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双方父母相互指责,这段婚姻终于走到尽头。
“当时,是刘毅提出离婚的吗?”司徒问道。
“不是,是我们,王秀的父母也同意他们离婚。”
“您当时觉得王秀跟刘毅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本来因为怀孕的事他们俩和好了,可孩子一没,又知道她今后不能再有,小毅心里也堵得慌,有点动摇,在我们的坚持下他也同意了。”
司徒想着,就此看来,刘王二人离婚基本是双方父母造成的结果。转回头来看,王秀说跟刘毅的感情不错,大有复婚的趋势。但是,看老人家的态度,明显不知道这回事。
“刘先生,刘毅最近的经济情况如何?”司徒问道。
“还可以。半年前交了新的女朋友,姑娘家很会为他着想,时常。。。。。。”
“新女友?”
“新女友?”
二人异口同声,把刘家老人吓了一跳。
“你说刘毅有新女友了?”
“是啊,这都半年了,小毅,唉。。。。。。”叹了气,老人家摇着头“没福气啊,小毅还打算明年夏天就结婚的。可,可。。。。。。”
“能不能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司徒尽量说得轻松一点,不至于引起老人的疑惑。
辞别了刘家父亲,二人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刘毅的新女友,一位广告公司的策划经理。这是个很时髦的女性,在她清秀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哀伤,通红的眼睛好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嘶哑的,想必,哭得很久了。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司徒自然退避三舍,他那种类型不适合与她交谈。所以,这一次林遥出马。
简简单单说了些案子以外的事,问了点她与刘毅之间的感情情况。随后,才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刘毅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这么久?”
女人点点头,说:“我半个月前去外地出差,本来还有十几天才能回来。昨天早上接到刘毅被害的消息,才赶回来。”
想了想,林遥婉转地问:“你了解他上一段婚姻吗?”
女人摇摇头:“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前妻很有名气,刘毅跟她在一起有压力。”
“他们之间还有来往吗?”
“有的。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总会碰面。起先,我也很在意这一点,但是刘毅,他,他向我求婚了,并承诺结婚后会离开那个地方。我们俩自己做点生意。投资项目都商量好了,可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
林遥问:“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出事那天下午六点。他给我打了电话,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忙活了一天,晚上七点左右二人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期间,他们俩都有些沉默,吃了六分饱,林遥才说起关于刘毅和王秀的关系。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刘毅完全没有跟王秀复婚的念头,那王秀这番说辞到底从何而来?这种事有必要说谎吗?说谎又是为了什么?
鉴于这些疑点,司徒倒是想的比较明白。他觉得,王秀有意将刘毅与丢失的项链联系在一起,从一开始她说出与刘毅感情有起死回生的趋势到项链丢失,这其中刘毅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王秀灌输给他的一种“概念”
抬起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林遥知道司徒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王秀的意图,想来,他还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迟迟不肯与王秀再接触,打出张妮的友情牌,摸摸王秀的底。
那么,司徒的用意在哪里呢?
152…11
光顾着琢磨司徒的用意,林遥早把晚上住酒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刘文婷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才打断了林遥的思考。
母亲大人早吃过了晚饭,坐在他们身边简单地说了些家常话。随后,就被儿子催促着赶快回家。刘文婷不大乐意地白了儿子一眼,说:“哪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大老远来了,你连个拥抱都没有?”
司徒把脸扭到一旁不肯说话,林遥想了想,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
刘文婷知道林遥是特意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处,所以,才开口说:“我很喜欢他。”
“嗯。”司徒随便应了一声。
“千夜,过几天,陪我一起去吧。”见儿子没什么反应,她又说:“该去看看了。”
“我忙。”
“再忙也该去。”
“都说了忙。”
“千夜,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文涛只是尽了做父亲的义务。”
突然间,司徒瞪起了眼睛,大喊着:“什么叫义务?他的义务就是自杀?就是让我后悔一辈子?”一脚踢倒身边的椅子,声响引来很多人的侧目,但他不在乎“我说过了,这辈子不会去看他,永远不会!”
刘文婷低下头,眼泪顺着指缝间流出来,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司徒的手腕,哽咽着:“千夜,你原谅他吧,原谅自己吧。”
“等我死的那天吧。”
儿子冰冷冷的话语让她难抑悲痛,肩头微微颤抖,哭声压抑在喉间:“当时,没有选择,选择的余地。”
被掘开的痛苦瞬间让司徒失去冷静,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再不走,我会失去控制。”
了解儿子的秉性,即便不想离开也毫无办法。刘文婷低着头起了身,匆匆离开了餐厅。独留下司徒一个人铁青着脸色,拿出香烟的手抖得厉害。
在远处把一切看得清楚的人心疼不已,林遥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走过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司徒。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刘文婷的电话。
电话里,刘文婷的声音哽咽,只说了一句:“小遥,帮帮他。”
当林遥回到餐桌时,司徒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问:“吃饱了?”
“你呢?”
“早就饱了,妈回家了,咱俩去客房吧。”说着,他结了帐,回头牵着无限深沉的人走进电梯。
电梯中,林遥偷偷地观察司徒,见他神情正常,看不出心里在想着什么。
见林遥看着自己发呆,司徒有些纳闷。这人可很少有如此专注的时候,即便有,那也是趁着自己熟睡时的凝视,今天怎么了?
“宝贝,你的眼神有点太诱惑了。”
闻言,林遥自然地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好啊。转转头,扭扭脸,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这时,身边的人在后面抱过来,手指轻点他的嘴唇:“这里,很美。”手指向上移动,点了点鼻尖“这里也美”继续向上,拢起额前的发遮住明亮的眼,镜子中,林遥的唇微微张开,难以言明的性感。镜中的司徒看了看,表情却渐渐落寞,眼神中透出不需要再掩饰的慌乱。
“司徒?”林遥轻声呼唤,感觉身后的人把头垂在肩膀,搂着腰的手很用力,微微的,有些疼,且察觉到了不安和急躁。
“司徒,为什么又要遮住我的眼睛?”说罢,听见轻不可闻的笑声。
“我什么时候遮过你的眼睛?”
“那晚,在童家别墅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那一次,他遮住了眼睛,说不想被看到难堪的摸样。今天,他又遮住了眼睛,不想被看到什么?在林遥心中是有答案的。轻轻地拉下司徒的手掌,眼睛却没有睁开。很准确的找到了司徒的嘴唇,凑上去轻吻一下。
林遥的温柔让司徒心里揪痛,尽管最近几日强打起精神装出无事的样子,但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临近,焦躁、悔恨、愤怒以及说不出口的怨怼好像拧成了一股绳绞着自己的喉咙,窒息感与日俱增,唯独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能好过些。
电梯门打开了,他们手拉着手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关上门,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当房门阻断了外面一线明亮时,司徒猛地把林遥推到墙上,发狠似地吻上去。
解决衣物的手有些暴躁,林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耐的喘出带着哼吟的气息。他的手搂着司徒啃吻胸口的头部,轻声说:“等等,让我说话。”
隐约中,司徒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拒绝聆听,拒绝面对,扯开林遥的裤子蹲□张口就要含住他温热的欲望。林遥的手堵在他的嘴前,勾起他的下颚:“司徒,早晚的事,你该听我说话。”
讪笑着坐在地上,司徒抹了一把脸看着林遥提好裤子,也蹲了下来。那只手在头发上轻抚着,让司徒突然有种昏昏欲睡的念头。
“司徒,我知道你不想在这时候见到她,但她已经来了,为了你来的。”
“谁啊?”
“比跟我装糊涂,我说的是你母亲。”
撇撇嘴:“你想多了。”
“我看得出,你在回避她。”继续靠近些“她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林遥已经看到刚才的事司徒是明白的。这时候,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哼一声,问:“有必要把话说开吗?”起了身,不顾林遥,走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身后的人走过来,抢过他手中的香烟,他装得委屈地问“又不让抽?”
林遥竟把抢来的香烟咬在了嘴里,拿过司徒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突出淡淡的烟。司徒有点发傻:“宝贝,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一直都会,只是不抽而已。”
“哦?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当然有。想听吗?”被司徒搂住了腰部,林遥大大方方地靠在他怀里,抽一口烟,道:“我算是个很冷情的人,被赶出家之前对家人的就很疏离,我没有那种深爱家人的感觉,想来,是我的冷漠造成他们的排斥。说真的,自从我们同居以来,我会经常想念他们。这就是血缘的思念。”
“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了?”司徒笑道。
“有感而发。我父亲是个老学究,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唯独在我离家那晚动了手,给我脑袋来了一下。第二年我偷偷回去看过一次,看见他一头白发,刚过五十的人就白了头发,被我闹的吧。”最后一口烟吐出去,熄灭烟头:“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害怕,怕看见他一头白发那样。”
司徒的手放开了,漠然地问:“你想说什么?”
突然转过身来,带着一点笑意地问:“爱我吗?”
“当然。但有些事,与我们的爱无关。”
“我也爱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司徒有些糊涂,他以为林遥会劝说他去为父亲扫墓,会劝说他放下包袱,可突然改变的话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笑不出来,疑惑地看着面前俊美的恋人,问:“小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今天才下定决心。”说着,深吸一口气“谢谢你。”
“好端端的谢什么?”
没有回答,没有表示。只是在心里说着: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感谢你在独自承受苦痛的时候还为我披荆斩棘,感谢你的爱,感谢你的温柔,感谢你的鼓励,感谢你的扶持,最感谢的是你的不离不弃。
林遥捧起司徒的双手,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表情很自然,但双手却在微微发抖,泄露了一点点的紧张。运足了勇气,淡淡地说:“司徒,我们,结婚吧。”
房间里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司徒这个一向精明的男子此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副惊呆样。他的手被林遥如若至宝地捧着,仿佛自己是他的所有,是他头顶上唯一一片天。
“可以找左坤帮忙,找个小一点的教堂,我想跟你交换一生不变的誓言。”说罢,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纯白色的精致小盒子,打开,里面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烁烁发光。又说:“不够浪漫吗?你想要玫瑰还是烛光晚餐?先说好,我可不会单膝下跪。”
心里好像很乱,可又很平静,矛盾的心情是司徒极少的体验。他从没想过结婚,更没想到是林遥向他求婚。突然间,就这么傻了。
面对变成小白痴的司徒,林遥笑了出来:“爷们,我第一次求婚,好歹给点面子。”
“你。。。。。。”突然发现,喉咙好干“你,确定不是在可怜我?”
摇摇头,林遥握紧了他的双手,郑重地说:“我不会做那种贬低你的事情。你也许觉的我在劝说你关于父亲的问题,关于这一点你有问过我的看法吗?”
司徒摇摇头。
“虽然我理解妈的心情,但我有自己的想法。司徒,你不想去扫墓没关系,放不下负担也没关系,就算你自责一辈子都没关系。你所有的感情都属于我,我跟你一起分担。”说罢,张开双臂抱着司徒“低落的时候你可以窝在家里,暴躁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做到昏过去,我向你求婚的理由并不复杂,想要跟你过一辈子,也想成为你的发泄口,不单单只是在床上让你爽,在心里,也要让你畅快。”
“我。。。。。。”
司徒欲言又止,林遥放开他,拿起一只戒指给他戴在无名指上,微微地笑着:“简单一句话,这辈子我对你掏心掏肺。”
喉间有些堵得慌,鼻子有点发酸。司徒猛扑过去紧紧地抱着林遥跌倒在沙发上。抱着身上的男人,林遥轻抚着他的背脊,手被他拉住,剩下的戒指戴在了手指上,随后,与他十指纠缠。
眼神中交汇着无法言明的深爱,激烈的亲吻好像是一对恋人的洗礼,虔诚而又纯粹。也许,等待他们的是疾风骤雨,没有那暖日微风的和煦,但这些不重要了吧?他们会相互扶持着走完今后的路,他给他一个家,他为他留一盏灯,还有什么走不过的沟沟坎坎?
所以,在暴风雨来临前,上天给他们留出幸福甜蜜的时光。
153…12
激情的吻结束后,两个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司徒慢慢撩起他额前的发,细看包含着深情的双眸。眸子中有令人沉醉的情愫,几分依恋;几分悸动;几分温柔;几分期待,越是细看越是觉得内心所有的情感被他化成了一汪春水,缓缓流过心中每一个角落。低下头轻吻他的唇,见他半眯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又去亲吻,不多一会亲遍了整个脸。他微微笑着,不做声不回应,第一次如此乖巧地躺在身下。司徒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