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当白法海劝他以后不要再杀人时,他突然激动起来,说是恶鬼缠绕自己,皆是因为白法海,说不两句就出手攻击白法海。但白法海早有防备,借助地形,摆脱了雪里猫。此时的雪里猫更是神情恍惚,忽哭忽笑。
白法海暗自警惕,找准退路,雪里猫突然大叫起来,上窜下跳,说是有厉鬼索命,时至白天,北方林间空透,阳光飘洒,但他的叫让白法海毛骨悚然,但回头四望,那里有什么异常。又叫又跳的雪里猫触发了流沙做的陷阱,又触动了夺命桩,贯胸而过。临死的他突然神志清明,让白法海快跑,说是恶鬼终不会放过他。
他的死让白法海颇为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设下陷阱,雪里猫怎么会死于非命,而雪里猫和他的友谊,对他的爱护时刻缠绕着他,一直过了将近一年,他才从低迷中走出。
薛宏和苏原关系明确后,白法海情绪非常低落,我时常前去安慰,这个故事就是此时白法海告诉我的,我一开始只是当作故事来听,后来才知道这是真事。如今在这无边无际黑暗的溶洞中,他的叫声着实恐怖,我的两腿都有些发软,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中的枪。
陈世安一个箭步跳到白法海面前,一个耳光子抽了过去。白法海捂着脸,但还是大喊大叫:“他真的是雪里猫,我看到他了。”他突然抓着我的手:“老七,真的是他,不会错的,他在冲着我笑,脸上还流着血。”
金猿也不说话,走到白法海背后,骈指如风,打在白法海的脑后,白法海晃了两下,再也支持不住。我急忙扶着他。此时的我们,要带着“人”,还要带着白法海,着实影响很大。
骸骨,潮湿、黑暗,忽宽忽窄的洞穴,不知道走了多长,仿佛这个洞穴无穷无尽。空气中氧气的含量越来越低,人的头脑晕的越来越厉害,呼吸也有些不畅了。那个白影再也没有出现,墙壁上的尸骨出现的越来越强烈的变异。李大哥和小吴他们还是踪影皆无。
大家十分疲劳,可是这里并没有适宜宿营的地方,只好找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铺上防水布,大家席地而坐,但这里冰凉异常,只有把睡袋垫在下面,大家坐在上面,但不一会寒气还是传导上来。
这真的很奇怪,站在洞里闷热异常,可是接触下面却是冰冷。我们喝了一点水,吃了点食物,决定休息一会在走。我有过地下城数十天暗无天日的生活,因此心理上还很适宜,玉玲珑是最好的政委,有他在,男人永远展现自己坚强镇定的一面。几名年青人他们的恐惧、害怕、激动虽极力掩饰,但是还能从脸上看到端倪。而我最担心袁博士的状态却还好,而薛宏也一直很安静,仿佛很有信心。
我们实在不明白古人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开凿山洞在找什么,这种地形,根本不可能是黄金白银等天然矿物。我突然脑子里一激冷。展细雨王国,难道他们在找那个神秘的展细雨王国,可是那个王国不见诸史籍,就算真有,也不过是个土著部落成立的葺尔小国,莫说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就算有,也不可能开凿如此浩大的工程,埋没于地下,那么他们在找什么?
陈头坚持要走下去,在这个队伍里,他的意见就是全体的意见,没有人反驳,没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虽然明知道前面的路注定艰辛异常。从墨国回来,我似乎也学会了小吴他们的盲从。
但前面竟然渐渐干燥起来,空气似乎也通畅了许多,只是骸骨,更多的骸骨,包括更多的变异骸骨。里面渐渐宽敞起来,我们仔细检查了更多的骸骨,这里的很多骸骨的伤让人看得心底发凉,他们不仅简单的伤口,有人被凿开了颅骨,有的人是被拧断了脖颈,有的人骨上有明显利齿啃咬过的痕迹,而那伤口竟然是人类牙齿的痕迹。
但是那个强大的战士和他的士兵依旧在前进,更多的变异者被杀死。我们已经渐渐能理清思路,要很久以前的,有一个强大的战士带领士兵来到这个洞穴,他们不断开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遇到了变异人的袭击。
第二十六章言家老二
前面越发的干燥起来,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墙壁上还有许多火把,油台上还有油灯。仿佛人们刚离去不久。大厅口有一具尸体,身子还很完整,他是被人扭断了脖子。他虽然休闲打扮,但粗壮的身躯掩盖不住他的身份。
铁汉把他翻了过来,却吓了一跳。站在他旁边的金猿也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两人同时发出啊的声音。我看了过去,这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虽然因为恐惧已经扭曲变形,但是他那又长又浓的眉毛,又大又宽的嘴还是让人记忆深刻。
“是言家老二。”金猿倒吸着冷气冲着陈头说。我也被吓了一跳。言家久居川湘两地,是三大古老家族,三大古老家族并不说明他们有多么强大,但是却说明他们家族历史的古老。
言家久居川湘交界之地,一直修习一些古老的法术,在清代早期被称为僵尸门,传说此时的言家门主成为雍正帝的血滴子之一,后来言家一直与清廷有着密切的关系,与江湖的联系渐渐少了。建国前后,一些言家门人在川湘两界成为土匪,与政府作对,被政府灭杀了大半。
近十几来,一些古老家族又渐渐恢复起来,言家也开始活跃起来,言家老二就是此时言家的重要人物。但三年前言老二突然失踪,传说有很多,有一种说法是盗一本无字天书被人做了,言家还兴师动众的查了一番,想不到他却埋骨在这里。
在他的左手前面不远,是一个不大的童子,穿的花红柳绿,但是他的咽喉被人贯穿,他满脸的惊疑,似乎是在怀疑有这么快的剑。言家老二的右手侧也是一个童子,同样也是花红柳绿,相同的是他也被人刺穿了咽喉。
“言家真是死性不改,还在偷偷练这种阴阳童子。”陈头言语里十分不满,我不知道阴阳童子是什么,但是连铁汉和金猿两人都吓了一大跳的人,被人杀死在这里,却让人更加紧张起来。
曹志他们几个打开强光照明灯,整个大厅被照的明亮起来,在言家老二和阴阳童子前面,有一具秃头老者的尸骸,在大厅中间有两个人的尸骸,秃头老者的服饰是半苗半汉,当地人很普遍的装束,而中间两个人的服装一个是黄军装,一个是蓝布褂,显得非常朴素。在大厅最靠里面,一面墙壁龙飞风舞地写满了大字,墙壁下面一具尸体面朝下而卧。
陈头对中间的两人很感兴趣,这两人的尸骸完整,已经成了干尸,两人均是身材不高,翻过来,两人的胸前都有一洞,血肉模糊,两人身上都有背包,写着地矿的字样,这两个人莫非是李铁汉嘴里的地质队员,那名寻龙者和他的手下就是为了寻找他们全军覆灭的,我们却在这发现这两人的尸骨。
金猿和陈头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在掩饰什么。寻龙者地位极高,不会轻易是为了寻找几个普通的地质队员而出动,这两个人能深入到此处,绝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袁博士关注的是那面墙壁上的大字,这些字是被人刻上去的,虽然被人为破坏了一些,但还能看出个大概。
袁博士扭过脸看着我们:“我知道这些人开凿石洞是为什么了,也知道是谁在这里开凿石洞。”这些字写的十分了草,笔画纵横,恣意妄为,十分有气势,可惜我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陈世安也在抬头看,他扭达了脸:“怪不得张秀眉兵败势急也不离开这里,原来他坚信这里埋藏着什么可以扭转局势在宝物,因此派手下第一大将包大度在这里开凿洞穴。”
包大度是张秀眉手下第一猛将,同时智计百出,清兵闻名而溃散,立功无数,而在张秀眉义军渐渐走下坡路时,再没有了踪影。至义军失败后,一说是在最最后决战时连荡数十人,力竭而亡,也有的说是与后期与张交恶,远走他乡。想不到他率领最精锐的部下在这里开凿山洞。
这里的地形也让我恍然大悟,我们下的叙洞根本不是这地下溶洞的正确通道,是包大度率领士兵开凿而成,连通了此溶洞群,却不料与这里封闭的变异人发生了冲突。这里到底埋藏着什么,能让张秀眉不顾义军的胜败,不顾一切地去寻找这里的宝藏。
在洞壁下面的那具尸体的服饰是当地的苗民服饰,但一双脚却赤露在外,吕常思伸出枪来,想翻动一下,那具尸体却突然动了,一把抓着枪管,一只手却抓向了小吕的脸部,小吕扣动了扳机,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在尸体之上,那人却依旧抓在了小吕的肩膀。铁汉和我双双抢出,我一刀劈了下去,那人身子后弓,把小吕举了起来,挡在我的刀前,我把刀向沉,砍向他的左腿,铁汉一刀劈向他的后背。
他闪避不及,双刀入肉,却如同入了破木。我们两个刀往里插,同时用力,把他钉在洞壁。其他众人把吕常思从那个人手里拽了回来。他的肩膀已经被洞穿,鲜血直流,他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而被我们钉在墙壁上的那个不能称之为人,他尖嘴突出,两腮塌陷,上身长下身短,两手如鹰爪,胸腹部中了十几发子弹,腥臭、暗红的粘液不断地往外流,嘴里发出不停地呜咽之声,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而曹志他们手忙脚乱地帮吕常思治伤,可是止血绷带和药根本就没有用,他的血不停地往外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小灰突然立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大厅连接三个通道,一个是我们来的,然后一左一右各一个通道,这两个通道要比我们来时的通道要宽大许多。
陈世安警觉起来,大声地让我们组成防守阵线,用探照灯照亮四周。吕常思已经陷入昏迷,身上的血也发出腐臭味,并且变得暗红起来。黄勇、小樊也开始紧张起来,不住地在身上揩汗,只有曹志好一些,也在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
第二十七章愉舌
我和铁汉两人慢慢松开手,慢慢退回了防守的队形中去。怪物象摊泥一样软了下来。左边的溶洞内传来尖锐的叫声,在溶洞内反复回响,久久不绝。尖锐的叫声让人两耳轰鸣,头脑发蒙。我和铁汉没有换成枪,而是继续持刀而立,警惕地看着四周。
左侧的溶洞里叫声越来越大,在洞顶上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出来,这是个婴儿般圆圆的脑袋,在按照灯的照射下露出胆怯,不断地打量着我们,他的两个眼睛又大又圆,占了整个脸的一半,头上没有头发。眼睛过大,这是生活在黑暗环境中动物普遍的特征,一般来说,黑暗环境中的动物往两个方向发展,一种是极大的眼,利用极微弱的光线;一种是盲眼,用其它的感官来代替眼的作用。这个动物有极大的眼,说明在他的生长环境中还有微弱的光线。
他四肢向上攀悬在洞顶,好奇地看着我们,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尖叫,小灰和第一眼敌意更甚,不断发出低沉的叫声相对抗。黑暗的地下,悬挂在洞顶的婴儿般怪物,这声景实在是诡异的很。
陈世安示意我们别开枪,但我们的枪始终没有敢放下。相持了一分钟,小怪物可能感觉到我们没有敌意,象一只壁虎一样飞快地跑了过来,他的后半身修长,屁股后面光秃秃的,没有尾巴。
小婴儿般的怪物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爬行到那将死的怪物身边,他伸出吸长的舌头,添食其那些恶臭的汁液,他食用的似乎十分香甜,不时发出愉快地叫声。“这是愉舌,这是愉舌。”金猿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能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快离开这里,不要惊动它。”陈世安悄声吩咐我们。愉舌这个怪物我听李大哥讲过,原记载于《山海经·海内遗经》,后人多认为是汉时儒生杜撰,言西南有怪,名愉舌,如婴儿,喜黑夜出来,食人脑髓体液。可是如果仅仅如此,金猿和陈世安不会如此害怕。
我们按照陈世安的指示,向右侧洞口转进。白法海依旧处于昏晕状态,加上受伤的吕常思和被俘的“人”形怪物,我们需要分出大量的人来照顾他们,加上沉重的野外装备,我们根本没能力快速行进。
而吕常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身上的血越来越慢慢变成了绿色。我们几个只好停了下来。玉玲珑用银刀划破了他伤口周围的皮肤,放了一点红色的粉末状的物品进去,但那些粉末一进去,发出一阵扑鼻的香气,但那香气很快就被恶臭所覆盖,粉末也变成了绿色。
吕常思的身子迅速发生了变化,在变粗,变大,绿色充满着他整个身体,那种绿象是池塘里的藻类铺满了整个身子,可是他并没有死,眼珠似乎还在拽动,他伸出手,用力地扯动自己的胸膛,似乎想从里面拽出什么东西。
而玉玲珑满身的香气似乎也突然淡了,她扭过脸,看着陈世安。陈世安的身子在颤抖,他让黄勇他们把吕常思的身体放下,慢慢地举起枪。“你想干什么?”曹志吼叫着扑了过去,却被陈世安一拳打的飞了出去。
我们慢慢地退到远处,枪响了,吕常思的身体象被针扎过的气球,迅速瘪了下来,迅速干枯变形。曹志在痛哭,我听得出,在这哭声里,有对战友逝去的伤痛,也有对自己前途命运的担心。他一哭,黄勇和小樊也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把嘴闭着,象一个娘们。”金猿一声暴喝,他瘦小的身子,发出吓人的威势,三个人对他奇形怪状的模样很是害怕,渐渐止住了哭身。“哎哟,孙老爷子,娘们怎么啦,象个娘们有什么不好?”玉玲珑娇滴滴地声音,半是撒娇半是质问。金猿对他十分忌惮,掉转过来脸:“玉姑娘,不好意思,无意中言语冲撞了你,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这老头一向谁都不卖帐,还有服软的时候,抬手不打笑脸人,玉玲珑张了两下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而一只愉舌却慢慢溜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刚才的哪一只,他对着小吕的尸体扑了过去。
曹志恨极了这个怪物,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突然抬起枪口,扣动了板机,子弹呼啸而过,打在愉舌身上,穿过身体,留下一排清晰的子弹孔。哪愉舌受了惊吓,发出一声惊叫,飞快地隐没在黑夜之中。哪叫声让我们每个人都仿佛被电击过一样,心神皆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