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十七层的高度就有七八十米的深度,而每一层都是这么宽阔,都这么雄伟。田华告诉我们,他们进入古城后不久就遇到了我们所遇到的问题,遭到各类怪物的袭击,遭到变异人的袭击,他们损失惨重,进来的四十多人很快就只剩下十几人。可是还没有找到天书说的仙人所在的地方,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神秘人把他们引到了水晶宫。然后他们和我们一样被俘了。
神秘人,我们不由的四处张望。田华笑了笑,他的笑有一点凄凉也有一点骄傲:试验室里那个裸体人就是。我想起了那玻璃容器里被剥了皮的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那个神秘人不怀好意,他们醒来后和我们一样,被捆在仓库里,原来那个人用他们做试验,做奴隶。他们中间不断有人出现变异,被神秘人做了试验。而在这个过程中,偶尔有其他人被送进来也成了试验品,而田华表现的一直很柔弱,顺从,对他的试验表现了浓烈的兴趣。
有一天机会来了,神秘人从外归来,却受了重伤。他让一直表现的很柔弱胆小的田华帮助他治疗,并承诺让田华长生不老。但他却不知道,田华心中有个更大的计划,他控制了那个神秘人,并从神秘人口中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全部秘密。
我们基本没有听完全他说的话,我们只是对被这个充满想像力的建筑物所震撼,这只有在美国科幻电影才出现的场景,一个深入地下上百米的建筑。
这和地下古城里的建筑展现的科学技术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海底古城展现的是古老发达文明,而这里展现的是现代文明。我基本相信田处长的话,这绝不是红电2的队员们所能建造的,也应该不是现代文明里那一个国家建造的。因为现代文明不会选择这里建造,他不符合现代社会经济学中的费效比。
在最上一层,一个巨大的门阻止了我们的去路,门上两个龙形人面的武士,和其它处守门雕像面目狰狞不同,这两处雕像眼角里充满了忧郁,充满了怜悯。田处长非常遗憾的告诉我们,这是龙宫最隐秘的地方,也是最核心的地方,可惜那个神秘人怎么也不肯透露开启的方法,他们几十年来一筹莫展。
陈头有意无意地向路处长处看了一眼,路处长还是没有反应。我很纳闷,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路处长发报的电台,也没有讲神秘的录音,不但路处长没说,陈头等人也不提,好象是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整个过程田华一直是主导,向我们介绍情况,畅谈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原本应该是最高负责人的路处长却很少说话,偶尔只是配合性的点点头。
当晚我们被安排休息,虽然我们的装备已经基本丢失了,但整个住室温暖如春,根本不需要床上用品,由于连日的逃亡奔波,大家都很疲惫,虽然不时轻微的震动,但在地下城里大家早习以为常,不一会,就都陷入了梦乡。
可是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惨叫,我猛地醒来,那声音又好似不存在,自从出现了变异,我的听力感觉似乎要敏锐了许多,我坐了起来,没有声音,但始终有一些烦燥。再倾听,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还有轻轻的脚步声。
我看了看同屋的白法海、小白龙两人睡的正香。我悄悄地起身,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前面通道有一个人影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半夜之中是谁鬼鬼崇崇的,我跟了两步,却没有了人影。不知为什么,四周暗了下来,没有了那种明亮的感觉,看来已经关闭了照明系统。这个地方神神秘秘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想退回去,却隐约又听见了一声惨叫,又如狼嗥,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壮着但子,向传来惨叫声的地方走去。
由于已经走过一次了,我在心里默记所知的路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恐怖,那不是人的声音,仿佛是地下恶魔的声音,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险,那么多的生死,仅凭声音就让我抬不起腿来,这还是第一次,我想退回去,可是好奇心驱使我仍一步步往前走去。
在上到三层楼的时候,我听见了有响动,我拐在一个黑暗处,只见那个蜥蜴人推着轮椅急匆匆向前,我暗暗地跟在他们身后。而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在我们居住的楼层上面第四楼,也就是我们原来呆的试验室里,一个景象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恶梦。一个人全身血肉模糊,但是他仍在从身上往下揭,他正在揭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肤。就象我们揭掉身上的创可贴一样,可他揭的不是纱布创可贴,而是在揭自己的皮肤。
这是在日本恐怖片中才能见到的境象,一个血内模糊的人,一边在惨叫,一边从自己身上揭下一缕缕的皮肤,我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我不能呼吸,我两腿发软,我恨不得赶紧跑回去自己的房间,结束这噩梦,可是我的两腿却不听使唤。
路处长手中拐杖捣的直响:“这怎么时间越来越短了,快帮帮他。”但是那个血人力量大的惊人,两个人形章鱼和那个白人也没法制止他。我正看的目瞪口呆,突然感觉我身后有人轻微的呼吸声。
第六十三章更年轻的田华
我感到不妙,一个后肘捣了过去,却捣了个空,扭转头,却是陈头。他的脸色苍白,冲我做了个噤身的手势,然后我们两个轻轻溜了出来。
我们刚走下楼梯,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来人一拳击出,我身体前侧,同时一个倒踢,而陈头化掌为刀,向着对手的颈部斫去,三人交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却看清了来人,头发雪白,满脸皱纹,正是路天明处长。我们两个大吃一惊,这个路天明按照资料记载,今年应该七十多岁了,而且我们见他,他一直老态龙钟,坐在轮椅上,一幅垂暮老人的形象,可是他刚才的出手,敏捷的象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此时路天明也看见是我们两个,脸色平和下来,但我仍能感觉到他的不信任和敌意,突然陈头伸出左手,拇指朝上,食指中指向内卷曲,右手举指头顶,做单掌朝天之势,口中象呤诗一般:“反苏忆昔闹群蛙,今日欣看大反华。恶煞腐心兴鼓吹,凶神张口吐烟霞。”而路天明神色端庄,一手指目,一手指地:“神州岂止千重恶,赤县原藏万种邪。遍寻全球侵略者,惟余此处一孤家。”两人相视一笑。这是江湖上常用的切口,也叫黑话,这两个国家精英,说这些切口做什么。
路天明刚要说些什么,又停住了嘴,打个手势,让我们赶紧回去,仔细凝听,竟然有轻微的脚步声音。
一夜无眠,清晨醒来,从陈头那边传不定期来话,要我们做好准备。做好最坏的准备,大家对这个问题都感到有此摸不着头脑,这时候做什么最坏准备,但陈头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见到田华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他和我们初见面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显的更年轻了,照理说他60多岁,可是现在看来他更象30岁,他的皮肤细嫩光滑,吹弹可破,犹如初生的幼儿。好在田华的注意力都在陈头身上,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而陈头一幅睡足睡好,精神焕发的样子,更无半分破绽,姜还是老的辣。
谈话一开始进行的还很顺利,但当陈头提出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并且希望大家一起寻找返回的通道时。田华就顾左右而言他。他一再强调自己的试验已经进入到关键阶段,希望给他以时间,可是他却不肯说进行到那一个阶段,双方一度情绪比较激动。
好在骆驼及时站起来打圆场,并且几位领导人物单独进行谈话,但依旧很不顺利。陈头走出来时脸色铁青,田华细嫩的皮肤也崩出了青筋。对于田华的不愿撤离,我心中十分不解,这地下远离亲人朋友,见不到天日和绿水青山,有什么好留恋的。长生不老药就算有秘方,有国家的强力支持,现代化的设备,丰富的人才资源不是比在这里更容易实现吗。田华实在固执的没来由。
双方的谈判没进展,也就意味着我们还没找到回去的路。而路处长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和头天晚上那个身手敏捷的人实在难以联系在一起。“不走,绑他们走。”白法海已经不耐烦了。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虽然薛宏和徐指导员和吴斌他们三人一直没得到很好的恢复,但其它的人都已经恢复的很好,更何况我们有小白龙个强手,那两个人形章鱼未必是敌手。
陈头和骆驼并不同意他有建议,人民内部矛盾何必非要用武力解决。陈头还是希望能说服田华和我们大家一起走,他认为他们一定有一些秘密在瞒着我们,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回去的路。还有一个原因,陈头没说我也明白,田华的实力我们还摸不透,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徐教导员仍然是时清醒时昏迷,并且一直高烧不退,而薛宏虽然已经不再咆哮,但清醒后的他却常常发愣,不与人交流。吴斌的情况则是外伤,恢复的更困难一些。
但是事情比我们想的更糟,白法海、骆驼等人相继出现乏力、烦燥等现象,陈头的脸色更加难看。吃饭的时候,两人再次发生了争吵,说不上两句,陈头竟然把我们的食物都丢了出去。田华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晚上,陈头再一次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他悄悄告诉我们,食物里面可能有问题,他这样做,是看田华下一步的表态。
但回去住的地方,却发现房间里受伤的三人不见了,陈头仔细检查后,去要人,而田华却不认帐,两人再次吵了起来。没有证据,陈头也无可奈何。
晚上陈头叫醒熟睡的我,两个人悄悄溜了出去,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向上摸去,这么大的楼房,不知什么东西提供的照明动力。我们找了几次,都静悄悄地,没什么发现。正失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陈头冲我打了个手势,我们两个躲了起来。
是一个人形章鱼,我们悄悄跟在他身后,不敢跟的太近,怕他发现。但这家伙走的极快,拐了一个弯便不见了,我们两个往前走,找不到,想回去,却发现迷路了,这一层我们两个没有记忆。
我们两个都有些慌乱,但在这时,竟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我们两个跟着声音向前,声音越来越响,其中一个是田华的声音,另一个声音让我们心中一阵狂喜,是徐教导员。声音来自于一个房间,但房间里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对话。
“田华同志,你必须按照命令和我们一起回去。”徐教导员的声音并不高,但坚定不容置疑。“徐惠,你不能命令我,虽然你接对了暗号,但你没有王文同志的命令,我无法信任你。”田华显然并不示弱。听到王文的名字,我感觉到陈头的肌肉猛的收缩了一下。
“王文已经死了,我再告诉你一遍。领袖去世后不久,中央宣布文革结束,王文同志在组织宣布审查后开枪自杀了。”徐教导员耐心的解释。“你说谎,王文同志忠于领袖,忠于人民,他怎么会自杀,一定是有些人想夺权,谋害了他。”田的声音高了起来,应该是比较激动。“田华同志,一个人的功过是非,要有历史来定,要由人民来定。不是由你我来判定的。”徐教导员的语速也快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分子生物学
显然徐教导员和田华之间有什么秘密是需要瞒着很多人的,包括陈头。里面的争论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田华同志,你理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些极左的错误都已经结束了。”徐教导员仍在耐心地劝说:“这30年,这个世界变化很大,我们已经不再强调阶级斗争,融入世界潮流,一切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了。”
“是吗。”田华的声音象是在呻吟,又象是在哀怨。“难道我们的革命就这样被复辟了,那些走资派重又当权了吗。”他的语音哽咽。徐教导员沉默了一阵,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寻找合适的词语:“这是时代的进步。我们的历史中不应该有的一页,我们应该庆幸终于翻过去了。”
“真的都翻过去了吗?”田华在询问,他也在问自己。“30年了,还有什么翻不过去的。”徐教导员还在努力解释。
“有些事一辈子也翻不过去。”我听见了田华的一声叹息。
突然间,感到身后有什么响动,被对方发现了,我暗叫不妙,身体努力前倾,还是没躲开,一股大力打在后背上,我借势向前翻了个跟头来化解,但对方力道极大,仍震的我后背发疼,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陈头挥拳击出,拳打半路,却生生收回。我站起身来,那个白人立在我面前,面色平静与陈头相对而立的是两只人形章鱼,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已经被人发现,抓了个现行。
灯亮了,墙壁平滑地打开,优雅朴素的房间,徐教导员靠着墙壁,脸苍白的没有血丝。田华望着我们,脸上是讥讽的表情:“陈队长喜欢夜里出来看风景的吗。”
陈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徐教导员,有些秘密是到了需要揭开的时候了:“红电2的最高机密任务真的是找长生不老药吗,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你们对龙宫究竟了解有多少?徐教导员,我是队长,特勤组此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你必须回答我。”
田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背着手,脸上竟露出一幅与已无关的表情。徐教导员依旧平静,他望向陈头:“世安”,他很少的直呼陈头的名字,而不是陈队长或是连姓一起喊,这样称呼明显的要亲近许多。陈头有点受宠若惊,甚至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世安。”徐教导员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亲近还有无限的诚恳:“对不起,这种顶级的秘密授权,除非领导授权,如果我死,也只能烂在肚子里,我相信你能理解。”
这种制度,不但陈头能理解,我也能理解。陈头虽然级别并不低,但他毕竟是外勤人员,比起徐教导员这种总部人员,天子近臣还是要差一些。但是我们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却还被蒙在鼓里,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诚布公吧。田处长,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们接到的任务来这里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你那什么长生不老药,不管你同意与否,田处长,我们都必须做撤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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