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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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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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摆手:“不打,不打,今儿是有正事商量。”

赵王听了面露疑惑之色,问我:“皇嫂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弟?”

我看了看四周,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引着赵王去了不远处的望梅轩,留了绿篱在外面守着,自己则带着赵王往里面走。

赵王迈台阶的时候犹豫了下,停下来一本正经地与我商量道:“皇嫂,要不还是叫绿篱姑娘进去吧,咱们两个在外面,就跟去年一样。”

我明白他是想要避嫌,想了想觉得他考虑的也对,便又把绿篱叫到了跟前,说道:“你进去暖和一会吧,我和赵王在外面谈些事。”

绿篱十分惊讶,“让奴婢进去?娘娘,这合适吗?”

“没事,没事,”我看了一眼赵王,笑道:“去年你自个还在里面睡了一阵呢。”

赵王听了面上便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绿篱轻轻欠了一欠身。

绿篱迟疑了片刻,还是照着我的吩咐进去了,赵王十分殷勤地上前给她关上了门,这才转回身来看着我,问道:“皇嫂要与臣弟说什么事?”

我想着能找个地方坐下聊,可四下里看了看却没看到能坐的地方,只得又像去年那样在台阶上蹲下了。

见我如此,赵王明显有些紧张,特意选了个离门口远点的地方蹲下了,小心地与我表白道:“皇嫂,臣弟早已是看破情事了,正想抛却往事重获新生呢,再不想提与任何与江氏有关的事情了。”

我不由怔了一怔,这才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我曾用屎壳郎比江氏的事情来。

赵王还一脸小心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今儿咱们不提屎壳郎的事情……”就见赵王那里明显地松了口气,我又继续说道:“咱们聊聊粪球的话题吧。”

赵王的表情就有些囧。

我随意地问他道:“你自小便与皇上的感情很好?”

赵王许是没想到我会问起这个来,稍稍怔了一怔,想了想这才答道:“臣弟母妃去世的早,是在静贤皇后宫中长大的,所以皇上待臣弟便比其他的兄弟要亲厚一些。”

我听着便点了点头,他所说的静贤皇后是齐晟的生母,也是老皇帝的原配媳妇周氏,这位悲催的周氏刚由太子妃升职为皇后没几天就挂了,老皇帝装模作样地悲伤了几天,然后就以后宫不能无主为由提拔了宠妃宋氏做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茅厕君的生母。

据说静贤皇后在世时,老皇帝对太子齐晟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后来静贤皇后一死,老皇帝便对齐晟疏远了许多,又加上齐晟也渐渐大了,在军中的威望日益渐增,老皇帝对他的太对便有疏远变为忌惮了。

果然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啊。

我无意八卦上一辈们的情事家事天下事,只想知道齐晟现在为嘛跟美女这么过不去,可这话却实在不好问出口,总不能直接问赵王:哎?你知道你哥为嘛明明是个可以坐拥三千佳丽的皇帝,却选择过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吗?

我琢磨了又琢磨,还是觉得话说得模糊些比较好,便转了头看赵王,问道:“皇上他……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赵王一脸愕然地看着我。

我只得又解释道:“比如说受过……女人刺激什么的?”

赵王脸上的愕然之色又加了两分。

没办法,对于这样的人也只能敞开山门说亮话了,我咂了咂嘴,很是无奈地说道:“我总觉得皇上像是不太喜欢女人,我查了内起居注,从去年开春到现在,皇上就没睡过一个后宫的美人。”

许是我这山门开得有点大,话也太直白了些,赵王一时有点傻,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一直没睡过?”

“一直睡在大明宫,连黄氏几个的宫里都不曾去过……”后面的话我没说,只是耸着肩膀摇了摇头。

赵王还是不信,追问我道:“难道也不曾召什么人到大明宫里?”

我依旧是无奈地摇头。

赵王已是镇定下来,沉思半晌,语气颇为沉痛地说道:“皇上从来就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

我琢磨着他是不是又想到了江氏身上,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歉疚,正想开口安慰他两句,却见他有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我们齐家的男子向来如此,洁身自好,至情至性,贯出情种的。”

洁身自好?那你叫死在美人身上的老皇帝情何以堪哪?

赵王默默地看着我,一脸的严肃正经。

我也静静地看着他,十分想把自己的鞋底子踏到他的脸上去。

第57章

我深吸了口气,控制着脾气,与他说道:“皇上是不是情种我不关心,只是黄妃几个总是到我那里抱怨,叫我很难做。既然皇上对女人没什么阴影,你能不能劝他几句,叫他也偶尔去安抚一下后宫的这帮女人们,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是他娶进来的,总不能真叫人家虚度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赵王表情有些意外,顿了一顿才又说道:“皇上是真忙吧,云西那边总不消停,北疆也也频发事端,朝中诸多事情也是不叫人省心,皇上是真不容易,哪里还有心思去后宫。”

我想了想,问道:“朝中局势真地紧张到了如此地步?”

赵王点头,答道:“我虽然闲散,可军中却还有几个私交不错的将领,听他们说云西平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皇上已经命人筹集粮草,紧接着就是要动兵马了。”

我已猜到齐晟要打云西,却没料到他动作会这样快,而且张家那里也没听到什么调兵的消息,现在听赵王这样一说,不觉有些惊讶,问道:“可是知道这兵马要如何动?要谁去云西平叛?”

赵王看了看我,答道:“瞧着皇上的意思是想借此机会把整个云西都拿下来,废除其附属国的地位,建州设郡。这样一来,只靠贺良臣手里的那点兵是不够的,必然要从别处调兵。京都戍卫军必然是不能动的,那就只能从江北调了。”

果然是要趁机消减张家的兵权了吗?我不由有些紧张,定定地看着赵王,等着他的后话。谁知这小子却只是淡淡笑了一笑,说道:“至于具体会动那里的兵力,臣弟也不知道了。”

去你大爷的吧!你若是不知道,你刚才还说那么多?你无非就是想吊老子胃口罢了!老子就还偏不求你了,我就不信我自己打听不出来!

我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路上却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待一屁股都坐席上了,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哎呀,我怎么就把绿篱那丫头给扔望梅轩了啊!

我第一个反应是抬屁股回去找绿篱,可屁股刚抬了抬就想起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齐晟来,用眼角余光一瞄,果然不出意外,这小子也正在看我。

我那屁股就沉了一沉,又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琢磨着绿篱也这么大的人了,又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在这宫里估计也没人敢招惹她。

这样一想,我便坐的安稳了些,故意视齐晟的目光而不见,装模作样地端起杯酒来,凑到了嘴边细细地抿着。

齐晟的视线只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过了头去和太皇太后闲谈起来。

我不自觉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小心也放了下来,顿时觉得这么小口地抿酒实在太娘,索性就将一杯酒都灌入了口中,还不及咽下,却见绿篱低着个头,做贼一般从外面摸了进来。

我瞧得奇怪,待她在我身后跪坐了,忍不住回头低声问她道:“怎么了?”

绿篱脸色涨的通红,吭哧半天只说出几个字来:“娘娘,奴婢,赵王,奴婢……”

我听得奇怪,转头去看赵王的席位,见那席上还空着,赵王竟然还没回来。我又回头瞧了一眼绿篱,心中陡然一惊,坏了,望梅轩那里一向冷清,不会是已遭了赵王那厮的“毒手”了吧?

正又惊又怒又后悔间,又听得绿篱吭哧道:“奴婢,奴婢把赵王给打了……”

我这一口怒气还没喷出来,瞬间又被吸回了肺里,当时就呛懵了。

尼玛赵王再无权无势也是个王爷好不好?他是齐晟的弟弟,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

我去年能打他那是因为他们哥仨儿在宛江差点没玩死了我,他们齐家实在对不起我,不管是他也好,还是齐晟也好,心中多少都是觉得对不起我的。所以我打了也就打了,可他是你绿篱能打的个人嘛?

绿篱小心翼翼地瞄着我的脸色,一脸的心虚,嗫嚅道:“奴婢在里面等得困了,不小心就迷瞪着了,醒来的时候就见眼前凑着一人,当时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打了……”

听她这样说,我合计着赵王也不全算无辜,又见绿篱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叫人心软,只得小声安慰她道:“算了,打了就打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没打头脸就好……哎?你没打他头脸吧?”

绿篱没说话,只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既是歉意又是害怕地看着我。

我与她对视片刻,转头看了眼那处依旧空着的席位,这才猛地醒悟过来,只恨不得把这小姑奶奶立刻打包塞回去张家去!我擦!这晚宴刚刚过半,赵王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你叫齐晟那里怎么想?

太皇太后要是再问一句“赵王呢?”怎么办?啊?你叫我怎么办?

正这样想着,就听得太皇太后那边奇道:“哎?老五呢,怎么出去了这半天都不见回来?”

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哆嗦。

齐晟视线从赵王空空的席位上转回来后就落到了我身上,目光中带着询问。

我琢磨着这事要是落到绿篱身上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当今之计也只有我替她顶缸了。我干咽了咽吐沫,也如绿篱那般吭哧道:“我,我又把赵王给……打了。”

齐晟原本狭长的眼睛瞬间就大了一圈,默默看我片刻后,转头对着太皇太后笑道:“许是又喝多了,不知在哪耽搁住了,朕叫人出去看看。”说着便吩咐后面的内侍,“去看看,若是赵王醉的厉害,就扶他去暖阁里睡一会儿,别受了寒。”

话音未落,却是有小内侍进殿来禀报,说是赵王酒醉得厉害,已是找地方歇着去了,待酒醒了再来和太皇太后、太后、皇上和皇后赔罪。

小内侍说到“皇后”二字的时候还特意向我看了一眼,害我一阵心虚。

齐晟便笑道:“我就说老五是喝多了,不知躲到哪里睡觉去了,皇祖母不用为他担心。”

估计太皇太后误会赵王还是为情所伤,所以才要借酒消愁,听了这话面上便添了几分不悦之色,低声嘀咕道:“好好的一个孩子,就叫那个狐媚子给毁成了这样,着实可恨。”说着便看了齐晟一眼。

齐晟装没听见的,转过头来问我:“葳儿那里可好?”

我很配合地点头,“好,挺好,已经能自己翻身了。”

齐晟表情很是惊讶,扬着眉梢问我:“都能自己翻身了?”

尼玛,你还能更装一些吗?你上次去的时候还跟逗狗一样逗那小娃娃翻了好几次身,这会子就忘了?

齐晟那里还一脸期待地等着我的回话,我只能也跟着换上一脸的幸福喜悦之色,点头:“能,都能一下子翻好几个呢。”

许是大伙少见帝后能聊得这样热络过,一时间公聊私聊都停下了,齐齐地往我们这一席看了过来。

众目之下,我与齐晟两个不觉有些尴尬,不约而同地伸手去端席上的酒杯来做掩饰,待都把酒杯端起来了,才发觉就这么自个喝自个也不合适,只得又举杯相互让了一下,这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太皇太后那里瞧见了,顿感老怀欣慰,指着我们两个与众人笑道:“成祖皇帝曾说过,女子不该总是一副娇滴滴的病弱模样,要有几分男子的刚强才好,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伴着丈夫一同搏击风雨,翱翔于九天之上。我现如今瞧着,皇后倒是越来越有几分成祖皇帝所说的风姿了,不只为人处世越发地大气,就连饮起酒来也丝毫不逊男子的豪爽,倒像是个真丈夫。”

我一口酒还没全咽下去,闻言差点没喷了出来,强强地忍下了,却有酒跑进了气嗓里,呛得我一阵剧咳,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齐晟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我。

我冲他摆了摆手,想示意他没事,可手还没来得及摆几下就赶紧收回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闷声咳嗽起来。

绿篱忙着从后面凑上来帮我拍背,没拍两下就被齐晟给替下去了。

齐晟一面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面向着太皇太后笑道:“皇祖母别夸芃芃了,她受不住夸。”

老太太脸上笑得越发地开怀,又指着我与齐晟说笑了几句,便说自己乏了,要回宫歇着了。她一说要走,太后也不好再继续坐着了,便也跟着起了身。

大伙一看忙都站起身来恭送这两位退席,齐晟还顺手拉了我一把,带头将太皇太后与太后送了出去。

她两位一走,这晚宴也算是到了尾声。只是直到宴席散场,赵王也没能回来。

我估摸着他这一觉得睡上几天才能出来见人。

从延春殿出来,我和齐晟有点顺路,便一直默默地跟在齐晟右后三步远的地方,只希望他能无视掉我,千万别问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打赵王,又或者是问我喝酒为何会如此豪爽……

这两个问题都很难回答,不过如果二选一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问我为什么又揍了赵王那倒霉孩子。

可惜这厮一直都没开口。

我也就蔫蔫地跟着他走,可走着走着却察觉出不对劲来。

不对啊,这是回兴圣宫的道啊,他不该往这个方向走啊!自从我生了娃娃之后,他就不在我宫里留宿了啊。

难不成他今儿晚上又要夜宿在我的宫中?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擦,不会又是一年一次的“同房夜”吧?去年他睡了老子半宿,老子挺了大半年的肚子,今天他再睡半宿,老子是不是又得挺半年肚子?

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齐晟的身姿挺拔,走得十分平稳。

我迈着贼一般的步子,内心十分忐忑,时不时地回头瞄落在后面的绿篱一眼,希望她能上来救个场。

绿篱也看出点端倪来,有心上前,可那视线滑到齐晟身上时却瑟缩了一下,然后便垂下头做缩头乌龟。

我就知道不能和女人讲义气!尼玛你打赵王时的勇气都哪去了?老子都替你顶缸了,你就不能递块砖来给老子垫垫脚?

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兴圣宫,进了殿,齐晟一点没和我见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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