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女生撇嘴,尴尬。
男生们则偷笑的私底下交流了一番。
纪勤嘉来的时候,碰巧听见了沈桀和她报备的八卦。
闪动着眸子,狡黠地喝了一口饮料,她打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地做弄纪欧阳一次。
“上哪去了你?”
“你来了!” 毫无语气地回应一句,纪欧阳回到原位,心不在焉地盯着被他关机了好些天的手机。
“来,来,来,我们摇骰子喝酒~” 有人挑起兴子。原本打算跟着过来消磨时间的纪欧阳很不幸地被人拉入了阵列。
“原来你叫纪欧阳。” 刚刚朝他毛遂自荐的女生,两眼眨巴地凑他耳边说话。
“嗯。”小动静地挪了挪身体,不再理会。
“你是不是天蝎座的?感觉好像不爱说话。”
“不是哦~他是处女座的~其实很容易相处!” 纪勤嘉幸灾乐祸地朝着女生起哄。
煽风点火之下,女生的百折不饶淋漓尽致地发挥了。
“哇,真的吗?是不是外冷内热的那种?”
“呵呵。”某人干笑,眼神冷冽地朝着对面某女子扫射了一遍。活脱脱的凌迟暗号。
“我发现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呢” 这句话,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隐忍地笑了一遍。现在的女孩的确是敢作敢为的新时代楷模,话才说了几句,她的手,便不自觉地挽上了纪欧阳的右臂。
“筱懒~过来!在这里呢!” 纪勤嘉的分贝声,以肯定以及一定的带动效用,让所有人都跟着转移了视线。
当然,最敏感的还是纪欧阳。
筱懒今天穿了一件可爱款的蕾丝边长T ,外头套了一件开春的呢子大衣。
一头齐肩的短发,在酒吧的灯光下,色泽亮丽。
张滨和沈桀恍然大悟,相视而笑。原来纪勤嘉说的“看场好戏”就是指这个?
貌似是很有趣。
“辣椒妹!”
“……”筱懒礼貌地笑了笑,这个错号,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
“是不是很难找?怎么这么久才过来!”纪勤嘉问的熟练,眼睛用余光瞟了瞟对面的纪欧阳,某人好像正蠢蠢欲动地打算做些什么。
“还好吧,上楼放了行李,稍微整理了一下。”筱懒解释,跟着望向了正对面的纪欧阳。
某人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难不成还在生她的气?
纪欧阳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眼睛从一开始就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短发。熟悉的短发。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相似的眼睛。
只是此刻,缺少了那么一些笑意。
“你手机好像一直关机。”筱懒试图打破僵局,声音轻轻地,对着沙发上的男生说着。
“你刚刚说我怎样?” 纪欧阳没有看她,从一进来就保持着冰山形象的他,居然朝着旁边冲她搭讪的女生瞬间融化了。
“哦~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女生被他突然的转变,恢复得自信满满,“其实你不笑也很好看。”
“是吗?”纪欧阳继续周旋。眼眸,至始至终都没在和她碰触。
“……”筱懒尴尬地低了低头。她现在是怎样? 被打入冷宫了吗?
一种莫名而来的疼痛紧紧地侵袭着她的心脏。
“筱懒,坐下吃点东西。”纪勤嘉见她手足无措地站着,更是有些后悔,本想用她来调侃一下纪欧阳,谁料到,对面那个家伙竟然对她置之不理。 就算是吵架,也不带这么伤人。
“哦 。” 努力佯装没事般地挤出一张笑脸后,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接一阵地传来震动声响。
小菜,筱懒看一眼,示意出去接电话。
“喂。”
“你是单筱懒吗?”
“嗯” 筱懒迷惑,明明是小菜的手机,听筒里为何却是个女生的声音?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嗯……有事吗?” 筱懒防备。
“蔡萧还没有和你告白,对吧?”
“……” 她在说什么。告白?
“他果然还没有说出口……这个白痴……”女生的性子像是有些急,说话毫不含蓄“我想和你说,我很喜欢他。我想请你和他保持距离,别在动不动给他发信息,打电话。甚至无知地和他说些关于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
“我和他是好朋友。”筱懒解释,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男女之间,你认为有那么单纯的好朋友么?! 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很久了吗?因为你一直在强调着你们是好朋友,所以他才会,到现在都还不敢对你表明心迹 ”
“……”
“请和他说清楚好嘛,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不要让他再喜欢你了……”
喜欢了很久?不要让他再喜欢?
挂完电话,筱懒脑子一片混乱。
高三那年,因为班里的流言蜚语。她特意不睬不理地和他保持了距离。
之后,小菜也来找过她,而且当时,他很不屑地晃着她的脑袋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 别自以为是了。你一点都不合我胃口。”
那一次,就是因为他的坚定表情,她才会很舒心地对着他说,那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而他,几乎想也没想,便朝她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情绪藏在他的笑容里。比如说,每次她一提起纪欧阳,他都会很沉默地,半天也没个反应。
或者,更多时候,他会莫名其妙地问着她说,纪欧阳有那么好吗?
chapter 29 第二次
“谁的电话?” 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筱懒转身,惊讶地看见纪欧阳正一脸探究地立在她的面前。
“同学。”下意识地应付出两个字,语气酸酸地转移话题“里面那么热闹,你怎么出来了~”事实上,筱懒很婉转地把“舍得”两个字给省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的飞机。” 抿抿嘴,话里带话地挑明自己的情绪“ 不过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确实不是时候。”
“那我先回学校了~ ” 赌气地努努嘴,低头转身。
“怎么?亲眼看见男朋友魅力这么大,是不是心里不是滋味?” 纪欧阳一把将她拉回,一针见血地朝她挑眉。嘴角的坏笑,足以证明他在以一副我知道你在吃醋”的得意姿态戏弄她的忍耐力。
“没有。” 吐出两字后,筱懒不禁感慨,她是在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有底气的狡辩了。
“你有。”
“说了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笃定地对着杠,纪欧阳被她一脸不痛不痒的神情弄得有些不耐烦。
“我说了我没有!一点都没有!一点一点都没有……”
“唔……” 没等筱懒反应过来,纪欧阳的唇就已落在了她的唇瓣。矫情地作势挣脱,却被他越吻越深。
熟悉的温度在两人之间传递着。筱懒感到一阵眩晕。纪欧阳的吻,密密麻麻,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似一只几天也未进食的秃鹰,恨不得将她啃食干净。
“诶呀!你干嘛呢!” 不知名的咒骂声忽地惊动了此时正吻得缠绵的两人。
纪勤嘉刚捡到机会偷看了一把,结果,正打算走人,突然冒出的沈桀就和她撞了个满怀。
筱懒羞涩地从他怀中撤出,注意到有人正用着一脸还没尽兴的表情盯着她的时候,她的脸,下意识地从面颊红到了耳根。
“你们干嘛?”纪欧阳的声音毫无语气,对着破坏他好事的这两人,他更是一副被扫了兴致的不满脸色。
“其实……”纪勤嘉笑的奸诈“我就是出来赏月的!”
“嗯……我也是,我也是……我是陪她来赏月的……“接收到女朋友的眼色,沈桀应和地相当虚假。
“……”筱懒呆。抬抬头,天上貌似连颗星星都没有,的确是赏月……
“除此之外,我是顺带来喊你们回去~嘿嘿……” 纪勤嘉欲盖弥彰,干笑地咧了咧嘴后,她便识相地拉起沈桀逃之夭夭。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没事……”
于是乎,筱懒被沈桀最后丢出的“继续”两个字,给彻底地定格了。
更让她心脏受损的是,纪欧阳竟然卑鄙无耻地再次贴上了她的唇……继续的意思,很显然,连说代做了。
“怎么突然把头发剪了?” 站在某家商店的橱窗外,纪欧阳问得认真。
“不好看吗?”
“没有。很美。”呆呆地望着闪动在她眼前的脸庞,纪欧阳半晌才轻轻地回应了一句。
是的,很美。她一直都很美。
那一晚。筱懒没有顺利地回到宿舍。
纪欧阳阴险地带着她走街串巷地转了一大圈,最后等她醒悟过来。
学校早已是浮云之外的浮云。
度假酒店,七楼单间。
筱懒刚进门,纪欧阳便兽性大发地将她摁在了门背后。
俯身贴上,疯狂地掠夺着属于她的唇温。
这是第二次的亲密行为,纪欧阳早已丧失了第一次的温柔,粗鲁霸道地咬住她的舌头,舔了又舔后,他继续热切地猛吸她的唇瓣。
“筱懒,好想你。”沙哑迷离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筱懒身上的厚实外套已被他一拉一扯地踩在了地上。
耳根处,肩胛处,全是他湿湿润润的舌尖碰触。
纪欧阳不安分地将手伸进她的内衣,从肩膀抚摸到后背,直至最令他忍不住想要低身允吸的丰盈。
筱懒被他一波接一波的凶猛攻势,回应的毫无招架之力。
瘫软地靠在门上,他的身体,热气腾腾地顶在她的身上,“可以吗?” 他的双眼,带着成年人饥渴时的欲望。
“嗯……” 筱懒被他落在颈部的吻,弄得发麻地低吟一声。
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再次卷来。
筱懒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呼吸,身上的衣服就已被某人利利索索地丢在了地上。
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向下移动,筱懒被他捣弄着全身颤抖。
迎合地贴近他的身体,同样想念地和他交温撕缠。
酒店大床上,白色的被单因为床上两人的扭曲,早已拧成了一块。
筱懒甜蜜地躺在他的身下。
纪欧阳的脸,泛着呼吸过激的红晕,眼睛里迷蒙蒙地闪着被诱惑了的享受。
筱懒浑身酥软,任由他摆布着磨蹭辗转。
“筱懒,告诉我,你爱我。”
“说,说你爱我。”
“你爱我,对不对?”
纪欧阳进进出出地在她身体子缱绻,嘴边,时不时地朝着身下的人索要回应。
对。我爱你。她紧紧地抿着嘴。身体里的某个东西正不自觉地因为一阵接一阵的撞击力,呼之欲出。
“……” 纪欧阳的动作越来越快,按在她肩头的手,也开始发力地直往下嵌。筱懒被他剧烈的抖动,调拨得收紧了双腿。
纪欧阳时深时浅地动了几十下后,两人一并相拥着达到了□。
筱懒颤栗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纪欧阳欲求不满,做了一次后,他仍旧不肯放手。
左蹭蹭,右摸摸地继续在她身上开始再一次的冲击……
可想而知的精力无限。筱懒很不幸地被一起带入了。
夜色,朦胧。
躲在他的怀中,筱懒认真地望着他,纪欧阳脸上的□似乎都已消退,眼神里的迷恋,久久地摄入她的记忆。
他说,“你短发的样子,真美。”
她抿着嘴,闭目。嘴角微微地弯着。
身旁的人,一直清醒地看着她,看着她恬静地入睡,恬静地往他怀中越贴越紧。
“你爱我吗?”他自言自语地问着,眉头略微地皱起。冷笑着心底鄙夷,纪欧阳,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
几天前,那个叫小菜的来学校找她。
他无意间看见他围着一条围巾,灰蓝色的围巾,围巾上,很清晰地可以看见用毛线勾勒出的三个字,筱懒送。
纪勤嘉曾经为了沈桀,花了两个月打了一双手套。当时他很调侃地教育某人说,是不是也应该学习一下?
当时单筱懒是怎样回答的,她说,如果你喜欢,我还是买一双吧,打出来的手套,我担心会很难看。
难看?他会吗?还是那个时候,有人这么嫌弃地和她说过?
“怎么了?有心事?一直抽烟……” 公寓内,蒋文筠从浴室出来,跟着坐在了床沿边。
林简玫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眉头紧锁。
“广州的公司,我已经卖了。”
“什么时候的事?!” 身旁的男人突然就变了脸色,眼睛里,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就这次去广州。我顺带把住的地方也卖了。”
“你疯了!现在房价这么高,就算放着也不会亏钱。”
“明天开始,我会搬回去和我女儿一起住。另外,你可以开始找新工作了,这边办公的地方我也已经找人估价出售了”
“你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过些天,我打算带我女儿出国,你不适合一起。” 站起身,随意地拧灭了烟头,走向浴室。
“你这是要干嘛?无缘无故地出国干嘛?!” 门外,是迷惑不解的敲门声。
“……”里头的水声越来越大,没有回应,没有解释。林简玫疲惫地站在淋浴池下,耳边只剩得一串无声的叹息。
20年前,她嫁给了她一直想嫁的男人。
条件是不能生育。
因为丈夫说,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肯定就会被忽视。
她爱他。什么都依他。
可是,她心里是不甘心的。女人一辈子,不就是得有个家。
单筱懒和单筱雅只是他们名义上的孩子,事实上并不是。
她根本无法像他一样,发自内心地去爱她们。
坦白地说,她很厌恶,厌恶她们的存在。
只是她不敢,不敢坦白地告诉他。
直到最后他离开,她都没有。
看见他一脸恳切地拉着她的手,千叮万嘱地交代她说,一定要好好照顾筱懒。
她突然就那样放声地哭了。
她委屈。她的一生,都在为他生活。
而他的一生,都在为这两个孩子奔波。
他走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似乎并不如意。
她会不经意地想起他,即便有人陪在身边。
她讨厌看见那个孩子,可是却仍旧时不时地会去挂念。
她知道,她一直放不下他,放不下他的一切,包括他说的每一件事。
他夸她,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
他赞她,说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女人。
她不爱甜言蜜语,却时刻也忘不掉这些令人怀念的情话。
为了他说的每一句话,她心甘情愿地去面对,去承受,甚至去牺牲。
有时候,她会无奈地想,她是怎么同意嫁给他的?
可是,一回忆起他们以前的生活,她又会很骄傲地告诉自己,嫁了个这么伟大的丈夫,不好么?
当初爱上他,不也正是因为他的重情重义。
肖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参过军,一起患过难。
最后,他却因为娶了一个涉赌成性的女人,活活地败了整个家。
那个女人为了还赌债,不惜拿自己生下的孩子出去贩卖。
之后,要不是因为那造孽的五十万,他又怎么会死在她的刀下。
20年的有期徒刑,她还是出来了。
现在,她居然来问他们要五百万。整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