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那里傻笑?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在想某人。”郑妮儿这会儿早忘记两人还没和好的事,拖长了音调拿楚天歌打趣。
楚天歌已经习惯了,直接选择无视,和赵书懿说着天气的事儿。没两句话就到了,电梯停下,楚天歌率先出了电梯,郑妮儿气得跳脚,却拿楚天歌无法,气嘟嘟地跟在后面。
进了屋子,没多会儿,她就又把这事忘了。楚天歌在洗手间里溶了洗衣粉泡衣服,她就在翻楚天歌的书柜,找小说看。
“天歌,借本小说我看啊。”
“你自己选,我都看过了,随便你看哪一本。”楚天歌一边说着一边出来,就见郑妮儿站在自己桌子前探着身子在书架上翻动,暗暗摇头,恐怕是早就翻上了,倒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二字。
上前开了屉子拿手霜,就露出了明肆送的那只镯子,偏巧就被郑妮儿看见,立时就嚷了出来。
“好漂亮的镯子,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见你戴过?”好在郑妮儿看着大大咧咧,也爱翻别人的东西,倒也没做出让人厌恶的事,只是看着,没有伸手去拿。
“前几天刚得的。”楚天歌没认同郑妮儿的话说的买的,却也没说是明肆送的,只用了一个“得”字,却也算不得撒谎。见郑妮儿明显是想看,就拿了出来大大方方地递给她,“是木头刻的,上了漆。”
郑妮儿拿了就往手上套,又去给赵书懿面前炫耀,连问好不好看。赵书懿先前也没太注意,敷衍着说好看。郑妮儿却不依她,自己褪了下来又硬往她手上套,觉出重量不对,再仔细看了看,又闻着有浓郁的香味,心里有些怀疑,不过听楚天歌的话,猜不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瞒人,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心里便是有猜疑,也不好明摆着说出来。看了会儿,就褪了下来,也不给郑妮儿,直接还给了楚天歌,说:“雕工确实很不错,这个颜色也好。”
楚天歌一点也没怀疑,笑着接了,准备直接往手上套,想了想,又放进了屉子里。等会儿还得洗衣服呢,若是不小心沾了水就不好了。这木头,再好的木头,都怕水,即使漆了油漆,何况,它在楚天歌眼里,就是随便哪里都见得着的木头。好容易遇上一个喜欢到心坎里的东西,心里总想着能长长久久地留着。
几个人闲聊了会儿,当然,楚天歌和于敏华赵书懿三个又是听众。楚天歌算着时间,衣服也泡得差不多了,就去洗了衣服,接着就开始看书。
《高等代数》第一章已经看完了,《数学分析》第一章有点多,难度也大一些,还未看完,楚天歌就拿了《数学分析》的书出来,翻到第一章第五小节,接着下午的看起来。才翻开书,郑妮儿就凑了上来。
“看的什么书?”见是课本,便瞪大了眼睛,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说道:“你也太努力了吧,不会是整个假期都在看书吧?明天才开始上课呢,就是预习,也只需要看第一节吧。”
赵书懿连忙上前来把她拉开,说:“你自己不肯好好努力,就别打扰别人,看你的小说去。”
“天歌才不会怪我呢。”说着,郑妮儿还是回了自己的位置,拿了小说准备上床。
“我这里有吃的,要不要?”楚天歌开了下面的柜门,扭了头问郑妮儿。
“磕瓜子吧,看小说最适合磕瓜子了。”明肆买了许多,东西杂乱得很,不过能在床上吃的并不多,随便扒拉了一下,选了一包瓜子,顺便拿了一个迷你垃圾桶一起送了过去。
郑妮儿却说要吃薯片,楚天歌笑着递上东西,一边说:“薯片卡路里太高,晚上吃了不好,很容易长胖的。”
“那还是瓜子吧。”郑妮儿立马就接过瓜子和垃圾桶。
胖大概这是女孩子的天敌,不管长得多瘦的女孩子,总会觉得自己还需要减肥。郑妮儿一张圆脸,其实不胖,不过寝室里四个里面,她算得上是胖的,从军训第一天起,就天天嚷着要减肥。
楚天歌其实是个特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来都不会为减肥的事儿操心,相反,她总是要提着心,千万别又瘦了。
记得前世时,从初中身高定型后,一直到大二,整整四五年的时间,体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后来因为吃药,才瘦下来,等到毕了业,总是为工作的事儿操心,不是这一样不好,就是那一样不如意,总有各种各样的缘故,总也定不下来,心境自然不如在学校时平缓,这体重也就时高时低,遇着失眠或者夜夜做梦到天明,那体重简直是低得吓人,最轻的时候,堪堪只有三十五公斤。
赵书懿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看了课表,也抽出课本出来预习,就问楚天歌:“你看了多少?”
“没看多少,这几天天气不好,我也懒得出门。正好我老乡和我们是一个系,有这样好的条件,不用用岂不可惜了。”楚天歌这话扬长避短,解释了原因,却又没说自己看到哪里,不至于说出来后令人尴尬。
“那倒也是。”赵书懿便知楚天歌已经看了不少,手下顿了顿,就翻开书看起来。
第五十五章
第二天,天还未亮,楚天歌忽然就醒了,拿了手机一看,才五点一刻,外面一点声音也无,没有风声也没有雨声,猜到可能是雨停了,略想了想,便摸黑轻手轻脚起了床,洗漱好就出了门。
到了楼下,才发现寝室楼里三三两两已经亮了几盏灯,门房值班的阿姨打着呵欠称赞楚天歌太用功。
天色微明,地上已是半干,树叶子落了一地,到处都是,徒惹一层秋意。
在校门口买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个卤鸡蛋,一边吃着一边往公园赶去,还未到河边,就已经可以听见吊嗓子的声音。楚天歌面上一红,脚下更快了一些,隔着水,见亭子里没有人,正疑惑,就听见声音越来越近,恍然明白过来,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声,连忙绕过前面的毛竹,果然就看见河边的鹅暖石小径上,一个老太太慢悠悠地走过来,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遵长者的吩咐,却来迟了,实在是很失礼,幸好来得不算太迟。
“赵老师,早。”是那天坐亭子边上的老太太,那日分手时,不知是哪一个,指点楚天歌喊赵老师,才知道的,不过却不知是哪一个学校的,更不知是哪一个系的,或者根本就不是哪一个学校的,仅仅只是一个爱戏之人。
赵老师远远的看见楚天歌,笑着点了点头,脚下并不停,楚天歌赶忙咽下最后几口东西,就跟了上去,掉了十来米的样子摆开架势也开始吊嗓子。
陆陆续续又来了五个人,也有秦老师,楚天歌待要停下来打招呼,倒是他们先就摆手止了,“别乱了节凑。”楚天歌便只笑着点头。
走了一圈,秦老师和一位杨姓的老先生停了下来,楚天歌料着时间不早了,便也停下脚步,拿了手机出来看时间,果然,七点欠两分。
“秦老师,杨老师,早上好。”楚天歌笑着上前打招呼。
“小姑娘竟然起得来,不错,不错。”杨老师看年纪比秦老师还大,却有一口好嗓音,听着如年轻的小伙子似的,若是不见人,只听声音,恐怕没几个人能猜到他是已经退休的人。
虽然介绍时没说,但是楚天歌想,他肯定是某个艺术团退下来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和秦老师唠叨,“我那个孙女,一到放了假,不睡到吃中午饭不起床,就是平时,不等她奶奶叫个三五遍也不起来,一看时间晚了,又急慌慌的说晚了,连早餐都不吃。”
杨老师虽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下去过,可见对这个孙女是极疼的。
“现在小孩子都这样,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再大些也就好了。”
楚天歌见两人说话,就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杨老师和秦老师楚天歌就不同路了,和秦老师说下午若是天气好,还是来这边聚一聚,若是天气不好,就去他家里。说完就走,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楚天歌说:“小姑娘下午有时间也过来。”
“我下午有课,不能过来了。”楚天歌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向着杨老师说道。
“没有课的时候,就和你们秦老师过来,我们可是很欢迎你的。”
楚天歌笑着说好,又说自己也喜欢唱戏,只要有时间一定过去。
杨老师走了,楚天歌就跟上去和秦老师并肩往学校走,秦老师就一边问话。
“好了?”
这问话太简洁,又没头没脑的,楚天歌竟然没反映过来,就听秦老师又说:“上京比你们家里冷吧?”
楚天歌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笑着说:“是的,冷多了,就连雨都比我们那边的冷。”
“果然是这个话。”说的是一场雨淋病了近百人,见楚天歌说得有趣,秦老师不由地笑了起来。
“要早些适应,可不能再一病个把星期,把课落下就不好了。”
“是。”
公园的大门和京师大的大门斜对着,就隔了一条街,说着话,就到了。秦老师还未吃早餐,两人在大门口分了手。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楚天歌在第三排找了个位置坐下背英语单词。
郑妮儿来了后,就一直追问楚天歌怎么起那么早,闹得楚天歌根本没法背单词,若是说实话,还不知道要解释到什么时候,只好撒了个小谎,说是习惯了。
军训时受食堂荼毒了一个月,郑妮儿说什么也不肯再吃食堂,还不等放学,就再三再四与赵书懿和楚天歌说去外面炒菜吃。两个人无法,只得应允。
不过,可惜的是,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她们四个,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外面到处都是人满为患。一行人转战了几个地方,发现人是一个比一个地方多,等再回到先头看着人稍少些的地方,却见那人比刚才那一家的似乎还要多一些。无奈之下,四个人便找了一家面馆,一人打包了一碗拌面,现拌好了带回去吃。
下午只有两节课,三点多钟就放学了,郑妮儿对于中午没有吃到饭一直耿耿于怀,一放学,就扯了赵书懿和楚天歌于敏华三个说:“咱们不回寝室了,我就不信我还吃不到一顿饭。”
除了赵书懿,其余两个根本就不知她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惦记着外面的小吃,楚天歌和于敏华只当郑妮儿是真的还记恨着中午的事呢。
谁愿意背着几斤重的书出去逛街?好说歹说,郑妮儿总算是同意先回寝室放东西。
出了东边的门,走上十来分钟,就是学府大街,说是叫学府大街,其实就是小吃一条街,每天都是从下午热闹到半夜。
出了校门,郑妮儿就直奔学府大街而去。
不过是听得多了,总说南方的人好吃也会吃,就一直以为北方其实没什么小吃。
没有想到也这么多,双江地处中央略偏南,小吃也算是极多的了,还包括桐县的地方小吃,味道都还不错,上京的小吃竟然也不遑多让,算得上是各有千秋。
从街头吃到街尾?楚天歌还没这个本事,不过是拣没见过的又看着好吃的买一点尝一尝,一条街走了一小半,肚子也填饱了。赵书懿说不吃逛一逛也好,一行人一边慢慢走着,赵书懿几个就顺便把各色小吃的来源以及传说慢慢说来,又问楚天歌双江有什么小吃,一行人说得好不热闹。
四个人逛到街尾,正是一家老字号的饭店,又快到吃饭的时间,几个人干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他们家的拿手小吃,一边吃着一边聊天,到了饭点,又重新点了菜。
*打劫票票了啊*
第五十六章
学府大街过去就是油画大街,油画大街过去就是美院的地盘。
油画大街这边的店面都是百年前的老房子,有些大洋那一边的风格,和同是那边传过来的油画很搭配。因为临着美院,这边卖油画的店一向多,不过先前比较杂乱,后来道路规划,就直接把这一片规整出来了,连名字也改成了油画大街,顾名思义,除了油画国画等,和零零碎碎几家极小的卖水的,别的是一概不许经营,过来逛的人就更多了,据说,整改后正式向外开放后的某一天,国家总书记甚至还过来逛了一圈。
楚天歌并不遗憾无缘经历那样盛大的场面,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即使她在现场,也无法看到。何况,她一向不喜欢这样人挤人的场面。
郑妮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楚天歌听得也津津有味。
“老板,你这里收学生么?”逛了几家,总算是遇到一家书画室,地道本土的水墨画,像画儿一样优美的字,虽然,可能要用猜的。不过楚天歌是一个本土文化概念很强的人,对于外来的油画,看着也很喜欢,但是就是无法亲近。半天才看到这一家,竟然会觉得惊喜,不禁有种本土文化没落的伤感。
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琵琶扣长衫,下面一条绸裤,脚上也是千层底布鞋,手上拿了一个紫砂小茶壶,十分的儒雅。
“收,自然是收的。”
“那我这样大的也收么?我可一点基础也没有,您也收?”楚天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笑着问道。
“只要是喜欢,真心想学,多大年纪的都收。”老板也笑着回话。
“怎么收费呢?按课时还是按月按季度?”先前还是无事问问,不过听说是真收,倒真有些想学。
“按课时,一次课五十。”老板仍旧没太当真,每天来问的人多,真过来学的少,尤其是这一群一看就是大学生的年轻人。
“哦,这样的,时间上有没有什么要求?例如什么时候上课,毕竟我要来学的话,可能只有周末或者晚上才有时间。”楚天歌从前也没学过这个东西,也没有打听过,所以还真不知道。若是说文化课程培训,她还知道一些,比较起来,这价钱实在是便宜。
“这个没有要求,现在正是开学的时候,基本上过来学的,都是晚上和周末。”
“有上课时间表么?”楚天歌想了想,单说总是会让人误会。她本来想问上课的时间是具体定好了几点到几点还是可以自由一点,来了就上课。不过想了想,真说清楚还得费不少事,不如直接问时间表,想来老板能明白的。
果然,那老板一听就明白了,直接就说:“我这边是十点开门,周末是九点,晚上都是九点关门,要是想白天上课可以白天来,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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