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正想着,忽然身后陷了下去,腰上一条手臂缠了上来。楚天歌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知道是明肆,恼怒地掰开了他的手,顺便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连头也没回。
“不声不响,吓人啊,坐回去。”
明肆笑着往旁边挪了挪,却伸手拉过拜过楚天歌的脑袋,让两人面对着面。
楚天歌知道他是有事说,便换了个方向坐下,“说吧,什么事?”
“我和人合伙开了个公司,约了他们几个明天吃晚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一直都知道明肆应该有些产业,不过他不说,楚天歌也就没问。
“好。”楚天歌点了点头,仍旧转过身去看电视。
明肆料不到楚天歌这么平静,而且什么也没问就应了。心里反而不安,难得不太确定地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楚天歌略显诧异地回头看向明肆,忽而就笑了起来,道:“你一个学生,又买房子又买车的,总得有个挣钱的渠道吧,不然,钱从哪里来?”
明肆愣了一下,无奈一笑,满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楚天歌看明肆吃瘪的样子,心里窃笑不已,看你还敢瞒我。不过,她也没想着能瞒得了明肆,转过身笑着笑着就往后靠进了明肆怀里。
见她这样,明肆哪里还猜不出来她刚才是故意的。又不忍怪责她,笑着摇了摇头,配合楚天歌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两人都更舒服一些,才说:“明年六月我大概就要走,我想把公司转到你名下,你和他们见个面,以后总要打交道,省得往后碰到连人都不认识。”
楚天歌皱了下眉头,不太明白明肆为何会做这个决定,就算他要出国读书,公司挂在他名下和挂在自己名下貌似没有任何区别,一样是交给别人打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许是料到楚天歌会有此疑问,没等楚天歌问出口,明肆笑道:“我的就是你的。”
楚天歌撇了撇嘴,连小孩子都不信的鬼话也好意思拿来哄人。拿着明肆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道:“那在你名下和在我名下有区别么?”
“这是聘礼,不能拒绝。”聘礼?那一瞬间,楚天歌有些失神。
离了明肆的怀抱,静静地看了他半响,想知道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仅仅只是说笑,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你这是求婚么?”
“嗯,”也没有看见,不知明肆从哪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文件我都准备好了,你签上名就好。”
楚天歌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只要想到明肆会离开自己或者自己会嫁给别的男人,就会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所以,明肆在她心里,与别人是不同的。
有时想起,楚天歌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立场。曾经,她以为她不会再对别人付出真心,结果,明肆才用了多长时间,她就沉沦了。
楚天歌仍旧摇了摇头,说:“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明肆有些失望,不过一瞬间,就恢复常态,道:“不要紧,我有时间。东西你先收着,算是替我保管,若是以后你觉得不够好,再还给我也是一样。”
说着话,明肆已经打开牛皮纸袋,把里面的文件拿了出来,一边找需要签名的地方,一边塞了一枝笔在楚天歌手里。
楚天歌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似乎也没法拒绝,迟疑了一下,便接了笔,明肆指着哪里,就在哪里写下自己的名字,至于文件,她是一个字也没看。
和另外两个股东一起吃饭的第二天,又是年夜饭,楚天歌也直到那会儿才知道公司的名字。
以至于看见那会儿,愣了半天的神,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国内一流的游戏公司,据说值一亿八千万。虽然不知道明肆占几成,但是不管占几成,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楚天歌直觉觉得,明肆占的绝对不少。当时签字的时候,楚天歌根本没去想公司的价值,而且根本也没想到明肆竟然有本事在三年的时间里能经营起一家这么大的公司。
她也真够迷糊的,签字的时候竟然连合约都没看,但凡看一眼,也不会闹了这样大的一个乌龙。
若只是个十几二十万,楚天歌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公司,她很清楚的,国内的网络游戏几乎都是出自盛世。虽说如今老板换成了明肆,但是他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把盛世经营到这个位置,证明他的能力绝对不弱,那么,这个盛世,也只会比后世的更好。也就是说,这个钱是会生钱的,而且是越生越多。她都不敢想象,要是明肆的父母和姐姐们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从酒店回来,楚天歌就迫不及待地拉了明肆问道:“明肆,你不会是把你名下的都转给我了吧?”楚天歌是真希望,明肆是只转了他明肆的一小部分。
“没有,只有一半。我本想都转给你,不过,他们两个不同意。”楚天歌提着的心方才放下,幸好不是全部,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随即又想到什么,忙又说:“那天我都忘了,现在我声明,公司的运营什么的我不管的啊。”其实楚天歌最想做的是马上把那些东西再还给明肆。
不过,很显然,楚天歌还做不出。
明肆笑了起来,说:“放心,那些事自有人来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你自己的事就行,凡事都有我呢。”
楚天歌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那天明肆提出要带她回家过春节,楚天歌虽然没同意,其实心里也明白明肆的心思,主要是他明年要出国读书,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想先把两人的关系定下来。现在又有这一出,楚天歌更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这春节,必定是要去明家过的,她实在没有信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虽然事先给楚正礼和于莲华打过预防针,楚天歌心里也做好了准备,不过临近家门,楚天歌还是有些紧张。
闹得明肆是哭笑不得,“该我紧张才对吧,放心,你爸妈绝对会满意我的。”
楚天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别想当然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明肆设的语言陷阱里,她这么说不就是表明她在担心,怕楚正礼和于莲华不喜欢明肆么?也知道,明肆其实是逗自己,不要这么紧张罢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心情,丢了个白眼过去也就作罢。
面上,楚正礼和于莲华都是一样的热情,不过,不知是楚天歌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楚天歌就是觉得爸妈待明肆和从前不一样了。
刚倒了茶,还没说上两句话,于莲华就说去做早点,然后把楚天歌叫进了厨房。楚天歌哪里不明白,于莲华这是有话问自己,遂乖乖地随于莲华进了厨房。隔着厨房门上的玻璃,明肆和楚正礼楚天烈三人各坐一方,不知说些什么。楚天歌挺好奇的,一个村里的,明家什么情况楚正礼肯定清清楚楚,不知道楚正礼还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也不知明肆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你才大二,这么急着谈着做什么?还怕以后遇不到好的?”
不过,这会儿她自身难保,也顾不得明肆了。听言,连忙转过头认真掐荷兰豆。
“因为觉得比较合适,所以带回来给您和爸爸看看,要是您和爸爸觉得不好,我就甩了他。”这话半真半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于莲华反而无话可对。
“出去出去,读了几年书,越读越傻了,小时候做事又快又好,这才多大点事,半天也做不好。”
于莲华这明显就是有气午初发鸡蛋里挑骨头,楚天歌自然不会真的听话出去,笑嘻嘻地说:“不要紧,时间还早着呢,慢慢摘,一会儿也完了。再说,还不是您自个儿宠出来的,回到家里总不让我做事,这总不动手,手脚自然就慢了,多做做,就练出来了,自然也就快了。”
于莲华笑着骂了一句,也就不管她了。
若单只是明肆这个人,通过这少有的几次接触,楚正礼和于莲华也很满意。但是,女儿嫁人,却不仅仅是嫁给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而明家,在于莲华眼里,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婆家。
从领奖金,然后到买房子,报志愿,还有和楚天涯的合作,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于莲华也算是明白了,她这个没什么主见的大女儿其实主意正着呢。
何况,明家姐妹总归要嫁出去,至于父母,难不成他们以后还跑回来不成?明家两老一辈子连桐县都没出过,以后也肯定不会和儿子媳妇一起住。既然不住在一起,其实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于莲华心里一松,看明肆自然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这一年没有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两人玩到腊月二十八才去明家。
一路上,楚天歌就如同往日回乡一样,一点也没有当日回家时的紧张和忐忑。
难得的阳光正好,门前除了明肆的父母和三个姐姐,还有他二婶、小婶、明丽珊、明丽姝、明晓杰、楚一鸣、一个病人和两三个邻居,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十分热闹。
楚一鸣第一个看见路上的车,欢呼着就往路上跑,一边喊外婆,说:“是舅舅的车,舅舅回来了。”
明肆是明家的骄傲,村里谁人不知,又因都他家里是开诊所的,谁能不生病,是以都只有说好的,没一个说不是的。明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明母追了楚一鸣两步,一边喊:“舅舅总不是要过来的,你跑到路上去做什么,小心别撞到了。”
听了他外婆的话,楚一鸣迟疑了一下,便在路这边停下了脚步。明肆的车已经开过去,从另一边绕进家门前。
除了打针的病人,门前的人都站了起来,隔壁左右的人也过来凑热闹。
早有眼尖的看见了副驾驶座上的楚天歌,笑着找明母要糖吃,“四四带女朋友回来了,你买了糖没啊?”
“有有有,放心,少不了你们的。”明母显然很高兴,做妈的,除了望子成龙,最重要的便是传宗接代了。明肆已经算得上是成龙了,剩下的就是传宗接代,自然就是娶妻生子。带女朋友回家,哪能不高兴?
这次回来,楚天歌和以往的简约完全不同,装扮略显高调,一时竟然无人认出来。
发梢微卷,墨绿高领羊绒衫,外面一件米色羔羊羊毛风衣样式的外套,墨金水晶四叶草的胸针,头一年元旦买的披肩当了围巾,粉色半长羊羔皮皮靴镶着白色的兔毛,两个小毛球晃来晃去的,又添了一份稚嫩的淘气。
“天歌?”最先认出楚天歌的竟然是明丽珊。她大妈说明肆今年春节要带女朋友回来时,明丽珊就在想,是明珠还是楚天歌。不过,她心里比较偏向明珠,理智却偏向楚天歌。
当看见明肆护着楚天歌下车,看见楚天歌的脸的那一瞬间,说不上是别扭还是松了一口气。
明母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便又恢复自然,不过,那笑容却淡了两分。
楚天歌因为一直都很关注明肆的几个亲人对自己的态度,她本身又很敏感,所以,即使只有一点点的变化,楚天歌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即使这个结果是她一早就预料到的。
明丽娜恐怕是最做得出的,立时就拉下了脸,然后挤出点笑,问道:“天歌过来玩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叔叔和娘娘回了没?熊熊和云云呢?”
明丽娜这是不想承认楚天歌和明肆的关系,知道他弟弟不好说话,就拿楚天歌开刀,逼着楚天歌承认是过来玩的。可是,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明肆到今天才回来,恐怕经由他们家人的嘴,已经说得隔壁村里都知道明肆是去女朋友家里了。那今天同明肆回来的,自然就是明肆的女朋友。
不知为何,楚天歌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哭笑不得。没理明丽娜,而是笑看向明肆。
明肆脸色有些不好,除了高考后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楚天歌已经很少能看到明肆这样的表情,她想,若是这会儿不是人多,或者说明丽娜不是他姐姐,明肆肯定半分情面也不会留。想到这里,楚天歌的心情便好了些。
倒是明父沉了脸,呵斥道:“你去看看,你德叔的孙也快要打完了。”说完,又转向楚天歌,脸上就换了笑容,很热情地说:“天歌来了,快屋里坐。”
周围邻居们一见这情形,都很识相地找了借口离开了。当然,背后八卦说坏话准备看笑话是绝对的。
楚天歌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似乎从来没听见明丽娜的话似的。
明丽英沉默寡言,反而是唯一一个待楚天歌态度没有变化的人。明丽雅在最开始的愕然之后,比之之前热情了许多,倒茶拿吃的,忙个不停。
明肆把行礼拿上楼后下来,楚天歌几个女孩子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主要是有明丽珊这个话篓子和明丽姝这个长袖善舞之人,又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想不热闹都难。
明肆的身影才出现在楼梯口,明丽珊就看见了,“四哥,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有目的的,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们天歌的?”
明丽珊果然是健忘的人,就在十几分钟以前,她对明肆还心存畏惧,这才多长时间,又敢捋老虎须了。
明肆丝毫不以为意,不过仍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厨房里明母听见声音,知道明肆下来了,就在厨房里问:“肆,吃粉还是豆皮,有腊肉,昨天炸了肉丸子。”
明肆就问楚天歌,“粉还是豆皮?”话还没说完,就见楚天歌瞪了他一眼,忽然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忙往厨房去,一边说:“就下粉,炒点腊肉在里面,有菠菜没?外面的菜没有家里的好吃。”
楚天歌听了一点,后面就听不清了,明丽珊又拉着楚天歌问和明肆是怎么开始的。明丽姝就跟着起哄,就连一向话不多的明丽英都问了一句。
“你和夏雨生怎么样?今年有没有带他回来?”楚天歌有点招架不住,很不厚道地把明丽珊给出卖了。
果然,楚天歌这话一出,明丽雅就和明丽英就转换了目标,明丽姝是知情人,当然,她也看出楚天歌的目的,朝楚天歌笑了笑,也转而问起夏雨生。明丽珊被三个人缠住,自身难保,自然无法展示自己的八卦热情。楚天歌也乐得在一旁听八卦,却绝不插嘴,省得一个不小心又把火引回来。
当然,楚天歌也很清楚,她能一直置身事外,脱不开明丽姝的帮忙,甚至,连明丽英都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