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懒觉得,纪勤嘉果然称职的很,沈桀在哪,她就会在哪。
拿着专用的篮子。筱懒独自去了草莓棚。
原原本本的自娱自乐,最后被突然遇上的沈青给打了断。
沈青并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对她冷嘲热讽。正常不过的谈话反而让筱懒觉得自己特别小心眼。
两人闲聊着学校里的零零碎碎。摘了两大篮诱人的草莓后,她们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如果没有纪欧阳,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散发着乡土气息的小道上,高傲的女生边走边朝她吐出一句。
“……”
“你知道,我喜欢他很久” 没等筱懒回应,她又继续坚定地说道:“ 就算说服自己,也需要一段时间。”
“……”筱懒无言以对,看着前头美丽动人的女生,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绪。她很坚定她的爱情,不是吗?
她说,她喜欢他很久。很久是多久?连她都从未思考过。
经过大片的桃园时,筱懒被一棵刚发芽的石榴树吸引住了。
嫩嫩的芽,初露端倪。春日的阳光中,它贪婪地允吸着。春风微微地拂过,树上的嫩芽像是一个个初生的婴儿,带着生机盎然的蓬勃朝气。
温暖的空气中,它又仿佛多了一份傻傻的气息。
就仿佛是记忆中的那张明媚的笑脸,弯着嘴角,眯着眼睛,对着她说,“ 姐,以后,我们一定会遇上一个像石榴花一样的男子,火红火红地,照进我们的心里。”
“卡擦”的闪光灯募地拉回她的思绪,转头看见,纪欧阳一脸笑意地朝着她扬了扬手。
“干嘛又偷拍?!”筱懒质问似地朝他开口。
“我是光明正大地在取景。” 纪欧阳狡辩着,随即牵过了她的手,类似无辜地朝她埋怨:“谁让你那么巧地就站在树底下了呢……”
筱懒暗自抿了抿嘴,微笑地望了望他。像石榴花一样的男子,她已经遇到了。
“筱懒,快过来啊,看看我抓的小螃蟹……”老大异常兴奋地炫耀着她的成果。待筱懒目睹到那只和手指甲差不多大螃蟹后,她不禁赞叹地冒出一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很不正常……”
游玩了一下午,农庄里的乐趣也是相当的丰富。
十几人三点来钟吃的晚饭。 班长大人心情特别愉快。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大堆的感谢言论后,她便发挥北方人特有的豪爽找人逐个地碰杯敬酒了。
男生们像是捡到了机会撒野,毫不退让地一一抵抗回去。
筱懒也被灌下了不少。
胃里翻滚着难受。
结果,所有人都很悲催。因为,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激烈的拼酒行为很直接地导致了他们错过了返回市区的最后一班公车。
晕晕乎乎地游荡在乡村的路上。十几人撒酒疯似的扬言走路回去。
不知是谁带的头,突然就大放歌喉地唱起了某首歌。
所有人一并附和地开启了喉咙。
“肚子是不是不舒服?”纪欧阳不知何时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半醉半醒的脸上,满是温柔。
“没事。”筱懒回应着,主动挽起了他的手,“今天很开心呢。”
是的,很开心。一群人陪着的开心。
一首接一首地合唱,一串接一串的笑声。都让她感到一阵接一阵的温暖。
春日的夜空下,星星闪闪地点缀着黑暗。
漆黑的道路上,有的是一群张扬青春和活力的学生们。
他们描绘着梦想,谈论着未来,憧憬着爱情……
筱懒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有那么一些人亲切而又宠溺地喊着她的名字……还有那个同石榴花一样火红的男生,深情地趴在她的耳边对她说着,“只要你在,未来怎样都好。”
宿舍里的三人,都在那晚的疯闹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不,日子才刚过了清明,几人便已筹划起了筱懒的生日。
介于俞老大的生日是在暑假,美荏的生日是在寒假,所以,大家都在望眼欲穿地等着六月的到来。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穿衣也是特别的恣意。
纪欧阳架着单车停在她们的教学楼下时,筱懒刚上完夜自习。
某人很没礼貌地连问也没问,便命令她坐上了后座。
“怎么突然买了辆自行车?”
“你不喜欢?”
“还好。感觉招摇了点。” 事实上,她是很想开门见山地说,像这么一辆帅气的捷安特山地车,居然特意加了个后座,是不是画蛇添足地显得更加抢眼了?!
“我就是需要这个效果。”
厄,这家伙,虚荣心太强了!
“我们要去哪啊?” 筱懒攥着他的腰,转了转话锋问道。
“先去男生宿舍楼绕一圈。”
“去那干嘛?”
“以后每天都得去绕个两圈。让那些没眼力的人好好看一看,兄妹是怎样谈恋爱的!”
额。筱懒汗。这家伙分明是在为前两天有个男生冲出来问她要号码这事生气。
话说,筱懒那天和他走在路上,有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突然冒在了她的前头。
他很大胆地问她要号码,结果纪欧阳黑着脸把他给打发了。说了一句“我是他男朋友后”,黄发男生以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感叹了一句“我还以为是你哥呢!”
就为这事,纪欧阳走到哪里,都会牵着她的手,以杜绝此类低级误会的发生。
筱懒很不幸地被他载了两个圈,然后在那几条男生密集的道路上受到了一次异常沉重的眼神洗礼。某人得逞后,才开始改变线路地骑出了校门。
纪欧阳带她去了人民广场。
筱懒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她过来放孔明灯。
A市的夜晚,还是比较适合燃放孔明灯的。
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孔明灯缓缓地升上夜空。筱懒感觉有趣地贪起了新鲜。
纪欧阳了解地替她买了一个。
卖孔明灯的摊主热情地推销着孔明灯的同时,又附带着推销了记号笔。
听着那一句“愿望写上会实现的”显然性谎言,筱懒还是自愿地成为了受骗者。
买了一只RMB 5 的黑色记号笔,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写上。
纪欧阳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蹲在地上,认真地思考着。
手机不自觉地对准她的方向,按下拍摄,存储。
又是不经意的一张,照片上的女人微微地低着头,留下的是那一幕令人着迷的侧脸。
“写了什么?” 望着一直盯着夜空的筱懒,纪欧阳很八卦地朝她问道。
“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了?写了好多个愿望。”
“有我吗?”他抬着头,眼睛望向她放飞的那个孔明灯。
“嗯。”筱懒点头,继续说着:“不知道天堂里的人会不会看见?”
“会的。”很肯定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纪欧阳伸手拉过她,偷瞄到筱懒眼角的小滴眼泪后,他更是心疼地将她拥入了怀里。
“筱懒,我喜欢看你笑。” 他轻轻地重复着。是的,他喜欢看她笑,喜欢那个笑得纯粹的单筱懒,喜欢那个将他拦下,然后眯着眼叫他收下情书的单筱懒。他的记忆里,只允许她这样存着在。
“爸妈在我小的时候,关系就不是很好。我和我妹妹,一直也都是自顾自地不去涉及他们的问题。”靠在纪欧阳的背上,筱懒像是个平静的叙述者,朝他聊起家里的点滴。微风中,她的长发缓缓吹起。压过地面的自行车轮声也显得特别的清晰。
“爸爸比妈妈要关心我们的多。他总会时不时地问下我们的学习,或者其他的事情。而妈妈,似乎很少。她很能干,所以她并不需要这个家吧。在我高三那年,爸爸和妹妹因为车祸去世了,我从来没觉得那么害怕过。因为,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无助。妈妈很正常,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拼命地赚钱,只是,这个家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为了方便照顾,她把我送去了外婆家,接着,我就在B市复读了一年,那一年里,我学会了很多,学会了怎样一个人生活。很多时候,我真的有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和同学留下来打扫卫生,如果那天我也是像平常一样坐在爸爸的车上,那么,是不是我也会和他们一样,一起去了天堂。”
“单筱懒。” 听到后头女生越来越沙哑的声音,纪欧阳缓缓地停下了自行车,转头,认真地喊出她的名字。
“谢谢你活着。”他说,筱懒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感激与温柔
是的,谢谢她活着。谢谢她,让他的生活重新变得阳光灿烂。
chapter 19 原来不是她
五月是个很平静的月份。筱懒照旧的买上一本素描册,买上一本青年文摘,然后再买上一本《时光机》。
她喜欢文字 。每一段故事,每一句话,都能让她读透关于生命或者爱情的真谛。
现在,她又因为某个人而爱上了图片,唯美而又令人感动的图片。读的懂的是拍摄者的心情和思绪。
美荏总是三天两头地和小黑闹情绪。老大很理性,对待爱情,她也同样。总是会把吵架的原因或者错误,认真地分析一遍,然后各自面壁。
五月里,A市的雨水开始增多,时不时地,就能听见宿舍里的班长大人,一脸感慨地朗诵出《雨巷》里的某一句。
筱懒听见,略微地笑笑。
雨天里,纪欧阳的事情仿佛很多,因为某人说过,下雨下雪的时候,通常是他拍出好作品的时候。
筱懒前些天就被他拉着去淋了一场雨,然后纪欧阳非常流氓地偷拍了她。对焦的镜头还是她的上半身,因为被雨淋湿而透着清晰的内衣印记。她很尴尬地质问他的行为,结果某人非常犀利地反咬了她一口,说是她故意引诱他。
筱懒很无辜,越是狡辩,越被他挑逗的有劲。最后某君还是得逞了,捡了个漏雨的树底,将她抱上了十几分钟,最可恶的是,此家伙居然还能冠冕堂皇地说是怕她被雨冻着。
筱懒认栽,唯有任他耍着流氓地朝她身上粘。
五月十六是父亲和妹妹的祭日。
母亲前一天就打了她电话。筱懒按例请了一天的假。
去了秋水豪庭的小区花圃里,摘了两朵开的正艳的石榴花。
“筱雅,喜欢吗?”她轻轻地问着。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女生,她淡淡地笑着,眼睛弯弯地透着顽皮。
筱懒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相邻的两个墓碑,直到母亲喊她回去。
小菜在复读那年就知道她家的事,所以,这一天,他还是像去年一样,一大早就发了条信息,内容很简单,是他常说的那句:单筱懒要开心哦!
筱懒看到,露出熟悉的笑容。
纪欧阳似乎也记住了这一天,筱懒坐在回去的车上,才发现,他也发了信息过来。
“谢谢你活着!” 第一次听见他说的时候,她被震撼了;第二次看见这五个字,她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心里暖暖的。
活着。仿佛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了,她想着,突然恶作剧地回了一条过去:那么,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行吗?”收到他的回复,筱懒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给他机会耍无赖了。
“三秒不回应就当是同意了。”几秒钟后,她又收到了他的信息。
筱懒认输。这家伙怎么就总爱将她欺负地无言以对。
一想起五一放假回来的那天,在宿舍三厮面前,他居然毫无忌讳地就向她说了一句,“昨晚你害我凌晨才睡。”
此话一出,众室友纷纷暧昧地投射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是在惊叹,她的床上欲望永无止境。
事实上,她只不过打着打着电话,停机了。然后纪欧阳劳心劳肺地跑了几条街,找到了某个刚关门的报亭,替她冲了话费。
最后的结果是,某人再次打电话过来,筱懒已经睡着了。
纪欧阳第二天就朝她埋怨了许久,说是她害他失眠了。
宿舍里因为此事,又再次把美荏和小黑的话题转移到了她和纪欧阳身上。
筱懒很无奈地向他倾述,他说话的语意是多么的令人误会。但某人并不知错,非但没为此事道歉,反而还一本正经地同她来上一句:为了不再让她们误会,我觉得什么时候我们是该实践一下了。
一想起那天纪欧阳说这话时的眼神,筱懒不知不觉又染上了红晕。
车内,后排座上的女生就那样淡淡地抿着嘴,望着窗外。 脸上的笑容是久违的幸福。
筱懒生日的那天,刚好是学校CET4 的考试。
由于宿舍里的生日提议五花八门,筱懒最后决定邀请她们一并去家里亲自下厨为她庆生。
纪欧阳因为要参加四级考试,所以没能加入他们的采购队伍。
班长一路上大放阙词地说着她的厨房秘籍。筱懒听的一惊一乍,想着凯丽以后绝对会是个一等一的贤妻良母。
对比地看着另外两人,筱懒觉得,老大和美荏完全是沉浸在了爱情的滋润中。
和男人手牵着手逛菜场,时不时还撒着娇地互相凝视。要是在曹雪芹的封建社会里,简直是穿越性人物。
“筱懒,这照片上的人……”美荏一进屋,就打量起筱懒的住处,赫然地发现照片上有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后,她好奇地打探问出。
“这是我妹妹。单筱雅。比我晚一分钟出生。”
俞老大:“好像啊~”
“我们是双胞胎。”筱懒淡淡地说着,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从小学到初中,似乎没有几个同学能辨别出她们。所以,她的妹妹筱雅更是恶作剧地和她交换着班级上课,有时候还更加大胆地要求她替她进考场。若不是上了高中,筱雅剪了短发,也许高考也能出现这么大胆的欺骗。
“那她现在在哪上学?”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筱懒听到,脸色骤然变白。小菜缓解着咳了两声,示意她们各自忙活。他以为,筱懒又开始难过了。每次一提起车祸和死亡,她都会脸色苍白地沉默不语。
“她和我爸爸在我高中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 筱懒勉强地扯了扯嘴,这一次,她没有逃避着只字不提,明亮的眼眸中荡漾出些许显然的忧伤。
“诶呀,不说这个了,筱懒,今天你生日,就好好坐着吧。凯丽,我去帮你洗菜……”
“等等,我也来帮忙……”
室友们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赶忙转移话题地一一跑进了厨房。
纪欧阳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所有人正手忙脚乱地张罗着。
筱懒替他开了门。
她以为他会很愧疚的说,让这么多人等他,多少不好意思之类的话。
结果,某君语出惊人地冲她冒出一句,早就提议两人过了,看吧。
筱懒听到,白了白眼,赌气地拉着他一起帮忙。
终于,在所有人齐心协力之下。
大家吃上了香喷喷的白米饭。
“凯丽,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们,你只会炖汤!”饭桌上,美荏边说边朝着班长大人发出了鄙视的眼神。表情里,像是在说,扬长避短,怎么你只会扬长!
“我只学了炖汤。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