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敲了敲,声音沉闷,难道这真是一艘木船,没听说过有穷氏还有造船的能力,这船单从工艺来说,应该非常先进了,难道我以前的猜测真是对的,有穷氏是海底古国逃出来的一支,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每枝海底古国的遗民都拥有一只龙珠,那么这一枝龙族遗民的龙珠在哪里?
是被他们的后代带走了,还是在长期的战争中下落不明,毕竟这个民族最后一次出现在历史中的后羿是被诛杀了,再就是还在这广阔的洞穴里。我已经明白陈世安他们下来的原因,恐怕不是想知道有穷氏到底怎样从强盛走向覆灭,更不是想知道后羿有没有射下太阳,他们只是在寻找龙珠,恐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根本没有龙珠。
我真的突然想笑,笑那些死去的人,那些知道或不知道真相的人,他们寻找的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突然想起龙随云变了形的面貌,想起了慷慨赴死的林飞,还有那些充满了梦想的年青战士。
我突然明白了骆驼为什么会哭的这么痛,我想笑,可是我根本笑不出来,鳄蛟船在剧烈地摇动着,骆驼半截身子伏在鳄鱼嘴里,透过他身边的缝隙,能看到外面已经越来越暗了,恐怕最后的几处火坑也快熄灭了。
骆驼突然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很大,是在招呼固执的中年人还是在呼喊陈世安,我听不清,白法海找到了一只强光手电递了过去,骆驼拼命地叫喊着,努力挥舞手中的手电,可是他的声音已经被水声和那不时传来的巨响所淹没。
我们躲在鳄蛟船舱里面还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的剧烈,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还在水里的人怎么行走,不时有水浪从骆驼身边的缝隙里冲了进来打在我们身上,吴漱雪紧紧地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把头埋在我的胳肢窝里。一声也不吭,仿佛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骆驼大声嘶吼着,已经听不清他喊的内容,但那种焦急无奈表露无遗,他突然冲了出去,白法海和我同时扑到舱口,舱内狭小,非常不便,我们撞了个结结实实,我们相视一笑,刚想说什么,舱口露出一个人熟悉的面容。
是蝙蝠,我心中狂喜,看来找到徐惠他们一行了,谢谢上帝,谢谢佛祖,他们真的还活着,我和白法海两人顾不得多说,象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进去,其它人也过来帮忙。蝙蝠本就有伤,又看不见道路,他能活着其它人就问题不大。
然后是曾为,然后是范教授,然后是李大哥肥胖的身躯,这位老兄精神极好,进来后还有力气跟我说话:“老七,你小子真义气,自己一个人先溜了。”我顾不得回答他的话,只是忙着把他往里塞。
本来还很宽松的船舱立马变的拥挤了,也变的热闹起来,在肌肉宋、金猿之后,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全身已经湿透,玲珑毕纤,但她依旧是那么坚强,似乎没有丝毫的疲惫和放松。
她扭脸看了看我,只是点了点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我却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而陈世安和骆驼两个却迟迟没有上来。我有些急了,伸出头去,此时的水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漆黑,上面不远处似乎就是大厅的顶部,骆驼和陈世安两手攀着鳄蛟的嘴,骆驼手里的手电急促的摇动着,在手电的光亮处中年人正奋力地向这游动。
但是水流太急了,他根本游不过来,陈世安松开手,想游过去,却被骆驼一把抓着,我明白,他此时下去,已经于事无补,我把身子伸进去半截,也抓着他的胳膊。陈世安在大吼,我却不敢松手。
白法海也过来帮忙,我们两个努力地把陈世安拽了上来,中年人在说着什么,手在拼命地摇动,只是在隆隆的巨响中,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但就在骆驼一晃而过的手电光亮里,在水中似乎有一个动物快速接近了中年人。
我们大喊起来,拼命地指着中年人的附近,中年人扭过去脸,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从水中跃起,用力地摆动手臂,把手里的东西摇了过来。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吞噬了他。
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间变的寂静无声,我眼里只有他扔过来的东西,我松开了抓着陈世安的手,双腿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跃了出去,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竟然能清楚地看到那仿佛只是一块薄薄的,书本大小的东西,在嘈杂声中,在水流如柱的情况下,我身轻如燕,竟然抓到了那个在空中飞行的东西。
就在一刹那,我的身体突然空了下来,重重地跌到在水里,冰冷的水让我顿时轻醒了许多,一个有力的大手拉着了我。我不知那来的力气,拼命攀登,我们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鳄蛟船舱里,白法海重重地关上了舱门。
鳄蛟船剧烈地晃动,象是有东西在撞击它,我不知道,这个放置了几千年的船能否禁受的起这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巨怪来到了这里,我更不想知道的是,就算没有怪物,这船舱里的氧气能供应我们到几何。
我们所有的人都坐在船舱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丝毫的死里逃生欢愉,我们只是多活了一会而已,黑暗里,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我只能感觉到吴漱雪温暖的怀抱还有急促地心跳。
第九卷外面的世界
第九卷第一章召见
黑暗,无边的黑暗,心跳越来越急,呼吸也越来越重,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只知道抱紧眼前人,我只知道默默地等待,我脑海里反复迸出的一句话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是同时的人太多了。
一幕幕地情景如电影般从我脑海里闪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每一个都那样的让我不确定,还有那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有的已经死去,有的就在我身边,等待,我们能做到的只是等待。
有人在使劲地拉我,有人在狠狠地打我,当我睁开眼睛,周围是慌乱的身影还有人们的惊叫,那叫声是这么熟悉,叫声是这么的心痛。还有人抱着我在痛哭,你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有人在欢笑。
意识逐渐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渐渐清醒,我认出了哭的人是吴漱雪,可是我惊讶的不是吴漱雪的痛哭,不是我们还活着,而是我们眼前的景象。此时我们正处在一处断崖之上,而断崖下面却是一处庞大充满泥浆的大湖。
我脑子里迷迷蒙蒙的,这是哪里,我们又在何处,那漫天的洪水又到了那里去,还有那只鳄蛟船,我扭转过身子,就在我们旁边,一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巨型物品横立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外面斑驳的痕迹表示它曾经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在我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我已经渐渐明白怎么回事,但我更讶异这一次爆炸引发的巨大后果,让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哪座通天塔在哪里,那些层层的祭坛,那似乎宽阔无限的洞穴,那些神奇的生命,还有在里面有穷氏数千年的秘密,恐怕都被埋入深深的土层和淤泥之中。
远处阳光普照,还有积雪没有溶化,徐惠他们正忙着照料其它人,而在更远处天空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空中盘旋。小赤狐从吴漱雪的怀中探出头来,它轻呢地在吴漱雪身边打了个滚,猛地跃下绝壁,很快消失在那丛丛迭迭的乱石丛中,我看出吴漱雪有些怅然若失,便伸出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这里才是它的天地,只有这里才能给它想要的生活。”
我们被送到了驻晋某部队医院,首先对我们进行了隔离检查,检查结果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正常,并没有感染什么病毒。在这里我们看到当地报纸的一则新闻,在太岳山区发生了强烈的地陷,一座中型水库近亿立方米的水在短短数小时内流尽,同时在附近发生了最深达上百米的地陷。
而我们就在这地陷发生后被搜救队员救起,但是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人。
三天后,蝙蝠离开山西,回九龙会复命,而我们依旧滞留在山西,所有的人中,范教授的病最重,当天夜里就被送走。这次我们损失惨重,陈世安、徐惠他们需要向上级说明,而对我的审查工作却完成的很快,因为从头到尾我只是个被动的参与者。
有一天,有人通知我,徐老要见我,并且告诉我,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也不宜让其它人知道。我诚惶诚恐,随着一位年青人来到一处别墅,接见我的人除了徐老,还有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此人一身中山装,身体很瘦,眉毛很长,他很客气,但我能感出徐老对他也很客气。
谈话主要是在徐老和我之间进行的,徐老主要询问了我在非洲的经历,我已经反复写了多遍报告,心中早已经形成定式,因此回答的很顺利,而此次山西之行,他主要关注的不是我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而是龙随云对我说了些什么。
我如实地介绍了我们两个经历,但并没有如实回答他对我说了什么,尤其是他痛骂陈世安等人是骗子的话,我只是个被骗的傻瓜之类的,我只是描述说龙随云身体因为中毒已经到了晚期,神经不正常,曾经有一次差点掐死我,总之大家都在时的情况如实说,大家不在时的情况选择说。
中山装的男子一言不发,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徐老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亲自送我到别墅门口,言语之间隐讳地表达了对我的欣赏,同时告诉此次谈话内容不宜外传。我心里有些讶异,要知道,我们回来后徐老并没出现过,却单独召见我,在另一方面以我们队伍的特性,他也不会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参与我们这次谈话。
几天后,我们回到了基地,除了陈世安和徐惠,我们其余的人的审查已经基本结束了。此时已经到了年底,徐老亲自请我们吃饭,并告诉我们,因为连续的工作,我们很多同志都没有度过假期,这一次执行任务,大家的体力严重透支,又恰逢快到了春节,因此给大家放个假,时间是一个半月,我们可以度假,探亲,但春节后必须归队,我们每一个人配备了一部新式手机,要求我们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等候命令。
我很久没有探过亲了,上次匆匆回到山城看望了导师,却随既接受了命令,没来得及回老家,从上学以后,我只回过三次家,读研究生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不知道父母的身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爷爷的身体是不是好些,因此我决定回老家一次。
依照纪律,我们任何行动都要两人同行,可是这一次吴漱雪却不能陪我,他接到了一个新任务,而徐老却很爽快地同意我一人回去,这让我很意外,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可以带着我的防身匕首—凤鸣剑,回来后我并没有上交凤鸣剑,所有的人似乎也都忘记了我有这一把兵器一样。
我临走这天,需要上陈世安那里取回我的工资卡,陈世安一直以担忧我们乱花钱为由,把我们的工资卡攥在手中,并且言明结婚后才能取回,好在我们工作的地方实在太过偏僻,根本找不到花钱的地方。
陈世安执意要请我吃饭,那天只有徐教导员我们三人,在基地食堂里,我们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红酒,除了要我帮他们捎个问候与我的家人,祝我一路顺风以外,在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多余事可说。
第九卷第二章列车艳遇
我知道此时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陈世安和徐惠两人并不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人,此时请我吃饭一定有话要说,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又会怎么说。徐惠帮我倒了一杯红酒,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老七,这种红酒不错,你要慢慢品尝。”
这是普通的干红,绝对不能算什么不错,怎么她会嘱咐我慢慢品尝。但我依然端起了杯,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味道确实一般,但我的嘴唇却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张大嘴把一口酒含了进去,似乎是颗圆的东西。我镇定自若。把东西轻轻地含在嘴里,应该是一颗珠子,并不大,我心中一动,龙随云的两颗珠子都在徐惠手里,这难道是其中的一颗。
我心里咚咚乱跳,但我明白徐惠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知道这个珠子到底什么材质,也不敢咽入肚子,只好藏在自己的左腮,又要保持镇定,生怕露出破绽。下面的菜只好一口不吃,只是频频点头。
徐惠和陈世安也没再多说什么,陈世安仿佛更老了,他的声音透露着疲倦。而徐惠的眼角上也有了皱纹。我突然有些伤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告辞出来时,徐惠突然抓着我的手,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些东西,在别人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更有意义。”
我没听明白,只是轻轻点着头,而陈世安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要坚守自己的底线。”我只能点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
回到宿舍,我钻进卫生间里,轻轻吐出口中藏的珠子,那珠子发出紫莹莹的光,正是龙游江等待了六年没有结果的那颗紫微珠,这颗珠子被龙随云得到,龙随云死后又被徐惠得到,我曾经和徐惠要过,却被他冷冷的拒绝,想不到他现在竟然主动给了我。
我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置紫微珠和凤鸣剑,只好以放置凤鸣剑为理由,让后勤上给我配备了一个可以放置物品的贴身背心,把凤鸣剑和紫微珠放置进去。
我突然想起徐惠说的那一句话:“有些东西,在别人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更有意义。”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颗珠子送给那个吴江姑娘路丹枫,可他在山西还坚决不肯给我,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后勤上已经买好了票,从北京到河南的直达火车票,是软卧,外勤组里兄弟纷纷过来送行,吴漱雪非常郁闷,她本来也想和我一起渡假,但上面给外勤组配备了一些新的医疗器械,需要她去学习使用。
吴漱雪和苏原陪我去西单,王府井去买了礼物,后勤部门派车把我送到北京西站,这辆车直达武汉,正好从我老家所在的市经过。我们相互惜别。
我提出重重的行李,跟随着众人,软卧在倒数第三节车厢,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卧铺,以前上学时,因为家里穷,都是坐硬座,想不到现在我也能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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