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是假,我一听就知道,你就莫给我装了,你还嫩着呢。对了,你说了要请我们吃饭的,结果这人都走了,饭还没请呢。我跟你说啊,这一顿绝对打发不了我们,今儿你先得请我们一顿,算是赔罪,再看我们心情好不好。”
“行,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办,绝无二话。”
赵书懿挑拨着胡侃了会儿,心情就好多了。人生就是这样吧,失去点什么,就会再得一点什么。以前周末都是和明肆过,从来没有一个人过过,以后倒是可以尝试一番,也可以和女同学一起出去瞎逛。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大学生活。
路上找了家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回到寝室,预备先塞一塞她们的嘴,郑妮儿却难得的没对零食感兴趣,上来就扒拉楚天歌的手。
“我瞧瞧,天,这么早就嫁出去了,如花的年纪才刚刚开始,还没有玩弄两个小男生,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实在太可惜了。”郑妮儿一边说,一边摇头轻叹。
楚天歌怒道:“搞清楚,是订婚,不是结婚,还没嫁呢。”
“还不是一样?”
“怎么一样了?”
郑妮儿就点着她手上的戒指,说:“戴着这么个玩意儿,还有谁敢追你?”
楚天歌一噎,抽出手去后面洗手,说:“我以后天天戴手套。”
郑妮儿大笑。
“你就不会把它取下来么?”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惊叹,“我知道了,你不会又被你男人哄着答应了什么条件吧。”
看看这些人,还都是连男朋友都没谈,更没牵过小手的小姑娘,自楚天歌订婚后,就满口的你男人你男人,叫得顺口极了。
“注意点,你是淑女,不要满嘴男人男人的,小心吓跑了那些可爱的小男生。”
洗了手出来,楚天歌就清理画具。
“去哪里吃饭?赶紧地吧,别太晚了。”
“要不今天不去吧?”
“为什么不去?”楚天歌回头看着赵书懿,“今天有活动?你之前没说啊。”
赵书懿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道:“好心没好报,还不是怕你心里难受,才决定牺牲一天,我们连行程都定好了,今天陪你出去疯一晚。一天不学习,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天歌眼圈一红,差点就哭出来。自昨天明肆走后,第二次差点掉泪。吸了吸鼻子,才忍住。
“行,那我们今天就放纵一回。”
第二天,楚天歌戴着明晃晃的戒指去上课,上至老师,下至同学,见着就问。几个老师还好,不管是说出的话,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是真心的祝福。可这些学生就不同了,大多数还好,总有那么几个心里肮脏的,也不知楚天歌怎么得罪了他们,看楚天歌,都用鄙视的眼神,你说你鄙视就鄙视,还偏偏要说出来,说了还不讲算,还非得一边说一边往她身上瞟两眼,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说的是楚天歌似的。
这是她的私事,关他们什么事啊。
一个上午下来,楚天歌差点就把戒指撸下来,结果明肆像猜到似的,打电话过来特意说这事。
“我说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打什么电话,我戴得好好的呢,要不要现在视频给你看看?”
“我倒时差呢,睡不着。”其实明肆也没那么神,他只是料想楚天歌被人打趣狠了会恼羞成怒,特意打电话来给她发泄的,并想不到会有人恶意中伤。
他才刚去两天,楚天歌心里再不痛快,也不好这个时候说给他听。
“睡不着也得睡,不然你准备怎么着?”
“那好,那我去睡,挂了啊。”
“去吧,去吧。”
刚挂了电话,起身迎头就碰见曾军,他笑得有些勉强。
“恭喜啊。”
正是感情冲动的年纪,被周围的人起哄了两句,然后产生的那种朦朦胧胧,似又不似的情愫,只要一方没有反映,很快就会消散。两人渐渐熟悉后,楚天歌就把最开始的那件事忘了,她以为,曾军和她一样,也早已经忘记。虽然后来何洁等几个人时不时会说上两句,她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说笑。
可这会儿看见曾军的样子,忽然发觉,或许一直以来她都弄错了。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他,很尴尬。
“多谢。”
“那些人是羡慕嫉妒你,你要是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曾军应该是也听见了那些话。
“嗯。”楚天歌苦笑起来,总算没刚才那么难看了。
“虽说如此,不过,我可不是圣人,听见了,还是忍不住生气。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说别人的是非他们又能得什么好处?”
“是啊,你这样想就对了,他们说别人的是非,实际上就是在说自己的是非。你要是在意了,反而让他们得了意。”
曾军很适合做朋友,他总是能把说得自己高兴起来。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实在很想要这个朋友,所以一直以来下意识的逃避。
“你太会说话了,”楚天歌已经不自觉地转了笑脸,又问:“吃了饭没?一起吃?”
其实这样也好,曾军还未说出口,他们之间还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仍旧可以做好朋友。
“好啊,要不要我帮你买?”
正说着,远远的就看见赵书懿三个端着菜过来,就说:“不用,我们是定的餐。你也别去买了,多要一碗饭就行。”
赵书懿几个已经过来,虽然只听见了后面的话,也猜到楚天歌说的什么,也说:“我们点的菜多,每次都吃不完,一起吃吧。”
曾军本就是个洒脱之人,见她们这么说,一口就应了,就帮着摆菜,又帮着端饭拿筷子。
从食堂出来,五个人分手后,郑妮儿就说:“要说,曾军这人真不错,当然,不能和你家男人比,不过,你家男人太变态了,多少年才能出一个。”
这回不用楚天歌出口教训,赵书懿立马就拍了她一下,低声吼道:“你跟谁学的,一口一个男人?”
赵书懿在她面前积威已久,郑妮儿心里不服,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笑嘻嘻地躲到于敏华那一边去了。
回去楚天歌就先到阳台去看兰花,见太阳还是晒过来了,就往一边挪了挪。
“没想到你真的养活了。”赵书懿笑她。
“只要肯用心,怎么就养不活?”
楚天歌手上挪着花盆,就想起明肆走前说的那句话,就想:也不知他那句话是别有意味,还是真的提醒自己兰花里长草了。想着,也不走开,就低下头扒拉根部一棵一棵仔细地检查起来。
还是去年下半年学画兰花的时候买的,那天和明肆逛超市的时候看见有兰花卖,就闹着买了这盆。刚养的时候养得不好,别说开花,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后来无事就往附近的一个花市逛,问得多了,才慢慢养好,不过还是死了两株,到今年才算是长得有模有样,能见人。
“你哪里像个年轻人,跟个老太太似的,怎么明肆就喜欢你,真是想不通。”楚天歌知道她是说自己会针线,竟然还耐得性子养兰花。
“各花入各眼,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你找什么呢?”赵书懿走出来,看她找东西的样子,也凑上来看。
“我看有没有长草。”
“这个东西还会长草啊?”赵书懿是真不知道。
楚天歌的脸立马通红,她真是着魔了。别说这泥土是春上刚换的,就算是旧年的土,也不可能长草。不免就想起明肆话里的意思,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书懿正凑过去看,见她忽然停止动作,还以为是找到了,连忙看去。
“找到了?哪一棵是的?”看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我看着好像和旁边的一样,你是不是看错了?”
一边说一边就看向楚天歌,见她满脸通红,实在是莫名其妙,不过,这种状况,肯定和明肆有关,定然是两人之间的私语,且就隐藏在刚才说的话当中。见她这样子,要笑又不好笑,只得装没看见,忍得十分幸苦。
“你看看,是不是搞错了,别拔错了。”
楚天歌连忙缩回手,讪讪道:“是错了,没长杂草。”舌头打了个结,差点就咬到了。
“进去吧,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大,晒死人了。”还是眼不见为净,赵书懿这家伙太精了,再不小心说两句话,只怕她就能猜到了。
赵书懿也不说话,只笑眯眯地看着她,由着她拉回房里。楚天歌压根不看她,进门就直接去池子边洗脸。
这一回,糗大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个周末,赵书懿三个就说不回家,楚天歌便劝她们。
“我好容易得了自由,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可不许破坏,四凤和学校那边,我就不去了,你们可不许偷懒。”
见她这样说,赵书懿三个就不好再说不回去留下来陪她的话,唯有同意。
星期六早上醒得早,楚天歌就想,不如今天睡个懒觉。再闭上眼时,几件事在脑子里盘旋,越躺越清醒,翻来覆去的,还哪里睡得着,只得起床。
换了一身运动装,背了一斜跨的小包,只装上手机和钱包,一路慢跑着去了公园。
早晨露水还没下来,空气有些潮,树上的鸟已经来回不知跑了多少趟肚子已经填饱了,开始一个比着一个的炫耀起自己婉转的喉咙。
吊了半个小时的嗓子,围着人工湖跑了一圈,又和杨老师等人一起凑着唱了两曲,他们要到中午才散,就先回去了。在门前随意吃了点东西,回寝室洗了个澡,平心静气地写好字,看见桌上越长越好的兰草,一时来了兴致,又铺纸画了一幅,酸酸地题了首小令,顺便题上款,最后盖上印章。
再看时间,才九点多,外面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楚天歌原本还不打算出门的,看这天气,反而又有了兴致。
过了清明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尤其是进入六月后,只要有一点太阳,人都不敢出门。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在这样的阴雨天出门,但是楚天歌还不厌恶,相比起大太阳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她更喜欢一些。
这样的天气适合穿裙子,楚天歌第一个就想起那条绿色浅得几近白色的长裙,配上白色吊带背心,外面套一件粉色的针织短袖开衫,换一双白色的平底凉鞋,仍旧背着早上小包包,清快凉爽。
昨晚小汪打电话过来问时,就说今天不用车,到了楼下,想了想,还是没给他打电话。
经过信箱时,想起赵书懿给的钥匙,就想:明肆已经到了有四天了,不知有没有写信回来。又想:不过仅仅四天而已,就算是在国内,恐怕也没有这样快的信件。虽然这么想,仍旧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找了一下,才找到班上的信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也有不少,一封一封查看了一遍,竟然还有一封自己的,先时还一喜,以为是明肆写回来的,再一看,那秀气的笔迹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心里还是有些失望,顺手把信都拿出来放进包里,也没兴致看信。
车站人很少,连楚天歌在内,也只有七个人,那六个三男三女,俱是情侣,都一同挤在一顶伞下面,男孩子搂着女孩子的腰,更有一对好不顾忌地当众亲吻。楚天歌看着更加郁闷,只好转过身去认真看站牌。十六趟车,就有十趟车是往某某山而去,谁下雨的天去爬山啊。看到最后,总算有一趟到市中心的,终点站就是大广场。
也是巧,回身就看见车来了,连忙翻出卡等着车进站。
是起点站,又是下雨的天,车上很空,只有两个人。和楚天歌已同上车的,就有那一对最黏糊的情侣,两人上车就去后面找个连个连在一起的座位继续黏糊。
楚天歌特意选了个他们斜前面临窗的座位,两地恋爱的人,还是不看这些画面的好。
渐渐地人多起来,又渐渐地少了。
听见广播响起,提醒所有的乘客下车的声音,才发现已经到终点站了。车里只剩下三人,除了她自己,就是那对情侣,原来他们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同。
楚天歌跟在他们后面下车,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阴的,想必还要接着下。楚天歌习惯性地往广场上看了一眼,可以容纳近二十万人的大广场真的大得无边无际似的,对面的高楼大厦像玩具似的。
就这么一晃的时间,那对情侣已经不见了踪影。
辨了一下方向,找到地下通道入口,楚天歌便直接走过去。
大广场上和别的广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块空旷平整的地面,无非大一点,但是它又和别的广场不同,它代表着一个时代。来上京游玩的人,任何一处名胜古迹都可以不去,唯有大广场非去不可。所以,即使是下雨天,广场上的人仍旧很多。
楚天歌随意地逛着,看着所有的人都是对着城楼那边狂拍,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看那城楼时,忽然有些替它悲哀。原来,现如今,它也不过是一处景而已。
这丝念想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楚天歌自我嘲笑了一把,连忙丢开。她还没老呢,又不是搞文艺的,做这伤春悲秋之态实在不适合。
“同学。”
楚天歌也没在意,不想,那人又连喊了两声,且一声比一声近,才猜到是喊的自己,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笑得一脸阳光有点小帅的男生拿着一个相机走过来。
“同学,帮我们一个忙,好吗?”
楚天歌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忍下心里的惊讶,忙顺着他的目光往他身后看去。看见跟在他后面也是一脸笑意的娇俏女生,才算是确认了。
竟然是两个老熟人,当然,仅仅只是楚天歌自己的老熟人,那两个所谓的老熟人可并认不得她。
这一男一女,正是云城师范一班的班长秦关和团支书陆瑶。只看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便知这两人的关系。可据她的记忆,这两人明明是姐弟关系呀。
所以说,从她知道自己是一中的学生时,就该知道,这一世,很多事早已经不一样了。
“好啊。”楚天歌略欣然接过相机。
楚天歌没有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拍完照片,一方说谢谢,一方说不用谢,便各自分手。
她要真赶上去亲热地说话,别人肯定会当她神经有问题,实在是太傻了。
无论是曾经最好的朋友靳敏,还是他们两个,与现在的她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若能在某一天有交集,那是他们还有缘分,若不能,她也没那个必要硬是要牵扯上。谁能知道,再次相识,还是否能如从前?不然,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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