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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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不为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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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实力了,从今往后会越来越艰难危险,大家时刻警惕,切莫放松。霁雪、流云,你们两个负责忽律驰,他不会遭受生命危险,但说不定会与辽旧国通信,你们密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立刻告诉我。”随后看向槿涧和垣已,“以后地况多山多水,你们两个担负大任,一定要保护好舞桐。”最后站了起来,“其他的人跟我一起,统帅三千护卫兵。”
灵竹看着他,心情很是复杂。那个泛舟春水、玉杯香茗、笑容挂在眉梢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为众人可以依靠的支柱,他冷静,果断,自信,沉稳,一如乃父。我们有理由相信,如今的这个人,会创造前所未有的胜迹。


、第七十七章 意外丛生

之后几天,果如祈岁所言,不断有人来侵扰,但都不作停留,忽然而来翩然而去,似乎不为杀人,只是想扰乱军心。
下午,一行人终于走出草原,再往前就是险峻连绵的高山。忽律驰见此景象大为激奋,策马欲奔入山林,却被祈岁拦住。
“太阳很快就下山了,若是山里有埋伏,趁夜色行动,我们走了一天疲惫不堪,定不能抵抗。还是驻扎休息,明日一早再继续往前走较好。”
忽律驰一脸不耐烦。“你天天就只知道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可,前怕狼后怕虎,有没有骨气?看你一张脸白白嫩嫩,就跟那个什么霁雪一样,回你们中原跟姐姐妹妹们玩去吧,外面穷山恶水,当心把小命丢了!”
祈岁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做多余的表情,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若是急着找死,请便。”
忽律驰浓眉一凛,狠狠地瞪向他,眼神凶狠如荒漠之狼。
然而,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传了过来。当时祈岁正在主帐里研究明天的行进路线,突然听到帐外人群慌乱的声音,心里一紧,疾步赶出来,只见落日殷红,熊熊火光烧红地平线,落日之下,火焰之上,黄昏茫茫,华美悲壮。
一人骑烈马闯入营地,见到祈岁后从马上跳了下来,翻滚在地,而马砰地倒地,在飞扬尘土中,缓缓合上了双目。那人挣扎着爬起来,满身鲜血,像是从人群里杀出来。他朝着祈岁大喊道:“大将军去了!”
祈岁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振国大将军死了。
“将军怎么了?你再说一遍!”舞桐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头上的金钗纷纷坠地。她抓起那人的衣领,拼命摇晃。“将军怎么了?”
“浮滕国设了埋伏,以百万雄兵攻击将军四十万人马,将军一马当先奋勇杀敌,但寡不敌众,渐渐落败。撤退时马被刺伤,将军跌落下马,被敌军……”那人紧紧咬牙,满脸悲痛。“一箭穿心……”
舞桐尖叫一声,双目赤红,抢过身边士兵的刀,朝赶来看热闹的忽律驰砍去。“我杀了你!”
众人惊呆了,忽律驰下意识地躲开,但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舞桐被厚重的礼服束缚住手脚,加上过度悲恨失去理智,虽然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下死力地砍了十几下,但忽律驰是习武之人,躲开她毫无章法的攻击绰绰有余。
“你疯了吗?为了他竟要杀我!”忽律驰看准时机,一掌劈在舞桐手腕上,刀应力而落,忽律驰立刻抓住她的肩膀遏制舞桐的行动。
“你答应我放过他的,你答应过我……”舞桐拼命地摇头,泪水不停地流淌。
“我不答应你,你会同意和亲吗?是浮滕国杀了他,管我什么事!”忽律驰大声分辨着。
“你混蛋……我恨你!我永远恨你!”舞桐甩开他的手,以极度愤恨的语气喊出这番话。
忽律驰毫不含糊,挥手一掌甩在舞桐脸上,啪地一声脆响,舞桐跌坐在地,手臂勉强支撑着,嘴角溢出血丝。忽律驰还不解气,又要抬脚。
“够了!”霁雪闪身挡在舞桐面前,脸色阴沉,强大的灵力因愤怒而肆虐喧腾,黑发如灌风般四散飞扬。
忽律驰看了看霁雪,只好作罢,指着舞桐,狠狠地说到:“你最好搞清楚自己什么身份!”而后飞起一脚踢开那把刀,朝营外走去。
自始至终,祈岁都站在一旁冷眼静静地看着,无悲无喜。也许他现在是操纵大事的人了,这些小爱小恨根本不看在眼里,但同时也会让人觉得,祈岁变了,他已经完全学会了强者所独有的坚强和冷漠,因此显得不近人情。那个善良纯真爱笑的祈岁,从他立志要成为七神支柱的那刻起,就不见了。这或许,就是变强的代价。
而此时灵竹管不了那么多,等忽律驰一走开,便扑了上去。“舞姐姐……”
霁雪扶起她靠在自己怀里,舞桐虚弱而无力,双眼通红,而更红的是侧脸上的指痕。
二人把舞桐送回帐子里,槿涧把水化成冰,包在巾帕里帮她敷脸消肿。宛昼端来安神的汤药,喂她喝下,很快舞桐便睡去。霁雪坐在床边,抹去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灵竹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说道:“你把舞姐姐抢回来吧,我不说你的坏话了。”
霁雪抬头看看她,强笑道:“傻孩子。”
“你忍心看舞姐姐受苦吗?当着我们的面就这样,那我们走了呢,舞姐姐会被欺负死的……我不要舞姐姐受委屈,你把舞姐姐抢回来好不好?”灵竹眼睛里含着一湾泪水,以恳求的神情看着霁雪。
霁雪只是沉默,轻柔拂去她额上的碎发,半晌,才道:“我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面对灵竹的指责,霁雪无言以对,深深吸了口气,便起身走出帐子。灵竹看着他走远直至消失在帐帘后,坐到霁雪刚才的位置上,握起舞桐的手。
两个月不到,她就瘦了这么多,以前细腻柔滑的手,现在握在手里只觉得被骨头硌得疼。第一次,灵竹有了这种想法,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不要喜欢上霁雪,不要回泰安,不要碰到忽律驰,不要赌气地答应和亲,那样她就能呆在临峦,当众星捧月的宴月楼老板,将来嫁给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平静而幸福地生活,直到岁月尽头。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人生最悲剧也最无可奈何的,便是只有一次机会,不能重头来过。
但是,如果,还有如果的话,灵竹想问问舞桐,再一次,你可愿仍然选择霁雪,选择这既定的余生。
事出突然并且紧急,祈岁不得不连夜修改计划,众人坐在主帐里,神色各异。
“魂主,振国大将军一去世,西南大军必定大乱,若是浮滕国趁机强攻,定会打破边防,杀进我国。魂主,现在急需奔赴西南,抵挡敌军入侵!”杨迈指着地图,紧张地说着。
“但是,我们不是要护送舞桐安全进入辽旧国吗?难不成放弃这项任务,立刻去浮滕国边境支援?”乾曜反驳。
杨迈立刻接着说道:“要是等他们回到辽旧国,再折返去西南,只怕小半个江南都被占据了!而江南是全国富庶之地,若是被占领,势必影响税收,那么军饷都会成问题,打仗的胜算就更小了!”
“我们国家的抵御外敌的能力这么差么?一个将军去世了就像天塌了一样,别的武士呢?江南几省那么不堪攻打吗?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军队来守城?”乾曜又问。
“这个……”杨迈露出羞愧之色。“朝廷里的能成臣武士几乎全死于葡叶连环案……”
乾曜无语,霁雪手里的羽扇啪地坠地,扇柄上垂着的玉佩碎成两半。祈岁回头看着他,“霁雪,你隐瞒了什么?”
霁雪扯起嘴角笑了笑,“你多虑了。”
“你在害怕。”祈岁眼神清明,“你害怕有人提到葡叶连环案。”
“没有。”霁雪从容捡起羽扇,摘掉玉坠。
祈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杨迈说:“我明白了,分兵就是。西南多盆地,雾气大,灌木葱郁,槿涧、垣已、乾曜,你们三个明天一早就赶去助阵,定要取胜。其他人跟我一起继续护送舞桐到辽旧国,而后再奔赴西南。流云负责保护舞桐,霁雪你负责忽律驰。”
众人得令,便准备退下。霁雪走到门边时,被祈岁叫住。“霁雪,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
霁雪回头朝他淡淡一笑,“没有。”
“好,我信你。”祈岁看向霁雪,深沉而诚挚。然而他没有看到霁雪握着帐帘的手,骨节分明。
槿涧他们三人走后,众人一如既往向西北方赶路,只是为了早日到达辽旧国然后去支援西南,祈岁故意加快了行进速度。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舞桐和忽律驰的关系本来就不好,经过那次的事更加恶化了。
某天深夜,灵竹因为受凉肚子不舒服而在帐外找地方如厕,路过舞桐营帐时,听到隐隐约约的争吵声。灵竹悄声靠近,把帐帘掀起一丝缝隙,里面的场景让她大吃一惊,忽律驰竟然在。
“我看你是中邪了,连自己是谁的人都不知道,竟然为了个破老头子跟我翻脸!”
“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十年来视我为己出!”舞桐也不害怕,站得笔直跟他吵。
“十年算个什么,你会跟我们在一起辈子!你生是辽旧国的人,死是辽旧国的鬼!孰轻孰重,你到底清不清楚?!”
“我不管。”舞桐别过头去。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你要是还不答应,我就杀了他们所有人!尤其是那个花神霁雪!我会把他鞭笞至死!”忽律驰显然怒了,满脸通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忽律驰猛然踢倒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的瓷器碎了满地,木制梳妆盒大开,里面的佩饰散落脚边。
灵竹怕忽律驰气头上又出手伤舞桐,便冲了进去,喊道:“不许欺负舞姐姐!”


、第七十八掌 辽旧国的公主

忽律驰回头看到灵竹,呆了,舞桐也一阵错愕,“灵竹,你怎么……”
“舞姐姐,不怕,我在这儿呢,我来保护你!”灵竹张开双臂把舞桐护在身后,小豹子似地张牙舞爪盯着对面成年猛狮一般的忽律驰。
忽律驰看了她几眼,大概不屑于跟一个黄毛丫头动手,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开。
灵竹见他消失在门口,大大松了口气。“呼,吓死我了,还好有惊无险。”说完回头拉住舞桐上下左右查看,“你没有受伤吧?”
舞桐摇摇头。“竹妹妹,这样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再这么冒失鲁莽。”
“我才不管他呢,保护舞姐姐最重要。”灵竹抱着舞桐的胳膊,撒娇一般轻摇。而舞桐看着她,笑容里带着一丝察觉不出的苦涩。
第二天中午,照常暂时停下行进脚步,原地休息吃午饭。祈岁不像以前那样到处巡视,反而嘱咐宛昼他们,自己回来之前不要吃任何东西,不要喝一口水。随后四处望了望,看到舞桐坐在远处靠着岩石休息,便走了过去。“舞姑娘。”
舞桐正在发呆,忽然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只见祈岁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魂主找我有事?”
祈岁在她身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她的侧脸。“还疼么?”
舞桐下意识地抚上脸颊。“好多了,多谢魂主关心。”
“我有一件事想求舞姑娘帮忙。”
“魂主但说无妨,能帮上的话,我定会鼎力相助。”
“没那么严重。”祈岁笑了笑缓和过于紧张的气氛,“最近需要我操心的事太多,晚上总是睡不好,我听灵竹说舞姑娘有一种香囊,戴在身上就能安神养眠,所以想讨一个来。舞姑娘还有一整箱,不会介意送我一个吧。”
舞桐却迟迟不作表示,半晌才歉意地说到:“本来确实是有一大箱的,只是昨天收拾东西时侍女不小心忘记放进包裹里,所以……我身上还有一个,魂主不嫌弃的话,先拿去用吧。”说着从腰上取下来一个鹅黄色绣桃花的香囊。
祈岁笑着推辞了。“绣着桃花,看样子这个香囊舞姑娘是想送给霁雪吧?香囊表爱意,既然如此,我便不要了。”
舞桐尴尬地笑笑。“有机会的话,我再做一个香囊,送给魂主。”
祈岁又说道:“前些日子见舞姑娘抚摸一只白鸽,我曾经也是纨绔子弟,颇喜欢养鸟,如今是不可能有画眉金丝雀之类的鸟了,但若能逗逗白鸽,也足够了。不知舞姑娘能不能把鸽子暂时借我养一阵,过几日一定归还。”
舞桐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实在抱歉,自从来了草原,那只鸽子见到辽阔天空,越发向往自由,渐渐消瘦。我怕它绝食而死,便放了它,笼子都没有留下。”
“如此。”祈岁玩味地看着她,问道:“舞姑娘是宴月楼老板,是大将军的养女,是忽律驰挑中的王妃,此外呢,舞姑娘还有什么身份?”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舞桐蓦地睁大双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祈岁笑着,却带着刺骨的寒冷。
然而祈岁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因为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似有千军万马奔来。不多久,果然见西北方大批人马涌来,写着辽旧的旌旗飒飒飘扬,杀喊声震动天地。但三千护卫军和他们的头领杨迈没有一个站起来准备抵抗的,因为他们都昏倒在地,神志不清。只有五个人还清醒着,他们跨上马飞快地奔向大军。那五个人是忽律驰和他的四个武士。
灵竹见祈岁走回来,慌张地指着横列满地的士兵,问道:“他们怎么了?”
祈岁轻哼了一声。“你舞姐姐做的好事,往锅里放了香料,让他们昏睡了过去。”
“舞姐姐?怎么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灵竹难以置信地问道,又转过头去看远处岩石边站着的舞桐,她也正看向自己这边,神色复杂。
“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祈岁大略看了看辽军,大概一千人左右,便对宛昼说:“用强光刺伤他们的眼!”
宛昼闻言双手在胸前划圈,一团光芒闪现,随后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且越来越亮,等辽军靠近,便挥袖大力甩了出去,金灿灿刺眼的日光如海Lang扑过去,数十排骑兵哀号一声,双手捂住眼跌下马来。
“流云,起风!霁雪,撒花镖!”祈岁临危不乱,镇定地指挥着。
流云大开手臂,宽大的衣袖狂舞,猎猎大风遮天蔽日向对面吹去,路旁大树连根拔起飞向天空,几人环抱的岩石随风向前滚动。辽军顿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后排的人勒住马匹,想要逃跑。
霁雪长袖一扬,顿时漫天桃花,花瓣纤薄,在狂风中高速旋转,锋利如飞镖。没被吹倒的辽军全身上下被花瓣无数次削割,鲜血横流,露在盔甲外面的脸部和手臂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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