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麻烦。”让路人甲看到了肯定会跳出来狠狠瞪她,她才不要再被那种激光扫射得浑身不自在。
她摇着手,看到他要拉门出去,紧张的脸色一白,这回可不是装的:“您不用下车了,家里有药,我自己可以上去。”
宫又颀转身跟她对视,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心里被触动了下,“啪”的开了车门:“我带你上去。”
于夕真想晕倒啊,对,要是晕倒了他会不会带她直奔医院了,那样也比两人对峙的好。正想装昏,身侧的车门已经被拉开,一只大手抓住她手臂:“出来吧。”
哎哎……她不出去可以么?还能使个什么借口呢……慌乱一扭头,看到路人甲似乎已经发现他们,从远处正走过来。
她只能闭上眼被拉出去。心里默念:上天啊,如果您能让他们立马消失一个,我再也不敢诽谤您了,还会每晚对您焚香下跪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可惜她的祈祷被上天无视掉,耳中只听到那个令她心惊胆战的妖魅声音:“小夕夕,你可是让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呢?”
她浑身一颤,睁眼望着上空漆黑的夜:上天啊……不用叫他们消失了,直接让我消失吧!
17、美男对决,狐狸VS猎鹰
可惜她的祈祷被上天无视掉,耳中只听到那个令她心惊胆战的妖魅声音:“小夕夕,你可是让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呢?”
她浑身一颤,睁眼望着上空漆黑的夜:上天啊……不用叫他们消失了,直接让我消失吧!
宫又颀发现她的异样,侧身看向来人,深眸如同猎鹰般犀利。两秒钟后认出这个桃花男就是上次跟于夕共舞的男人。又想起来她上次说,这个男人似乎对苏莹然有点意思。
下班时那个电话,苏莹然只是想确认他会不会参加她的就职宴,他也随口问过鑫悦那夜,她对被揭了面具的舞男有没有印象。苏莹然承认的确是她儿时的邻家玩伴,但也不清楚陆仁杰跟于夕的关系。
陆仁杰媚眼含笑,扫了一眼于夕被宫又颀握着的手腕,淡淡打招呼:“宫少果然是英俊不凡,难怪小夕夕这么沉迷。”
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他跟于夕的事情,冷眸微敛:“你认识我?”
狐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正垂头找地缝的女人,暗指是她大嘴巴。
于夕察觉路人甲的目光,心里那个恨,竟然出卖我!却只能嘿嘿笑着:“呃,两位还不熟悉吧,我来介绍我来介绍。这位……”
“不用了,我对陆先生去年那篇发表在纽约经济论坛的文章印象很深。”那篇对经济市场剖析得深刻老练的论文让宫又颀很欣赏,以为作者一定是个很有资历的老学究。还是听了苏莹然的介绍才知道竟然是个刚获得MBA的才干青年。
宫又颀开始怀疑,这种经济领域的知名俊才跟于夕这种交际花是怎么认识的?难道又是她在某个商会上勾搭的?按她的本性确实有可能。不管他们以前什么关系,但现在她既然跟他有契约,他就不允许这段时间她还花开多家。
“没想到我这种小人物也能被宫少记着,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我对宫少也已经十分的熟悉了。”狐狸随意拨弄了下额前的长发,看的于夕心里又是一抖,这个动作她多么了解啊,往日里这个妖孽一风骚,接下来必定是诡计阴谋一大串。
“呵呵……没想到你们两个原来是老相识……哈哈,嗯,那不如你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斗去吧,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用不着收利,睡觉总成吧?
宫又颀看着她:“肚子不疼了?”
“得意忘形”四个大字出现在脑中的警告牌上。她赶紧一手捂着腹部:“哎呀,您一提醒疼痛又回来了。我先上去,您二位随意聊。”
咦,放手!还抓这么紧干嘛!
陆仁杰也看向她,眼里的笑意不着痕迹:“你肚子疼?”
于夕赶紧点头,可怜巴巴装腹痛,泪眼汪汪想引起狐狸精的同情今天放过她。难道下午惹恼了他现在来揭她老底了?
宫又颀手上稍稍用力,唤回正扮演林妹妹的花痴女,这女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公然对着另一个男人含情脉脉。心里不悦,拉了她一下:“我先带你上去找药。陆先生找她有什么事?不重要的话等明天吧,先失陪了。”
拽着无措的小可怜就往公寓走。
陆仁杰眼光闪了几闪,微笑着跟上去:“小夕夕病了,我也很担心,怎么能丢下她不管?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关系匪浅。你说呢小夕夕?”
宫又颀转身看了一眼笑得星辰黯淡的男人,等着身边的于夕做决定。
于夕抽着嘴角,关系匪浅?本来没关系也要被宫又颀想歪了。还一口一个“笑嘻嘻”地叫,她要不要“笑哈哈”地答呐。
转过头:“那个,狐……陆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一碰到那两道杀生力强大的激光,后半句就被憋回喉咙,换成了“先上去喝杯茶再走吧”。家里可没茶,只有她自己配个鹤顶红出来。
回过头,又遭到身侧猎鹰的两记穿心冰冻眼,她心里那个苦啊,比砒霜拌黄连还够味。她招谁惹谁啊,好端端的一顿晚餐后硬是不让她好眠。
已经得到三个教训了:第一,以后绝不能信上天了。第二,美男虽好,决不能在同一时间应对两个。第三,饱餐后要立刻消失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睡觉,以防美梦泡汤……
正胡思乱想着,三人已经进了电梯。狐狸和猎鹰一左一右夹着她,宫少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陆仁杰是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于夕觉得这情形自己好像是被黑白无常押着奔赴阎罗殿判刑。
宫少一直拉着她不肯松手,仿佛宣布她是他已经看中的猎物。陆狐狸面容温和平淡,还在她偷偷瞟他时对着她乱放桃花电,越这样她就越心寒,直觉着这个妖孽不会放过她。
气氛诡异,一黑一白一蓝,一冷一温一寒。
终于到了门口,于夕准备翻钥匙,宫又颀先她一步掏出自己的开了门,陆仁杰面色微变。
开了门,宫又颀拉她进去,俨然是这地方的主人:“陆先生想喝点什么?”又问她:“药在哪里?”
陆仁杰保持风度:“不用了,我只是关心小夕。”
“药在房间里,我去找。”看他还没松手的意思,心里才感叹原来宫又颀这男人占有欲也这么强,难怪对苏美人等了两年都不愿放弃。
明显感到路人甲快要爆发了,不敢再跟宫又颀表现亲密:“宫少,您帮人家去倒杯水好吗?要温一点。”得拖延时间啊。
猎鹰看到她眼里的为难,终于放开她,到厨房去给病号跑腿。
于夕大大松了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路人甲,转身就往卧室奔。她从哪里去偷瓶胃药出来啊?家里只有头疼发烧的感冒药,算了,偶尔没病吃一次也不会死人。
搜刮出一盒白加黑,看着这两种颜色又想到外面那两个黑白无常,郁闷至极。还没抠出药片就被抢了去。
“白加黑也治腹痛吗?”妖孽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她的小把戏他很清楚,以前她连生理痛都敢装过,这回的肚子疼还不是小意思。
她哆嗦了下,转身怒视,压低声音说:“把药还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跑来害我!”
陆仁杰倾身盯着她,无视她的愤怒,一直看进她眼眸深处,幽幽地说:“你和他的游戏看来玩得很不错,可惜,我不喜欢。你明知道他在意的是莹然,还敢这么放任自己,如果到后来有一个先认真了,对谁都是伤害。”
于夕后退一步,他立刻又逼上来。她跌坐到床上,看着放大在眼前的一张妖艳动人的狐媚俊脸,不知是生气还紧张,心跳紊乱。
慌忙解释:“你怕我会认真吗?那你就多心了,我既然知道这是游戏,就一定会恪守规则。何况,契约签了我也不能退出,主动权在宫少那边。”
“你是说,只要他说句GAME OVER你就放弃吗?”他再靠近她一些,逼她说出要结束这场游戏。
今天才查到她的地址,晚上一直在等她,脑中想过很多,让她继续玩还是阻止她,直接跟她告白还是再默默守着她。本想等到她毕业,那时他的事业也差不多稳定了,那时再抓牢她。但现在因为她的贪玩,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
于夕弓着腰几乎要躺倒,推推身前的大山,也认真回答:“学长,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只对游戏本身感兴趣,即使宫少解约了,我可能还会跟其他人玩别的。”
“你可以找我。”
“不。”
“理由?”
“……”叫她怎么说?她这样放任自己,除了自己任性,对生活随意,其实就是想他不要再缠着她。
狭长的桃花眼里开始泛起波澜:“给不出理由,就乖乖听我的。”他伸起一指,轻轻划过她柔嫩的脸颊,情不自禁要低声告白:“夕夕,我……”
门口传来细微声响,于夕偏头,对上那双猎鹰般凌厉的黑眸。
宫又颀低低抓着一杯水,表情冷淡,斜倚在门口看戏。
于夕霎时觉得脑子被榔头砸了般,连忙推开路人甲站起来。被当场抓住,他们还正是那种暧昧的姿势,天啊,你就是恶魔!
“宫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捉奸在场还能怎么解释。
她身后的陆仁杰却像没事般拉了拉起皱的衣角,仿佛让宫又颀看到正是他的本意。
“药找到没?”猎鹰竟然没发怒,只不过面色有些僵硬。
“找,找到了……”药在哪里?刚被路人甲抢了,她从哪里变出来?
身侧的手心里忽然被塞了一个小瓶子,狐狸笑声轻快:“刚才还是我帮小夕夕找到的。”
于夕心里一动,觉得感激,又觉得多余,要是他今天不来捣乱她也不会用这招。拿出小瓶子,心想不会是泻药吧?不过他也不可能随身带着。
打开来,倒出一粒淡黄色的药片,一丝清爽的柠檬味钻进鼻间,她才明白这是他一向喜欢吃的醒神含片。含片跟助消化的胃药很像,小瓶子也被撕了标签,看不出异样。
她接过水,在猎鹰和狐狸的注视下吞了药片,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决定下逐客令:“今晚真是太感谢两位了,我有点困,想先睡了,不然您二位再找个地方聊聊天?”
宫又颀平淡地看了看她,很识相:“你先休息吧。”对陆仁杰打过招呼,转身先走了。
于夕转过身,面露疲惫:“你也回去吧,你的要求我做不到,理由……我会想好再告诉你的。还有,刚刚谢谢你。”
陆仁杰盯了她一会,慢慢往外走:“你知道,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一个理由。”
她身体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说,看着他走出去关上了门,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她看着手里的白色小瓶,站了好久才低声自语:“我知道你要什么,可是,抱歉我给不起。”
胡乱洗漱过,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脑中一会是狐狸精妖媚的笑,一会是宫少那双犀利的眼。今晚怎么了,两大美男碰头她干嘛多想?
她烦闷地拉过毯子蒙住头,忽然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小偷?强盗?采花贼?越狱的杀人犯?卧室的门只虚掩着,她拉开毯子露出一丝缝隙,看到客厅的灯光亮了,这贼人行窃居然还敢开灯?
让她想想那个防狼术还记得几招……卧室门被轻声推开,熟悉的男音传来:“睡了?”
想骂人。宫又颀个混蛋没事搞什么夜访。去而复返,难道又要夜审她跟路人甲的关系?
脚步声已经停在床边,她蒙着毯子,紧闭着眼装睡,睡着了看他还能怎么问。
毯子被轻轻揭开,于夕甚至能感到那两道深沉的目光正在她脸上扫描。
“醒了就睁眼。”
没醒!谁说我醒了?你怎么知道?她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任他监视。哼,我就不睁眼,你奈我何。
他的气息渐渐逼近,停在她脸颊上方,突然,两根手指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阻止了空气输送,她憋了几秒,下意识要张开嘴,唇上一痛,双唇都被他含住,用牙齿轻轻咬着封住了。
幼稚!无聊!下三滥!
刚想了三个词就觉得脑袋供氧不足,摇头晃脑也甩不开,扑腾了两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睁了眼,一边睡眼惺忪看着他不明所以,一边拨开鼻子上他邪恶的手指,一边咬牙切齿在心里痛斥:算你狠!
黑眸对着那双迷蒙的大眼,闪过一丝狡黠,牙齿放开她的唇却忽然又用舌攻了进去。
一吻方罢,他抬头看着眼下嫣红的小脸,脂粉未施清纯俏丽,眼神不由得下滑到没被毯子遮住的雪白颈部。
于夕连忙拉上毯子遮住自己:“宫少,您不是回去了吗?”
“我的手机落在厨房了。”本可以明天叫她带过去,但鬼使神差地车开到半路又拐回来了。也许他是想搞清楚今晚那个桃花男的出现代表什么。
“哦,您真是麻烦,明天我帮您带到公司不就行了?”看到猎鹰眼露微光,赶紧换了说法:“啊,如果晚上您有紧急电话就不好了,还是取回去以防万一。”
宫又颀俯视着她:“腹痛好了吗?”
心虚地小声回答:“好了。”
“什么药这么管用?我叫人多买几盒备着。”
“……那个,名字我也忘了,刚刚吃完包装扔了。”毁尸灭迹就是防你再查。你要是还要到垃圾桶去找,她就说垃圾袋也扔了。
深眸盯着她,似乎不打算再追究,换了话题:“那位陆先生好像跟你很熟?”
终于进入正题了吧?“也没有很熟……”
只是熟到相识一年,那时为了跟他暗斗能知己知彼,把他祖宗八代喜恶爱好生日血型都查了个遍而已。
宫又颀做考虑状:“你之前说他对苏莹然有意思,为什么今晚看起来他对你更感兴趣呢?”
“……”
“还是说,他也曾是你某任金主?”
“……”
“又或者,你和他根本就是老相识,按他的话,你们关系匪浅。”
于夕盖着毯子冷汗直冒,“宫少,您真会想象。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关系,说他对苏小姐有意思我也是猜的,您可以问问苏小姐,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多注意着苏小姐周围吧。”
把你的好奇全部用到苏美人身上吧,她可不需要。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不禁想翻白眼,她有多聪明啊都以为他们的心思她明了。好吧,她是能猜到:“宫少,您放心,我的职业操守绝对良好,不会脚踩两只船,至少能保证在您还不想解约前都会忠于您的。”
“你明白就好。”
明白了,可以睡了吗?她试探着赶人:“您也累了吧?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宫又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