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里读书都不行,他的敏敏比智宇强些,扬扬还行,就看将来了。”说起唯一的孙子,外婆和大舅妈意见出奇的统一。这话显然是谦虚,却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大舅**话。
楚天歌从来都相信,这世上没有笨小孩,只看能否遇到一个好的老师。当然,这里所说的老师,并不是单纯滴指学校学校的老师,也包括每个孩子人生的第一位老师——他们的父母,父母的言传身教,楚天歌认为,这个影响,比之学校的教育,更加的深远。
所以,孩子怎么样,和孩子本身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楚天歌仍旧无法喜欢于智扬。
已经十岁的孩子了,还和小时候一个样子,霸道又蛮不讲理,达不到目的就哭。
小时候,这养的性子,还能勉强当做可爱,但长大了,就令人生厌了。
舅妈正一个劲敌夸赞儿子,说读书如何,老师如何评价,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得了什么奖状,又有哪些奖品。
正说着,忽然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楚天歌连忙起身赶过去。
出门,就见于智扬和三姑**孙子在秋千前,一人拉着秋千的一端,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你抓我一下,我打你一拳,谁也不让人。偏两人都是眼泪快的人,一边打一边嚎哭。
楚天歌的头更疼了,怎么偏是他们两个。于智扬是宝贝疙瘩,三姑**孙子也是盼来的。
谭琼华生了四胎,才生了这个儿子,就为了生她,中间两个女儿都送了人。
楚天歌忙上去挡在两小孩中间,拉开两人,笑着问:“这是怎么了?来,告诉姐姐。”
“这谁家的孩子,也不管管,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大舅妈和外婆也跟着后面过来,看见当中有于智扬,大舅妈冲上来就把于智扬抱紧怀里,差点把楚天歌撞倒。
三姑妈也是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大舅**动作,心里自然不痛快。但她是爱面子的人,怎么也不会做出大舅妈这样的事来。她心里也很清楚,于智扬对于于家而言有多么金贵。他**妈四十上头才生下他,于家也只有这一个金孙,自然是千宠百爱。而且,自家孙子也大一些。
上前就先去看于智扬,骂自家孙子。
“你在学校里读的什么书,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不学好,倒是学会打架了。”
顺道陪不是,“这孩子在家里都被他**惯得不成样子了,过来,给弟弟……”
“这还不是弟弟,是个小叔叔,过来给小叔叔道歉。”
三姑**孙子虽然要大一些,但却是晚辈。这小叔叔三个字出来,大舅妈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长辈去骂个孩子,是在不像样子。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不是能吃亏的性子。
“我这个也不是省事的,就这一个,又隔得远,都让着他。”
两人虽然在把错误往自家孩子身上揽,但同时,也在为自家孩子推脱。
都是说话高手,华丽暗藏机锋。
谁能想到,这说话之人其实连字也不认识一个。
第二百五十五章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刚解决俩孩子的事,还没喘口气,又被小姑妈拉住。
“有了没?”
楚天歌心里哀嚎一声,什么时候问人怀孩子没也成了问候语。
连忙摇头。
“还没。”
“还没?”小姑妈瞪她一眼,立马说道:“还不准备生?还准备玩几年?”
楚天歌被她连珠炮一顿狂轰,顿时招架不住,直接避开,连解释也不敢,不管她怎么说,恐怕是没人肯信,还要招来一顿说教。
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已是经验十足。
“文文呢?不是今儿休息么?还没到呢?”
若说重要,自然还是自家儿子重要,她找楚天歌,不也就是为了儿子。见楚天歌问起儿子,小姑妈立马不再纠缠生孩子的事。
“也可以生了。”
又说:“来了,刚和肆肆碰上,说话去了。熊熊呢?不是说今儿早上到么?这都要中午了,怎么还不见人?”
“他呀,是早上到,调时差,没过来,直接回那边了。”
“关了门,谁闹得着他?”小姑妈嗔怪道,又有些担心。
“中午总得吃饭吧?我们都过来了,他中午起来吃什么呢?”
“哪饿得着他?您别担那个心,家里什么没有?若是不愿意动手。打个电话,人家给你送家里去,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那倒也是,”又问:“熊熊比你小两岁吧?”
“嗯,他和芳芳同年。”
楚天歌笑笑,已经能预料小姑妈接下来要问什么。
“那今年有二十七了,谈女朋友没?问你妈妈,你妈妈说没有,我猜,肯定是有了,你妈妈不同意,是不是?”
小姑妈说着往楚天歌身边挪了挪,压低了声音,一副说秘密的样子。
“没,”楚天歌摇头,“是真没有,我妈正为他着急呢,说他这么大了还不谈朋友。见了他的人,您也说说他。”
又转回去问:“文文呢,有没有谈朋友?”
“谈了一个,我觉得不好。”小姑妈边说边摇头。
“怎么不好?”大抵妈妈不满意儿子的女朋友,一般都是对方没有达到妈妈心中所想。但是一般情况下,在妈**心里,直接家的儿子是最好的,只有别人配不上自家儿子,绝没有自家儿子配不上别人的。因此,只要是儿子有了女朋友,对方就算是十全十美,在妈**眼中,那也绝对能挑出错来,绝对不可能满意。
楚天歌对小姑**话保留意见。
“对方也是在这边打工,家里条件也是不好,现在上京房价这么高,就他们那点工资,一辈子也别想买房子。”
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楚天歌不好劝。不过八九年的时间,上京所有能做房子的土地已经都做上了房子,基本上没有新楼盘,要买房子也都是买二手房。你看着毫不起眼的房子,那价钱却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您是想文文找个本地的?”
小姑妈点头,叹道:“这样至少不用为房子发愁。”
只怕许行文不这么想,哪个男人愿意住到老婆家里,天天看丈母娘的脸色,被人说没本事,连一个家都按不起。楚天歌不相信小姑妈想不到,只怕是被金钱迷了眼,也许,仅仅只是屈服于现实。
现实总这样残酷。
这也是楚天歌曾经的生活。
楚天歌能理解,但她无能为力。
“妈,姐姐。”楚天歌正陷入回忆不可自拔,许行文过来了,抱着莫芳华的女儿。
小丫头刚学会走路,说话还不大清晰。许行文哄她喊表姨,小丫头认生,怎么都不肯叫。楚天歌抱她,她也不让,反而往许行文怀里躲。
小孩子的手肉肉的,满是肉窝窝,软乎乎的似乎没有骨头,楚天歌的心瞬间软得化成了一滩水,轻轻拉住,就怕力气大了伤着她。
“妈妈呢?”
小家伙的脾气不小,楚天歌拉着她的手她还不高兴,撅着嘴不理楚天歌,还和许行文告状。
许行文笑着说:“打牌呢。”
小姑妈见她看见小丫头那眼睛里就没了别人,笑着说:“芳芳比你还晚一年,孩子都会跑了,你呢,准备什么时候生?”
楚天歌苦笑,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跟我是同一年结的婚,我是上半年,她是下半年。”
小姑妈噎住,立马瞪着她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说你还比芳芳大两岁呢?”
楚天歌笑而不语,想着怎么脱身,恰明肆端一盘切好的西瓜进来。
明肆看见许行文怀里的小丫头,便把盘子凑到她眼前,问:“吃不吃西瓜?”
这小丫头对她是一个样子,横眉冷对,理也不愿意理。见了明肆又是另一个样子,眉开眼笑,张开手就要明肆抱。
果真是异性相吸么?楚天歌心理吃味,酸酸地说:“我拉一下她的手都不依我,竟然要你抱?”
众人都是好笑,明肆抱着小丫头在楚天歌身边坐下,顺便拿一块西瓜递给楚天歌。
“她认生,还不认识你,自然不要你。”他说着,就哄小丫头和楚天歌交流,果然,一会儿就赖在楚天歌怀里了。
楚天歌抱着她软软的还带着奶香味儿的小身子,连明肆也丢在了一旁,只顾拿东拿西哄小丫头开心。
明肆就朝小姑妈使眼色,小声说:“以后要有了,我们家里我就更没地位了。”
小姑妈笑笑,说:“你们现在是没养,看着别人的孩子是个玩意,觉得好,自己养了,就知道有多操心了。”
又说:“只怕有了你们一个比一个宠。”
明肆笑笑,小姑妈又说:“你也帮我劝劝文文,他和那个女孩子不行的。现在文文是得了你们的好,有个住的地方,不愁房租,才能存点钱。那姑娘工资比文文还低,也就能糊个嘴。我的家里你也知道的,就这个样子,他们家里也不好,都帮不上他们。以后结了婚,租房子,过几年再生个孩子,别说存钱拉,够不够用还不好说。他们现在只想讲感情,以为有感情就能过好日子,等没有米下锅的时候,才知道是钱重要还是感情重要。”
小姑妈这话明着是在说许行文,但明肆却听出一些别的意味来,只怕是想效仿明丽珊和夏雨声,也想借房子结婚。
“慢慢来,文文也知道您是为他好。”
“要是真知道就好了,也不让人整日为他生气。”
人呢,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亲戚,帮了这家不帮那家肯定说不过去。
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不能结婚没房就找他们要吧?若他真这么做了,那家里的亲戚还不得都往上京跑。
当初明丽珊要租他的房子,明肆做决定前,也想过这个问题,问题是,那会儿他真没法拒绝。他借钱给明丽杰入股公司了,却又拒绝了把明丽珊安排进四凤,为这个,小娘娘见他一次就说一次,就连他**妈也开了口。明丽珊提起时,他就不好拒绝。
好在小姑妈并没有明着说,明肆也乐得当没听出来。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到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还小?”小姑妈不满意明肆打哈哈,维护着许行文,说:“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公司都开到这么大了,他呢?还这么不懂事。”
放眼周围几个村子,许行文都算是有出息的,毕业就月薪五千多,年底还有年终奖。但和明肆一比,就顿时失色。
“我也是运气好。”明肆笑笑,这叫他怎么说。他的成就,不过是得益于重生,这具皮囊虽还年轻,但装着的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灵魂,
这是他的秘密,连父母也不知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矣。
没有本事光有运气如何能成事?小姑妈心里明镜似的。但明肆的话多少给了她一些安慰,至少她可以安慰自己,许行文不是没有本事,而是缺少机运。即便她心里很清楚,即便许行文有明肆的机运,也无法拥有明肆这样的成就。
“我也不求他发多大的财,只求他过得好,不要像我和他爸爸一样,一生都在为钱愁。”
可怜天下父母心。
即便小姑妈在开始说的时候用了心思,但说到后面,却是出自真心的。
“做老人的,都是这个心。”楚天歌一无所觉,听言,想起楚正礼和于莲华,心有触动。
想起另一事来,话锋一转,道:“文文都懂的,您别给他太大压力。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趁着年轻,谁都想拼搏一下,即使失败了,那也是一个经历,到老了,也不遗憾。文文现在还年轻,要是事事都听父母的,您只怕又担心他没有主意,那您可就有操不完的心。要我说啊,您啊,就别操那么多的心,等着享福就是。文文一向稳重,做事有分寸的。”
小姑妈一直以为许行文在盛世工作,实际上,许行文只干了一年就出去了,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个小工作室。
明肆并不看好,许行文性子沉稳,机变不足莫,是做实事的人,但担不起大任,若遇上合伙人好,那也许不错,但偏他们中间有奸猾之辈,以后必然要吃亏。但许行文十分信任那几人,明肆不好明着说,只隐隐提点了两句。
许行文如预料中一样,并没有听进去。而且也确实赚了钱,明肆就更没那个必要去讨那个嫌说人家只是要他的技术帮着挣钱罢了。
楚天歌并不知情,只是不愿意帮着许行文瞒着家里,接着劝小姑妈,干脆把事情点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文文,我还是那个话,你还是早些和家里说清楚,自己的爸爸妈妈,又不是外人,他们还能不惟愿你好?趁着你妈妈在这,你就和你妈妈好好说说。现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做得不错,也是时候和他们说了。总这样瞒着,是在不是个事。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完就起身。
“小丫头看着不胖,抱在手里称砣似的。”明肆接过楚天歌怀里的小丫头。
小丫头似乎也感觉到有事,不吵不闹,明肆抱她,她就乖乖地搂着明肆的脖子。
两人出来,走远些了,明肆才说:“他是个做事的人,就是太是在了,他那几个合伙人不行,只怕做不长。”
楚天歌并不在意,出来闯荡,就要有失败的觉悟。许行文从出去单干后,人也是看着一天天地在变,从开始比上班拿的工资多了后,骨头就轻了,说话行事都带了几分轻浮。
那时,楚天歌就感觉,许行文这事肯定会有反复。
不说他的合伙人怎么样,就他这样沉不住的性子,也绝对长久不了。
现在得知合伙人也不行,那结局就更明显了,只怕以后生意真做好了,他是第一个被踢出局的倒霉蛋。
“现在失败总比人到中年再失败的好,正好积攒点经历,以后就知道如何看人了。再说,他既然想多挣些,就肯定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利益和风险总是共生的。利益越大,风险就越大,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听明肆这话,觉得明肆似乎是在为没有拦住许行文后悔,又说:“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就算到了那天他怪我们,我们问心无愧。”
她并未帮着骗小姑妈,却也没有主动告知。
明肆还怕楚天歌怪他不早些说,却见楚天歌毫不在意,反而劝慰他。
“也是。”
小丫头早就要睡觉了,一直强撑着,这会儿连眼皮子都撑不开了。两人安顿好她,刚出门,就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小姑**声音尤其大。
“我倒要找天歌和肆肆问问,这么大的事,说都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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