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真是不错,林遥笑了。
突然而来的线索老狐狸可不敢擅自做主。把林遥打发回家之后,就带着葛东明直接去找他的上司,也就是唐朔的父亲,唐忠军警监。
他们刚刚进入唐警监的办公室,老当益壮的警监刚放下了手中的电话,问:“信带来了?”
不用问了,肯定是小唐跟他爸爸说的。
回到家的林遥本来还想跟司徒讨论一下眼前的局势,结果被自家男人拉着外出购物。林遥有些气恼地说:“我有半个月的假期,什么时候买不一样。”
“哼,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安稳度假?”
正如司徒所料,第二天一早,唐警监带着小唐和叶慈前来拜访。
林遥颇为无奈地强打起精神,而司徒似乎早就等着他们似的笑得阴险。唐警监觉得这几个孩子也算是自家人了,不见外地说:“不要总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个个都在算计你们。你们局长每次见我都在诉苦,不是说小林行事太乖张,就是说小唐越来越难管束。你们好歹是年轻晚辈,要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司徒偷着笑,险些被林遥踩扁了脚,小唐装委屈,叶慈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这四个孩子,唐警监无可奈何地叹了气,放弃了教育他们的念头,说正事:“我们已经联络了国际刑警,问题是,叫安斯的有五六个,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把人调过来。现在,专案组已经解散了。新的决定是把你们重案组分出去一部分成立‘特案组’,你们有专属的法医、鉴证人员、特警、心理学家和电脑专家。现已确定的组员有林遥和小唐,葛东明会带着谭宁加入,由他担任组长。”
这个决定让林遥大吃一惊,他紧跟着问:“那剩下的人呢?谁代替组长?”
“剩下的人还是隶属重案组,由经济犯罪组组长来担任重案组组长。你们特案组负责大案要案,一些简单的案子归属重案组负责。我会在其他警局调过来一些好手分给你们,你们暂时直接归我管理,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侦破乌拉诺斯协会。”
司徒心想:这群老家伙们可是下了血本。看这架势,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唐警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司徒,接着说:“司徒,你们的行动我无权管辖,为了确保能尽早侦破案件,我希望你们能与特案组随时保持步调一致。这一点,小慈也同意了。”
“噗!”司徒突然笑出声来,把唐警监弄楞了,问他有什么好笑的?他指着某人说:“他真适合这个称呼。”
叶慈无视了司徒,而教训他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林遥的肩上。一拳招呼了司徒的肚子,林遥很真诚地对唐警监说:“请不要介意。”
“小,小遥,你胳膊肘往外拐。”
“司徒大哥,为了你自己着想,最好不要再激怒林哥了。他现在的眼神很可怕啊。”
唐警监故意咳了几声,叶慈揽过唐朔的肩膀,无言中让他不要惹恼父亲。林遥这边也摆平了没个正经的司徒,等着听唐警监的下文。
老人家把锐利的目光落在司徒的脸上,问:“韩刚,你还能不能联系上他?”
“他特别找了一个局外人带信,就是不想见我。想找他不大可能吧。”
唐警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司徒太滑头,好在他的软肋在自己手里握着,要降服他也不是不可能:“司徒,这案子早一天破获,大家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你也不想看见林遥拼命的工作,这个心情大家都有。小唐啊,现在也跟着林遥学,遇上案子就不知道休息。”
还说没算计我们?这话还没落地呢,你就用我的宝贝给我下套!司徒心里恨得牙根直痒痒:“唐老,您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好吧,为了小遥我愿意试试,不过,希望不大。”
不错,孺子可教也。唐警监笑了笑:“有消息立刻通知我。还有,今天晚上,你陪我去见见小黄。”
“算我多嘴。唐老,你打算把隐退的鬼头也拉进来?”
唐警监没回答他,一旁的唐朔揭开父亲的老底:“老爸说了,浪费是可耻的。”
这一次,连林遥都忍不住笑了。
当晚,司徒陪着一身便装的警监去了那个小酒吧。等了没多一会,果然见到了黄正。
黄正一见唐警监,顿时表现出掉头就跑的趋势,司徒赶忙抓住他:“大哥,你跑了,倒霉的是我。”
司徒并没有留下来听他们的谈话,其实,光是看黄正对唐警监的态度就能知道,鬼头是没办法脱身了。
离开酒吧后,司徒哼着小曲回到家。自家亲亲稳坐沙发等着他回来做详细的汇报。司徒换了衣服,坐在恋人身边:“缓过劲没有?”
“又不是孩子,这点事当然没问题。”
“事实上,你们都晋升了。别看唐老说你们只是暂时归他调遣,等你们把这个案子漂亮的解决掉,特案组一定会被调离你们局,直接归属上一级管辖。没什么大事,特案组的人都是喝茶聊天的大爷。”
关于这方面的推论,林遥基本上是小白一个。他不大相信司徒所说的,反驳:“不可能。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养我们这么多人?”
“怎么这时候犯糊涂了?你以为就本市有要案特案?老家伙们费尽人力物力建立的特案组能说散就散吗?一旦其他省市发生了大事,你们就派上用场了。对了,东明怎么说?”
林遥苦笑道:“他要我好好珍惜这几天的假期。”
“是啊,马上就要开始忙了。”言罢,司徒使劲把林遥搂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所以,来挥霍青春吧。“
“滚一边去,老男人还谈什么青春。”
司徒笑着拉着他的裤子往下扯,看着他微微而笑的表情,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跟你在一起,人家永远都是十八岁。”
“妈的,别恶心我!要做就赶紧进屋去,地板上我可不干。”
“对了,就是这种气势。今晚我要尝尝被你强暴的滋味。”
已经被压在下面的林遥冷哼一声:“就你那点破定力还用强暴?想被我上就直说。”
“宝贝,这辈子你别想着能反攻了。除非我不举了,说不定你这还能偷着一回。不过,这种希望太渺茫……”
“你唠叨够没有?把我弄硬了,就说起来没完。跟我进屋去!”
打断了司徒的碎嘴,林遥扯着他直奔卧室而去。不消多时,卧室里便传来令人热血沸腾的声音,还有司徒气喘吁吁的警告声。他在警告自家妖精,不可以这么卖力的勾引他。
就这样,他们在年前的一周里,过着吃饱了做,做够了睡,睡醒了再吃,吃饱了再做的生活。直到第八天,也就是农历二十九的早上,衣少安和左坤站在门前,让林遥大吃一惊。
97…03
听完林遥的讲述,一旁的衣少安插嘴问道:“打那以后,你们都没有见过霍亮吗?”
“他和司徒通过两次电话,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言罢,林遥忍不住想,不知道司徒见到习东平没有。
新年之夜,对于司徒突然来访习荣是非常欢迎的。只是,看了他的表情不免有些疑惑。
“我要跟东平谈谈,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在一边听着。”司徒这样说道。
“什么事啊,这么急?”
“事关重大,习大哥,你得通融一下。”
“好吧,跟我来。”
把习东平从二楼叫下来的时候,司徒觉得他的气色还是很不错的,看到他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先是以微笑安抚。但他所提及的话题,让习东平顿时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你新年夜跑来问我霍亮的事,肯定是出了问题。霍亮怎么了?”
“别急。我只是有事想请他帮忙,却又找不到他。所以才来问你。”
习东平偷偷看了父亲一眼,低垂着眼睛:“他,他回家了。”
回家?不可能。根据葛东明给自己的情报来看,霍亮一直留在本市打工。
也许察觉到了司徒的疑问,习东平紧跟着说:“原本他不打算回去的。想趁着寒假打工多攒点钱,后来,是我劝他回家看看,过年了,怎么能不回家呢。他是今天下午四点的火车,晚上十点左右到站。大约是十点半左右,我们还通过电话。不信你看。”说着,习东平把手记递给了司徒。
调出通话记录,果然有22:38霍亮的来电显示,通话时间长达五十分钟。也就是说,霍亮从今晚的22:38——23:28之间是安全的。但是,为什么D市的警察还要找霍亮呢?
在司徒沉思的时候,习东平不顾父亲的目光,开口就问:“司徒叔叔,阿亮是不是出事了?”
“不,没事。是我急着找他帮忙。东平,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接触过他?”
“没有。如果你要问我他的反常,就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去探望你和林警官。还让我尽量阻止爸爸跟你们接触。所以,我不可能相信你说他没有出事的借口。”
习荣大为吃惊地问:“东平,你说那小子不让我接触司徒?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就不用苦恼了。阿亮嘴严,他不肯说的事,我是问不出来的。”
在这么说下去,八成要露馅。司徒见势不妙就要开溜,结果却被习东平一把扯住了衣袖。
“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着年轻人执着的目光,司徒难以启齿。狠狠心,对站在后面的习荣说:“什么都别问,保护好东平。”
习荣死死拉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他对着离开的司徒如何喊叫都不放手。最后,习东平疯了一样地拨打手机,但是,霍亮那边却始终是关机。
返回家的路上,司徒用电话跟林遥说了情况,林遥也觉得很奇怪。正在商量的时候,司徒手机里传出来有电话打入的声音。司徒看了号码,纳闷地说:“有电话进来了,07XX是哪里的区号?”
“07XX?组长,你知道吗?”
不晓得葛东明说了什么,司徒便听到林遥急切地说:“接听,那是D市的区号。”
司徒切断了和林遥的通话,赶忙接听D市来电。他不想抱有太大的希望,因此,当听见霍亮的声音时,他喜出望外:“你怎么样?”
“你知道了,消息真快。”霍亮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嘶哑,鼻音很重。明显是刚刚大哭过的样子。
司徒小心翼翼地问:“这不是你的电话号码,你在哪里?”
“第一医院的302病房。爆炸的时候,我偷跑出去给……给朋友打电话,只受了点轻伤。刑侦大队的人带着我来包扎伤口,我借了电话打给你的。我的那部丢了。”
“霍亮,你仔细听好。我和小遥马上去接你,在我们到达之前,你要留在警察局,绝对不要出去。”
“不大可能。我手骨骨折,要在医院观察。”
“有人保护你吗?”
“一个女警。”
“我会找关系让他们多安排一些人手,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警察的视线。”
“我明白了。”
确认了霍亮还活着,司徒急忙联系家里。留守在家中的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葛东明回局里打电话跟D市那边的警察局协商要他们多安排几个人保护霍亮。林遥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衣少安,自己穿上衣服去跟司徒会和。左坤怎么肯放过任何与组织有关的线索,二话不说,带着衣少安一同前往。
就这样,一行四人在新年之夜赶往D市。
半路上,林遥分析当时的情况:“组长从D市那边得来的消息,爆炸是在深夜23:30分发生的。霍亮避开父母到外面跟东平通电话直到23:28分,所以,他幸免遇难。如果爆炸是乌拉诺斯协会干的,目的很可能是杀人灭口。”
“就因为那孩子看到了信的内容?”衣少安说完这话又摇摇头,继续道:“有些矛盾。那封信你们在九天前就接到了,要杀人灭口是不是晚了点?”
“不。乌拉诺斯从发现有人泄密到调查清楚,至少需要几天。他们的作风就是这样,不管你有没有威胁,一旦触犯了他们就会被抹杀。起航案子里的杀人凶手袁可心你们都知道吧,她的家人从出国以后,至今无法查到消息。我想,恐怕已经被协会的人杀害了。”
负责开车的司徒始终冷着脸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很自责,这件事是他们太疏忽了。明知道对手没人性,还没有尽心保护霍亮,这是他们的失误。那个混蛋协会,又毁了一个家庭,妈的,真该死!
“小遥,通知习荣让东平去其他城市住一段时间。老妖婆的人没能杀了霍亮,肯定会利用东平逼他出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被动的挨打了。”
司徒在担心着习东平,留在医院的霍亮更加担心。虽然他到现在还无法接受恐怖的现实,但他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想自己在楼根下面的黑暗处和东平倾诉相思之苦,那时候,他还抬起头看了看家里温暖的灯光。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巨大的爆炸声和气流把他卷出去好几米远,脑袋磕上了绿化带的水泥围沿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到处是人们的哭喊声和刺眼的火光。
他疯了一样的跑过去要冲进楼内,却被人拦住了。几句语无伦次的争吵后,消防队员才知道他就是遇难家庭的儿子,赶紧找到刑侦大队的人。
被两个身材魁梧的警察死死按住,霍亮眼睁睁地看着温馨的家被烧得精光。那时候,他脑子出奇的冷静。他回想着自己偷偷溜出门的情况。
母亲在客厅看电视包饺子,父亲坐在书房给老朋友打电话拜年,厨房的煤气都关着,自己偷偷溜出去,走的是楼梯,还听见有个教会的人来派送新年礼物。
教会的礼物?教会不是只有在圣诞节才会发派礼物吗?
突然间,霍亮明白了。他抓住一个帮警察按着自己的邻居,问:“收到了吗?你们家收到教会的礼物吗?”
“教会?什么教会?”
“就是我们小区对面的那个教会。”
“怎么可能,那个教会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一个老头看门。”
霍亮不在拼命的想要冲进去了,他已经想的非常清楚。自己一个本本分分的学生从不与恶人打交道,为了能与东平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他遇到任何麻烦事能躲就躲。让自己遇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