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什么都不再害怕,便冲了上去,把刀插进了长的最凶的那个人的胸膛,在他惨叫着倒地的那一刹那间,我感到了自己的强大,自己的力量。”唐然叙述的很平静,就象轻声地呓语。
“后来二少征服了五行门,让我代管五行门,我才知道我的生死不在别人手里,而在我自己手里,我杀人是为了活命,就象有一天我被人杀了对方也是为了活命。”他说的话突然变的很有哲理,只是脸上情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二少说我不适应行走江湖,说我应该找个地方读书,然后去做一个乡村教师,可惜我一辈子没机会了。”他睁开眼睛,望向了我:“真羡慕你有机会读这么多的书,知道那么多天上地下的东西。”
他在笑,笑里却有说不出的落寞:“我的命是天下第一家给的,我的命属于四叔,也属于二少,更属于四姑娘。等我把命还清了,我还是想找所学校,好好读几本书。”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在发酸,上学读书,对普通人再平常不过,甚至当做一件痛苦的事,在他的心里却远比金银财宝,绝世武功都要珍贵的多,看着落寞的唐然,我突然想起了白法海、薛宏还有美丽的吴漱雪,他们都很相似,不是自己选择的走上这条路。
楼下的马圈里的马开始燥动起来,不安地撞击拴马桩,甚至低声的哀鸣,我甚至能听到窗户后面有沉重的脚步和呼吸。
唐然突然站起来,一个箭步跳到窗口,对着有声音响动的地方扣动了板机,我也冲过去,对着窗外就是一梭子。子弹划破浓雾,有一丝瞬间的光亮,却依旧什么都看一见。我手不停,直到一匣子子弹全部打完,才跳回掩体,唐然也跳了过来。
其它的房间也开枪了,枪声此起彼伏,枪声渐斩稀落,窗外又寂静下来,也不知道打中没有。我把枪重新上了子弹,屏着呼吸,仔细倾听,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和唐然沉重的呼吸。
直到天亮,再也没有了燥动的声音,只是浓雾依旧弥漫,我们躲在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恐怖的东西是在浓雾中潜伏还是已经离去?
第九卷第五十五章借腹传音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有人在敲院子的大门,声音不大,却听的极为清晰,我和唐然互相看了一眼,惊惧中还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人回答,门还在敲,不疾不徐,外面的人很有耐心,我不禁有点好笑,几十人全副武装,中间还有所谓的高手精英,竟然会被几下敲门声吓的手足无措。
“王队长,我是张村长,昨天在山上打了一头野猪,给你们送来改善生活。你们昨夜休息的可好?”声音苍老谦和,和他前两次来时气势汹汹大不一样。
“唉,大队长,找你的,你亲自出马吧。”唐然笑了笑,伸手捣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一个官衔是队长,这个队伍名誉上的最高长官。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害怕,但对方既然点了我的将,我也能意思退缩,难道我要被这些人耻笑。我壮了壮胆,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唐然、伊贺天宗也跟了下来,一左一右,唐然举着枪,伊贺天宗拔出了腰间的日本刀。
“怎么喊了半天没人应,这大地方的人就是懒,是不是趁这天在睡懒觉啊。”外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我已经听出了是谁的声音,这个人就是我们入谷时那个引我们进来的老汉,他也自称张村长,把我们引进来却再也没有了踪影。
这老小子还敢显身,真是胆子也太大了。我打了个手势,一把拉开门,外面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哪里有人影。我呸了一声,这老小子见机真快,感觉不对,难道已经开溜了。
正疑惑间,伊贺天宗指了指我的脚下,在门外横卧着一头棕褐色的大野猪,脖颈处鲜血淋漓,还在汩汩往外流着紫红色的血,这头野猪獠牙如匕首一般,身壮体健,最少也有二百斤。
我们三个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影。唐然让次仁喊两个人把野猪抬进去,这时雾似乎开始消散,能见度有了一些改善,凤青龙也走了下来:“这不象是开玩笑,这么大的浓雾,这些人怎么能捕捉到这么大一头野猪,还要送给我们,玩什么花招,不会下毒了吧。”
“有客至远方来,不亦乐呼,我们当然要盛情款待了,哈哈。”那头野猪突然发出人话,并大声笑了起来,这一下子出人意料,抬它的两个人“嗷”了一声窜了出去,我手一抖,手中的枪差点没掉在地上。
伊贺天宗却猛地扑了过去,手中的刀快如闪电刺入了野猪的腹内,臭气扑面而来,那野猪却依旧大笑,声音更加诡异。凤青龙冷冷一笑:“何方高人,玩借腹传言这种小把戏。不如下来一见。”
那“野猪”冷哼了一声:“你倒识货,可惜太过愚蠢。”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们面面相觑,李大哥给我讲过,借腹传言是江湖中一种古彩戏法,原理不详,《旧唐书》中曾有记载,唐玄宗时宫廷内有人会模拟别人声音,使听者相信某人所说的技法,李大哥也听说过有人会,但从没见过,想不到在这蓝月谷里却让我遇到了。
但凤青龙关注的却是野猪,这个野猪颈部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凤青龙伸出手,在里面比划了一下,脸色更是凝重。唐然伸出头:“他们用的什么武器,大斧子还是大铁锤,伤口这么大。”
凤青龙抬起头:“是手,这伤口是被人用手撕裂的。”他刚才说借腹传言时大家还半信半疑,但他说这伤口是用手撕裂的,就有点危言耸听了。要知野猪本就皮厚鬃长,更常常在老松树上磨蹭,身上糊了厚厚的松脂,又常在污泥中洗浴,身上坚硬异常,就连寻常刀剑也难伤它。
可是凤青龙一点不象开玩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不是人,而是妖怪了,我突然想起在山西洞穴里见过的魈,难道在这里还有这种动物存在,传说他们可以撕虎裂豹。但在外面敲门的说话的是谁,是那个假张村长还是另有其人,但有一点我相信,他肯定是人,不是山魈,没听说过山魈还能说人话。
是人就好办,是人就不怕,难道他比枪炮手雷还厉害。但凤青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后院的梨花林里有多处树枝被踩断的痕迹,地上也散落着那种又大又长的脚印,却没有发现血迹。
次仁和他的马帮里的人再一次葡伏在地上,拼命地祈祷,嘴里念念有词。凤青龙皱了皱眉头:“不管对方什么意思,送了一只野猪过来,今天中午饨吃它,这一段光吃肉干,馋死我了。”
雾只到我们吃了中午饭才散去,凤青龙两个组继续他们的修造木筏,准备下水活动,我和组里的成员则和几名马帮里的人一起重新加固窗户,加高后面的木桩,并在后面设置陷阱。
唐然带着组里的成员,大部分的马帮成员一方面砍伐树木,一方面为马队割些青草。
刚修了一会,小李跑过来说四姑娘喊我,原来他们一直通过望远镜观察龙家和对面的行动,那个张村长似乎又进入到龙家的民居,和龙家的人相谈甚是欢乐,而对岸的除了有几个人到湖边取了一点水就返回去以外,也没有露头。
我们真猜不透,这龙家近在咫尺,昨天似乎并没有听到那里有什么动静,难道他们真的武功高的镇着了这里的妖魔鬼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枪声,很密集但很短暂,我心里一惊,从位置上判断,那里正是唐然他们砍伐木头,收割青草的地方。
我急忙跑了出来,四姑娘他们也跟了出来,我听到了那里传来的叫喊声,招呼手下的几个成员,想过去帮忙,却被四姑娘挥手制止了。
很快唐然他们便回来了,抬回来的还有一具尸体,一名唐然的手下,这个人的胸部洞开,已经没有了心脏,全身鲜血淋漓。唐然脸色铁青,再也笑不出来,而次仁几个马帮成员,也都魂飞魄散,嘴里不住地叫着什么。
我上去询问,原来这个人和次仁等两名马帮成员去割草,突然跳出来一个怪物,这个人开了枪,怪物扑向了他,两个马帮成员才得逃生。唐然他们听到枪响和惨叫,冲了过去,哪里就只有这具尸体,怪物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第九卷第五十六章被放逐的天神的后代
既然次仁两人见过凶手的模样,那事情就好办了,凤青龙让唐然把他们带来问话。这两人都被吓破了胆,次仁两腿发软,语无伦次,而另一位,根本就是胡言乱语,精神已经崩溃。唐然连浇了两桶凉水才让这两人安定下来。
多亏凤青龙游历多年,耳朵灵敏,我连蒙带猜,加上他的翻译才听白了个大概,那怪物有十米高,快如闪电,口如血盆,爪如尖刀。
这显然纯属胡扯,十米高,怎么能在林子里来去自如,这可比长颈鹿还高,如果有这种东西存在,早已经被人类发现了,而从前两天遗留的足迹在三十厘米左右来看,他们的身高最高不会超过三米,或者说应该在二米左右更为准确。(按照人类身体构造,一般来说,人的身高是足长的七倍)。
次仁毕竟当过兵,打过仗,渐渐镇定下来,回忆起一些细节,怪物非常像熊,毛色灰黑,但嘴比较长,象狗头,爪子细长,非常锋利。
惊魂未定的次仁告诉大家,这个怪物很可能就是西南地区传说中的“叶地”(音),“叶地”在滇藏川一直到老挝的边界都有传说,意思是被放逐的天神的后代。据说叶地的祖先本是格萨尔王的大将,因为好胜出卖了灵魂,他曾经给自己下过诅咒,如果背叛格萨尔王,自己和自己的后代将永远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誓言并没有阻止他的背叛,但胜利的格萨尔王看在昔日的友情上并没有杀死他,而是放逐了他的部落,在南迁的路上叶地的祖先羞愧而死,他们在西南的一个隐蔽的山谷里生存了下来,但在滇川藏却流传着他的后代变成了一种凶猛野兽,一种只能在最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能生存下来的怪物。
这种类型的怪物版本太多,不知为什么,中国对各地的怪兽来源的神话传说思路狭窄的很,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神仙的儿子,一种是背叛者,看来这西南边陲少数民族地区也摆脱不了这种模式。
在这云贵滇交界的高山地区,动植物稀少,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可能生存什么大型高级动物,要知道,每种动物都要自己的生存空间和食物来源,在海洋里才能生存鲸等巨型生物,而它不可能生存在你家门前的池塘里。
在这些地区生存的最大动物应该是黑熊,这种杂食动物,能下水捕鱼,上树抓鸟,而且居无定所,有很强的适应性,如果真有叶地这种大型生物,他们居住在哪里,又是如何捕食,它既然杀了人,为何只掏了心,而不吞食其它部分,在这荒原里,冒这么大危险袭击人类不是为了食物,难道只是为了恐吓我们。
可如果说不存在叶地这种生物,那在蓝月谷外见到的对月长啸的巨兽又是什么?还有在黑暗中袭击另一支探险队的生物东西,还有昨天那些救走母女的生物,他们又是什么?
但什么也不能动摇四姑娘寻找坠落的飞机的决心,她坚决要求明天继续我们的计划,只是上山砍柴和收割青草的要加强警备,但是接下来的工作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在当天傍晚凤青龙他们已经完成了基本的准备工作,我和唐然两个组对出事的树林附近进行了搜索,除了两个大脚印并没有什么发现。除了加强警戒,做事更加小心外,我们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四姑娘的身体更衰弱了,我们开会商议事情时,她已经很少发表评论,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才会有一两声评论。德国人和日本人都看过,没有什么结论,她整个人一直在发烧,是低烧,每天吃饭也只吃一点。
当天晚上,似饿狼一样的哀鸣再此响起,在黑暗的山谷中此起彼伏,虽然月光明亮,但是依旧看不清它们的身影,只是感觉在远方影影绰绰的有黑影在活动。
枪声再一次响起,只不过不是我们这里,而是湖对岸,枪声断断续续响了一个多小时,这一群和尚道士打扮的人,果真不是吃素的,对方有六七十人之多,根据枪声密度,攻击还算不得凶猛,最多只是试探性的。
而我们这里,倒是格外安静,只有零星外面有一两声哀鸣,再没有其它动静,可是我们不敢大意,抱枪坐到天明。
一如既往,天亮后一切归于平静,凤青龙和弗雷德里克带人到湖边,他们带的有下潜设备,而日本人大桥据说是蛋民的后代,水性极好,自愿加入到水下进行搜索。这个湖并不小,这种搜索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看来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好在我们的粮食十分充足,只是缺少青菜,但唐然他们并不客气,只管到当地村民的菜园里去摘。
在凤青龙他们出发后不到十分钟,冷冰急匆匆找到我,她传达四姑娘的命令,带上成员进到村庄,不惜代价也要抓到一个人,而且一定要活的。
这个命令我不是很理解,抓这里的村民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容易激化矛盾。但是这是命令,并不是商量,更何况这是由冷冰传达的,对她我一向是有些惧怕的。
我喊上伊贺天宗,按柳生的说法,伊贺天宗的身份地位很高,武功更加独特,但我感觉他性格谦和有礼,和大桥动不动就想拔刀完全是两个境界,甚至也不象柳生那样孤僻,整个人非常的随和。
在我们这个组里,无论武功地位年龄,他都远比我更合适,但他毫无怨言,非常配合,处处服从安排,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四姑娘早已经选好目标,在村子最南头有一处小院子,他们显然已经做了充分观察,有了详细的计划,我们只需要按计划进行。
我们这个组一共十一个人,我早已经给他们各自分工,我和伊贺天宗在第二排,我们前边有两人负责踹门,然后我们两个冲进去,不管里面是什么人,先制服,然后把人抬回来。
我们进行的很顺利,当我和伊贺天宗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房屋里有一对老夫妻正瑟缩在房屋的一角,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
第九卷第五十七章老喇嘛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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