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後呢?”他揪起她蒙住头颅的被单,笑睨著她调侃,“我可不希望你被闷死。”
她轻吁口气,眸中的兴奋之情难掩,“那你带我去龙岛玩好不好?我也想去旧金山湾和金门大桥上的观景点远瞰景色,好不好嘛?”她完全忘记自己身负重任,管他呢,她想大玩一场弥补她生病这段无聊的日子,更何况,她还不想太早回去见到奶奶……一思及威严的奶奶,她的小脸倏然垮了。
“你不是去过了吗?”龙狻猊偏头回想,半年前她来时,他才带她去玩过的,怎麽这小妮子又想去?
当然,她又不是仙仙,怎麽会去过呢?黎净凉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好嘛,你带我去玩啦,我还想去玩一次,那边太好玩了,让我念念不忘。”久等著他的回应,见他颔首,她便高兴亢奋的大呼娇笑,忘我的搂住他的颈项,“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呵,龙岛一向神秘,这下她有幸去窥探,可有趣啦!
“喂、喂、喂,离我远一点啦,我美丽的脸庞会被你那个尖尖的指甲刮破啦。”他推开她後,急忙掏出胸前镜子,审看著自己完美无缺的美丽睑庞上是否有留下半点瑕疵,但诚实的镜子告知了他,他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男人。
“我的天,你整天面对镜子,咳、咳……不烦啊?”她安分的缩回温暖的被窝当中,“我敢打赌你在心中一定说著,魔镜呀魔镜,这个世界上谁最俊美?当然是龙狻猊喽,只有龙狻猊是全天下无人能匹敌的美男子。”
龙狻猊瞪大双眸,“仙仙!”惊呼了声,他忽地上前拥住她荏弱的身躯,感动莫名的搂著她大叫,“真是知我者,仙仙也!”
她闻言,不由得又朝天花板看去,丢给他一记卫生眼,她咕哝道:“自恋狂!”由他怀中怞开,她盯著他想,是怎样的环境能造就他这名矿界奇葩呢?当她听闻他的事迹时,还将他想像成卓尔不凡、沉熟稳重的男子,但是……她突然感到那美幻中所编织出的不凡面孔急遽剥落。“狻猊哥,你不要靠我这麽近,不然会被我传染的啦。”她急忙推开又不停靠前的龙狻猊。
他愣了愣,一改促狭语调,眸中荡漾出一丝宠溺,“那你快快养病吧,今天晚上我不能跟你睡觉了,否则就会被你传染而耽误公事。”
她知道他的公事一向繁琐,也知道他从不浪费一点时间,精心规画著他的企业,这就是他的成功之处。见他轻柔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声向她道晚安,她仍怔仲的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蚤动。
眯起水亮晶眸,晕沉的脑子却不允许此刻的她再胡思乱想,她便沉沉人睡,这次,她不再作恶梦了,一觉到天明。
找不到!天啊,到底放哪去了?黎净凉焦急得泪水频频落下,脸上这具人造皮即将剥落,而原先放置於浴室的黑盒子又失去踪影,她慌了手脚,该如何是好?她不记得上回她有带回家,但是为何黑盒子会无故不见?
眼睛又痛又闷,一定是隐形眼镜戴太久的关系。她先停下寻找黑盒子的行动,走到洗手合前细心的剥下一双薄软的褐色隐形眼镜,正想转身将手中的隐形眼镜泡人房内桌上摆置的清洗罐中时,薄软的隐形眼镜却在此刻脱离了她的食指,不偏不倚的双双掉人洗手台内,无情的离她而去,伴随著她未关上的水流流走……
“我的妈呀!”恶运连连,她该如何是好?欲哭无泪的瞪著镜中狼狈的自己,只见那一双原本刻意掩盖的水蓝晶眸正闪著泪光,而那具该死的人造皮同时也开始掀起左下巴一角。
她思虑著、考量著,距离龙狻猊回来的时间还早,她何不回家去拿备用的黑盒子及隐形眼镜?决定後,她从容起身,轻盈的跃上阳台细长的栏杆之上,正打算疾速跳向前方的一棵大树时,龙狻猊那紧张的温柔嗓音却正巧响於楼下正对著阳台的宽道。
黎净凉的小脸乍然刷白,俯首正好对上龙狻猊那双关切的眼眸。
“仙仙,你不要想不开啊,快一点下来,有什麽事好商量,千万别给我跳楼自杀!”他气急败坏的盯著她伫立於那细长的栏杆之上,惟恐她纤弱的娇躯会被一阵忽然刮起的风势吹落飘零。但,是他的错觉吗?怎麽他看见仙仙的双眸是迷醉人心的水蓝色?
黎净凉咬紧牙关,仍是缄默。现在的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左右为难令她的俏脸紧绷,狠狠的瞪向龙狻猊。该死,她仍有任务,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这般懦弱的及早下手,那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尴尬场面。
“仙仙,听话,乖,快下来……”龙狻猊冷汗直流,双眸紧紧锁住黎净凉那双脚,期盼她别一个不注意掉落,接著以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站於正面对玄关之处的龙隐,并示意龙隐赶紧上去阻止她愚昧的举动後,他再度将眼光调向不知死活的她。“仙仙,死不能解决问题,你快下来吧!”要不是他临时回来拿令早忘记拿的重要文件,此刻那让他又爱又疼的小表妹早已一命呜呼。
她挫败的垮下双眉,难道她真的注定败阵了吗?奶奶的谆谆教诲及严厉训练让她无法就此放弃。看向对面那棵树,只要她跳过去,便可以马上回到神偷世家拿易容工具,只要跳过去……唉,谈何容易,如此一个易如反掌的跳跃竟让她无法跨出,这一跨,恐怕会泄漏身分;但不跨,泄漏身分也是迟早的事……唉!
龙隐敏捷的靠近黎净凉,在她迳自沉陷思绪时将她由阳台上搂抱下来。
“你干什麽?快放开我!”黎净凉挣扎不开这强而有力的囹圄,只觉得自己当真成了笼中鸟儿,飞不走也跳不掉。
楼下的龙狻猊见状,大迈步伐的上褛,看著龙隐将黎净凉安安分分的制伏後,他莞尔轻道:“龙隐,谢谢,你先下去吧。”直到龙隐离去,他窒闷於胸口的怒气才一口气的爆发而出,“你搞什麽?寻死这麽愚蠢的事真亏你做得出来!”他紧盯著她低垂的头颅,尔後激动的将她搂人怀中。
她被他的举动骇著,“狻猊哥?”
“你吓死我了,要是你真的跳下去,我想我的心脏会马上跟著你停止,而且,你叫我怎麽向阿姨、姨丈交代?别再兴起自杀念头,我们这些疼爱你的人可会难过的,知道吗?”他仍是紧搂著她,虽然很想教训一下这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的亲爱表妹,但此刻的她已安全无误,他也不想再多说,心慰的放开怀中的她。
黎净凉仍不敢抬脸,但下颚却猝不及防的被龙狻猊强制托起,她惊诧得不能思考,接下来将会爆发出怎样的场面也是她不敢想像的。
“你是谁?”龙狻猊望著黎净凉那过分澄澈的水蓝色晶眸,一眼便认出怀中的她不是自己的至亲表妹。冷冽的放开她,他皱起双眉打量,“你到底是谁?”
她抿嘴,红润唇色倏然乍白乍紫。
他挑眉,仔细观看她的面相,虽与仙仙一模一样,但她那双水蓝晶眸却不是仙仙所拥有的美丽瞳眸。“你到底是谁?潜到我身边又是什麽意思?”忽地一道精光闪过他的脑子,他的脸色骤然陰郁,“你是黎净凉?来偷取黄金‘龙之目’的丫头?”
她浑身颤了一 下,仍是不回话。就凭她脸上仍是黏贴若仙仙的面孔,她有抵死赖帐的权力。
不回话?他嘴角轻扬,察觉到她脸上的异样,二话不说便上前扯去覆盖於她脸 上的假面具。“说!你到底是……”眼前这张脸孔,不正是那日在矿场令他念念不忘的美丽精灵?他呆若木鸡的杵著,眼前的她灵气秀美,震慑住他的感官,紧揪住他的灵魂,他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她金黄色耀眼的柔发因窗棂窜入的轻风而丝丝飘扬,水蓝晶眸更吸引他坠人深情迷恋的魅惑。
黎净凉抬眸对上他的黝黑瞳眸,见他不再咄咄逼人,她著实松了口气,但他过於热切的双眸却盯得她志下心不安,闪在他眸中的光彩令她不敢忽略的屏住气息,畏惧他即将落下的判罪。
“你……”不可思议,她为何会在他面前?他不敢置倍的抬手以指背轻缓滑过她细致柔嫩的透明肌肤,确定她是真真确确、活生生的伫立於他面前,他仍是深感惊讶,直到他觉得胸口一阵窒闷,他这才将惊艳过久的灵魂唤回,“你到底是谁?美丽的精灵……”他轻叹,已将方才自已猜测的黎净凉抛至九霄云外。
她不解的探人他那双瞳眸,随後轻绶的呐呐启口,“我是黎……离离。”她随口瞎掰,只要她不承认,他也不能认定她就是黎净凉。
“梨梨?梨子的梨吗?还是黎明的黎?”他完完全全臣服於她那双带满魅惑的水蓝晶眸当中。
“不,是离开的离。”黎净凉微微一哂,美丽的历畔勾起一抹顽皮弧线,她轻轻撩拨金黄发丝,让它自然柔顺的荡出一弯述人的弧度,龙狻猊便看傻了。“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这麽做的。”她狡黠的脑子快速运转,精明的一道鬼点子忽地浮上她的脑中。
“你做了什麽?”她宛如出尘仙子般令他失神,他压根儿忘了长老的细心嘱咐及镇守龙族之事,整颗心全摆在眼前这朵娇艳小花上。
“仙仙跟我是朋友,但是她要我扮成她来瞒骗你,其实她没有来旧金山,而是另去他处游玩了。”黎净凉暗地里调皮的吐了吐舌瓣。“你千万不要生气,要是给仙仙知道我泄漏出我与她之间的协定,那我就惨了。”天知道哪里来的鬼协定!她在心中大呼了口气,期望如此能够骗过一向聪明过人的龙狻猊。
龙狻猊微微皱眉想,这不太像是仙仙的行迳举止,但一旦她心血来潮,这也不无可能。“离离,你说你认识仙仙?”见黎净凉用力的点头称是,他又拢起双眉,心中的疑问愈见庞大,“那天在矿场……”
“那是意外,只是意外而已!”她急忙的截断他的话。
“意外?”他挑眉,音调扬高。他不信,若真是意外,但那场火热的亲吻镜头却又是如此的真实,更何况他当时在场,印象之深刻连他自己都深觉不可思议。“那个男人很爱你,我看得出来。”
她倔强的撤过头,不想再绕著这个话题打转,“既然事迹败露,我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她假惺惺的欲转身离去,身後的龙狻猊快她一步的走至房门之前拦阻她的去路。“还有事吗?我想我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她知道他会留下她,一定会!她抬首望人他那双醉人黑瞳,心中祈祷著,留下她,快留下她!
“你就留下几天吧。”他想留下她,因为她是第一个进驻徘徊於他脑海当中久久忘却不去的女孩,也是他见过最美丽的精灵。“你留下来我好招待你啊,而且在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之前,我不能放你走。”他不会单纯的只相信她的片面之辞。
“嘎?”这回换她错愕不已,如此说来,不就代表他会去查证她的身分?黎净凉绽出一抹灿烂笑靥,随他去吧,反正她的身分一向隐密,多查无益。“随你吧,但是你一定要赔偿我一件事。”她走向前抬起晶亮水蓝瞳眸,嘴角浮现朵朵顽皮笑容。
“什麽?”近看她美幻的容颜,更让他察觉到自己对她明白所展露出的丝丝迷恋,他摇摇首,对自己此刻的心态失笑出声。
黎净凉双手交叠而握,仅竖立的双手食指抵著性感的丰厚层办,吐气如兰,“你那些天跟我同床共眠,虽然你没有做出什麽不轨的行为,但是已经对我造成伤害了。唉,我为了仙仙损失了这麽多,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教她赔偿我哦……”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一双晶眸却是大胆的瞥向他。
“没问题,你不是说过你想去龙岛玩吗?”龙狻猊轻笑,看见她两颊飘上淡淡迷艳红潮,轻易的让他闪了神,“不过,你也要赔偿我一件事。”他看著她不解的偏头瞅著他的可爱模样,顿时令他的心泛起怜惜她的一波波涟漪,双臂一伸便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的娇躯贴靠於他的胸膛。
霎时来临的亲密贴近令她顿失方寸,她慌乱抬首,盯著他笑容可掬的俊容,“什麽啊?要我赔偿你什麽事?需要靠得这麽近吗?”小手贴在他温热的胸口上,她被他的双眸盯得有些失措,便急忙垂首。
“当然……”龙狻猊快速低首寻找她那沁香的唇瓣,很快便掠取到他从刚才就一直奢望亲吻的柔软,他不失轻柔、不失霸气,不断的吸吮著她的芳芬,彷佛索求不够的更加加深了这一吻,舌尖也愈加火热的挑开她的贝齿,追逐著她口内青涩害羞的粉红舌尖,紧紧捉住为她悸动的那刻,裹住两具紧贴的火热身躯。
黎净凉万万想不到他会吻她,但此刻他的历正真真实实的与她的唇胶著熨贴,感受到胸口那股刺痛的胀热是因两人愈见缠绵旖旎的热吻,她的小手轻轻挣扎的捶打著他起伏不稳的胸口,为这窒息热吻昼下句点。她轻喘著气,小脸红得不敢再抬首面对他。他为什麽要吻她?为什麽她一点也不憎恶他的吻?她在心中仔细的拿萧飒及他的吻来比较,总是厘不清自己心中那难以再抹灭的情怀。
“你上次偷吻我,我现在索回来了。”他轻柔的附於她耳畔说道。
黎净凉闻言,倏地抬首撞进了他促狭的黑眸中,“你!”她气恼极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居然能记恨到现在?我不是说了那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吗?”
知道是她,就怎麽也忘不了了,那甜蜜中带著青涩的少女香气令他沉缅,“你今年几岁?”察觉到她轻微且不安分的挣扎,他便放开怀中令他眷恋的娇躯,将自由归还予她。
“为什麽我要在你轻浮的吻了我之後又要回答你的问题?”她语气极冲,拨拨额前金黄刘海,睨向身旁依然笑容可掬的他,心中不由得染上莫名的气恼。她感到燥热,见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又让她觉得恼怒,“我十八岁啦,大哥哥!”
“哇,你整整小我八岁耶。”龙狻猊轻笑出声,暗暗压下心中的惊诧。原来她才年方十八,正值花俏的豆蔻年华,绽放著少女该有的魅力。他轻轻抚触著她闪耀的金黄发丝说:“你年纪还这么小,怎麽一个人离家?你父母不会担心吗?”
担心?她露出一抹苦笑,旋即嗤之以鼻道:“我也不屑让他们关心。”看著他又皱紧双眉的神情,她不由得莞尔失笑,“你干麽啊,又皱眉,小心又长皱纹,到时候可不要再哇哇叫!”
“唉,也难怪你会以这种口气说话了,你才十八岁,正值青春期的叛逆时期,也难怪了。”他深深轻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