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天歌掂着脚进去,悄悄地关好门。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根本还是孩子性情。
闹着要去看面试,结果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楚天歌弓着身子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小心地把包和鞋子放在地毯上,就转道往明肆身边去,刚靠近,明肆忽然转过来,反倒吓了她一跳。
明肆伸手抱了她在怀里,楚天歌抚着胸口,好半天才安抚下吓得乱跳的心,垂着他的胸口埋怨。
“干嘛吓人?”
这叫倒打一耙,明肆笑着捏她的鼻子。
“走路没声的,”低头见她光溜溜的小脚,抬眼一瞧,就看见地毯一角上放着的鞋子和包包,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脚,冰凉冰凉的,就沉了脸,“怎么这么不注意?”
楚天歌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才四月的天,大理石地面确实冰凉。连忙往他怀里凑,笑着讨好道:“我就在外面脱的鞋,就这一点点路,绝对不会有事的。”
明肆拿她无法,抱着她去了沙发那边,仍旧把她来时的那双鞋拿了出来。楚天歌耍赖不穿,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我就在这里陪你,你快点工作,早些完了我们早些回去。”
明肆完全没了脾气,拿刚才盖过的小毯子给她盖了脚,又走去门边吩咐小林冲一杯奶茶来,才转去桌前继续工作。
徐家五一假期过来提亲,明丽雅和徐毅便算是订了婚。明母春节的时候就说了,又打电话来说,要明肆和楚天歌回去一趟,两人送不能空手回去。
其实楚天歌觉得挺没意思的,她和明肆订婚时,她们姐三可没一个记得送礼的,就连结婚十来年的明丽娜都没有这个觉悟。
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别人怎么做,楚天歌管不着,到了她的名下,人情来往这些事,她不会装糊涂。
“我们送什么东西给三姐?”说完,不等明肆说话,又说:“要不,买一对镯子送她,先送一对黄金的,等她结婚的时候,再送一对铂金的。”
明肆笑起来,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图省事么?
正要说话,楚天歌就否决了。
“不行,还是换一个,对了,她喜欢什么?”楚天歌一喜,总算找到一条路。
明肆讪讪地摇了摇头,若是要问楚天歌喜欢什么,他还能分门别类说上一大堆,要问别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是他姐姐,他也不知道啊。
楚天歌看他神色,脸立马又垮了下来。
“哪天出去逛逛,看着什么好就买什么吧。”
结果是明肆一句话没说,楚天歌就做了决定。
转过头,又兴致勃勃地问明肆。
“你喜欢什么?”
明肆面有古怪,似欢喜又似苦涩,这丫头是终于想起给他买礼物了么?想到这里,终于还是欢喜占了上峰,笑着把楚天歌抱进怀里。
“怎么想起问这个?”
楚天歌顿时就心虚气短起来,凑近了讨好地说:“那个,你生日是哪一天啊?”
问完,连忙闭着眼睛献上香吻。
“不许生气。”
早就猜到楚天歌不知道,她这人吧,于情感上一向粗疏,她会记得提醒你按时吃饭,出门带伞,生病了会炖粥给你吃,就是不记得生日,也不记得什么这样那样的纪念日,喜欢收礼物,却不好意思送礼物。
看着她笑得近乎谄媚的脸上,还有着不容忽视的羞愧以及自责,他哪里还舍得怪她。
“四月初三。”
楚天歌偷偷地掀开眼帘,露出一丝缝隙偷偷看明肆脸色,见他确实没有怪罪她的意思,顿时腰杆就硬了起来。拉过手机,当着明肆的面就翻起万年历。
明肆恨得牙痒痒,果然,就听见某人问。
“你想要要什么?”就不能稍微花费点心思猜一猜么?其实送什么东西他都不在乎,在乎的不过是这一份用心。
明肆坚决不理,当没听见。
楚天歌丢了手机,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脖子,嘴唇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把我送你可好?”
明肆揽着她的胳膊蓦然收紧,眼眸幽深,嘴角扯起一个笑容。
“好。”
楚天歌眨了眨眼,盯着明肆,看不出他是说笑还是认真。晃了会儿神,回过神来,就见明肆的脸在眼前放大,连忙闭上眼。
楚天歌心不在焉,一直在想,明肆肯定是说笑的,不然,这么多的机会,他早就把自己拆吃入腹了,绝对不至于到今天会坏了他一向的坚持;可是,她怎么就说服不了自己呢,总觉得明肆这回是认真的,但是,话是她提出来的,她也不好意思去问。明肆提醒了她几回,每次不过一会儿,就又自想自己的心思去了。
明肆郁闷地放开楚天歌的唇,小心眼地决定暂时先不说这事,先让她自个儿去烦几天,算是对她不认真的惩罚。
楚天歌也确实想了一天,又惦记着给明丽雅的礼物,下午放了学就去楚天云寝室里找她,没想不在,她的室友只说没回来,别的就不知道了。楚天歌却想不出她会和什么出去,就拨了她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接。
“你在哪里呢?”
“我在外面?”楚天云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顿了顿,那边楚天歌正问:“我在你寝室,还说和你一起回去呢,你和同学出去玩么?”
“嗯。”楚天云应了一声,话还没说完,楚天歌又急急地问了句。
“那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楚天歌一向不太过问她的私事,这次却问得这么细,肯定是有事。
“姐,是不是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五一他三姐夫过来提亲,他**妈要我们回去,我们总不能空手回去吧,我又不知道送什么。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周末陪我出去逛逛,给我提提意见。”
“哦,”楚天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男人朝她微微一笑,“好哇,你想去哪里逛?我们约个地方,明天见。”
楚天歌其实并不是楚天云心里想的那样对她凡事不管,而是想着她这么大的人了,必定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总不好事事过问。而且,问过了她也烦。
“行,不如还是去南京路吧,别的地方我也不怎么熟。”
又约了时间。
楚天云扒开男人伸过来的手,说:“我明天带个人你认识认识。”
楚天歌立马反应过来,楚天云有男朋友了,心里又高兴又有点不舒服,就像是原本是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似的。
“行。”就没给米娜打电话,原本定下的三人行,这会儿也不合适了,干脆叫上明肆,四个人也就不尴尬了,正好,也可以让明肆帮着瞧瞧。
第二天,她和明肆一道过去,见到楚天云身边的人时,着实难以置信。
“是你?”说不清的古怪。
其实靳喆也想不到,他会栽在楚天云手里。他是个喜静不喜动的人,从前与楚天歌一起打桥牌时,就喜欢楚天歌沉静的性子,和她打牌很舒服。后来结识了楚天云,又是另一种性子。楚天云比楚天歌要聪明,也要狡猾得多,总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惊喜,不知不觉,他就沉沦其中。
明肆也还记得靳喆,他曾经以为是情敌。那时但凡出现在楚天歌身边的男性,他都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刚经情事的毛头小子,哪里像活了两世的人。
现在看靳喆,倒是顺眼多了。两人男人,说得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楚天歌就捉了楚天云,严刑拷问。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天云笑着抱住楚天歌的胳膊,道:“没多久。”
问着楚天云,楚天歌也在想,楚天云从什么时候起周末不常来。去年她的腿没好,楚天云每逢周末,必是准时过来报道,陪她解闷。至今年,其实也很少有不过去的,这么一想,倒也看不出来。
“姐。”楚天云又摇了一下她的胳膊。
楚天歌恍然,其实现在计较这个做什么,既然楚天云喜欢,她难道还能效仿封建家长的做法,想法把两人拆散了。
“行了行了,我就是奇怪。”
女生外向,楚天歌这么感叹着楚天云,却不想一想自己,她也不也一样。当然,真拿这话来问楚天歌,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又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原先一个学校,虽然说不上有多熟,但平日来往,也是个不错的人。”
楚天歌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她一直觉得,语文和数学是两个极端。偏偏楚天云学的是文学,而靳喆学的是数学,这样的两个人,合得来么?
逛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去珠宝店里给明丽雅买了一条珍珠项链。
中午一起吃了,又分了手,楚天云被楚天歌拉回了雅城馨居,靳喆并不敢说什么。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楚天云五一不回去,倒是米娜特意打电话来,说她要回去,问楚天歌和楚天云回不回去。
明肆订的火车票,两张下铺,一张中铺,米娜选了中铺。多了一个人,明肆就没那么黏人。入夜,米娜上了床,明肆方才坐到楚天歌床上,两人看了一部电影,说了会儿话,晚了才各自去睡。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车就进了双江站,三个人出来,楚天歌和明肆两人先送了米娜离开,方才回楚家。
徐家是二号过来,两人也今天得赶回去,只打了个站,吃了中饭就又往回赶。
刚下车,就见楚一鸣和楚一飞兄弟两个在路上打陀螺,大妈大嫂还有几个平日来往多的妇人坐在门前闲聊,明丽娜则在洗头发。
也不知是谁先看见他们的,总之好几声招呼声响起,大妈和大嫂也笑着打了声招呼。明丽娜则是一把抓起湿淋淋的头发迎上来,笑着说:“英英和老三都回来了,都在家里呢。”
又喊楚一鸣,“整天惦记着玩,看着也不知道帮舅妈拉箱子。”
她这一声舅妈,倒把楚天歌吓着了,这态度转变是不是也太大了。果然,这人啊,就是被人宠坏了,得下猛药,这不这就好了嘛。
楚天歌一时觉得她先前的那些委屈都是自找的,后悔不迭。
两人在门前坐着喝了一杯茶,旁边就有人拿了菜出来摘,是到做饭的时间了,便起身去了那头。明丽娜是个不得空的人,头发还没洗好,就有人来喊,赶着洗好,和他们一起过去的。
有外人在,大妈就笑着问了一声。
“你今天是在那头吃还是回来吃,我好打你的饭?”
明丽娜也笑着说:“肯定是回来吃呀,我这个人看了,一会儿回来帮忙。”
明丽娜现在说话似乎比之前强了些,若是从前,她只会说句回来吃饭,后面的话却是不会说的。而且,即便是回来吃饭,有时也要人三请四请,比客人还像客人。
大妈笑着应了,顺势又问她想吃什么菜,一副婆婆慈爱媳妇孝顺的样子。
明母等着明肆他们两个回来,这会儿还没做饭,门前也是聚了一群人,热闹得很。
知道宝贝儿子回来,明母跑上屋前的大路,就往路那边张望。隔着还有两步远,关切的话语已说了一堆,又伸手要帮他拉箱子。
明肆甚是无奈,避开他****手,反手递给了又跑回来的楚一鸣。
“让鸣鸣跑一趟。”
明丽娜也笑着说:“成天就知道玩,让他也做点事。”
左右邻居见明肆他们回来,笑着打了个招呼,就都散了,各自回家做饭。
明母也钻进了厨房,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吃了饭,明肆大妈以及两个娘娘都过来玩,楚天歌先把明丽珊托他们带回来的东西那给幺娘娘看,明丽雅就帮着楚天歌把他们带回来的一些零食装了一些出来。
“东西是她拉着我一起去买的,不是我拦着,她只怕都要买一车皮的东西。”
几个妯娌再夸上两句,幺娘娘身子都轻了几两。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真有几个儿子靠得住,还不如姑娘贴心,我的那个我是没指望了的。”
然后,几个妈妈一起声讨自家儿子如何不孝顺、怎样不听话,女儿又是如何的贴心。
楚天歌就在一旁当听故事,时不时的瞄一眼明肆,见他笑容无奈,便眨一眨眼。
偏巧被幺娘娘看到,便笑着说:“肆肆倒是个孝顺的,不像我的那一个。”
楚天歌看见,脸颊一热,就连忙低下头装作拿东西,又偏了头和身边的明丽雅说话。
天漆黑后,就都散了。
一家人都聚在东边屋子里,楚天歌便上楼去洗澡,留他们一家人说话。
说到底,她还不是一家人。不过,就算和明肆结了婚,媳妇和女儿能一样么?楚天歌一向在这方面不计较,也很有自知自明。
见楚天歌出去,明母就把话头转到了明丽雅的嫁妆上。这些话,明母确实不想当着楚天歌的面说,所以,这个时候,她很喜欢楚天歌的知情知趣。
“你就几个姐姐,她出嫁,你看怎么办?”
明母是笑着问的,很显然,是要明肆表态,你就三个姐姐,一个已经嫁了,这最小的姐姐结婚,你怎么也得有所表示。
徐家家里条件不好,父母两个是工人出身,工厂效益不好,两个都提前毕业了,就靠那点工资过活。好在他们是本地居民,还有房子。
送什么结婚礼,明肆和楚天歌已经商议过。
明肆就笑,说:“我哪里懂这个,您看着办,花多少钱找我就是。”
明母笑着拍了他一下,故意沉了脸,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嫌我花多了。”
话还没说完,自己就笑起来。
明肆就问明丽雅。
“和姐夫商量了没?预备几月结婚?”
明母说那些话,明丽雅便有些不好意思,何况明肆问得这般直白,霎时脸色通红,强忍着羞涩,说:“还没定。”
明母就说:“你再只有十月有假,我还是想着就十一办,改天看哪一天日子好,就定那一天。”
“要不在八月选个日子吧?”
明母未能明白明肆话里隐含的意思,十分诧异,道:“你十月没有时间?十一也不休假?”
倒是明丽英有些明白过来,问:“你十月有安排?”
什么样的事能大得过自己姐姐的婚礼?明母是没想到,明丽雅是关心则切,两人一时都有些生气。
明肆连忙说:“我和天歌订婚也两三年了,我想今年把事办了,也好安心。”
最后一句话说得他父亲笑起来,明母愤愤地说:“你还怕人跑了不成?”
却也笑起来,又问:“你们商量好了?和那边说了没?”
明肆摇了摇头,说:“还没呢,我总得先和您们商量商量,看日子排不排得开,若是不行,就只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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