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夜安然无事,第二天一周,四姑娘下令我们尽快启程。过了岔路口,前面已经开始出现绿色,此时刚过农历正月,高原上天气极寒,而往山谷越走越感到温暖,再往前走,地面上的植物甚至已经开花。
通常这种现象的出现是这里有地热的表现,难道在这山谷里也有地下温泉,滇藏交界之地正是板块交界之地,地质活动频繁,因而温泉分布也较多,但一般温泉影响有限,很难超过温泉周围,而这里就已经影响到,说明这里温泉分布应该离地表很近,也许挖两铲子都可能溢出地面。
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在山谷里断断续续出现一些脚印,可是这些脚印中有很多都是最近几天留下的,有将近一半并不是当地居民的平地胶鞋,有旅游鞋,登山鞋,还有一些军用靴的痕迹,整体很混乱。
我想不明白,从次仁等人的恐惧表情来看,除了一些马帮,是没有人敢于来到这个山谷,那么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四姑娘如此神秘地行踪,为什么还会有人来到这里?正犹豫之间,却听到在最前面的铁锤大喊了一声。
第九卷第三十六章四姑娘的惨叫
铁锤的声音很响亮,把我吓了一跳,四姑娘他们立既赶了过去,我往前走了几步,在前面的一颗灌木丛中,倒着一具干尸,尸体很小,象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外面的衣服花花绿绿,甚是好看,但他的脸上却被涂抹的花花绿绿,象是在京剧舞台上的花脸。
凤青龙向冷冰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保护好四姑娘的安全,自己也赶到尸体旁边,他先是和柳生悄悄嘀咕了几句,又和唐然说了几句话,我离的较远,只能看个大概,好象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凤青龙示意两名部下用石头把尸体掩埋,然后慢慢走了过来。四姑娘低声问道:“是不是言家的鬼童子?”凤青龙摇了摇头:“不是,是鬼伶。”
他的眼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四姑娘,恐怕这一次上钩的鱼比想象的还要多。”四姑娘眉头紧缩,却有点笑不出来:“我怕的是鱼太多,这个钩子被别人先吞了。”她的眼光望向了四周,在我身上停留了十几秒钟,冲我抛了一个妩媚、意味深长的笑。
鬼伶我听说过,好象是在云贵一带的一个大盗,此人专盗珍稀古玩,如不能换钱,就把古玩砸碎,有人说他混迹于戏班之中,晚上唱完戏后戏装都不换就去偷盗,因行踪诡秘而著称。我实在想不明白,出来偷盗为什么还要画一个花脸,难道这人也想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
掩埋这人的尸体颇为化费了一些时间,因为携带的设备过多,加上道路艰难,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四姑娘并不着急,凤青龙和唐然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似乎他们千辛万苦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找亲人和财物,更是一次愉快地科学考察。
没走多远,我们又发现了第二具尸体,这是一个独眼大汉,他身边的石头被打的一片狼藉,而他露出的躯干四肢上到处血肉模糊,和石头上的血迹相吻合,这个大汉显然是在痛打了身边的石头后死亡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叫出他的名字,但从那四处散落的石头可以想见他生前到底有多威猛。四姑娘不顾劝阻,非要上前看个清楚,结果尸体附近爬出一只黑线老鼠,把她吓了一跳。
按照次仁的说法,还有一天的脚程就快到那片冷杉树林,也就是蓝月谷和外界的分界线,唐然推算日期,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到达树林时正好是晚上,夜里,离神秘莫测的蓝月谷太近未必是好事,最好是保持一段距离,在上午九点左右强行进入为最佳。
四姑娘招集了德国人、日本人几方面的首领一起探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唐然虽然非常客气地希望我也参加,但语气之间透露出一种最好不去的信息。一是明白自己很难有什么真知灼见,二是本着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的原则我还是知趣地回避了。
讨论的结果很简单,就是原地休息,此时还不到中午,我们刚刚走了几公里,突然停在这到底是何用意,我琢磨不透。
凤青龙、唐然一直在忙碌,我却没见到四姑娘,他的帐蓬里只有冷冰进进出出,铁锤和司机守在帐蓬外面,寸步不离。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不方便询问,只好坐在自己帐蓬里,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还是不见凤青龙和唐然,我怎么也睡不着,便信步走了出去,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就连柳生也加入巡夜的队伍里,四处游荡。铁锤和司机还是守在门外,似乎连眼睛都没眨过。
次仁和马帮里人还围坐在篝火旁祈祷,我能看出,他们对前面未知的旅程充满了担心,看到我走来,没有人说话,只是用警惕地目光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们不知道,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不情愿地走向蓝月谷。
次仁虽是汉人,但已经和在滇藏的少数民族没有什么区别,我知道,次仁和他手下的马帮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他们碰到了更为凶恶的天下第一家诸人,算是小鬼遇上了阎王,显得处处受气,楚楚可怜,而一旦有机会,他们也会似猛虎下山。
抬起头,天空中繁星点点,蓝色的月亮穿越在白云间,一阵山风吹来,寒意透骨,此时的情景说不出的诡异。次仁也在看月亮,他看月亮的时候是那么地虔诚,那么地专注,象是看做自己的情人。
我心中一动,次仁讲述的自身身世中间有些地方自相矛盾,他说自己在缅甸打过兵,参加过缅共,可是他并不象一个受过训练的士兵,更象一个时刻准备出击的偷猎者,他说自己出生北方,可是他话时我听不出一点北方人的口音,没有人能完全忘记自己的乡音。
我正在想着如何能和他们能套上关系,知道一些他们的世界来打发这漫长的黑夜,却发现和陌生人交流原来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口袋里并没有烟,也找不到可以聊的题材。正犹豫间,我却听到一声长长的惨叫,而这惨叫声正是从四姑娘的帐蓬里传出来的。
我听的十分清楚,这声音正是四姑娘的声音,声音里面的愤怒,痛苦、偏执、绝望混杂在一起。我来不及多想,一个虎跳冲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铁锤伸手拦着我:“七少爷,你想做什么?”他满头大汗,面色狰狞。他守在门口岂能听不到里面的惨叫,难道四姑娘真出了什么事?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叫的那么绝望。我和四姑娘关系非浅,铁锤又不是不知,怎么会如此坚决地拦阻我。
我突然点了点头,露出微笑:“四姑娘好,没什么事吧?”铁锤和司机也急忙转身行礼,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三手指并拢,使用的正是李金刚的截脉技法。而李金刚多用它活人性命,我却是用来一击制胜。
我打的是中脘穴,为手太阳少阳足阳明任脉之会,如击中虽然不伤人性命,却让人半身瘫痪,需要二十四个小时才能恢复。铁锤反应过来,却来不及躲避,只好吐气开声,硬接了我这一击。
我这三指使用的相当巧妙,用的日本柳生新阴流的剑法,力量上却是龙随云教的暗劲。铁锤哼了一声,整个身子往后一退,脸涨的通红,却不能出声,而我的手指却如触到铁板,隐隐做痛。
第九卷第三十七章误会
我来不及多想,司机小李已经一拳打了过来,他这一拳又快又疾,我早有算计,身子一挺,准备硬生生接着他这一拳,同时一脚飞起,踢向他的命门。如果他打中我,也躲不开我这一脚,一拳换一脚,我最多受伤,他这一辈子恐怕就不用找老婆了。
小李大吃一惊,他大概不会想到我会如此拼命,只好侧身急躲,我早已经料到,身子整个扑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腰眼上,这一拳下去把他打的退了几步,捂着腰眼,象个泥团一样倒在地上。
我用最快的时间解决了这两个人,俯身就往帐蓬里冲,黑影一闪,一道银光刺向我的胸口,我侧身踢脚,依旧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对方哼了一声,剑光如虹,却削向我的膝盖骨。
对方变招极快,我只好后退一步,可是对方手腕一抖,直刺向我的面门,我大低头再后撤,肩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剑,虽然伤口不深,却也十分疼痛。我暗暗叫苦,对方剑法微妙,根本不在柳生的剑法之下,我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剑刺向何方。
我本来也有短剑在腰间暗处,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拔出,只能赤手空拳相斗,又斗了几个会合,脚下一绊,倒在地上,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停在我的喉间。
冷冰脸如寒霜,手中的剑却凝而不发。我们两个的打抖惊动了所有的人,凤青龙、柳生、唐然、伊贺天宗、朱特等人都赶了过来。
“冷姑娘你怎么和七少爷打了起来。”凤青龙走了过来,横在我们两个中间。冷冰哼了一声,寒光一闪,剑已不见了踪影:“这小子疯了,非要闯姑娘的营帐,还打伤了铁锤和小李。”
凤青龙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铁锤和小李,满是讶异:“这两个人都是你打倒的?”我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武功都不错,只是我料敌在先,才有机会可乘,单打独斗,我不是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想不到被我一击而倒。
“凤三叔,我听到四姑娘发出的一声惨叫,象是遭受了很大的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先发制人,心里疑问却更重了,外面已经打成一团,这么多人都围了过来,如果四姑娘还很安全的话,为什么不出来平息事端,难道她真的出了事?
凤青龙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惨叫?”冷冰哼哧一笑:“七少爷,你被吓破了胆了吧,我们四姑娘正在练习功法,我在她身边护法,那来的惨叫声。”
我相信我自己,就算吓破了胆也不会误听,因为那声音我听的清清楚楚,我不想再分辨,只是冷笑来表达我的愤怒。凤青龙皱了眉头:“姑娘这几天连日行军,你不要再逼她练功,现代社会里枪炮比什么神功护体要有用的多。”
柳生在铁锤胸口揉了半天,铁锤才缓和下来,柳生扭过头:“老七,好俊的功夫,这两位兄弟可都是硬手,联手还在我之上,怎么这么快就败在你手里。”
四姑娘还在帐蓬里无声无息,我不想探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相信凤青龙不会偏听偏信,冲着他大声说道:“凤三叔我真的听到四姑娘的声音,她这时候还没出来,说不定,真的出什事了。”
凤青龙紧皱眉头,望了一眼帐蓬,刚要说话。帐蓬里有人叹了一口气:“怎么清静一会也不行,外面是谁,闹什么啊闹?”
正是四姑娘的声音,只是声音懒洋洋的,随着声音她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冷冰瞅了我一眼:“老七非要说你出事了,要现在见你,还打伤了铁锤和小李。”
“是吗,那谢谢七哥关心,我没什么事。”四姑娘苍白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她外面披着一件天青色的睡袍,里面似乎只穿了一件内衣,在寒风中显得楚楚动人,又有点弱不禁风。
冷冰几人急忙劝道:“外面太冷,姑娘还是回去歇息吧。”四姑娘没有理会,依旧看着我:“七哥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不敢迎着她的目光,只好低下脑袋附和众人:“天已经很晚了,姑娘早点歇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四姑娘点了点头,目光环视众人:“大家也早点休息吧。”
我向铁锤和小李倒了歉,两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冰了一声,也扭身进去。
“老七,你干什么,紧张过度吗?把大家吓一跳。”回到帐蓬里唐然埋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确实是四姑娘的声音,那是濒临绝境的一声嚎叫,但她确实是安然无恙,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凤青龙没说什么,只是神情些凝重,以凤青龙的武功见识,我相信他知道我绝不是紧张过度,从四姑娘的帐蓬到我站的篝火旁,中间还隔着一个帐蓬,也就是说应该有很多人听到了那声惨叫,但除了次仁等人,周围应该多是四姑娘自身的人,他们为什么没有一人吭声。
可第二天一整天,队伍都没有出发,我一直没见到凤青龙,唐然俊美的脸也变得凝重起来,我问了两次什么时候走,都被他含糊的应付过去。我走出帐蓬,发现戒备森严,四处都有四姑娘的手下在巡逻。
没人邀请我参与,我自然很识趣,就在自己帐蓬里吃饭喝水,仰脸看天,中间柳生和伊贺天宗过来聊天,聊起来在非洲分别后的情形,柳生也有些伤感,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多年的漂泊生活让他萌生了退意。
我委婉的向他套取天下第一家的资料,但柳生所知道也不多,只知道这是上层的决定,双方约定在中国以外由第一家听从他们的指挥,而在中国他们要听从天下第一家的安排,至于天下第一家的其它情况,他就不知道了。
到傍晚,我们被告知,四姑娘偶感风寒,但吃了药后,已经大为好转,明天就可以重新上路。四姑娘久在外面闯荡,我们在北非经历九险一死,她处处不弱于我们这些壮男,怎么会在这小小的山沟里感了什么风寒,我不禁有些疑惑。
何况练武之人,本就身体强健,就算有什么感冒风寒,也应该坚持下来。从现在来看,已经有人赶在我们的前面,甚至有更多的人可能在往蓝月谷赶去,在此时紧要时刻,停留一天就意味着机会就更渺茫一些。
第九卷第三十八章世外桃源
凤青龙经验丰富,四姑娘更是狡黠多变,怎么会犯这一种小错误,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四姑娘不是偶感风寒,而是有了更重的病,二是这是他们设的一个陷阱。但结合昨天晚上四姑娘的那一声惨叫,第一种可能性更高一些。
四姑娘的病情显然影响了整个队伍,凌晨时一些马帮趁机逃跑,唐然率领手下四处追击,就连日本人也参与了追击,但这里的地形实在太过于复杂,而马帮的人也非常善于利用这种地形,折腾了一夜,只到天明,逃走的十二人,被打死三人,抓回来了六人,还有三人下落不明。
唐然气得英俊的小脸变成了乌紫,把当夜值班的五人狠狠地责打了一顿,并且把抓回来六人中领头的一个当场砍成了两半。这一折腾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