心里隐隐有种触动,盯着这个内心柔软的男人就有了莫名的心疼。 宫又颀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只是手臂收紧了些,微笑着保证:“三个月后,我一定会解决一切困难。”
“你们两个觉得婚姻很好玩吗,想结就结想离就离很洒脱是不是?”她生气着挣脱他怀抱,又挣不开他双手的钳制,“宫又颀,我没想拦着你们结婚,甚至可以说声祝福,但是很讨厌你们这种幼稚的做法。你的婚姻可以拿来给她当补偿,爱情是不是以后也可以用来做交易?”
她就是这么气恼起来了,如果他们真的还相爱,她鼓掌祝贺给他们撒花都行,也绝不会插足去做小三,可是现在明白了他不再爱苏莹然,还要因为歉疚而搭进他自己的婚姻,尽管是暂时的,却还是不能释怀他为此做出的牺牲。
“小夕,相信我。”他捧起她的脸很凝重地看着她,一对黑眸像无垠的夜空,让她不能自禁地被吸进去:“我和你不会错过。”
趁她呆愣,宫又颀眼里滑过一抹狡猾,先扶住她后脑防她拒绝,低头朝着目标一矢中的。
他的唇终于如愿附上了她的,像干涸的土地久逢甘露遇到了春雨,瞬间的轻柔就变成了强烈的索取,侵略了柔软的唇又毫不犹豫撬开她的贝齿,一路所向披靡攻下了所有城池,再慢慢享受。整个过程于夕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除了脑袋空白了几秒再持续昏沉,就只有下意识的迎合。
她也是想念他的。宫又颀心头一喜,一边持续采着蜜,一边臆想如果不是在街上该多好……
等手机再响时,于夕才一脸红晕如梦中醒,慌乱挣开他接通了手机。
“我就来…… ,走得太急不小心摔倒了……不用不用,一会见。”挂了电话,看了宫又颀一眼,也不多解释,拉好衣服低声说:“我先走了。”
他帮她整了整散落的发,眸光闪耀: “我们之间的信任足够撑过这段时间,对吗?”
她盯着地面看了几秒,轻声说:“谁知道。”转身离开。
宫又颀盯着他纤细的身影走到主街上,再没入人群直到看不见,才握紧拳头自语“我知道。我们一定能做到。”
回来这几天,他加了好几天班才忙完公司堆积如山的公务,一直没联系于夕,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她。鑫悦那边一直有佑帮的眼线,她的情况他一直都清楚,只想着先办妥了苏莹然的事再去找她。也终于找了时间跟苏莹然坦白。
苏莹然极平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涩涩讲了一句话:“我们两年前就错了。”
他也不明白苏莹然所指的“错”是他们不该相遇,还是他们当时就该公开。只是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了,他的负罪感极深,如果不是当初冲动地向她表白,也许此时她和薛晗已经成为幸福的一对。
他以为苏莹然绝不会再原谅他,哪怕他说了愿意尽其所能来补偿,所以也没想到苏莹然又会亲自找他,更没想到她会亲口提出三个月的婚姻。
听了苏莹然的解释,他无法再拒绝。
苏家贸易已经连续亏损了一个季度,再得不到周转很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而“环泰”内部其实已经分崩离析,需要有个坚强的后盾来打消那些家族亲戚股东的野心。苏太太也为此病倒了,却不忍开口让女儿以婚姻的形式寻求帮助。即使能筹到钱,那些“环泰”董事长位置的人也不会罢手,因为董事会只有“环泰”各股东和家族成员才有权干预。所以,苏莹然要找靠山,也只能找个丈夫来力挺她了。这段时间流言已经颇多,似乎不少亲友也知道了她和薛晗已经解除了婚姻,那些人当然巴不得再乱些好趁火打劫。
她已经无计可施,却绝不肯再向薛 求助,她曾那么深的伤了薛 ,又怎么放得下自尊。而宫又颀跟她的坦白对她更是沉重的打击,却终于还是走投无路,借着宫又颀的歉疚来要求那个婚礼。
她不是没有私心的,于夕的分析也是她心里的想法,就那么放弃总是不甘的,她也想再争取。
宫又颀又怎么会猜不到,但他没有立场拒绝。这个忙除了他她再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他又怎么忍心看着“环泰”在苏莹然手中毁掉,让她背负家族的骂名。
苏莹然要他为婚姻的目的保密,他也答应了,只希望能尽这次的事抵消对她深深的歉意。
然后,他和那个已经占满了他的心,夜夜入梦的女子将有新的开始。
他的小夕。
48
宫又颀带了苏莹然刚进宫家大门时,宫又凯跟肖楚楚也刚从车库出来。
四个人打过招呼,苏莹然很诧异宫又凯的女朋友竟然就是鑫悦“双绝”之一肖楚楚,又想到另一个女人,脸色微恙。
肖楚楚也暗自看了苏莹然好几次,虽然没开口,表情却并不是太愉快。她一直以为,今天宫又颀身边的人,应该是于夕。对于小夕和宫少的事她了解的也并不多,但上次宫少亲自到佑帮带走了小夕,她直觉上认为两人并不是一般的关系。
前两天她才回鑫悦见过于夕,提到宫少时,小夕的神色一瞬间很复杂,却没有对她细说。从小在 一起长大,肖楚楚自然算是最了解于夕的人了。小夕平日里开朗豪爽无忧无虑,实际上却总是有事自己扛,从不肯表露心事的人,她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强悍无比的乐天派,保护着身边的人,却从来没展现过自己的脆弱。肖楚楚很明白,其实小夕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女孩,如果宫又颀随意伤害好友,肖楚楚也不会看着不管。
宫宅并不奢华,是个中式的二层小别墅。不过周围风景极好,依山傍水,充分满足了宫爸宫妈目 前清闲自在的生活要求。自宫又颀从香港回来,MJ董事长宫凯颀算是真正退了和宫妈在家养生,把整 个公司交给小儿子宫又颀管理。
第一次宫又凯带肖楚楚回来时,宫家二老愣是把吃鸡蛋的动作维持了半分钟,风韵犹存的宫妈也 顾不得形象,拉住肖楚楚喜极而泣:“孩子,难为你了,我代表整个宫家感谢你!”
肖楚楚极尴尬地看着如此激动的宫妈,和不远处虽然没说话却一脸当她舍身取义的宫爸,顿时俏 脸通红,瞄了身旁表情依然很木头的宫又凯一眼,心想这男人不会是还有什么秘密比如在月圆夜就会 变成狼人的怪物吧。
后来宫妈才透露,以宫又凯的黑道身份和那副生人勿近的榆木表情,虽然说起来很受女人青睐,却从没哪个女人能待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就被他暴戾无常的脾气吓得连赔偿都不要就潜逃。
而肖楚楚不经意一句“他其实挺贴心”让宫妈半天没说话,但后来在餐桌上上亲眼看到大儿子替女朋友夹菜,两人居然还……眉目传情,宫家父母立刻相互搀扶着回房执手相看良久,才同时感叹:“咱家又凯终于有人要了……”而且还是这么个温婉知礼的美丽姑娘,不管肖楚楚什么身份,宫家当天就认定了这个儿媳。
今天宫家又是异常热闹,宫妈看着一向温雅的小儿子也有了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可是总觉得又颀对那位苏小姐看似温柔,却又哪里不太对劲。在得知她就是“环泰”的新董事长时,跟宫爸交换了个眼神,找借口拉了宫又颀上楼问话。
“她不是有未婚夫吗?”几个月前的报纸宫妈还记得,这位新董事上任时,媒体也大肆报道过跟她门当户对的未婚夫某企总裁,好像是个斯文的眼镜男。
“儿子,你不会是横刀夺爱了吧?”
宫又颀笑了笑,不是很自然:“他们分了,而且,我跟莹然以前也认识。”心里也在考虑怎么跟他爸妈说下个月初就结婚,“环泰”那边他已经插了人去调查,情况果然不乐观。
宫妈面带疑惑:“你那么喜欢她?”
他犹豫着点了头,脑中想的却是另一张脸。也不打算拖泥带水:“我们想下个月初结婚。”
宫妈凤目满含探索地注视了小儿子半天,往椅子上一坐了然哼笑:“老实说吧,你们这么仓促有什么目的?”
宫又颀默然,他知道找什么借口精明的父母也不会相信,如果再说出不想对外公开之类,估计父母会更加盘问到底,但他又答应了苏莹然不会说出真相。
宫妈走到他跟前,语气忽然放温柔了:“又颀,你从小就很听话,你哥性情大变以后很少回家,也是你代替了他选了不喜欢的专业接替了你爸的公司。你从没让我们失望过,但是妈知道也许你一直 都在勉强着自己,所以至少你的终身大事我和你爸从来没催过你,什么豪门联姻之类我们也都不在 乎,只是想让你朵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婚姻不是儿戏,你和那位苏小姐之间有什么纠葛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必须清楚,一旦联 姻,按两家的名气在社会上也会引起不小的关注,你们如果不是因感情而结合,要走下去会越来越难。”
他微微攒起眉: “我们不会公开。”而且也不会长久。
“什么?不公开?你们难道就想领个证还欺瞒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