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就茫然不知所措了。对着楚天歌,自然别扭。
晚饭的时候,楚一鸣奉了他爷爷奶奶的命喊明丽娜回去吃饭,明丽娜竟然连想都没想,立马就和楚一鸣说:“去喊你姑姑。”
楚天歌正帮着摆筷子,听见这话,筷子差点就撒到了地上,就听明肆说:“大姐,诊所里没什么事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明父的脸也黑了,怒骂道:“家里的事你能不能别搀和,不是你搀和,老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明父即使是盛怒的时候,仍旧顾及体面,声音压得很低。
明丽英毕业已经三年了,期间谈了几个男朋友,本就是别人介绍的,感情不深,明丽娜总是嫌这不好嫌那不好,结果,直到现在,明丽英二十六了,还是一个人,连个男朋友饿没有。
极品,这真是一个极品。
楚天歌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若不是明肆行事不周全,如何会让自己如此难堪。
没想,听了父子俩的话,明丽娜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哭起来,就站在门外面,也不管会不会被别人看见了闹出来不好看。
明父的脸更黑了,明丽英和明丽雅姐妹两个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把明丽娜死命拉进屋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明父冷笑道:“你还拉她进来做什么?她要在外面丢人现眼随她去。”
“我是怎样丢人现眼啦?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明丽娜抽抽搭搭的,仍旧梗着脖子和明父争执。
“这世上的人都没你聪明,别人都是个傻的,只有你一个明白人?”明父气极,也不遮掩了,声音也大起来,又说:“你明白,你比哪个过得好?”
这话就言重了,明丽娜嫁给楚天启,明父明母因为有私心,并没有阻拦。当时他们结婚时,明肆刚上初中,明丽英和明丽雅,一个高中一个初中,家里的负担很重,明丽娜嫁在村里,就能继续在诊所里做事。明父毕竟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不能打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使得诊所能够维持下去,换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也就是帮衬家里。
对明丽娜,明肆一直心怀愧疚。前世他是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大姐就辍学,那是没有法子,到了这一世,他仍旧没法子。明丽娜比他大九岁,辍学时他才三岁,即便他有满腹的主意,却连稍露出来一点都不敢。
在这个连电脑听都没见过的地方,一个三岁的孩子会编程,这是多么惊秫的事,相信更多的科学家很愿意研究研究。
明明知道结果,自己也有能力去改变,但是却偏偏不能去做这个改变,这才是最无奈的。
“那是我愿意的?我还不是为了家里?”明丽娜哭得越发的伤心,胡言乱语起来。
楚一鸣年纪也不算小的,这些话虽然不能明白,却听出来他妈妈那句话的含义,立时就“呜呜”哭起来。
楚天歌就是有再大的气,那也是对明丽娜,对于楚一鸣这个侄子,还是很心疼的。
“走,鸣鸣,我们上去看动画片。”就拉着楚一鸣上楼去,他们怎么吵怎么闹,那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楚天歌可不想牵扯进去。
“天歌……”明肆想说声对不起,再好好把事情解释清楚,可这会儿实在不是时候,叹了一口气,便说:“鸣鸣就交给你了。”
不知他们是怎么说的,过了半个小时,明丽雅上来接楚一鸣下去,也叫楚天歌吃饭。
明丽娜眼睛红红的,也不和人说话,拉了楚一鸣就走。
她不愿意见楚天歌,其实楚天歌又何尝愿意见她。也不和她打招呼,只交代楚一鸣。
“听妈妈的话,看着路,莫跑,摔了哪里没人替你疼的。”
心情不怎么好,楚天歌基本没吃什么。
晚饭后,明丽珊和明丽姝兄妹几个过来玩,到久点多家里来找人才回去。他们一走,楚天歌就去洗澡。
明肆待要跟着上去,又想起一事来,便留下来和他爸爸妈妈说话。
明肆还没开口,明母见楚天歌出去了,就问:“不是说谈的是个上京的姑娘么?怎么……”
“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姗姗说的,我听着也好。说是家里哪个当着官,人也长得好,又跟你是一个班的,虽说跟我们一个姓,但现在人也不讲究这些。”明母说着,越想越觉得这姑娘好,也就越觉得楚天歌不好。
“珊珊她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是这个性子,捕风捉影,不管真假都爱说,我和别人根本什么都没有。”说着,明肆就又想起上午的事来,他明明已经说了是楚天歌,怎么家里人像不知道的样子。
“放假我跟您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和您说了的么?”
明母想了会儿,忽然一拍大腿,“哎呀,都是鸣鸣的个鬼,我要是知道是她,就不叫你带回来的。”
明父本就是凭着自己的一股子韧劲,学会的医术,又拼着胆子大,开的诊所,才有今天的样子,为人自有傲气。听了老妻的话,就有些不平。
“靠自己才叫有本事,靠别人算什么本事?又门不当户不对,以后好不好还难说,娶回来是她伺候你还是你伺候她?过日子是他们自己的事,做老人的,你只把把关,人品性格过得去,也就行了,操那么多冤枉心做什么?他们过得好也就好,过得不好,将来还要说你的不是。老大再说什么,你莫跟着她搀和,又不是跟她过,还要她点头?”
听了他妈妈的话,明肆也想起那天的事来,他正说楚天歌的名字的时候,电话就被楚一鸣抢去了,说了大半天的话,后来就这么挂了。
“妈妈,就是爸爸这话。再说,我心里喜欢的是天歌,不管别人怎么好,我不喜欢,两人怎么过日子?说来天歌也是您和爸爸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人品怎么样,您们心里也都有数。我也算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互相都了解,”见他妈妈脸色缓和了,应该是把他爸爸的话听进去了,又说:“不怕您笑话,我从高中起就惦记着她,又怕影响她学习,到她上了大学才表明。”
“你也有脸说。”农村里老一辈的人都淳朴得特别可爱,那些情啊爱的,喜欢什么的,别说说出口,连听到都不好意思,何况是听自己的儿子说这些。
“难怪你对她那么热心,我说你对珊珊和丽姝都没有这样的。”明丽雅也不管她爸爸妈妈在,起身坐到明肆旁边,又问:“从高几开始的?你瞒得好紧啊,我们都不知道。”
明肆就编了些话,真真假假的和他们说。看着时间,估计楚天歌应该洗好了,就找了个借口出来。
楚天歌洗了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出来找衣架,就看见明肆从屋里出来。
“冷不冷?”
楚天歌见他顺手拿的盆,也没冲洗一下,不知道干不干净。
“是不是干净的?”
知道她有点轻微的洁癖,明肆也不多说什么,就拿去冲洗,一边说;“你进去,外面有风。”
乡下本就冷些,到了晚上,即使没有风,空气自然的流通也像刀子一样,冷得很。
“衣服晾在哪里?”
“楼上阳台上有衣架。”明肆已经洗好了盆,楚天歌也不客气,把衣服丢在盆里,让明肆拿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明肆随意说着话,把白天的事顺带着解释了。
怎么就有这样的事?楚天歌感叹了一会儿她的运气。楚天歌是相信明肆的,即便他不解释她也一样相信。但是受了委屈就是受了委屈,虽不是他愿意的,但也是因他而起。不好和明丽娜计较,只有把火气发在他身上。无论明肆说什么,楚天歌只不理他。
楚天歌头一次对生在农村生厌,农村就是一个大的八卦圈,村头发生的事,不过一个小时,村尾的人都能知道。更恨的是,她还和明肆在同一个村。不然,她也能任性。受了气,还能骄矜一点,扭头就回。
可楚天歌不行,她要是去了大妈或者二妈家里,楚正礼一家,包括楚正德和楚正智两家都要被村里人笑话,偏偏想看楚家三兄弟笑话的人家多得要死。若是楚天歌真不管不顾回去了,保管不到第二天,全村的人都知道楚天歌不好到连亲嫂子都嫌弃。
都是里面的衣服,明肆想献个殷勤,帮着晾晒都不行,只好在一旁递递衣架和顶叉。
晾好衣服,楚天歌便回房,明肆一步不落地跟着。进了门,见明肆似要跟进来的意思,楚天歌就挡在门前,也不看他,垂着眼帘,淡淡地问:“我睡觉的,你也要进来么?”
明肆大囧,他倒是真想进去,可哪敢说出口?干巴巴地说:“不……那你早点休息。”
楚天歌不等他说完,见他挡在门上的手放下就忙关上门。明明还生气的,可想起刚才堵得明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她的房间就在明肆的隔壁,很简陋,窗户下面有一个五屉柜,对面是一个不锈钢的挂衣服的架子。
楚天歌扑到床上滚了两滚,又想起她刚才问明肆的那句话,她怎么就问出口了?好容易,脸上的热褪了下去,就听见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也难怪会饿。想想自己真悲哀,去别人家里作客,竟然饿肚子。也不好意思下去找吃的,开了箱子翻了两下,除了衣服,别的什么都没有,又翻床头柜,两边竟然慢慢装了四抽屉的零食,都是她平日爱吃的。一看见这些东西,又想起明肆的好来,就觉得刚才实在不厚道。
若说不生气,却又不能,想了会儿,反而越想越糊,干脆不想了,开了电脑看小说。
明肆看着眼前关上的门,站了会儿,听里面没有声响,以为睡了,就听见屋里开箱子开抽屉的声音,又好笑起来,回身就见明丽英和明丽雅两人上来。
“睡了?已经不早了,你也赶紧洗了早些睡吧。”她们只当两人已经说合。
“嗯。”明肆答应了一声,下楼灌了一个热水袋提了一壶开水上来敲楚天歌的门。
“谁?”
“是我,”明肆怕楚天歌拒绝,又说:“家里不比上京,晚上冷,我给你灌了个热水袋。”
楚天歌正偎在被子里搓脚,她就是这样,一到冬天,临睡前不用开水泡脚,一个晚上都转不了热。听见这话,忍不住叹了一声,“干嘛这样贴心,想多生会儿气都不行。”
起床开了门,就又连忙跑回床上,明肆推开门进来,看见床头柜上拆开的小米饼,把热水袋递给楚天歌,又替她倒了一杯水。
“家里有炒米,我给你泡一碗?”
“不用了,我吃这个就行。”楚天歌没敢抬头看他。
明肆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不肯看他,也是无奈,低头揽住她的双肩,在她额角轻轻地印下一吻。
“早点睡,别看太晚了。”
楚天歌撇了撇嘴,胡乱应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楚天歌昨晚看小说看得忘了时间,睡得有些晚,早上醒得迟了些,起来时明肆姐弟三个已经下楼了,匆匆忙忙洗漱好也下了楼。
明母正煎糍粑,明丽英端着进来,看见她下来,就说:“起来了?下来吃糍粑。”
“好。”刚才急着起床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变天了,气温下降了许多。
进了堂屋,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正疑惑,就见南边的小房间门打开,明肆从里面钻了个头出来。
“到这边房里来,暖和些。”见楚天歌过来,又说:“今天气温降了六七度,等会儿还是换那一件长的。”
楚天歌点了点头,仍旧没和他说话。
房里开了电暖器,除了在厨房里忙活的明母和在诊所的明丽娜,明家人都聚在这间小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糍粑。
看见楚天歌进来,明父很热情地说:“我们没有等你啊,快坐下吃,刚起锅的。”
“是我起晚了。”楚天歌有些脸红,第一天就留了个不好的印象。
明肆这边是正面对着电视机,视野最好,明丽雅就坐在他旁边,那一边是明父。楚天歌正要过去和明丽英一起坐,明丽雅就起身去了明丽英身边,她只好挨着明肆坐。
“不晚,我的是习惯了,天天早上有人叫门。”说的是那些病人,生病这个事,说来就来,谁也不敢说晚上不会生病。是以每天早上都会有人过来叫门,早的时候,四五点钟也是有的。
才夹了块糍粑,明丽娜就进来,似乎忘了昨天的事,笑着说:“好冷,下午只怕要下雪。”说完才看见楚天歌,脸上的笑容霎时就没了。
楚天歌见她这样,那热情瞬间冷却下来。
“姐,吃糍粑。”也不让座,说完,就自己吃自己的。楚天歌没看她,不知她是不喜欢和自己同处一室还是因为尴尬,反正拿了一块糍粑就又出去了。
糍粑做得很好,米打得烂,煎得也松软。楚天歌自己也没注意到底吃了几块,手上的这个才吃了两口,就发觉吃饱了。正想着要不要吃下去,一双筷子斜过来,就把那板块糍粑夹走了。楚天歌一看,见是明肆,讪笑着放下筷子。
“阿姨做的糍粑太好吃了。”实在是太尴尬了,楚天歌说话才觉得好点。
“喜欢吃就好,年前你们说要回来,特意做的,等明儿回去带一些。”说起来,老人很容易满足,做个菜子女说一声好吃,就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正好明母又端了一盘进来,见楚天歌搁了筷子,就说:“吃啊,是不是不好吃?”
“谁说的?我刚才吃忘了,都吃撑着了。”于莲华说的,见人嘴放甜一点,反正说句话,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别人不喜欢,你也不少一块肉。
明母比明父还要高兴,眼睛都笑没了。
“喜欢吃就好,你妈妈会做饭,我手艺不行,就怕不合你的胃口。喜欢吃什么就说,我给你做。”
“我觉得挺好吃呀。”事实是,楚天歌自己做的都比明母做的好吃。她一直想不通的是,明肆怎么会有那么一手好厨艺。
虽然没有尝过明丽英和明丽雅的手艺,但是有明母和明丽娜在那里摆着,想来也不怎么样。大概明肆在这方面是继承了明父的基因,只是明父从不下厨房,没人知道罢了。
楚天歌自我解释着。
明母似乎已经忘了明丽娜说的话,也忘了明珠一样。楚天歌不过是说她做得饭菜好吃,就高兴得笑眯了眼。
“那就好,肆肆也喜欢吃,我今年打了二十斤米,够吃呢,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你的家里的人都喜欢吃,鸣鸣一顿都能吃两块。”说着,又想起楚一鸣来,以往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