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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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帝师-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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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原来白衣人师父大婚的对象早已选定,便是这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赵霜荣,看得出来,对这桩亲事,白衣人师父挺乐在其中的,而且,白衣人师父还说赵霜荣永远是他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那我呢?我又算是什么呢?
听到这番话以后,我手中拿着的清扫器具“嘭”的一下挥落在地上。
依照我现在的身份来说,这是一件很失礼之事,我应当立即拾起清扫器具,并向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请罪的,可是,这一刻我却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去考虑,只是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用一副很受伤的眼神定定的看向白衣人师父。
清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正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白衣人师父飞快的转过头来向我这边扫视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那很受伤的眼神震撼住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然后却又飞速的转往另外一个方向,还将正欲扭头看向我的赵霜荣再次紧紧搂入他的怀中,不让她看过来。
“皇上……”就在御书房中陷入一片怪异的静默中时,门外的小太监听到清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慌的跑了进来,查看发生了何事,却看到是我弄掉清扫工具,却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时,不禁扯了一下我的衣袖,低声喝斥道:“宁琪,你呆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将清扫工具拾起来,将主子们身旁的碎片和粥打扫干净?”
说完之后,他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然此时我心中的难受和痛楚已经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但是,我却也明白,如若我不想闹出什么大事来的话,眼下只能依照这小太监所说的来做,因此,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弯身拾起清扫工具,走到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的身旁,清扫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我的手不受大脑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连把扫帚都拿捏不住,巴掌大的地方,我打扫了好几分钟竟然都未打扫干净,这让我本能的有些焦躁,也有些慌乱起来,只想快点打扫完,快点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疼痛加剧和喘不过气来的地方,但是,欲速则不达,我越是着急,身子却越是颤抖个一下都不停,干活就愈发的不利落了。
就在这时,我身旁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朕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了,你今日刚来这里,先去熟悉一下自己居住的环境,然后好好歇息一下吧,朕如若有事,会喊门外的小安子去唤你或者其他人的。”
听见这话后,我心中如释重负,暗自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里受煎熬了,想到这里,我的腿脚倒是突然利索了一把,跪安道:“谢皇上恩典,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嗯。”白衣人师父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他怀中的赵霜荣非常好奇的抬起眼,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可能是觉得我现在的容貌与她相比,实在太不具有竞争力,便也释然了,重现闭着眼睛依偎进白衣人师父的怀中,享受着白衣人师父的柔情,而我则如同一条散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奔了出去。
在循着脑海中的印象往“宁清宫”宫女居住的居所走的同时,我的脑海如同自动放映机一般的不停回放着方才在御书房中发生的那一幕幕,我的心像被人用利刃在那一刀一刀的剐着。
虽然之前下决心以宫女的身份进宫,来到白衣人师父身旁时,我便已做好应对种种困难险阻以及调整可能会因白衣人师父用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对待我时产生的那种巨大落差的准备,但是,我却从未预料到会出现之前在御书房中出现的那副场景。
或许是一直以来对自己太过自信满满,尽管我已预料到白衣人师父已经服下“无忧散”,却还仍旧固执的以为自己永远会是白衣人师父心中那最特殊的一个,总以为虽然白衣人师父暂时失去了对我的记忆,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衣人师父必然还能重新爱上我的。
我终究还是没料到,原来我并不是那唯一的一个,白衣人师父还是可以爱上别人的,或许,在凤凰顶的那几年,换成任意一个适龄女子陪白衣人师父一起在山上度过,白衣人师父都有可能会爱上她,而不是非我不可的。
这个认知让我之前坚信白衣人师父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Soul mate的这个念头成了一个笑话,可能,除了前世所看的那些罗曼蒂克中的爱情故事中外,所谓的Soul mate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对于白衣人师父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在合适的时机所出现的还算合适的人而已,并不具备什么不可替代性。
如若真是这样,我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让他恢复往日的记忆,是不是反倒是强人所难呢?或许,现在这个局面恰好正是白衣人师父内心深处所期望出现的那个局面呢?这样一来,他便不用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用为我之事与贤宁皇太后闹得不愉快,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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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榴儿的建议
“咦?小师姑,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御书房出来了?你与小师叔祖独处的结果怎么样啊?小师叔祖对你有些熟悉感和记忆了没有啊?”就在我浑浑噩噩找到一个石椅坐下,任由自己的思绪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之时,榴儿却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追根到底道。
看到榴儿,我犹如找到了组织和亲人一般,方才强忍着的眼泪哗哗的流落下来,之前在御书房中所受的委屈也倾泻而出道:“榴儿,师父喜欢上别的女子了,也不认识我了……方才,他还抱着别的女子在御书房亲热来着……”
“啊?是真的吗?……那小师叔祖太过分了……”闻言,榴儿也是一惊,义愤填膺的脱口而出道。
不过,这时她突然又意识到这里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地方,便连忙用一只手捂住她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阻挡住我的呜咽之声,压低声音道:“小师姑,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是被人听见咱们所说的话,并传到那太后娘娘耳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有话咱回房间再慢慢的说,方才我申请了一下,那玄玉姑姑将你我分在同一间房中……”
经榴儿这一提醒,我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从御书房出来后,我差不多处在有些绝望的状态,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也懒得去在意,但是,就算我再悲观,再厌世,再生无可恋,毕竟也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榴儿和我周边之人处在危险之中。
因此,我便听了榴儿的劝,拭去了脸上的眼泪,为避免别人看出我脸上的悲戚之色,还特意垂下自己的眼帘,低头随榴儿走进了属于我们的房间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小师叔祖喜欢上什么人了啊?这选秀不是还没开始吗?”榴儿这丫头难得沉稳了一回,但是回到房间,又观察到这附近无人后,便再也耐不住性子,赶紧插上门,低声询问道。
倒是我经过这番一个缓冲,情绪镇定了不少,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是贤宁皇太后的表侄女宁国公之女赵霜荣,也是师父的青梅竹马,已经被内定为师父大婚的对象,今年已经二十出头,却为了师父,一直待字闺中。师父脑海中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但是却未忘记她,好像也为那赵霜荣对他的痴心一片而感动,这段时间已经与那赵霜荣重修旧好了。”
榴儿一听,也蔫吧道:“那倒也难怪了,估计小师叔祖本来就对那赵小姐印象不错,再加上太后娘娘一心想拆散你与小师叔祖,肯定更是替那赵小姐说了很多好话,还不遗余力的撮合她的表侄女与小师叔祖。那小师姑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难道打算就这样放弃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尽管师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能这么快便喜欢上了别的女子,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般坚不可摧,这让我觉得,师父之前之所以会喜欢上我,只是因为他所接触的女子太少,无从比较,无从选择而已。如若真是那样,即便我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让他恢复了对我的记忆,我们往后便能走得一帆风顺吗?且不说贤宁皇太后以及司马宗仁会如何千方百计的反对和阻挠我们,光是说这后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师父到时候能够抵制住诱惑吗?
而且,我甚至有个感觉,觉得师父是不是也对我们之间的这种不伦关系感到非常纠结,所以从内心深处他也想规避这段关系,希望从未与我相识过呢?因为这几日我又仔细的研究了‘无忧散’的药效,发现它对普通人产生的药效比对习武之人产生的药效要强一些,因着‘无忧散’产生药效的原理主要是靠药中的一味麻醉散麻痹人的神经,控制人的大脑,而习武之人抵抗这种麻醉散的能力要比常人强,并且是内力越高,抵抗能力就越强。白衣人师父的内力已经相当高强,按说,虽然这‘无忧散’能够对他产生作用,但是最多也只能让他对我的感情变淡而已,而不能让他将我这个人完全忘记,除非他从内心深处也想将我完全剔除出他的脑海,‘无忧散’才能对他产生百分之百的作用,那样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不能让他恢复记忆。”我有些迷茫的说道。
“唉,小师姑,这样畏首畏尾的可不像你啊!你平日经常对我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有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的。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你便尽你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争取好了,实在不行就认命,但那样至少也能无怨无悔,没有遗憾了。”榴儿叹了口气后,老大人似的建议道。
榴儿的建议倒是让我豁然开朗起来,是啊,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呢?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啊,反正横竖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如若我竭尽全力之后,白衣人师父还是不能记起我,并且还执意要娶别的女子,那我便选择不再纠缠,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他,并且远离这个伤心地,一切从头开始。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鼓起勇气,坚定的对榴儿说道:“好,那我便竭尽所能的再赌上一次,如若还是不能扭转这种局面,便认命好了。待会你帮我打探一下,今夜谁在师父的寝宫中当值,我们再一起来计划一下,看怎样才能将她替换下来,改由我去当值。”
“好勒,这个包在榴儿身上了,小师姑你先休息会,为晚上补充点体力。”榴儿见我似乎恢复了几分精神,心下也非常欢喜,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
“嗯,好的,你自己也要当心点,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真的依照榴儿之言在铺好的床铺上休憩起来,而榴儿则掩上房门,去外面做包打听去了。
待我醒来时,榴儿早已回房,并带回了我想知道的消息,那便是今夜白衣人师父的寝宫中由宁容当值。
我稍稍思索了一会,循着脑海中的印象,依照宁容面庞制作出一张面皮,然后吩咐榴儿找个理由将那宁容给忽悠了过来,由榴儿陪她天南海北的聊上一通,我还跟着时不时的附和上几句,拖住她。
等天色将黑之后,我再悄悄的对宁容撒上了一把迷幻粉,让她沉睡过去,之后,我又在她的脸上套上一张我的面皮,并将我们二人身上的服饰对换了一下,将她假扮成我,放在我的床铺里睡觉,这样可防止玄玉姑姑或者其他人突然来找我,却找不到人。
至于我自己,自然是假扮起宁容的模样去当值,当然,我的身上还没忘携带上一些“道具”,以方便待会儿的行动。
因着现在这个时候尚未到白衣人师父的就寝时间,所以我需要先去御书房当值,不过,这次我调整了心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反倒依照做出了一些类似于小家碧玉初次与年轻俊美的皇帝近距离接触时的那种既仰慕又惧怕的那种小女儿家的娇态来。
这回白衣人师父没多加注视我什么,只是非常和蔼的吩咐我不必太拘礼和不自在,然后便继续埋头处理起自己的事务来,倒是让我一时之间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却也不敢乱动弹,怕惊动白衣人师父,招他疑窦,只能状似恭敬的站在他身后,东瞅瞅,西瞅瞅,顺便发发呆,想想等会回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后的作战计刮。
只是,待我发了一会儿呆后,突然想起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未给白衣人师父添续茶水,并替他研墨添香,便连忙拿起水壶,准备往他的水杯中续水。
谁知,却发现白衣人师父杯中那许久之前便被我添进去的水仍旧是满满的,而砚台中的墨更是满得溢了出来,溢到桌面上,弄脏了好几本奏折,他的手仍旧有些机械的在砚台中研磨着,但是他的眼神却明显有些呆滞,似是在盯着某个方向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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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失忆与否
他在想些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看上去好像还相当的郁郁寡欢,上午时我不是还看见他抱着那赵霜荣聊得挺开心吗?
我在心中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过我手中却拿着抹布擦拭起书桌上的墨渍,嘴中还诚惶诚恐的说道:“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白衣人师父温和的笑了笑,制止住我告罪的动作,随后,他顿了顿,状似无意的询问道:“你们几人今日初来宁清宫,对住宿以及膳食条件是否还满意呢?白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是否……是否有人感觉到不适应,或者心情不好呢?”
啧啧,原来做皇帝竟然可以如此清闲,还有空闲时间来关心我等普通劳苦大众的疾苦,还询问得如此详细呢!
我诧异了一下,同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我的脸上却还是做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谢皇上关心,能够来服侍皇上是奴婢们修了几世才修来的福份,奴婢等人的住宿和膳食条件也是一等一的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奴婢们这辈子都未见过的,奴婢们都非常满意和开心,觉得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又怎会有何不开心的地方呢?”
这宁容出生在一个清贫的秀才之家,皇宫中的这些珍稀之物她以往肯定是没有见识过的,这样说总没错吧?我心中有些犯嘀咕,窥了窥白衣人师父的神色。
“都非常满意和开心?”听我这般一回答,白衣人师父稍稍呆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喃喃自语道:“也是,朕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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