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用爱情去对待。尽管一到夜里他就会不由得记挂,她是不是又没有吃晚饭,是不是又不等头发干了就睡,是不是又用那个让他心疼的姿势蜷缩入睡。
他差点决定放弃她。
莹然这两天神情萎靡,他除了上班就一直守着,听莹然絮絮说着对薛晗的愧疚,他却想,那个妖女从来就没对他表现过任何留恋。
直到他听到苏母的劝诫:“莹然,如果你真的为薛晗好,就该好好放下让他没有任何留恋了,他才会有新的开始。”
他突然想,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对他上心,故意让他愤恨不想他对她有任何留恋,只要他全心全意地跟苏莹然在一起。她从来没表露过自己的心迹,无论是非对错,一直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他是不是,一直都错看了她的无情。
此刻对着她的睡颜,他很想摇醒她问个清楚,或是趁她睡时带走她藏起来再不让她逃开。却终究只是默默站到半夜才翻窗离开,他的眸在黑夜里隐匿,只听到自己做出决定时强力的心跳:他要留住她,终有一天他会完全看透她的内心。
他始终不能放开。
去机场的路上薛晗没说一句话,于夕忍不住翻出他手机。
本来苏莹然要来送的,后来苏母打电话来,说女儿发烧正在输液来不了了,薛晗就立刻变得死气沉沉。
看到于夕直接按了快捷键“1”,准确猜出那就是苏莹然的号,薛晗慌忙抢过来挂断:“你想做什么?”
于夕恨铁不成钢:“怎么没一点男人的魄力!要是真的放不下,就打电话给她!”
薛晗靠在后座颓废地说:“还能说什么,一切都已经讲清楚了。”
“怪不得苏美人看不上你。”她开始寻思激将法。
薛晗果然皱眉:“你想说什么?”
于夕耸耸肩:“我们女人最不喜欢男人扭扭捏捏婆婆妈妈了,苏莹然为什么没喜欢上你你就不知道为什么吗?”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书生聆听的注意力,连前座开车的路人甲也回了下头,笑眯眯说:“分析分析。”
于夕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做好演讲的姿势:“一个男人,最吸引女人的是什么地方?”先自问了一下,又自答:
“一不是靠金钱多少。”自己先心虚地哼唧。
“二不是看相貌多好。”陆仁杰回头似笑非笑。
“三不是凭权利多高。”高官厚禄者请自动屏蔽此句。
“女人,要的是男人的一种气度,一份忠诚,一种坚强。”她看了看薛书生,继续神情并茂:“气度决定为人处世,忠诚关乎爱情长久,坚强有关人生磨练。只要这三点做到了,就是一个最有魅力的男人,一定会让大多数女人都为之心动。”
“有点道理。”路人甲在前面笑得媚眼横飞:“小夕,大道理还是会讲一两个的,可惜你不包含在那些大多数的女人里吧。”
于夕朝他做个鬼脸:“我这是对薛总说教呢,不是针对我,是针对苏美人。”
薛晗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她打个哈欠,觉得真理她也传授了,剩下就靠他自己理解消化吸收了。
而此刻MJ公司的副董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对着手表上的通讯器下达命令:“丁扬,让你暗门那些守在机场的人做好准备……”
进了机场她习惯地左右环视勘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士,才放心一笑:“我的自由触手可及。”
靠薛晗的关系直接入了VIP席位,他们都是登机前半小时才赶来。
陆仁杰拉着她的手认真叮嘱:“到了澳洲先安顿下来等着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过两天我就赶去,自己不要独自乱找,小晨没找到别把自己也丢了。”
她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学长我都记住了,我的航班稍早,先进去。”又看了看走神的薛晗,鼓励说:“书生,你绝对是个好男人,要想开点,也许有一天苏美人终究会明白你才是最好的。”
播音器开始通知登机,她对着两个好男人轻轻一笑,进了安检
确定了宫又颀没有派人来,高兴自己终于要脱离他的掌控了,从此跟那个人再没关系,这四个多月来的情妇生涯竟然长得好像四年。也许这四年在她漫长的人生里也不过是白驹过隙,她不必总结没有怀念,尽管,也许他已经在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烙上了属于他的一个记号,但并不会妨碍她往后的日子。
她庆幸自己还能走得这样潇洒,自始至终不曾亏欠他什么。少了他,她一样能活得精彩,没了她,他也不过失了一个能给他新鲜感的玩物,双方的生活并不会脱轨,她如是想。
跟着人流慢慢走进登机通道里,忽然肩上被人一拍,有人小声叫她:“于小姐。”
她直觉是宫又颀派人来捉她,紧张地就要喊人,那个人赶紧走到她面前说:“别喊。”
于夕大脑运转了几秒,才惊:“你?”那次小巷里帮派追杀的领队某男?
“我是唐六,小姐想起来了?我们二爷有请。”
她不悦,即使是美男请也要分时候啊,她逃亡的关键时刻添什么乱。
“小姐,我们二爷说给您看个东西您就懂了。”掏出一枚白金小戒,递到于夕手上。
她顷刻觉得心脏一抽,攥紧了戒指拉住唐六:“我弟弟在哪!”那个戒指,是去年生日时她跟弟弟共同买的一对情侣戒中的一只,当时只觉得喜欢也不管什么情侣含义就分别留下了。
唐六咳了一声:“小姐快跟我走,马上舱门就关了。”拉起于夕逆着人流退出通道,退到安检处时从另一侧的小门进去,走得像的内部消防通道,又转了好几个弯走了不少路直接出了大厅到了地下停车场。
拉开一辆豪华宾利的车门把于夕让进去,另一侧座位上的美男正眯着桃花眼笑:“小姐,我们真有缘。”
38、妖男横行,姐弟重逢
唐六拉开一辆豪华宾利的车门把于夕让进去,另一侧座位上的美男正眯着桃花眼笑:“小姐,我们真有缘。”
于夕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一脸紧张仍然攥着双手:“我弟弟在哪里?”
二爷翘腿靠在座位上,薄唇微勾,有着说不出的邪魅:“你这样的态度可不够礼貌。”
她深呼吸,忍住要上前掐他脖子的冲动,抽抽嘴角娇笑: “二爷,奴家失礼了,就请您老人家宽让不计,小女子的胞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请海涵,他还小不懂事,您就放过他吧。”
两根微凉的长指夹住她下巴转了转她的头,茶褐色的深瞳饶有兴趣研究了她片刻才放开,低笑:“不错,比那个毛头小子有趣多了,也不枉我今天救了你。”
看着她一脸疑惑,提醒:“你得罪了佑帮?”
于夕立刻想到宫又颀,心里吃惊,难道他竟动用佑帮的人来抓她吗?她还以为他会就此放过她,心里却又涌出一股难以表述的复杂心情。不过欣慰的是终于有了弟弟的消息,而且似乎很快就能见到。
二爷挥了下手,车子缓缓发动。他又转过头,狭长的媚眼微动,冷气立刻冒出来,语气仍温和诱人,却让人有着难以抵抗的惧意:“无视我说话的女人我比较反感。”
自大自恋!于夕立刻感到有点阴冷,撇撇嘴回话:“我不小心惹了一头腹黑的老虎。”
二爷笑得花枝乱颤:“敢情你想当驯兽师?”
“我才懒得驯他!”于夕埋怨地指控:“人家不过是伺候了这只老虎一段时间,一不留神拔掉了他几根毛,就小心眼的记恨不放过我,亏得我临走前还好心帮他完成了‘美人与野兽’的愿望。”
二爷心情很不错,甚至笑出了声。
车开上高架,于夕忽然听到路边的机场播音断断续续传来: “……请注意……指挥台导航故障……所有一小时内起飞的航班延迟半小时……”
“瞧瞧,没想到那只老虎阵势可真不小,要一架架飞机来搜查你了。”二爷闭眼枕着自己手臂养神,一派事不关己。
她愣着,不敢相信他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只为阻止她离开。又极力挥去跟他有关的思绪,认真地问:“你是要带我去见我弟吧?他难道在上海?”
身侧的男人未睁眼,只扬起唇:“你只要安心跟着就会见到他了。”沉默了会儿,似乎闭着眼也能猜到于夕正偷偷摸摸用手机发短信,语调不变:“报个平安可以,多嘴的女人我比较反感。”
她皱皱鼻子,权衡了几秒把编好的短信又删掉,只简单地给路人甲发了一句话:“我去找于晨,很安全,你放心。”关机。这个二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也莫不着底,还是不要把别人扯进来。
车子停在郊外一幢别墅,于夕激动地跟了进去,以为弟弟就在里面,二爷却只是命人从上楼拿了几个行李箱,又准备出门。
她有些恼怒:“你们到底把于晨藏在哪里!”
他回身答非所问:“你想吃什么?”
于夕愣住,然后愤愤:“我不饿什么也不吃!我要见我弟弟!”
“真的什么也不吃?好吧,可不要怪我没提醒,别后悔啊。”她“哼”了一声。
后悔了。
该死的没人告诉她接下来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一架中型私人飞机载了十多个人,后舱里都是封好的一箱箱的货物。 于夕一路忐忑,稍稍睡了一觉,认出飞机已经停在了香港,一个多小时检修加油卸货后又装了其他集装箱,然后又从傍晚飞到第二天清晨。其间她瞪着邻座的妖男优雅吃过牛排,清闲品过红酒,潇洒拌过沙拉,还豪迈地啃了几根鸡翅。她使劲把头埋进座位里再蒙上毯子,也挡不住诱人的香味。
没骨气地掀开毯子一角哀怨看过去,正对上妖精的媚眼:“可是你自己说不饿的。”
然后他继续把杯盘弄得叮咚响,还故意咂咂嘴,最后好心把吃了一半的牛排推过来:“虽然沾了我一点点口水,但美味不减丝毫。 ”
于夕挥起拳头决心吼着:“士可杀不可辱!不是嗟来之食!”你要是态度好给我份新的请我我就吃!但是妖男竟装作一脸佩服,耸肩收回食物继续优雅挥着刀叉,让她只能逼自己在睡梦中想着美食。肚子唱了一路空城计。
清晨当飞机慢慢下江时,她看到了无边湛蓝的海水,再低些,她看到飞机正降向不远处一座豆芽伏的小岛。 虽然心里有着对陌生领域的胆怯,但她确信于晨在他们手里,这个二爷虽然古怪,但也不像个大恶人,所以她更多的是要见到弟弟的期待。
下了飞机,她穿一件单衫觉得有点凉飕飕。四周的树木种类判断,这个小岛应该地处亚热带或温带,现在十月的澳洲刚过初春气温不高,但这里似乎又并没那么冷,应该离悉尼和墨尔本都有些距离更靠近北部。
她猜想这个私人小岛是他们的老巢,再想佑帮那个度假村,觉得人家这里气派多了,这样的黑社会才够味。
“欢迎来到伊甸岛。”二爷站在她旁边温和有礼做着“请”的姿势,不远处已经有车在候着。
“这里是澳洲吗?”飞行时间也大致附和。
他也不隐瞒: “是新西兰。风景还不错吧?”
于夕愣了下又问:“你为什么要抓我弟弟?”于晨虽然有点神经大条,但绝对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二爷但笑不语,上了车才说:“是我大哥带你弟弟来的,也是他让我请你过来帮忙。”
“帮忙?”
他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沿途静谧,她心里却砰砰乱跳,直到现在都没搞清状况,现在又冒出个他大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于晨那小子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半山腰有座欧式风格的建筑物,光是门前几根考究的大理石柱就高耸出贵族的风格。于夕无心细看,沉默着跟进去停在大厅,二爷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去通报。
妖男舒服地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又问相同的问题:“想吃什么?”
虽然肚子真的在饿,她却没了胃口:“我要见我弟弟。”
他拨拨长发,“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的意思是她还要留下很久?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于夕也火了,倏地站起来:“于晨到底在哪里?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身侧忽然传来另一个磁性低沉的男音:“他的姐姐找来了?”
她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无声无息,转过身就看到结实的古铜色胸肌……胸肌?她慢慢仰头,才看到一张刀切似的脸,棱角分明,她又呆了。啊!这眼,这鼻,这唇,这张脸……怎么这么平凡!
的确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但个头很醒目,一米九以上吧……她目测了下,看着眼前这个除了面孔,其他地方都很像阿诺翻版的男人,不由得退了几步。 他也正打量她。一双看似毫无特色的浅褐色眸子在看到她长相时有了波澜。唇角一动,低磁的声音又溢出:“的确很像。”
于夕迅速猜测着他的身份,看到二爷刚刚见到他也站了起来,很肯定这个阿诺就是这里的老大。 本想先来个软的,又觉得一路上窝火,最近担心于晨也快发疯,满肚子的怨念都变成小人飞出来,围住眼前的大汉叫屈。
两人大眼瞪小眼,噼里啪啦不是电流,而是于夕的眼里的火气。她毫不畏惧地走到阿诺跟前仰起脖子质问:“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什么欺负小孩子!羞不羞!”
阿诺蹙眉微怔,没反应过来。
二爷在一旁咳了咳,对男人解释:“这女人比较大胆……思维跳跃。”又对于夕挑眉:“对我们帮主这种态度,今天就别想见到你弟弟了。”
又来个帮主!白帮黑帮还是丐帮?她努力压住怒火:“我弟弟到底犯了什么错被你们抓来?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眼前的男人侧身坐在沙发上,尽管长相普通,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坐。”
“我要见于晨。”她站在原地,明知道入了人家的地盘不能撒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都跟他们来了还不让见人,难道于晨出了什么事?
咬着唇看向阿诺,尽量用礼貌的语气:“这位什么帮主,我弟弟如果不小心哪里得罪了您我代他道歉,您想要什么赔偿我也会尽力,希望你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放过他。”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缓: “我叫蓝大。”
你很自大!于夕暗自磨着牙,我管你是绿大红大还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