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傻到说这种谎话。那么,要知道这一点真相,必须去询问剧团的人。
无奈地叹叹气,他真是不大愿意接触演艺人士啊。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反正有最好的带路人。
下午四点。窝在左坤别墅里的大明星张妮,正因为一瓶酸奶跟霍亮据理力争。无视他们的那对夫夫颇有兴趣地研究着是去泡温泉还是去玩CS野战。吵得起劲的张妮推开霍亮跑到衣少安身后,抱着他的肩,撒娇:“哥,野战多脏啊,咱去泡温泉吧。”
霍亮气呼呼地走过来,站在左坤这边:“老爷们的事,你靠边站。”
小妮子美目一瞪:“你算什么老爷们?青瓜蛋子一个,去去去,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霍亮也跟着瞪眼睛,可不等他反击,门口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亮子,别跟小妮子吵架。她那嘴缺德,你吵不过她。”
见司徒来了,大家都起了身,七嘴八舌的询问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笑着说还没头绪,转而拍拍张妮的肩:“妮子,现在是你贡献热量的时候了!”
张妮挺腰握拳,喝道:“为了大众的利益,请向我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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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妮的豪言壮语不是白说的,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在某家酒店聚集了五个人,舞美队长、副导演、场记、音效师以及男二号演员。看着如此壮大又全面的队伍,司徒打趣着说:“难为大家能抽出时间来。”
副导演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揽着张妮的肩头笑道:“再忙的事也要放下来见见小妮子。”随后,其他几个人纷纷表示同样的态度,最小的场记员二十二岁,是个很腼腆的小伙子,他是第一次见到张妮,拿着刚刚要到的签名激动不已。
司徒吩咐服务员尽快把菜肴上齐,席间,偶尔才举杯共饮,大多时间都是在询问案情。只不过,临来之前张妮格外叮嘱过他,提问题的时候稍微婉转一点,以免让大家紧张,故此,他的话很婉转。
当问到王秀与刘毅之间的问题时,本次聚会剧团的发起人副导演首先开口,说:“刘毅是我们团的老演员,王秀是在四年前调来的。那俩人可说是闪电结婚。但是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在王秀流产之后的第二个月就离婚了。离婚后,王秀经常外出拍摄电视剧,偶尔回来见到刘毅感情方面好像才开始升温。”
“这事距离离婚多久?”
副导演想了想,说:“离婚一年半以后了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这时,司徒见场记小伙几次欲言又止,便朝着张妮使了眼色。小妮子举起酒杯跟小伙子的撞了一下,笑道:“司徒是我哥的朋友,也算我半个哥哥。今天大家能来帮忙我真是挺感激的。别拘束,有话就说,没话就吃。”
张妮的开朗让大家笑了起来,但小伙子仍然闭口不说话,只是瞥了眼司徒,视线相接,慌忙低下头去。而他身边的音效师,把张妮的话尾接过来,说:“要说那时候的刘毅也是很不容易。娶了王秀那种明星当老婆,肯定会有压力。他那个人还特别要面子,我记得有一次跟临市的剧团人喝酒,介绍他的时候是‘他妻子是明星王秀’当时,刘毅的脸色很难看啊。”
“这不算什么吧?”司徒笑道“我觉得很平常啊。”
音效师摇摇头:“一次两次是没什么,如果次次都这样呢?人家总是‘这是王秀的丈夫’‘他有个大明星的老婆’等等。”
人各不同。不能说刘毅纠结于这种事是错的,就算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也有他在意的问题,也许这个问题在他人眼中看起来很渺小,但对于本人来说,是极为看重的底线。如此想来,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线。
况且,演艺圈复杂,常年在外拍戏的王秀若是有个什么绯闻,刘毅怕是更容不下了。想到这里,他问:“王秀在外面的名声如何?”
副导演指指张妮:“你问她,小妮子跟她合作过很多次。”
张妮不经意地歪歪头,显出独有的那种可爱,她说:“秀姐哪点都好,就是那双眼睛太。。。。。。”
“太什么?”司徒问道。
“她有个绰号叫‘千媚眼’,也不是说她为人不检点。她那个眼睛看谁都那样,总像是放电。熟悉她的人倒也不会说什么,遇上别有用心的就会惦记着喽,为这事,她没少得罪人。”
回想起王秀看自己的那种目光,司徒微蹙起眉头,对张妮的话不置可否,转了话题,问大家说:“刘毅跟鲁晨之间怎么样?”
剧团的几个人相互看看,大有不好开口的趋势。司徒也不催促他们,倒是张妮那双包含期待、希望的大眼睛把邻座的舞美队长看出了冷汗。他咂咂舌,开口道:“他们俩不对付。”
“怎么个不对付法儿?”司徒为他倒满酒,借机问道。
“谁看谁都不顺眼,在半年前他们还动过手。”
“能不能详细说说?”
话音刚落,男二号的演员说话了。这人嗓门大,一看就是个爽快人:“当时我在场。我跟鲁晨在一个饭桌上说戏,那时候刘毅喝得有点高,过来跟我敬酒,一不留神把酒都洒在鲁晨的身上了。”
“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动手吧?”见男二号不再说下去,司徒笑着问他。
“就这么简单。他俩平时关系就不好,况且还都喝多了。当时鲁晨就火了,但他没动手。打起来的原因是刘毅说话太冲了。他说鲁晨是吃软饭的,还说他能在圈子里能混出个人样来全凭好演员撑着。就他那点水平给别人当副导都不够资格。”言罢,摊摊手“然后,就打起来了。”
司徒略想了想,问:“当时王秀在场吗?”
“她在外地拍戏。”
点点头,暗中向张妮又使了个眼色,小妮子以去卫生间为由带走了副导演。她们走了之后,司徒再也没又提出任何问题,众人到了晚上十点各自散去,临别前,司徒偷偷塞给场记小伙子写有电话号码的卡片。
送张妮回家的路上,她把要来的剧本给了司徒,问:“不就是要个剧本嘛,干嘛还偷偷摸摸的?”
“你以为这案子很简单?越查水越深。”
听罢,张妮露出疑惑的神情,转而又叹息一声:“我的脑子跟你比就是个水桶,不想了,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
司徒笑笑,说:“其实很简单,既然刘毅是死在舞台上,那么,凶手必定是熟悉他又了解舞台的人。就此一点,你接着往下想。”
“就是说,凶手是剧团的人吗?”
摇摇头,司徒又道:“根据重案组对刘毅个人的调查,他与剧团的人关系还算不错,除了鲁晨没有对头了。刘毅没杀谁爹娘,也没抱谁孩子跳井,谁会费心费力设计一个巧妙的陷阱杀了他?转回头想,与他有直接关系又有利害冲突的人只有一个。”
“王秀!”张妮诧异地看着司徒“你怀疑她是凶手?”
“现在说不好。除非我能解开配重铁的机关,才能下定论。”说到这里,司徒的心又活泛起来,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张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问:“你不是要打算把我扔下,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吧?”
“现在也不晚,自己叫计程车回家。”
司徒笑得很欠扁,至少在张妮看来,他非常欠扁!
小妮子眼睛眯起来,指着他:“司徒,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林遥带电话说你欺负我?”
司徒嘿嘿一笑:“白天我把他惹毛了,你不打电话我也没好。所以呢,今晚我不回家。”
闻言,张妮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转而挑挑眉,舔舔嘴唇,像极了狡诈的小狐狸。她一边开车门一边说:“我去你家找林遥聊天。”
这小妮子绝对干的出来!司徒一把拉住她:“别介啊,他现在状态不好,你别去捣乱。”
“我偏去。”
“不准去。”
“你管不着。”
“我带你去现场!”
张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转回头笑嘻嘻:“早这么着不就省事了。”把腿收回车内,车子缓缓发动。拍拍司徒的肩:“还是好姐妹啊。”
“闭嘴!”
带着小拖油瓶带了剧场,因为事先有莫斌打过招呼,值班的人很痛快便放他们进去。到了舞台上,司徒叮嘱她不要跑远,便转身朝着通往天棚的台阶走去。这时,张妮叫住他:“一看你就不懂这个,想要看得仔细在上面是不行的。”
“那要怎么办?”
张妮拉着他走到舞台右侧,指着靠在最后面的超长伸缩梯:“用这个!”
嘴角抽搐几下:“大姐,这梯子多高?”
“全部拉开是六米。”挑挑眉“姐妹,敢上吗?”
“姐妹不敢,爷们敢!过来帮忙。”说着,他和张妮动手把梯子推到了舞台上。
张妮指挥他把梯子摇起来,升到大约有三米五左右的时候,司徒脱下外衣蹭蹭地爬了上去。
不爬不知道,一爬好奇妙!虽然梯子晃来晃去的有点危险,但司徒觉得这个要比叶慈拿大头朝下牛逼多了!上下左右都能看,还不必弯腰屈膝。
在下面的张妮等了好一会,闲来无事,跟他搭话:“司徒,林遥最近不好吗?还没从初恋情人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你少提那四个字。”喊了一声,又嘀咕“听着就不顺耳。”
“你怎么不多陪陪他啊?”
“男人跟女人不同,他跟普通男人也不同。这时候我要是腻在他身边,他会觉得我烦。”
张妮撇撇嘴:“怎么就不同了?”言罢,她看着司徒灵活地下了梯子,跳落在面前。继而表情严肃地又问“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人陪才最重要吧?”
司徒拍拍手上的灰尘,似笑非笑:“你好像很在意这事?”
“废话!他可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人,我当然在意。”说罢,不满地瞪了一眼。
“所以说啊,你不了解他。你觉得他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张妮想都不想,便说:“聪明!”
“错。”
“坚强!”
“错。”
“善良!”
“错!”
张妮不耐烦了:“那是什么啊?”
“是自省。”
这样的答案让张妮很难理解,她问司徒为什么?对方自然流露出温柔的神色,说:“他经常自我反省,从中发现自己的优点和弱点。这种事跟别人指出不同,自己发现的更有意义。用你们演员做例子吧,有人指出你演技的毛病和你自己发现的毛病相比较,哪个更有意义?”
“当然是自己发现啊,这表明我在进步。”
“对。小遥的进步就是通过无数次自省得来的。习惯自省的人往往心事很重,责任感强,还特别习惯于进一步严格要求自己。你觉得,对这样一个人,有必要陪在他身边吗?”
张妮嘟起嘴吧,小声地抱怨着:“好像天底下只有你最了解他。”
拿过搁在一旁的帽子扣在张妮的头上,司徒笑着走下舞台,还说:“因为他是我老婆。”
张妮飞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之后,笑了出来,好像再也不会担心什么似的。疾步追着司徒而去,嚷着问他发现什么没有。
晚上十二点,司徒把张妮送回左坤的家,门口,他说:“妮子,明天你去见见王秀,多少问点案子的事。”
“咱们的关系呢?”
“可以告诉她。反正你自己琢磨着说,只要不把小遥扯进去就行。”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衣少安突然站在车外,敲打着司徒的玻璃窗,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少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妞妞没回家,我能睡吗?你又叫她干什么坏事了?”
张妮跑过去拉着衣少安往家里走,门口,左坤抱着膀子对司徒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在说:“快跑,安儿要找你别扭。”
某厮多聪明啊,料定是林遥打电话来询问他是不是到过这里,虽然咬屁股的事不会说,但话里话外肯定是没讲什么好听的。一向欣赏林遥的衣少安就来打抱不平了。不妙啊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等衣少安想要仔细问问司徒到底怎么招惹林遥,接到左坤信号的家伙跑得那叫一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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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很晚了,张妮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左坤拉着衣少安上楼也准备睡下了。可衣少安似乎想着很多事,见他愁眉不展的摸样,左坤把人抱在怀里,问:“怎么了?”
温润的男子微微叹息,说道:“如果我是医生,一定会趁林遥不振的时候下手。”
明白他是在担心林遥,左坤也不好说什么“你放心”之类的话,把人按坐在床边,轻拥着他的肩头,道:“该来的总会要来,我们再担心也是没用的。”
“该想点办法才行,不能坐以待毙。”
“那你想怎么办?”
转头看着左坤,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怎么样你都能答应吗?”
“看情况而定吧。”收敛了温柔的表情,严肃的摸样使人紧张“有危险的事是不可能让你去做。”
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衣少安白了一眼,随即勾唇微笑,依靠在左坤的肩头,说道:“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说来听听。”左坤提高警惕,生怕自己被绕进去。但身边的人似乎并不着急,推着他仰躺在床上,甜蜜的吻送过去,唇舌纠缠间他的手被牵引着摸到了温热的肌肤。左坤挑着眉看着身上的人“又想用这招说服我?”
微微摇头,衣少安主动脱下睡衣,一边解开左坤的衣扣一边说:“做完了再说比较有情调。”
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左坤在心里偷笑,扯着他的裤子往下拉:“你好像肯定我会同意。”
“当然。”
抱着他早已放松的身子翻过去压在下面,裤子扔到一边,顺着纤薄的腰身抚摸,撩起一点点难耐的痒,吻他之前提醒:“做正经事的时候别想其他的。”
“啊,你,你轻点。”
“急。”
“我又不会跑。”
“安儿,里面真热。”
“嗯,你,是你手凉。”
“有热乎的。”
深蓝色的被子上,他们相互拥抱,拥有彼此的热度逐渐升高。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