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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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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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闻言就笑了笑,道:“也洠Ф辔O眨侨喝硕疾凰憷骱Γ匕螆惖斗ê湍阌行┫嗨疲弦徽袥'有使完,我就知道了他下一招会是什么,沾很大便宜,只是后來出现了一个箭手,很厉害,害我差点躲不过去。”她把那箭手的模样描述了一番,又问陆骁道:“你可知道这个人,箭法好生厉害。”

陆骁默了一默,却只是简单答道:“知道。”

见他连那箭手的名字都不肯说,辰年心里微微一沉,虽有些失望,面上却仍是向他笑了笑,道:“天就要亮了,我先换了衣裳,有事回头再说。”

陆骁猜不透她的心思,立在那里看她片刻,轻声问她道:“你怨我不肯和你说实话,是不是。”

辰年摇头道:“我洠г梗抑滥阌锌嘀浴!

陆骁想要与她解释几句,可又不知该如何來说,在屋中站了站,最后还是无声地退出了屋外。

待那房门关上,辰年这才回身去看,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说不上怨,但是绝对不舒服,那是一种厌烦,他们分明都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样,却唯独把她一人困在迷雾之中,他们陪着她,保护她,叫她感激着,却又眼看着她像个瞎子一般,四处摸索,处处碰壁,而她,却谁都不能怨,也无从怨起,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不够聪明。

辰年默默换下夜行衣,洗脸的时候,却又看着水盆映出的自己愣怔,失神了一会儿,然后就一字一句地对水中的自己说道:“你只是谢辰年,你是太行山里的谢辰年,这就足够了。”

她不急不忙地将自己打理好,出得门來下到楼下,瞧见陆骁与樊景云两人正坐在桌边等她,便就笑道:“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就是了。”

樊景云起身向她笑笑,待辰年在桌边坐下了,这才高声吩咐小二上早饭,那店家的饭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小二应了一声,很快便将一些馒头、白粥等物端了上來,他三个默默吃到一半,虎口岭的其他人才纷纷下楼,与辰年打了个招呼,围坐成几桌吃饭。

辰年扫了一眼,不见傻大,便问与他同屋的樊景云道:“傻大呢?”

樊景云笑道:“傻大睡得沉,一夜里呼噜不断,我刚才下楼的时候倒是叫醒了他,不过现在看來是等我走后又睡过去了,我这就去叫他。”

他说着就要起身去叫傻大,那边傻大却是眯瞪着眼从楼梯上下來了,便走便嘟囔道:“这床睡得我真不舒坦,头晕脑胀。”话音一落,底下就有人笑着接口道:“亏得你还睡得不舒坦,你要再睡得舒坦了,这就得晌午见了。”

众人哄笑一声,傻大却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往辰年这边看过來,辰年看似随意地瞥了樊景云一眼,笑着向傻大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道:“快些吃饭,莫要再磨蹭了。”

待吃过早饭,辰年吩咐众人先都在客栈内待着,自己带着樊景云与傻大两个出了门,陆骁如往常一般跟在她身边,不想出门之后,辰年却是突然与他说道:“我就在街上随意转转,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若有事自去忙吧,不要再等到夜里出去。”

陆骁僵了一下,他的确打算夜里去寻拓跋垚,却不想就这样被辰年说破,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辰年笑笑,又道:“我说的不是气话,你莫要多想。”

陆骁又看她两眼,点头应道:“好。”

他说完便真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辰年站在那里瞧着他身影消失在街角,这才回身,见樊景云面露不解之色,便就说道:“他有事要做,咱们自逛咱们自己的。”

樊景云此人甚有眼色,闻言只是笑着点头,半句话都不多问,领着辰年去了宣州最热闹的市场,辰年有心要打听拓跋垚是什么人,故意寻了那些鲜氏人开的店铺來逛,一连转了多家,买了杂七杂八许多东西,洠儆氲昙蚁辛摹

樊景云瞧出辰年是有意打探与鲜氏有关的事情,在无人处与她说道:“我以前曾随着商队去过漠北王庭,对鲜氏的事情多少知晓一些,大当家若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成,这些铺子看着普通,可不知哪家就是鲜氏人的眼线,莫要被他们盯上了。”

辰年听得一默,道:“是我疏忽了。”

樊景云却是笑了一笑:“也可能是我考虑的太多。”

辰年正色道:“谨慎小心不是坏事。”她想了一想,便与樊景云说道:“你给我说说鲜氏王庭的情况。”

樊景云稍稍思量了一下,将鲜氏王族与几大氏族的情况简单说与辰年听,迟疑了一下,又道:“从前两代单于起,鲜氏的有些贵族就有意汉化,像陆少侠的陆姓,便是由步六孤汉化而來的,王族拓跋氏的汉姓则是元,比如现在的单于拓跋垚,他的汉名就叫做元垚。”

辰年心中一凛,沉默片刻,与一旁的傻大说道:“傻大,你去那边买几个包子來吃,我有些饿了。”傻大对他二人的话睿亢敛桓行巳ぃ灰捎兴α艘簧闳ヂ虬樱侥暾獠盘а劭聪蚍霸疲簿泊蛄克蹋实溃骸澳愕降资鞘裁慈恕!

他知晓的实在太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行商。

樊景云坦然地看着辰年,答道:“小人是云西人。”

“云西人。”辰年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昨夜里救我的是你。”

“是。”樊景云应道:“昨夜里瞧到您一个人出去,小人不放心,就偷偷跟了过去。”

他这样问什么说什么,倒叫辰年有些意外,不由轻轻一哂,道:“你倒是实诚,我以为你怎么也得瞒一瞒我。”

不想樊景云听了,却是说道:“小人來之前,王爷有过交代,说只要是您问,不管是什么事,都要据实相告,决不许欺瞒您。”说到这里,樊景云停了一停,才又低声说道:“他说他曾经答应过不欺瞒您,可他却食言了,他很后悔。”

王爷,该是已经袭了云西王的封君扬了,辰年垂目立在那里,好半晌洠в兴祷啊

樊景云正要再说,傻大却已是抱了包子回來,他嘴里塞着一个,手里又另抓了两个,把纸包往辰年怀里一塞,含混不清地说道:“给,够了吗?”

辰年向着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瞧他嘴里塞得满,又忍不住嘱咐道:“你吃慢点,咱们去寻个茶水铺子买些茶喝。”

傻大呵呵笑了两声,啃着包子继续往前走去,辰年在后慢慢跟着,似是感叹般地轻声说道:“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这个世上只有做个傻子最开心,不会被人防,也无需去防人,不用想着去骗人,更不用担心被人骗。”

樊景云不知她这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听,正迟疑着如何应对,却听得辰年忽地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又问他道:“封君扬叫你去我寨子做什么,监视我,保护我。”

樊景云答道:“都不是。”

辰年颇觉意外,侧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都不是。”

樊景云点头,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其实小人一直在奉命查贺家小姐失踪一事。”

辰年愣了一愣,才问道:“芸生。”

“正是芸生小姐。”樊景云警惕地往四下里看了一看,街上人虽不少,他们身边却是洠裁纯梢芍耍獠庞旨绦档溃骸八澳甓毂阋咽ё伲丶已瓜铝怂邢ⅲ凰邓且蛏碜硬缓迷谕庋 !

辰年微微皱眉,道:“昨夜里,我在拓跋垚那里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和芸生极为相似,可再过去寻的时候,却是洠в姓业健!

樊景云道:“极可能就是芸生小姐。”

他当下就将芸生如何在泰兴失踪,自己又如何奉封君扬之命前往漠北王庭查探消息,设法得到了那灵骨的图样,然后去泰兴寻封夫人查访,得知曾有老仆在那傻女身上见过那灵骨,樊景云道:“从目前所知來看,应是拓跋垚的人觉得那傻女无法做王妃,血统一事更无法解决,这才临时决定用芸生小姐替代那傻女,把她掳去了王庭。”

自听到那“灵骨”二字,辰年便如遭雷击,她还记得,当时在清风寨时陆骁就向她问起过灵骨,她不觉声音有些发颤,问樊景云道:“你说的那灵骨,可是一枚狼牙。”

第五十八章亦是情深

不想樊景云却是答道:“模样像是狼牙;不过应该是块古玉。”

辰年此刻面上虽还竭力保持着镇定;心中、脑中却皆都已是乱作一团;她面色十分苍白;唯有下唇因之前一直用牙咬着;此刻反而透出艳丽的红;与那黯淡无色的上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樊景云瞧她如此模样;不觉有些担心;低声问道:“您可无碍。”

辰年缓缓摇头;闭目停在那里站了一站;这才能继续往前慢行;又问樊景云道:“你怎么查到我寨子里來了;”

樊景云洠в谢卮穑欢俏竦厝暗溃骸按耸滤祦砘俺ぃ徊蝗粞案龅胤剑恍∪寺蹈!

说完这话;正好前面傻大也寻到了一处茶楼;指着那地方回身与辰年叫道:“那里有处茶楼。”

辰年与他两个进了茶楼;因此处已不是闹市;楼里茶客倒是不多。他三个径直上了二楼;在临窗处寻了无人位置坐下來。待那茶博士上过了茶;辰年饮了几口;暗暗平息了一下情绪;又瞧着傻大也灌下了几杯茶水;这才打发他先将购买的物品送回客栈。

傻大对辰年的吩咐一向言听计从;应了一声便抱了那许多东西咚咚地下了楼;樊景云瞧他走了;忽地低声叹道:“您心地真好。”

辰年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道:“也得分对谁;有的人值得我对他好;有的人却不值得。”

樊景云听出她话里的不善;不敢接茬;低下头只做洠в刑

辰年道:“说吧;你主子都查到了什么;为何要到我的寨子里去。”

樊景云沉吟了一下;这才答道:“王爷曾派人去查过您义父与陆少侠两人;得知穆、陆两姓是丘穆陵与步六孤两个部族的汉姓;这两个都是鲜氏大族;参与了前阵子王庭的权势之争。而芸生小姐失踪前;您的义父曾去盛都寻过王爷;得知您已不在王爷身边;他就去了清风寨。再后來;王爷虽洠茏返剿男凶伲豢纱榆可〗闶ё俚氖奔鋪砜矗蝗词窃谒肟宸缯蟆M跻骋桑卉可〗慵仁潜幌适先寺白撸患赡苡肽甯赣泄亍!

辰年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大概;面上却是冷笑道:“就凭我义父与陆骁來自鲜氏;就可以断定芸生的失踪与他们有关;你主子倒是真敢想。”

“王爷也只是猜测;所以才叫小人來查此事。”樊景云看她两眼;又轻声道:“当年王女出事之时;贺将军人在盛都;回泰兴后曾派人追查过一个带着婴孩的男子。王爷说;您曾与他说过父母之事;他听着倒像是与王女和贺臻将军的情况有些相似;若是芸生小姐真的是被您义父掳走;那么极可能您才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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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心头一颤;不由缓缓地闭了眼。义父从不肯对她说亲生父母之事;只有一次醉了酒;才说了那么三两句;而封君扬伤重之时;她为安慰他;也确把这三两句话告诉了他;不想封君扬凭竟借着这两句话猜到那面远。

她垂眼沉默良久;这才又问道:“泰兴可也这般猜疑到了我的身上。”

樊景云答道:“应是洠в校徊还可〗闶ё俸螅缓亟袷且丫骋赡巧蹬恼婕伲话抵信闪颂阶尤ハ适贤跬ィ蝗床恢诓樾┦裁础!

辰年思量片刻;忽地说道:“你们既已知晓芸生人在哪里;去问一问她;不就知道到底是谁掳走了她了。”

樊景云面现难色;道:“拓拔垚把芸生小姐看得极紧;小人曾在漠北王庭待了一个月;莫说见她一面;便是一句话也洠苌咏ァ!

辰年不觉皱眉;“她那里联系不上;那我义父那里呢?难不成连他的下落都查不到。”

樊景云点头道:“正是;这也是王爷想不通的地方。拓拔垚身边倒是有几位近臣是丘穆陵氏;但都是多年的老臣;自王女遗孤在王庭出现之后;就再查不到您义父的半点消息。这也是王爷叫小人去虎口岭的原因;想着看看能不能从您这里知晓些消息。”

辰年听得愣怔;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晓。”

他两个再无别话;只能沉默相对。樊景云想着自己身份既已暴露;辰年必然不肯容他继续在寨子里待下去;便低声说道:“等送您回寨子之后;小人自会离开。”

不想辰年抬眼看了看他;却是问道:“你走了;可能保证你主子就不会另派人來了吗?”

这话问得樊景云无法回答;只得苦笑道:“这个;小人无法替王爷保证。”

辰年嘲讽地挑了挑嘴角;“那你走不走又有什么区别;走了;不过就是由明转暗罢了;若是这般;还不如你继续留着好;好歹用着还方便些。”她挑衅似地看向樊景云;道:“你告诉你那王爷;我谢辰年永远只是太行山里的谢辰年;和鲜氏;和泰兴都洠Ч叵怠N也蛔霰橙酥拢灰矝'得什么好瞒的;他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不用玩那些弯弯绕绕。”

樊景云不敢接话;只陪了个笑脸。

辰年放了碎银在桌面上;起身离开茶楼;樊景云是半点她的心思都摸不到;也不敢问;只好在后面静静地跟着。瞧着她闲逛一般去了宣州城守府;绕着那城守府慢悠悠地转了一圈;这才回了客栈。

他们刚进门不久;陆骁便也从外面匆匆回來;身上竟新换了一套黑色衣衫;衣襟与袖口处皆都绣金丝暗纹;既显英武又显华贵;傻大就对其嚷嚷道:“你小子不够义气;出去偷偷买了新衣來穿;却忘了咱们兄弟。”

陆骁不理他;只是去看辰年神色。辰年那里只随意地瞥了两眼;赞道:“倒是好看;再刮了胡子;就像是官家少爷了。”

众人听得齐声哄笑;更有人去笑着打趣陆骁;陆骁面上虽也笑了笑;可那笑容却分明有些勉强。辰年止住众人笑闹;与陆骁说道:“你和樊大哥到我屋里;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陆骁与樊景云两个各怀心思;跟在辰年身后过去;不想辰年却是与他们商量如何盗取宣州官银之事;说道:“凡事最怕夜长梦多;咱们既來了;就还是要尽早把事做了才好;依我看就照咱们之前的安排;分作三处行事;樊大哥白日里安排人手去城守府外面蹲点;我夜里去探路踩盘子;陆骁这几日就带着傻大去采购些货品;遮人耳目。”

樊景云未先应声;只等着陆骁那里说话。果然;就瞧得陆骁微微皱眉;说道:“夜里我陪你一起去。”

辰年看他两眼;便道:“好。”

陆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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