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四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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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四叶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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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翰转移了话题,这次在外的工作,黄海韬就是他主要的合伙人之一。

“哈哈……你小子啊……还是对工作比较感兴趣啊……”

……

*

华尔兹的音乐已经暂停,宾客舞蹈的时间已经结束。

接下来放的是比较劲爆的舞曲,会跳恰恰的舞者们(应该是安家请来的表演演员们)身着亮丽性感的舞蹈服,闪亮登场。

刚刚那一曲舞蹈的时间,成佑晶听了一个故事,正是这个故事,让她的内心现在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刚才,她知道了叔叔心目中那个一直爱着的女人,她也知道她的名字——熏。

一个像薰衣草般,有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的女孩,现在一直在她的心中绽放。

她那头长而浓密的像芭比娃娃一样可爱的卷发,在她的心中飘荡着。

还有她那温暖而炙热的笑容,更是燃烧了此刻她的整颗心。

可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她不在了呢。

成佑晶终于可以了解,一直以来,藏在韩哲岩眼中那湾的深潭,它忧伤、深沉、压抑,是为了什么。

和熏在一起的美好过去,熏因为自己离开人世的自责和愧疚,这些,无一不在折磨着他。

只是几年的时间,但是因为爱人的离去,折磨着自己的的灵魂。

现在他们站在一个宾客比较少的角落里,音乐的嘈杂声,成佑晶早已经充耳不闻,人来人往的高脚杯的碰触,她也无心理会。

她现在的心里一直装着的,是韩哲岩的那种痛苦和无奈。

没有比这更让人难过的童话故事了。

王子和公主应该要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的。

为什么公主就这样离开了……

为什么王子要因此一直悲伤呢……

这样不好。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孩……

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

就这么消失了。

成佑晶在韩哲岩的家里见过熏的照片,虽然那时候只有一眼,而且还是因为妒忌心理没有多看,可是成佑晶明显记得,那个女孩,漂亮的无人能够取代。

搞笑,我在嫉妒什么啊……成佑晶心想,一个已经不在的人,我在和谁吃着醋……

“对不起,叔叔……我……”成佑晶急得哭了,“我……”

想说的话一直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她的眼泪顿时开了闸,怎么都止不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什么都没说,她只是一直不断的道歉。

“佑晶……”韩哲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不要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把脸上的妆都打花了。

韩哲岩没有说话,他的手还是那么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成佑晶的头发。

每一下,都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沉浸在韩哲岩温暖的臂弯中,成佑晶想哭的冲动一直都是那么的浓烈,就像心被一场沙尘暴突然袭击,漫天飞舞的黄沙,堵得她心里很慌很慌,只有眼泪,才能发泄出这种不安。

……

许久之后,成佑晶的哭泣声渐渐止住。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不知道叔叔会不会觉得她是乘虚而入。

“叔叔……我……”

成佑晶低着的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

韩哲岩的眼神期待而宁静。

……

“我一直都很喜欢叔叔!!!”成佑晶红着脸一下子脱口而出!她眼睛紧闭着慌忙转过了身,不敢看韩哲岩。

“……”

她一直在等待韩哲岩的回答。

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可是,她已经想了很久。

就像当初写信给李老师一样,心里紧张得要死。

……

为什么没有反应。

成佑晶觉得有些奇怪。

……

“我很自私,佑晶。”

韩哲岩低沉略有点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叔叔……”成佑晶转身面对着韩哲岩,她看着他,有点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干净的双眼有些颤抖,她一直看着他,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我很危险。”

他又说道,

“不要对我存在幻想。”

“不是幻想!!!”成佑晶争辩道:“叔叔,你一直在我心里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从不认为这是幻想!”

因为一直堵着的话说了出来,成佑晶的脸再一次变得潮红。

一直以来,他的忧伤从没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越加的浓郁。

“你还是个孩子……”

韩哲岩的脸色变了,从刚刚的一直想安慰成佑晶,到现在脸别向一边,不敢看她。

“有些事情你不懂。”他飘渺的声音传来:“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我会狠狠地伤害你。”

“不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成佑晶单纯地说着,她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灰姑娘会穿上水晶鞋,王子和公主终究是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韩哲岩为她的幼稚而担心。

“……”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她浓烈的情感唤醒他沉睡已久的心动。

对她,他总是觉得不忍。

单纯、善良、执着,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表白自己的感情。

一如自己当初见到熏的时候一样,年少气盛,没有过多的杂念。

“如果……”

韩哲岩做了个假设,他很谨慎,说话的声音也尽量放轻。

“如果你不介意,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叔叔……”

他妥协了。

“那我们……”希望的曙光不知什么时候射了出来,韩哲岩的目光还是很冷,他说得很慢很慢,然后他说:“……试一下。”

最后一句话,成佑晶没有听错吧,她是真的听到叔叔说了那句话……

“嗯,叔叔,我们一起努力。”

成佑晶把头埋进了韩哲岩的胸口。

*

宴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先离开了。

在这个过程中,成佑晶和韩哲岩一直牵着手。

黄曦梅看到成佑晶没有和安鏐生一起,而是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感到十分不解。她见到成佑晶后,还和她了打招呼,将成佑晶引见给了自己的爸爸黄海韬。

成佑晶太幸福了,她早就忘记了黄曦梅当初的所作所为。她开心地和黄曦梅打着招呼,两个女孩冰释前嫌,成佑晶还称赞了黄曦梅的耳坠很漂亮,这款四叶草的水晶耳坠是限量版的呢,成佑晶也很喜欢,不过它实在是太贵了。

没有聊一会儿,成佑晶就和韩哲岩离开了。

措不及防的幸福将成佑晶冲得头脑有些发胀,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安鏐生和安妈妈道一声再见。

其实在离开前,她还是想说一声的,但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安家人。韩哲岩说他们要先走,他想带成佑晶去一个地方。

现在的成佑晶,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在韩哲岩身边,他的“一个地方”,真的很吸引她。

于是她就先走了。

她想,下一次再和安鏐生说吧。

第十章

*

夏天来得很快。

六月是盛夏的预兆,当人们在六月底的时候,已经能够完全感受到盛夏的威力了。

知了开始在午后阳光最强烈的时候鸣叫;洒水车也会定时驶过小区不远的大马路,伴着熟悉的散水歌,给大马路消消火;街边上架的西瓜越来越多,卖西瓜的大叔大婶们在行人路过的时候会不停地吆喝着:“卖西瓜咯,又甜又大的西瓜……”。

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告着,这个最热的季节,将要降临。

成佑晶的暑假就在这样炎热的季节中拉开帷幕。

放假已经有一周多了,清凉的夏装和短裤也已经开始登场。今年的暑假,成爸爸成妈妈没有像去年一样给成佑晶找兼职了,步入高中之后,课程相对初中而言,会忙碌很多,成爸爸就没有再去打扰成佑晶。这一学年度的期末考成绩前两天也出来了,试卷很难,一如大家所想,大家都考得不是很好,但成佑晶还是考到了班级的前三名。父母对她的成绩比较满意,特别是成妈妈,接过成绩单的时候,脸上乐开花的表情啊,只差没招引蜜蜂来采蜜了。

不出成佑所料,早上出门吃早餐的时候刚好撞上隔壁的李阿姨,她就一直问着成佑晶考试的事情,说她很厉害,要是她女儿小惠能学到她一半就好啦之类的。哎,妈妈啊,就不要到处说了吧……成佑晶感慨道。至于成爸爸,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严厉,让她不要骄傲,要好好努力,再接再厉。

这一周过得有点无聊,除了前两天要领成绩单去过一次学校外,成佑晶基本上就没怎么出门,和其他人的联系也很少。

韩哲岩那天在宴会后带着她先行离开,他们去了一家名为blue的咖啡厅,成佑晶是不喜欢喝咖啡的,咖啡苦苦的味道好像一剂中药,让她对咖啡一直没有好感。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喜欢喝果汁饮料之类的饮品。可是那天叔叔带她到blue咖啡厅后,点了两杯咖啡,然后两个人就一直坐着,也没有怎么说话。成佑晶不想让叔叔不开心,就没有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喝咖啡,于是她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后来从他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成佑晶了解到,这家咖啡厅是韩哲岩以前常常和熏一起来的地方,他每周至少来一次。

噢,是这样啊……成佑晶在心里想到。叔叔还是忘不了熏,其实早该想到的,不是么,他们的回忆有那么多,怎么可能做到一时就忘记呢。

但是成佑晶很难过,她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冰冷、刺骨又穿心,叔叔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原本以为会有什么烂漫的事情发生,她非常期待。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很失望。

不过,没有关系的,成佑晶回去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只要我和叔叔相处的时间够久了,相信我们也可以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的,只要我好好加油就好了。这么想着,她又有了动力。

但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韩哲岩这一周很少联系她。成佑晶还没有手机,她给别人的联系方式都是家里的电话,这几天她经常守在电话旁,只要一是韩哲岩的号码就会迫不急待地接起来。

成妈妈还是发觉了女儿的不对劲,她有几次都要逼问成佑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还好给成佑晶搪塞了过去。她有点害怕,再这样下去,妈妈迟早会发现的。

她很想他,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怎么联系她,她告诉自己,他有工作,他要忙,不可以去打扰他。这段时间,只是他太忙罢了,叔叔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很想见到对方。

这段时间安鏐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打电话给他,本来是想解释一下,那天没有和他打声招呼就离开的原因,然后向他道一下歉。但是安鏐生在电话里的口气淡淡的,似乎对她的理由一点也不在意。她当然没有说明她是和韩哲岩一起离开的。他只是奇怪地说了声:“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向我说明。”他的声音听来很累的感觉,她想问他最近在忙什么,但后来也没敢问,然后他就挂了。

她还找林粒岑,林粒岑从期末考开始就没怎么和她在一起了,打她家电话,经常没人接,有人接她也不在。到她家找她,也经常是没人的状态。

哎……

大家怎么都这么忙啊……就她一个闲人……

怎么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失望,小感伤一下子像潮水一般涌上了成佑晶的心头。

*

成佑晶家的晚饭桌上。

天有点晚了,家家户户都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成佑晶帮妈妈收拾好桌子,摆好碗筷,然后将妈妈煮好的菜一盘盘地端上。

“还是妈妈的手艺最厉害……”吃着成妈妈炒的美味晚餐,成佑晶撒娇地感慨道。

“傻孩子,说什么呐……”成妈妈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却是一直笑着。

“对了,妈妈,你就不要把我考试的事情到处说了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大口地扒着碗里的饭说道。

“没有啊……”成妈妈否认。

成佑晶很疑惑,以前妈妈就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中考结束的时候,成佑晶考上了畔德中学,成妈妈就足足乐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她不知不觉就把成佑晶考上畔德中学的事情和周围的人都说了。害的成佑晶一出门,认识她的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都是:“佑晶,你考上畔德啦?”搞得她好不麻烦。

当时成佑晶就生了成妈妈整整一天的气,责怪她为什么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女儿从小到大很少生气的,成妈妈很疼成佑晶,看着女儿气鼓鼓地对着她一整天。后来她只好发誓说以后不再干这档子事了。

“还骗我,我生气了。”

“哪有,我的宝贝女儿啊,我真的没干这事……”

成妈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李阿姨是怎么回事?”

“啊……她不是和我说了不要和佑晶说的吗……”成妈妈慌忙捂住了嘴,小声嘀咕着。

“妈妈……”

成佑晶有点生气地看着她,眼睛鼓得像樱桃一样可爱。

“呵呵呵呵,说漏嘴了……”

成佑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成妈妈把一头大大的糖醋鱼头夹到了成佑晶碗里,打着哈哈:“好啦好啦……乖女儿,吃个鱼头,不要生妈妈的气啦,妈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见到认识的,就想夸夸你,谁叫我们家女儿这么优秀呢……”

受不了……妈妈每次都是这样,就算自己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成佑晶心软了:“……好吧,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下不为例哦。”

“知道啦,知道啦……呵呵。”

成妈妈开心地说。

“只要是乖女儿说的,妈妈一定照办!”

“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吃着饭的成佑晶问成妈妈。

“哦,你爸爸去你舅舅那儿,可能要晚些回来。”

“舅舅那儿?爸爸去那里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也没和我说。”成妈妈往小碗里乘了一点汤,“说起你舅舅,你还记不记得岚岚?”

“舒岚岚?”成佑晶怎么会不记得她?只是她有点好奇,妈妈怎么突然提起她来……

“她怎么了吗,舅舅一家最近好吗?”

“嗯,他们挺不错的,听说你舅舅最近做生意搞投机赚了很多钱,他们生活很不错。前两个月你舅妈还打电话给我,要我有空过去坐坐……”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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