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肆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诈出楚天歌的话来,笑起来,挨过去抱住她。
“傻丫头,凭他是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你吃她的醋做什么?明儿我去公司就把那几个都开了,完全不行,一点眼色也没有,连老板娘也不认识,功课都不坐,能做好什么事?”
楚天歌挣了两下,又挣不过他,只好随他了。明肆哄她,她却笑不起来。转过身看着他,正色道:“不是你心里有没有她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你心里没有别人。但是,若是你们发生了关系呢?若是你们有了孩子呢?我们就算有感情,又能怎么样呢?”
“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的。”明肆说着,捧过楚天歌的脸,“记得么?登记那天,我答应你的,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这是假设,不是真的。”
明肆说到这里,定定地看着楚天歌。
楚天歌心里也清楚,见他仅仅只是一个假设,就这样紧张,心里也很感动,点了点头。
明肆见她点头,方才接着说:“我爱……不是,喜……”这话怎么说,明肆都觉得他实在无法把那句话说出来,即使是假设,不是真的,他仍旧觉得难以启齿,“我也决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天歌,我是说真的。”明肆忽然把楚天歌搂进怀里,“我爱你。”
看着明肆纠结,楚天歌心里也不好受。那样的话,即使明明知道只是一个假设,她仍旧不希望从明肆嘴里听到。仅仅只是想一想,就难过得心都是疼的。但是,她仍旧没有阻止,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但是,你能保证别人么?”楚天歌也抱住明肆,埋首在他颈项。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为别人的行为负责。若今日廖玮玮得逞了,明肆就取得了她的谅解,但廖玮玮要是怀孕了呢?那已不是楚天歌能决定的事了。
明肆如遭雷击,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蹦,她怎么能?她怎么敢?明肆只觉羞辱和难堪。虽然楚天歌什么都没有说,但什么又都说了。他可以想见,廖玮玮到底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若是没有楚天歌的信任,后果可能是失去楚天歌,他承担不起。心里更庆幸,他的妻子是如此的信任他。
明肆忍不住紧紧地抱住楚天歌,似乎只要他略松一松手,楚天歌就会不见了似的。
“天歌,谢谢。”
楚天歌知道他是明白了她的话,这谢的意思,她也听懂了,缓缓贴上明肆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明肆当然没有开除小秦,只是提溜倒面前,仔细交代了一番。大体中心意思就是,以后出现类似的情况,除了他父母和老婆能把他带走,谁都不行。
至于楚天歌,既然明肆已经知道了,她就丢到一旁。她也没得那个时间去为这些事儿烦恼,一大堆的关于学习和结婚的事等着她。
可这事吧,你越是不想理会,它还偏就找着你。
似乎才一眨眼的功夫,已是五月初一。
中午十二点的宴席,从早上九点,楚明两家就再酒店门前迎客。楚天歌有一段没有穿高跟鞋了,猛地穿上,又一站几个小时,就累得慌,偷着空儿休息。才坐下,就见明肆,甚至两家的长辈都往前迎去,知道是来了重要的客人,又急匆匆地起身过去。
见到走在前面的张姨妈夫妇,心里了然。
楚天歌连忙打点起笑容,还没抬脚,就看见后面和张琼手挽着手并排而行的廖玮玮,她这笑,就是装也装不出来。
明肆大概也看见了,很快派了助理过去拦,楚天歌脸上才有点笑意。她还担心明肆顾忌着张姨**脸面,让廖玮玮进酒店呢,幸好他没这么做。
楚天歌一过来,张姨妈就拉住她,不住嘴地夸。
“你们父母都盼着这一天呢,真是好。”
说得明母和于莲华心花怒放,往里让,张姨妈也不放开楚天歌,拉着她说话。
“走,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去,这里交给肆肆。”
又和明母说:“我有点事找天歌,一会儿再过去。”
见着廖玮玮,楚天歌就猜到张姨妈肯定会找她。这会儿廖玮玮被明肆派去的人拦在了外面,这个时间就提前了些。
早说了也好早些了断,不然搁在心里,张姨妈惦记着廖玮玮不好过,也恶心了她。
这边酒店全包下来了,休息区这边就他们自家人用,空得很。两人随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服务员就倒了热茶过来。张姨妈一边和楚天歌说些订了多少桌酒席来了哪些人的话,一边就往门口张望。
楚天歌端了杯子喝水,掩住嘴角的讥讽。出了那样的事,明肆怎么可能在他们两的好日子里放她进来搅和他们的婚宴。
张姨妈终于失望了,开门见山。
“不知你跟玮玮发生了什么误会,肆肆送请帖过去时,还特意交代说今日不要带她过来,像算好了似的。昨天玮玮就过来找我,哭得伤心伤意,说你们有点误会,想和你解释,又不好见意思见你,想要我给你们代个和。我想,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若说有什么误会,肯定是她哪里做错了。按说,今儿这样的日子,肆肆又那样说了,我是不该再带玮玮过来。但那孩子哭得那个样子,我也说不出口。玮玮呢,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确实有些毛病,但不大,也犯不了什么大错误。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我呢,倚老卖个老,看在我的面上,我把她叫过来,你们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开了,什么误会还解不开?”说完就起身。
“姨妈,”楚天歌忙拦住,张姨妈也确实会说话,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但也真如她自己所说,确实倚老卖老。若是别的事,张姨妈作为长辈,只要她老人家开了口,楚天歌自然是算了。但这件事,她绝对不可能松口,“姨妈,是不是误会?她心知肚明。姨妈什么都没问明白,就过来代找个和,我以为不太妥当。您先别管这事,好好玩几天,等从老家回来,您再仔细问问。到时,您若是觉得还是误会,我自然听您老人家的安排。”
也不管张姨妈怎么想,说完,楚天歌就起身去洗手间,正碰上于莲华出来。
“说完了?”
“嗯”又说:“妈,今天人多,抽着空,您和爸爸也过去坐坐,门口还有我们呢。”
“我晓得的,”于莲华走了两步,又扭着头和她说:“你也和他爸爸妈妈说一声。”
楚天歌笑笑,点头应了。
张姨妈又羞又愧又恼,这件事她办得真不算不妥当,年轻小孩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事?她一个长辈代个和,竟然让一个小辈指责不辨是非。她自持长辈身份,也不好和楚天歌计较。
明母见楚天歌出来了,张姨妈却未出来,走过去一瞧,见她还坐在那边,心里猜度是不是楚天歌说话太直冲撞了她。今儿是儿子儿媳的好日子,亲家父母都在,于情于理都不能说楚天歌。明母想想,就走过去劝妹妹。
“这个天歌,叫她陪着你,怎么自己跑了,倒把你丢在这里?”又说:“天歌这孩子就是说话太直了,连个弯都不会拐。又是个孩子脾性,还没长大似的,什么话都藏不住,但心没什么坏心,今天是她的好日子,瞧在我的面上,马虎一下。等过了这几天,再叫她给你陪不是。”
张姨妈怎么好意思说廖玮玮的事,她刚才静下心来也想了想,楚天歌性子宽厚纯良,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看她气成这样,连长辈也不敬的,估计绝对不是廖玮玮说的一点小误会,只怕是真惹恼了楚天歌。她这会儿若真在姐姐面前告了状,回头事情弄清楚确实是廖玮玮的错,她也没脸。
要说亲,廖玮玮也没有明肆亲,只是廖玮玮从小舅妈叫着,明肆却一年上头见不到一面,所以素日就亲一些。但在大事上,她还是亲明肆一些,自然不愿意为了廖玮玮伤了姐姐一家人的心。
“没有的事,天歌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懂礼知事,乖巧听话,又知道让人。琼琼这么大的人,还是姐姐,她又左性,有时天歌还让着她。是我叫她过去的,我还是什么外人么?她总在这里也不像样子。这孩子心里有数,是不把我当外人,才不客气。”
又问:“你怎么样?年纪大了的人,自家多注意,差不多就过来歇会儿,叫他们小辈忙去。别总不放心,他们在你们面前是孩子,出去了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什么人物?还不是个孩子,长再大在我们面前,那也是孩子,”明母笑骂一声,又说:“可不是?我站一会儿就不行,腿也是酸的,腰也是酸的。”下巴往门口扬了扬,“她的妈妈强些,穿着高跟鞋,也没见怎么样。”
说的是于莲华。
第二百四十八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
明肆见她过来,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是他惯常爱做的小动作,但凡不好开口或是不能开口,他都会像这样捏一下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楚天歌笑着摇头,说:“叫爸妈他们去歇会儿吧,他们年纪大了,站长了只怕受不住。”
“你累不累?”楚天歌白了他一眼,“快去吧。”
“你也偷空歇会儿。”明肆心疼道。
楚天歌心里甜蜜蜜的,面上却装作受不了的模样,摆手不理他。
赵书懿与郑妮儿和明珠等明肆的一干同学在门前碰上,楚天歌第一次发现,明珠和赵书懿竟然是认识的。
“你们认识?”楚天歌瞪大了眼,认识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发现。
赵书懿和明珠都看着她笑,郑妮儿十分老实地说:“好像是见过几面。”
说得都笑起来,赵书懿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和楚天歌说:“其实算起来,我们两家还算远亲,只是来往不多,有几年没见了。大了都长变了样,前年我们不还见过一次,那时就没认出来,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是有几年没见了,那时我也没认出你来,”明珠也有些错愕这种缘分,她之前还真不知道赵书懿和她家里有亲戚关系,还是因为于敏华,偶尔和她妈说起时,才知道的,又说:“敏华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天天一起玩,后来她搬走了,就见得少了。”
又问:“怎么没见敏华?”
“这样啊,还真是……”这缘分,楚天歌摇着头,又说:“敏华正好答辩。”
“那你们也快了吧?”
问的是赵书懿和郑妮儿,两人一起点头,说:“我们晚一些,还能赶上她的婚礼。”
“你们这样好,真是难得。”明珠略有些羡慕。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正说着,曾军不知从那里钻过来。
“真是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工作?都不和我们联系的,两年不见人影。”
明珠等人见他们老同学相聚,就与他们分开,明肆领着他们过去坐桌。
“我来参加我老板老板娘的婚礼呀。”
楚天歌瞪了他一眼,和赵书懿郑妮儿说:“他是去年进的盛世。”
又把那天她去盛世玩,怎么去面试,怎么遇见曾军,还有前面那一胖一瘦两人,说了一遍。
正说笑,明肆安顿好他同学过来说话。他还真不记得这个曾经他眼里的野草,见到曾军,也只当是楚天歌的同学,还笑着打招呼。
郑妮儿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赵书懿笑道:“还是你高明。”
明肆莫名其妙,也不好接这话。楚天歌回头瞪了两眼两个好友,对明肆说:“别理她们,我们说笑呢。”
说笑是说笑,再说就过了,便揭过此话。
酒宴结束,两家人直接上车就往回赶,连家也没回。途经岳城,天就黑了,一行人找了家酒店歇了一晚,次日一早又接着赶路,中午就到了家。
三号中午搬嫁妆,明肆和楚天歌又不预备回来住。家里都是尽量弄得简单一些,楚天歌自然没准备嫁妆,明家那边也只装修了一下新房。大件的家具直接进了新房,只选了几样轻巧的家具,再添上几床棉被,放在楚家这边作嫁妆。
明家那边来搬嫁妆的是以明丽杰打头的一行明家兄弟伙,当然,都是清一色的未婚小伙子。
楚天歌站在窗前,拉着帘子看着楼下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霸着东西讨要红包,竟然有点郁闷。从前这种场合,她也可以去讨红包的,以后却再没这个机会了。东西本就不多,他们给红包又爽快,不过一会儿功夫,东西就被搬光了。
“怎么我偏就不能拿帐子?”楚天云和米娜还有莫芳华笑闹着上来,凑在一起拆红包,楚天云抱怨着。
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帐子一般是由新娘的弟弟拿,没有弟弟,侄儿也可以,没有侄儿,总有堂侄儿,总归是要个男孩子。红包也是最重的,基本上其余所有的红包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个红包的分量。但若要问为什么,恐怕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也说不清楚。
昨儿楚天云和楚天烈两人商量谁拿帐子,楚天云就是说了句让楚天烈把帐子让给她,不过是个玩笑话,偏偏让族里最讲规矩的姥姥听见了,把楚天云训了一顿,到今儿气还未顺呢。
楚天歌看着好笑,说:“看熊熊得了多少,回头我补给你。”
“我才不要。”楚天云满十八岁办了身份证后,于莲华给她买了几套房子,地理位置极好,租金也好,他们三里面,她租金的收入最好。
于莲华上来拿东西,听见她们的话,就骂楚天云。
“是个意思,好玩,你有什么可争的?回头叫熊熊分一半给你。”又和楚天歌说:“衣服和鞋子呢?”
问的是明天出门子穿的鞋子以及拜茶穿的衣服,由搬嫁妆的人带到男方家里,祭拜过祖先,晚上再拿过来。拜茶穿的衣服其实应该就是出门子穿的吉服,受西方婚礼的影响,现在女孩子结婚都喜欢穿婚纱,就换成了礼服。
原本拿衣服过去拜祖先的意思就是告诉家里祖宗,明儿穿这衣服进门的是自家人,别认错了吓着人家。现在这么一换,已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楚天云她们下去,她就拿出来预备着了。指给于莲华看,大姑妈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于莲华忙往房里让,一边就打发楚天云把衣服和鞋子拿下去。
“他的大杰杰等着呢,你拿下去给他就行,他晓得的。”
大姑妈见楚天云抱着的盒子,看包装精美,咋舌道:“这得不少钱吧?”
很是心疼:“穿一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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