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嘎达,我突然激冷了一下。奥姆,我怎么把奥姆忘了,做为四大嘎达中的一位,她与瓦妮娅关系最为密切,而且在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了她,那为什么现在瓦妮娅生死不明,她却一面不露,这太反常了。
想到奥姆的反常,我更加狐疑,想到初次见时的她的妖艳,还有我与猫神生死相搏时,她轻轻的相助,让我杀死了猫神。我从来不会怀疑她对瓦妮娅的忠诚,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用身体挡着了对瓦妮娅的致命一击。
但现在她却没有出现,仿佛此事于她无关,难道是那天我看花了眼,或者是她还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这时候她在做什么,是为了以色列人还是那具石棺。
我一直守在瓦妮娅的病房外面,就在凌晨两点左右,瓦妮娅走出了病房,她脸色苍白,坚持要看看马义德的尸首,无论我如何呼喊,她都没的看我一眼。
瓦妮娅就站在马义德的尸首面前,她一句话没说,只是在轻轻抚摸着马义德的脸庞,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湿透了马义德的脸庞。阿西斯和图西真不断地劝解,但瓦妮娅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流泪。
赛义夫闻讯赶来,艾莎等高官也赶了过来,瓦妮娅的悲伤感染了赛义夫,他也在流泪,我的心中却有一丝悲凉,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结婚,但对于瓦妮娅的伤害却是同样的,又一个亲人离开了她,就在她的面前。
瓦妮娅抬起头,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摇摇晃晃,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强撑,但她已经抬起头,目光坚毅,没有一丝犹豫,她望向我,手也指向了我,我以为她要对我说什么,却听到她声嘶力竭叫喊:“是他,是他。”所以的人目光都转向了我,我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差一点没有晕倒。
明明不是我,他却为什么指认是我。就连赛义夫都有点不敢相信:“大祭司,他一直在外面,可能性不是太大。”瓦妮娅摇了摇头,她的满脸都写满了痛苦:“如果不是他的指使,那个中国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我们,我早就知道你和那个马吉里相互勾结,你们想利用以色列人夺宝的机会来夺取军权。”
我真的不敢相信,如堕入云雾:“瓦妮娅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瓦妮娅摇了摇头,泪水,她的泪水曾经那样让我心痛。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就像我绝不会去伤害她的。我们之间一定是有所误会,她一定是病了,在说着胡话。
第七十一章祭品
“我没有疯,如果说我疯了,就是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相信你绝不会伤害马义德,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们两个离开塞里尔,你就会放过他的性命,我们已经准备这样做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她涕泪横流,仿佛已经不能自抑。
我渐渐明白,她没有病,也没有疯。而我已经掉入了陷阱,一个自己挖的,没有任何人能证明我的清白,洗清我的冤屈的陷阱。士兵们已经举起枪,乌黑的枪口对着我。
想要证明清白,只有自己靠自己来解救了,我刚想开口,瓦妮娅脸色变的极为苍白,她不容我开口,用手指着我:“我竟然相信你的鬼话,你说派你的同伴来保护我和马义德的性命,但想不到你却是派她来灭我们的口,你这个魔鬼,你太残忍了,你还我丈夫。”
她猛地向我冲来,刚走了一步,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再不解释,我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此时的赛义夫眼露凶光,象一只愤怒的狮子,随时都要把我撕成碎片。
“你在撒谎,我会愚蠢到指使别人杀人还把自己的武器留在现场,我也没由理由要杀死马义德,杀死他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大声地分辨,眼前的清势我已经没有时间理清思路,只能想到什么分辨什么。我也实在想不明白,瓦妮娅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难道真是四姑娘做的,难道是她说了什么,女人啊女人,真的让人难以猜透她的心思。
我的话刚出口已经被疯怒的赛义夫打断:“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你能告诉我们答案。”一群人拥上来,把我压倒在地,拳头,皮靴象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依旧迷茫,就算四姑娘中间挑拔,瓦妮娅也应该相信我绝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透过一闪而过的缝隙,我能看见,两名侍女搀扶着瓦妮娅,她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鲜血已经渗透了她的衣服,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可是这一切都在转眼既失,有人重重地敲在我的脑袋上,伤心、疼痛、迷惑在瞬间都消失了。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住手,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脸上有种湿凉冰滑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在一天夜里,我因为和邻居的小朋友打架,虽然在山村里小孩子打架斗殴是寻常事,但那一天我的手劲大了些,把小朋友的脑袋打破,父亲大怒,要揍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撒腿就跑。
天黑了,我依旧在林子附近游荡,我渐渐害怕起来,在农村往往有许多鬼怪的传说,我的家乡也不例外,我虽然不信鬼怪,但不相信并不表示我不害怕,这是两回事,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我撒腿就往回跑,但越跑越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总是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追我,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到什么妖魔鬼怪,我就这样奔跑着,直到自己一跤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和今天一样,迷迷糊糊中有人喊我,有人在抚摸我的脸,脸上有种湿滑的感觉。我还记得,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母亲泪光朦胧的脸。难道,我又回到了山村,又回到了家里,又回到母亲的怀抱里。
我努力挣开眼,黑暗,无边的黑暗,我摸摸脑袋,还好好的长在自己身上,动一动身上非常疼痛,真倒霉,又挨了一次狠的。难道赛义夫改变了主意,留我一条命,又或是他发现我与此事本就没有关系,可是我还被囚禁,这又是什么地方。
想起了刚才感觉,却原来是一场梦,可是摸了摸脸,上面还湿漉漉的,也不全是梦,难道真的有人来看过我,有人在为我流泪,他又会是谁。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一动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听见警卫说话的声音,是莫西,他又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来处死我为马义德报仇的吧。我真是冤啊,可是,我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待。
门打开了,我被几个人拉了起来,象死狗一样拖起往外走,我抬头看了一眼,莫西轻蔑地望着我,眼里充满了仇恨。我能读懂他的眼神,我没有说话,此时什么话都已经多余了,这个曾经跟在我身后,热情地陪同、照顾我的人,此时已经成了陌路,甚至成了仇敌。
我被押上了一辆车,警卫们荷枪实弹,车转了两个圈,在塞里尔的城外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四周警备森严,看来,这里就是我生命的终点,我只是在想我是怎样一种死法,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如果有的选择的话,还是一枪结果更痛快淋漓一些。
长长的车队,甚至有坦克和装甲车在四处巡游,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一群群白衣长袍的人席地而坐,没有妇女的哭泣,只有低低的诵读经书的声音,整个现场悲伤而肃穆。白布层层包裹着马义德的尸体,被安放在一座白色的棺材上。主持葬礼的正是前来主持婚礼的大毛拉,婚礼、葬礼换了个位,德高望重的他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而我从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
按照阿拉伯人的风俗,葬礼上没有妇女,几名士兵把我拖到一个大木架子下,架子上已经吊死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军人,有些已经断了气,有的还在做最好的挣扎,博士后们七手八脚地把我吊了上去。看来,留我活到今天,是要让我成为马义德葬礼的祭品。我抬起头,太阳叙挂在天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能看到的太阳,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一丝怜悯和温暖。
我想辩解,我从来没有想谋杀过马义德,我想呐喊,命运是如此的不公,没让我死在与探寻直相的路途上,反而是这样屈辱的死去,还披上一个残忍的凶手、背信弃义的阴谋家的罪名。我经历过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也曾经想过自己怎样慷慨赴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众人唾骂声中,被押上绞型架。
第七十二章兵变
赛义夫终于出现,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眉头紧缩,但此时他的脚步已经有些不稳,不知道这样的打击会不会已经让这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垮了下去。他的身后,一群高矮胖瘦皆不同的部族长老、军官簇拥跟随。他紧盯着我,他的愤怒就象烈火炽热地燃烧着,我想向他解释,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给我下了药,让我不能发出声音,无法再去解释、分辨。我已经渐渐明白,也许我之前的猜测都是错了,也许四姑娘并不是凶手,她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这个阴谋里的牺牲品,这个阴谋绝不是杀害马义德这么简单,也不是为了陷害我和四姑娘,我们两个还不值得别人做这么大一个局。
如果是阴谋,那瓦妮娅为什么还会一口咬定是四姑娘做的,她的愤怒、伤心、指责难道都是在做戏,因为如果不是四姑娘动的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瓦妮娅,但很难想象,她的纤纤小手怎么能下手杀害这么多人,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有人在用力扯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看,此时的葬礼已经开始,马义德的尸体已经被从棺木中抬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棺木而叫尸盒),远处却传来密集的枪声,所有的人都扭过去脸,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赛义夫的眼光开始发亮,他的腰板又重新直了起来,枪声越来越密集。中间夹杂着炮弹的声音,象是两只军队在交战。赛义夫身旁一个年龄较大的首领大声宣布着什么,情绪很激动。我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出事情在向着有利于赛义夫的方向发展。首领话语中我能听的懂马吉里的发音,难道这次战斗和马吉里有关,而马吉里也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他就藏在塞里尔附近。
人群中又出现了骚动,大家纷纷闪开一条路,是瓦妮娅和艾莎,瓦妮娅一身白纱罩着全身,身后跟着几名侍女和侍卫,这几人的穿着打扮都是泰芙努特部落的装束,而四名侍女更是酥胸半露,让人不敢正视,气的老毛拉直拽胡子。
而艾莎却穿了一身军装,这款军装显然经过刻意裁剪,更突出了艾莎美好的身材。她身后六名女卫兵,也是同样装束。和瓦妮娅及其手下的性感、妖媚相比,艾莎等人显得英气勃勃。
赛义夫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有些奇怪,按照阿拉伯人的风俗习惯,女人一般不应出现在葬礼上,而且两人这样打扮也算是对死者的一种不尊重,而昨天瓦妮娅还弱不禁风,今天气色却明显好多了,好像还薄薄的化了一层淡妆,但她的脚步还是有些虚浮,靠两名侍女扶着才能行走。
三人按照阿拉伯的风俗互相见礼,我能听得见三人的交谈,赛义夫已经把所有的阴谋反叛都抓获了,只有马吉里和他的亲信部队退到塞里尔外面的一处树林里,双方正在激战,相信马吉里被抓获也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赛义夫要用所有背叛者的血来祭奠他的儿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已经认定我和四姑娘是凶手,赛义夫还要牵连这么多军官,他又有什么证据可以咬定这些人背叛了他、和我们一起杀了他的儿子,看来赛义夫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三人的交谈,我听的断断续续,似乎两位女性在恭喜赛义夫大仇得报、扫除异已,这两人祭拜后将会回离开塞里尔,瓦妮娅和她的部落再回到阿尔凯努山,做她的大祭司,而艾莎从陆路返回到班加西,在哪里会合她的老公,再乘飞机回到首都去复命。
大家各自从原点回到原点,也许以色列人已经带着真的石棺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不同的只不过赛义夫丢掉了自己的儿子,我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但同时还有几百个年轻的生命在我自以为是的计划中凋谢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青春。
我突然想起了四姑娘,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早已经被灭了口中,还是已经逃了出来。还有吴漱雪,她听到我的死讯会不会流泪,会不会还记得在黑暗中我们曾经轻轻的牵过手。还有燕语,如果真的在幂幂中某个地方相遇,她还会不会记得我青春昂扬、意气奋发的模样。
而赛义夫显然想挽留瓦妮娅,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仍将会保护泰芙努特部落的安全,就差没有说出自己代替马义德行使丈夫的权利和业务。瓦妮娅似羞含笑,只是不语。
远处的枪声渐渐平息了下来,赛义夫满面喜色,看来马吉里的抵抗已经到了尽头,这小子几天连续不见,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其它打算,想不到他竟然还在塞里尔,更想不到的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逃出赛义夫的手心。
但是随着枪声地渐渐平息,三人相谈甚欢的表情慢慢消退,虽然还带着笑,但是三人的距离渐渐拉开,开始互相戒备。赛义夫下面的几句话就再也没有温情,他提出仍然要遵守协定向泰芙努特部落派出顾问,甚至希望瓦妮娅多研究主持祭司的事情,而把俗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瓦妮娅依旧谦和低调,她表示自己还很年轻,还想发挥自己的光和热,就算想交,也不一定要交的出去。赛义夫马上表示自己可以向大祭司推荐一个非常有才华和正直的人,来替代大祭司担任管理俗世的重任。
话音一落,从赛义夫的人群后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神采奕奕、红光满面,正是泰芙努特的四大嘎达之一狮神阿西斯,他表示自己会在赛义夫旅长的指导下,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泰芙努特的振兴与管理,大祭司只要潜心研究祭司的礼仪就行了。而另一个嘎达鳄鱼神图拉真跟在他身后,只是低头不语,看来赛义夫早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儿子的死不但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反而让他加快了行动的步伐。
这一切都是当做艾莎的面做的,他不怕艾莎回去告诉执政者,刀兵相见,难道他要对艾莎采取行动。还没等瓦妮娅和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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