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难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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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难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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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伴喜凑到王晗耳边说,“颜护卫传话说,请夫人晚一会回屋,他将巡视到这附近,有几句话想和夫人说。  ”

就在这时,奶妈突然站起来。  好像再也憋不住了。  “没道理,没道理,毫无道理!”她激动地叫着。

“奶妈?”伴喜小声地叫,眼珠往门外转过一圈。  王晗只安静地看着她,等她再说下去。

“你说,这是什么歪理?”奶妈放低声问。

王晗想了一会,有些话昨日没告诉奶妈,今日她也不打算说了。

“王潭说,因为下毒地事,夫君当夜就责备过她。  大哥曾估计。  夫君可能也会责备我。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大概今日,他的话便应验了吧。  ”

“可。  可这哪跟哪啊?摆明了两回事嘛!”

“或许……”王晗迟疑着,该不该往那方面猜想?最觉得仲德没道理的人是她,实在想不通他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发这么大火,除非……

“这府中的客人遭人暗算,性命担忧——看看,都这关头了,大人不在,夫人还不出去看一看,那才叫不识分寸!”

抱怨简直教人更加焦躁,王晗不想再听。

“奶妈,你安静一会,我心里很烦很乱。  ”

“怎么,”奶妈立即惊觉,往别处想了。  “不舒服吗?头不舒服?”

王晗正拄着头。  “晕着呢,件件事都想不明白。  ”

“唉,”奶妈又心疼了。  “别想了,先别想了。  要不早点躺着去?”

“不碍事,再待会。  ”

“都头晕了,还不碍事?天冻……”念叨很快停下,王晗和伴喜同样的眼神使奶妈不禁问,“怎么?”

“等人。  ”王晗简短回答。

“哦。  ”

暂时的平静。

一会后,王晗让伴喜到门外去看一看,但颜道启显然还要一会。  她们各自看着某处发呆,王晗一直盯着灯火,猜想仲德大发火的各种原因。  她心中地怀疑非但没消掉,反而越来越大。  灯火跳跃个不停,王晗的眼睛一会就干涩了,她用手揉着双眼。

“怎么回事,眼睛疼?”听奶**声音,她似乎早想打破沉默了。

王晗放下手。  “没有,看灯看的。  ”

“哎——!”奶妈长叹了一声,忍不住了。  “这以后,哪些事该出面,哪些事不该出面,岂不都乱了,混了,叫人怎么做好?”

奶**话像推了王晗一把,她的怀疑更加真切地浮到她眼前。

“奶妈,你说……他会不会不是怪我出去接应?”

“那怪你什么?”奶妈不满地反问,“他不就是怪你随意出面接应男客人,才说你失了分寸?”

“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通啊。  ”

“可不是,谁想通了?谁能想通谁就跟他一个样,不讲理。  ”

“对啊,不讲理。”听到这个词,王晗简直一阵高兴。  “他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火。  ”

“嗯,就是莫名其妙……”奶妈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王晗地变化。

“奶妈你也同意?”王晗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那不就说,他为了发火才发火?”

“什么,什么?说明白点。  ”奶妈完全跟不上了。

“他要责备我,刻意选了下人都在的时候,大发脾气。  ”

“你是说?”

“他就想冲我发火。  ”王晗总结道,“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问题是,哪件事并不重要。  ”

奶妈思索着,眼珠挤到一边,眉头越来越紧。  “你想多了。  ”她不同意。  “想哪去了这都,你当他也像你一样脑中装的全是些芝麻大小的事啊?”

王晗无以反驳,这听起来的确有点怪,就像仲德不讲理后,她也学他不讲理。  不过奶妈只当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想多了很正常。  为了使王晗不想得更多,奶妈主动转移到了其它事上。  但一起待在家里的人,说来说去还是这几件事,王晗注意到,奶妈担心她还把仲德拿去胡想,竟比她还着急等到颜道启。

幸好,伴喜再出去一趟后,她们等来了颜道启。

“是那些跟踪他的刺客,对吗?”王晗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夫人。  ”颜道启满脸忧愁的神色向王晗报告。  “幸好杨少侠身手敏捷,才夺回一命。  ”

这时,根本来不及做什么,王晗突然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夫人!”

转眼间,颜道启已扶在她身旁。  他托她起来,把她安置在座上,看着她缓过神来了,才放开她,站开几步。

“我没事。  ”王晗喃喃说道。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体验到害怕地可怕力量。  杨默太能逞强了,尽管王晗也直觉他伤得很严重,可他那像没事一样地笑容给了她自欺欺人的后盾。而在其他人面前,她更是小心翼翼,不敢表露出太害怕或者太担心地心情。  只有单独面对颜道启,他们拥有共同的秘密,这种同盟者的身份使她顿时感受到依靠的温暖,但同时也尝到了害怕的厉害。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六十五章 发火的原因

第六十五章 发火的原因

“他的伤能养好吗?你们不是推测那些刺客很可能只追踪他的行踪,并不打算真动手?你们还不清楚,眼下他……他很危险!他在府中养伤……我实在不放心——他何时能好?万一南郡公发兵,他还得带伤出阵不可?天哪!在这节骨眼上——不行!他不能在这里养伤。  ”王晗混乱地说着,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有个人一块商量。

颜道启却微微扯一扯嘴角,半低下头。

“你听见了吗?”

王晗发觉后,又惊又急。

“夫人,”颜道启抬起头,平静地对上王晗的眼睛。  “只要杨少侠还在府中,属下定当全力保证他的安全。  ”

“不,不,我相信你,颜道启……”

这是王晗第一次当面叫颜道启的名字,颜道启眼中闪着不小的意外,可她自己没有发觉。

“如果他没有受伤……还好说,但如今——我们府上已经不适合他留宿了,情况复杂!”

颜道启思量了一会。

“杨少侠自己决定留下来,夫人。  恐怕属下去把夫人的意思转达给他,不会管用。  ”

“这么说……”王晗想起见到杨默时,他那一句怪话。  “这么说,他那不是只说说安慰我的话……”

颜道启耐心站着,像往常一样不多问。

“他说,他知道有危险。  他让我小心,说,你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正是属下赶来见夫人的目地。  ”颜道启说,“杨少侠嘱咐属下,竭力留在府内,看护夫人的安危。  ”

王晗想来想去,觉得这仍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还有吗?”她问。

“就这一句。”颜道启回答。

“你说清楚些。  ”王晗命令道。

颜道启面露愧色。  “属下愚钝。  杨少侠既然强调让属下在府内尽看护之责,属下只能理解为外头的事杨少侠无需协助。  ”

“他与你说的时候。  你不曾细问吗?”

“问了。  但……”颜道启显然在犹豫。  “杨少侠只说他也无法把握确切,应是照着这样安排最为稳妥。  ”

王晗皱起眉头。  如果颜道启没有隐瞒什么,那么,便是杨默隐瞒了什么。

“可是,我能有什么危险?”

颜道启的脸色突然难看了。  “属下,估摸不透。  请夫人责罚。  ”

就冲他说话时自责的口吻,王晗确信是杨默有所隐瞒。  她全身一阵轻颤。  她感到害怕。  这是对未知地,随时提醒着的受伤,甚至丧命地害怕。

外头响过风呼啸的呜咽声,颜道启动了动。

“杨少侠坚持留在府中,一定有他的考虑。  ”

“什么考虑?”王晗强硬地问,“到底什么考虑?”

颜道启垂下眼睑。  “属下猜测,或许他身在府中才能得知各种变动。  ”

“你是否——”话到嘴边,王晗打住了。  面对颜道启。  她能怎么问,夫君与杨默之间关系紧张?

“不,”颜道启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属下也一样不明白。  如果属下明白,必然能猜得到杨少侠强调此安排的缘由。  ”

王晗泄气了。

“你说得对。  ”她喃喃说道。

“时候不早了,”看到颜道启还在等她示意,王晗急忙说。  “你接着巡视吧。  ”

颜道启打开门,请进奶妈与伴喜后,他迈出门槛,替她们关上门。

“此刻我不想多说,奶妈。  ”面对奶妈不加掩饰的询问的目光,王晗直说道,“颜道启来向我交待杨默地伤势——我头很痛,晕的厉害,此刻再说下去,只怕也是说些胡话。  ”

“行。  行。  好,好。  奶妈不多问。  ”王晗的脸色令奶妈相信了,她转向伴喜,“快送夫人回屋里去。  ”

伴喜匆匆点一点头,过来扶住王晗,奶妈在她们身后往自己屋的方向走了。

“夫人,您别太难过了。  ”

在屋里,王晗只注意着自己收拾,没留意伴喜在门边站了又站。

“什么?”

伴喜哀求似的说:“大人他……您别为这事难过了。  ”

王晗叹了口气。  “我怎能不难过?”

“夫人!”伴喜喊道,声音哽咽了。

“没事,眼下事情这么多还又乱,这难过它打不倒我。  ”

伴喜闪着泪花笑了。  “听夫人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  ”说完,她伸手去开门。

“伴喜!”王晗叫住她。  “从明日开始,替我多留意你那些小姐妹们,看看这两天是不心里头不大高兴,干活也不起劲了?”

“是,夫人。  ”

伴喜退走后,王晗没躺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她累了,累得没来得及想一想她与仲德的关系如今算走成什么样了,迷糊就在眼前蔓延开,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日醒来后,王晗竟迷糊了好一会,想不起来她此刻躺在哪,在她意识到自己躺在这之前在干什么?这感觉陌生而可怕。  她唯一能真切体会到的,只有孤单。  仿佛在这世上,谁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只有她单个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

她不敢多想,掀开被子爬起来,房内的寒气能让她清醒,忘掉这一时地错觉,回到屋里。

当王晗去用饭时,碰到了承德。  他正在后院练功,看上去也在等王晗。

“弟妹!”承德喊道,向王晗快步走来。

“大哥。  ”王晗停住脚步,等他走近了,才问,“大哥独自在练功?”

“对,仲德今早走得急。  杨默突然遭人暗算,只怕公又要发火。  ”

他们沿路往膳房走,王晗打发伴喜先走几步,到膳房准备。

“大哥可有话要与我说?”王晗问。

承德咧嘴笑笑。  “弟妹看出来了。  ”

“大哥请说。  ”

“大哥也就直说了,还是昨日的事。  ”

“我明白。  ”王晗做好坏的打算。

“昨日大堂之责,府中上下应尽已传遍,弟妹一定必感委屈。  ”

“大哥体谅,弟妹谢谢大哥。  ”

“但也请弟妹体谅仲德。  ”承德马上说。

王晗点点头。  “我懂。  ”

“仲德他昨日因私会的事,又被公责备了一顿。  ”

王晗抬起头,转过视线,承德冲她点了一点。  他们站定在原地。

“大哥……要与我说的,就是这个?”

承德无奈的一笑。  “莫非弟妹以为大哥先问一句你委屈不委屈,问完了再说,你委屈地不对,就该受责?”

王晗几乎笑了,她拉动嘴角,皱起眉望着承德。  若那张与他相似的脸也如此简单,虽平庸了些,但是却能看清楚得多,她的孤单的感觉是否会少一些?

“照理说,夫君责备我的不是,我不应有所不满。  ”她大胆了起来。

“这才像弟妹说的话,”承德高兴地说,“故意说的。  ”

他们继续往前走,王晗感到轻松了不少。

“公为何责备大人?”王晗问,“夫君他约见故友,谈一谈局势,有何不可?”

“这便是引人不快的地方!”承德愤愤地说,“公对待仲德未免过于苛刻。  ”

王晗回想着。  “往常,”她说,“公并不管束大人的这些事,如今怎么……”

“听仲德的话外音,公近来疑心病很重。  ”承德凝神说,“若不然,他怎能马上得知仲德正与什么人私会?”

“是啊!”王晗大叫,震惊后就开始害怕。  “公,他……他——”

承德接过去说道,“他派人监视着仲德。  ”

王晗地心“扑通扑通”直跳,她不得不再一次停下来。

“难怪……难怪夫君他……大发火。  ”

“派人来搜查,来试探,到如今公然监视,他就不怕挑破手下对他地忍耐?”承德说着,望向围墙外头。

那里原本只有暗白的天,风刮起地上地黄土,他们的视野更为缩短了。  王晗看到几棵孤孤单单的树探出小截树头往墙外伸,这都令她感到分外不舒服,仿佛它们也在干着密探的活。

“南郡公只监视我们一家,还是……其他人也如此?”

“这不得而知。  公既已责备了仲德,另几位大人谁还敢与他多说话,若是不小心又得了个私会的骂名,岂不冤?”

“莫非公派的人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公才因此生气?”

承德摇摇头。  “个中怀疑我们都一一推敲过,南郡公应只为仲德擅自安排会面而生气。  若不然,他在责备仲德时便会用听到的消息质问他。  ”

“公为何如此不放心我们大人……”王晗思索着。

“走走,先去用膳。  ”承德说道,重又往膳房走。  王晗从思索中抽回,跟上他。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六十六章 真要尽善尽美

第六十六章 真要尽善尽美

“只怕是公犯了疑心病,倒害苦了我们。  ”到了膳房后,承德又说。  下人都退出去了,他看着玉米粥不动,好像那是一碗毒药。

“公总不该无缘无故犯疑心病吧,大哥?”王晗很苦恼,她总听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若大哥知道缘由,便无需如此急躁了!”

承德端起粥,直着喉咙一口气喝完,王晗马上站起来要给他再盛。

“夫君,也没料出来吗?”背对着承德,王晗才敢试探地问。

“依我看……”承德斟酌着,这表明他没听出来。  王晗把粥端到他面前后,他摇摇头。  “八成是料不出,要不他也不至于气得昏了头。  ”

“大哥也认为夫君气昏了头?”王晗微微笑着。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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